《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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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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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在通政司里先就疯了
  吴老二本是一个在街上长大的泼皮,立即喊:“姐姐你出来说话,姐夫又不是外人,你迟早是要嫁给他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早些出来商量个法子的好。”
  “恩。”屏风后面,吴小姐应了一声,这才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一福:“妾身见过苏相公。”
  苏木见她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心中难受:“吴小姐,这事都怪苏木。”
  吴老二一瞪眼:“姐夫,爹爹回家之前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苏木:“这个……不足为人道。”
  老二一顿脚:“姐夫,都不是外人,又有什么不好说的。”
  吴小姐也哭道:“子乔,爹爹都这样了,究竟是怎么了?”
  苏木没办法,只得苦恼地低声道:“这事是我的不对,其实,老先生先前在通政司里就痴过一阵。”
  就大约地将老先生为什么失了心窍,已经自己为了救他,骗他说提前知道考试题目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吴小姐眼泪又落下来:“苦命的爹爹,他这十几年虽然成天躲在屋中不肯见人,可心中还存着要考进士的念头。只不过,不肯出去见人罢了。现在,他虽然在通政司做到正七品的朝廷命官,可妾身依稀听爹爹说过。他因为不是正经出身,经常被上司和同僚们耻笑,有点抬不起头来的样子。爹爹心头苦啊!”
  吴老二插嘴:“爹爹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进士的出身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现在也是官,有姐夫你在后面撑着,将来保不住要升上一升,又何必去参加春闱,多此一举。”
  吴小姐:“老二你说什么呢,中进士可是爹爹的毕生愿望啊!”
  被姐姐一声呵斥,吴老二不以为然:“什么呀,不就是个进士而已,什么大不了的。我朝开国时的刘伯温、李善长是进士吗,常遇春、徐达是进士吗?”
  他哼了一声,埋怨苏木:“姐夫,不是我说你。爹爹本就是个糊涂人。他要题目,你随便给他几道就是了。反正,就是将他哄上一哄而已。”
  苏木一拍额头:“是啊,我也是太不知道变通了,反正不过是几道题目,不进考场,谁知道是真是假。随便出几道题目给他就是了。”
  老二嘿嘿一笑:“姐夫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反变笨了。”
  苏木:“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也好,我这就出几道题目应付应付,看能不能再次叫老先生清醒过来。”
    
    
第五百八十四章 写下来

      三人的话说得小声,可当着吴老先生的面商量再骗他一次,未免有些过分。
  不过,在他们说话期间,吴世奇始终保持着木呆呆的模样,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吴小姐却又小声地哭起来,慌得苏木连忙问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吴小姐抽泣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还有十来日就要进考场,到时候,题目纸一发下来,一看不是子乔你说的题目,爹爹只怕马上又要再疯过去。到那时候,又如何是好?”
  她越想越担忧,越想越难过:“考场中可比不得在家里,考生若是有不妥,衙役们一棍子就打过来,还得关在牢房里,等考完才能放出来。到时候爹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人……情……情何以堪……”
  一想到可怕之处,吴小姐的眼泪连串地落下来。
  苏木呆住了,喃喃道:“是啊,真到那个时候,又如何是好?”
  “你们两人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得都是一样啊!”吴老二撇了撇嘴。
  吴小姐:“老二,你胡说什么?”
  吴老二哼了一声:“你们看看爹现在的情形,如果不骗他一骗,他肯定是好不了的。刚才那郎中不是也说过,没法子可想了,连方子也没留下吗?反正人已经疯了,总归要试上一试。至于爹爹好了之后,进考场以后又是什么情形,这个时候谁还管得着?先救急吧!”
  他又接着道:“为今之计是先叫爹爹清醒过来,至于进考场以后如何了。依我看来,这几日咱们还是抓紧一点寻个好的郎中下几副方子。等进了考场,爹爹发现题目不对。可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没准就不犯病了呢!”
  吴小姐被他给说愣住了,良久,才默默地点了点头:“子乔,姑且一试吧!”
  苏木也是无奈,不过,吴老二的话也说得有道理。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老先生这么疯下去,不管不顾吧。哪怕有一分希望,都要试上一试。
  他就走到吴老先生面前,一拱手:“老先生,是苏木不对,是苏木太自私了。其实,今期会试的题目,我早已经从皇帝手中得到了。这是万岁的恩宠,只对苏木一人,没有陛下点头,自然不方便告诉老先生。不过,老先生你是苏木的岳丈,苏木从小没有了父亲,你就是我的亲人,这事自然不能瞒你,愿将这一科的题目悉数告之。”
  话还没有说完,吴世奇就猛地抬起了头,神色恢复清明。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威严,呵斥道:“混帐东西,科举乃是国家轮才大典,你又如何能提前知道考试题目。你乱说不要紧,毁了圣上请名,那可是杀头的重罪。还不快快住口!”
  吴小姐和老二同时惊喜地叫了一声:“爹爹你好了?”
  “什么好了,老夫好得很,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没看到老夫正在见客吗?”吴老先生大声咆哮起来,喝骂着女儿:“你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孩儿,怎么没羞没臊地跑出来和人见面,传了出去,别人要笑我吴家没有家教。老二,还不快带你姐姐离开,快滚!”
  他突然翻脸,吓得吴小姐面色大变。
  老二忙拉了姐姐一把,二人慌忙退了下去。
  苏木也不知道老先生突然翻脸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见他又恢复清醒,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老先生你好好休息吧,晚辈告退。”
  “等等。”
  “晚辈聆听教诲。”
  吴老先生突然闭上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案上的纸笔:“写下来。”
  “写什么?”
  “废话,当然是……”老先生:“我什么也没说过,什么也没听到。”
  苏木立即会意,这是吴老先生让自己把这一期会试的考试题目写到纸上。老先生对于苏木手头的考题心中热切,只不过面子上驳不过去,不肯明说罢了。
  问题是这一切不过是苏木的胡说,想不到,他却当了真。
  苏木本不愿意写的,可转念一想,老先生最近压力极大,精神上已经有些不正常,这个时候只能顺着他的心思,再不能刺激他了。
  也罢,就随便写几道题目应付过去吧!
  至于将来如何,也管不了那么多。
  走到案前,苏木先给砚台里加了点水,捏着墨锭不紧不满地磨了起来,心念却如电光火石一样飞快转动。
  会试的出题规则和乡试基本一样,只细微上有些差别,分为三场。
  第一场考的是制艺,也就是八股时文七篇。其中《四书》三题,《五经》四题。
  《四书》乃是科举的重中之重,四道题都是必答。至于《五经》则要求应考者选其所习之一种经考之,称为“本经”。
  也就是说,第一场的三天,一共有五道题目。
  第二场是考论一篇,题用孝经,判五道。诏、诰、表择作一道。这一场总共有七道题目,除了论以外,判和诏、诰、表都属于机关公文写作。
  第三场则是经、史、时务策五道题。
  如此算下来,三场考试,总题量达十七道之巨。
  这么多题目,要想从头编出来,还真要费些精神。
  苏木本打算胡乱写几道上去糊弄吴老先生的,可转念一想,老岳父本就是有大才的人。这些年宅在屋里,四书五经早已经被他读得滚瓜烂熟。至于机关公文写作,做了这一年的官,也见得多了,也难不倒他。
  如果自己随手乱写,难度不够,或者说什么地方出得不妥,必然引起他的怀疑,搞不好老先生又要疯过去,那就不美了。
  那么,这题目该怎么出呢?
  一边磨墨,一边仔细思索着,半天,苏木也没有个主张。
  要知道,会试的出题官最起码也是翰林院学士一级的官员。这样的人物,谁不是从血肉横飞的科举场上杀出来的人尖子,学养自然是当世第一。如王螯这样的人物,更是八股文大家,开一代文风的宗师。
  苏木那半调子的国学基础,如果自己出题,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想着想着,他意下踟躇起来。
    
    
第五百八十五章 胡乱出题

      一时间,屋中只剩下苏木霍霍的磨墨声音。
  吴老先生不耐烦起来,忍不住有睁开了眼睛,不满地问:“怎么,你不想写,还是根本不知道?”
  见苏木犹豫,老先生以为苏木还在担心泄露考试题目的后果,心中大为不满。又怀疑,搞不好苏木还真不知道题目,而是以谎言骗自己。
  心中又一急,一张脸涨成了青色。
  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苏木见老丈人面容开始扭曲,知道他已经处于爆发边沿,心中大惊奇,知道再这么耽搁下去,老先生保不准会出了状况。
  忙低声道:“吴老先生,我马上写,马上写。”
  说罢,也管不了那么多,忙提起毛笔蘸了墨汁,在纸上写道:“牛山之木尝美矣。”
  苏木这一动笔,吴老先生就来了精神,将脑袋伸了过来,满眼都是渴望。
  见他写完这一题,忍不住点了点头:“是《孟子》,孟子曰:牛山之木尝美矣,以其郊于大国也,斧斤伐之,可以为美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润,非无萌櫱之生焉,牛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人见其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材焉,此岂山之性也哉?”
  苏木心中倒是赞了一声,这个吴老先生还真是了得,我只写了几个字,他就能完整的背诵整个段落。
  这一句话确实出自于《孟子》,大概意思是:山的树木曾经很繁茂,因为它处在大都市的郊外,常用刀斧砍伐它,还能保持繁茂吗?
  那山上日夜生长,受雨露滋润的树木,不是没有嫩芽新枝长出来,但牛羊接着又放牧到这里,因此成了那样光秃秃的了。人们见它光秃秃的,就以为这山不曾长过成材的大树,这难道是牛山的本性么?就说在人的身上,难道会没有仁义之心吗?
  苏木点了点头,随口回答说:“正是。”
  吴世奇反问:“那么,老夫且问你,如何破题。”
  苏木想都没有想,又答道:“今夫山,草木之所聚也。”
  “是不是简约了些。”
  “关键是后面的承题。”
  “讲来。”
  “而其所以观美于人者,恃有此也。”
  “起讲又如何?”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竟不给苏木任何思索的时间。
  苏木也顺口道:“乃若牛山,则有不然者矣。斧斤者往焉,既不能保其美于始;牛羊者往焉,又不能养其美于终。此其郊于大国,而求牧与刍之所便故也。”
  吴世奇:“倒有些意思,想不到你的八股时文的水准已经高到这等程度,这次春闱大可去的。”微微颔首,表示很满意苏木的应答。
  任何人都喜欢听到别人的赞美,苏木也不能免俗,心中不觉有些得意。正要谦虚,突然心中一震:我得意什么呀,这不过是剽窃而已,我拿人家的范文来现,也没什么意思。
  原来,这篇文章正是明朝前七子青年后进康海参加今年春闱的反范文,也因为之次考试他中了头名,后来又当了状元。这种一流大家的文章若是不能得到吴世奇的赞扬,那才是咄咄怪事。
  不对,这篇文章竟然是今年会试的题目。不,应该是真实历史上弘治十六年春闱的题目。只不过,现在这一片时空因为苏木的穿越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弘治十六年的春闱并未如期举行,而是顺延一年,变成了正德一年的恩科。
  当年苏木帮导师编辑那本历代状元八股文时,导师觉得康还的文章质量很高,索性也一并收录进集子里。作为他的助手,这篇文章苏木自然记得。刚才被吴老先生一问,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想到这里,苏木差一点给了自己额头一巴掌:我这是在费什么劲啊,反正真实历史上的弘治十六年春闱已经不存在了,干脆将那一期会试的题目抄给老先生好了。
  如果在这么磨蹭下去,弄不好还真让吴老先生起疑。
  老先生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再不能受刺激了。
  苏木也不愿意再多想,闭上嘴巴,将第二题写到纸上。
  “《孟子曰无伤也》,孟子曰:无伤也,士憎兹多口。诗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孔子也。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问,文王也。”吴老先生又开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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