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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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逆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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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之昂在华山时和三个师兄弟性子都不大合,学艺之时他一向是独来独往,自行参悟武功,师兄弟之间的情谊较为平淡。

屈之昂见大师兄精神仍旧极是饱满,但脸上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不知心中正在为什么事情忧虑。

今天本来是华山祭祖的大日子,可是自打屈之昂上山之后,不知怎地,总是感觉华山上下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众人相互寒喧一阵,耽搁了不少的时间,神风子道:“好了,好了,江湖上的好朋友太多,再要多礼那就要客气到日头落山了。

老闻,你快快带大家进去落座,在这里吃山风吃的肚饱又有什么滋味。”

一句话又叫众人大笑一番。

闻天宇道:“这是在下失礼了,来的朋友太多,我掌剑阁过于狭小,不能容纳众位,请各位移步到朋来厅去略事休息。”

朋来厅是朝阳峰上华山派接待来客的议事厅,取“有朋自远方来”的意思,那地方非常宽阔,坐个三四百人也是绰绰有余。

屈之昂见众人先后朝朋来厅走去,当下绕到掌剑阁后面,随着众人向北便行。

闻天宇在此接待来客已有一段时间,却不见他三个师兄弟前来帮衬,身边只有刘之远和华山派的三代弟子。

闻天宇引众人向朋来厅而去,暗中向刘之远询问,道:“之远,我一早便向你师伯和两位师叔知会了此事,他们怎么到这时还没过来?”

刘之远道:“我已叫人去了请了,师伯和两位师叔适逢有事,说道过会儿便来。”

闻天宇一皱眉,心道:“就算没有旁人前来观礼,祭祖这么大的事也总该提前赶到,有什么事不能交给弟子去办。”

向旁边一看,大师兄的弟子于之通正在身侧,向于之通招了招手,于之通似乎有些犹豫,走近两步便不再上前,道:“掌门师叔有什么事?”

闻天宇当着众人的面儿不便过多质问,只是道:“你去北峰快些叫你师父来,有什么事暂且先放一下,接待贵宾当先。”

于之通却不动身,只是道:“回掌门师叔,我师父身子不适,前些日子练功有些走火。”

闻天宇奇道:“前些日子我和你师父还一起说话来着,怎么就练功出偏了?”

于之通冷冷的道:“这我哪里知道?”

闻天宇见于之通说话十分无礼,向他凝视一眼,有心发作,却是不便,转向刘之远道:“你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事,回来说与我听。”

刘之远躬身道:“是。”却不动身。

闻天宇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抢先几步走到神风子近前,亲自领人向朋来厅走去。

屈之昂在远处紧紧跟着,听不见几人说话,但看神情似乎师徒间有些不快。

朋来厅就在掌剑阁北面不远处,众人走了一段便即到了,后面各派的门人弟子和随从捧着礼盒,由华山三代弟子陪同说话。

众人进了朋来厅,闻天宇向各人谢了礼,坐了正座,宾客一方互相推让一番,首席让神风子坐了,下面依次是云天道人,鲁家庄的庄主鲁盛,丐帮的两位八袋弟子,昆仑派候普中等人。

屈之昂在远处石后透过厅门向厅中观看,待众人坐定,这才避开门口的华山弟子,悄悄来到大厅侧面,见厅上匾额甚是宽大,完全可以藏身。

第二章 华山之颠2

这匾额离地约有三丈,屈之昂轻轻纵起,左手在墙缝中一点一按,微一借力间便到了匾额之后。

屈之昂轻手轻脚藏身匾后,不敢露头,屏息凝神,只是侧耳倾听。

只听闻天宇道:“我华山派立派二百余年,中间多经动荡,现下传到我的手中,在下无德无能,忝为华山掌门,不能令我派光大,几十年来实无作为,十分的惭愧。

所幸有华山祖先在天之灵护佑,又有各位武林朋友的鼎力相助,这才令华山派得以有今日。

今天是我华山祭祖的日子,我华山开山祖师飞剑仙人司马东灵的生辰便是今日,恰巧又是西岳大帝的诞辰,两个重大的日子合而为一,那是百年不遇之事,说来也算得上是我华山一段佳话。

这次华山祭祖,本不愿打扰各位武林同道,但各位盛情殷殷,神风子道长上个月写信来,说要邀各位武林朋友前来观礼,叫在下好生不安。

想我闻天宇何德何能,敢劳众人移贵步前来,华山上下招待不周,怠慢了各位,还望见谅。”

屈之昂心道:“原来不是师父去请的武林同道,而是这神风子不请自来,他来也就罢了,还请其他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神风子道:“你这话就太客气了,那是不拿各位当成朋友来看,我老道第一个挑你的理。”

闻天宇笑道:“你来挑理我就不理睬了,你大老远巴巴的从四川来,非要凑这热闹,那岂不是活该。”

众人大笑,鲁盛道:“闻掌门,华山向是我等敬仰的名门正派,当年魔教偷袭我鲁家庄,我师祖寡不敌众,后来便闻掌门的师祖出手相救,这才得以保命。

其后我师祖常常对我们说起此事,师祖过世之后,我随师父来过华山几次,那时闻掌门还没当上掌门一位,但是风采令人心中叹服,武功更是没的说的。

鲁某甚是佩服,一直想亲自来华山看望闻掌门,只可惜家里事务繁忙,一直不得便,且也不愿打扰闻掌门。

这一次华山祭祖,正是大好的机会,今天得见闻掌门尊颜,鲁某大为荣幸,十几年不见,闻掌门风采依旧,更胜往昔了。”

屈之昂心道:“这鲁盛我也见过,没想到这人长的身高马大,说话却斯文的紧。”

闻天宇道:“鲁大侠谬赞了,我年事已高,再过得几年便是糟老头子了,哪还有什么风采不风采的。

行将就木之人,只是倚老卖老,苟活于世,于武林实是没有什么好处。”

云天道人忽然冷冷的道:“闻掌门是武林健者,咱们各门各派携手共主武林大局,对抗魔教,华山派是出了大力的,怎能说是没有好处。”

他这话阴阳怪气,谁都听的出来话中有话,所谓出了大力云云,自然是指上次泰山大会,他掌门师弟云英道长和魔教中人过招比武,受了一掌之故。

屈之昂心道:“说到正题了。”

闻天宇心道:“除了神风老道,这些人不约而来,我就知道其中有事,难不成神风子和这些暗中约好,来对付我华山?”

正要说几句话叉开云天道人的话题,将场面含混过去,忽听脚步声响,一名华山弟子走到闻天宇身边耳语了几句。

闻天宇听后不由得一皱眉,站起身来向众人一欠身,脸上充满歉意,道:“对不住各位,本门有些事务要办理,暂且失陪一会儿。”

众人不知什么事情,神风子道:“你有事且去办,待会儿祭祖礼罢,可要请大伙好好的吃一顿。”

闻天宇笑笑,正要转身出厅,却听厅外远处一名华山弟子道:“师伯祖你不能带这。。。。。。,带这死尸进去。”

却听一个极其刺耳的声音道:“你也敢来拦阻我么,滚开。”

屈之昂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师伯谷天虚,他知这师伯素来脾气暴躁,和师父之间又是不和,只是他门下人丁不旺,当年争当掌门不成,一气之下隐居在华山北峰,很少到东峰来,这次不知又有什么事情惹的他生气了。

屈之昂忍不住从匾后探出头去偷看,只见厅外十数丈处站着一个身材极是高大的红脸老者,正是谷天虚。

他身旁两人,却是屈之昂的两个师叔孔天亮和武天文,三人身后跟着数十人,都是他们三支里的二三代弟子。

其中两名弟子手中抬着一具死尸,看服色正是华山派的,尸体脸面被人挡着,看不到面目,也不知是谁。

拦在门口的正是姜厚照,他不敢放谷天虚等人进去,但是慑于师伯祖的身份和积威,却又不敢顶撞,只急的脸红成一片,和谷天虚的红脸倒有一比。

屈之昂知道这师侄性子软弱,虽是刘之远的大弟子,但平素刘之远也不将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于他去办。

谷天虚一把抓住姜厚照的胸口,骂道:“小王八蛋滚到一边去,你哪有资格跟我说话,叫你师祖出来,不行,都给我滚开,我自己进去和他说话。”

说罢一把推开姜厚照,大踏步便向里闯。

姜厚照身子倒退数步,拿桩不稳,一交坐倒,正要支撑站起,却又翻了个筋斗,这才起身,一张脸涨的更红,一时间也不知是去扑打身上尘土,还是上去拦截的好。

闻天宇从厅中缓步走出,刘之远也跟了出来,其余华山众弟子都涌了出来。

闻天宇见师兄怒气汹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人相距两丈有余,便各自站定。

姜厚照孩子性情,见师父出来,便上前述苦,道:“师父,师伯祖他们非要带着死。。。。。。”

刘之远不待他说完,一伸手将姜厚照拦在身后。

于之通见师父来了,向余人一招手,带着数人一闪身站到谷天虚身后。

这一来,华山派立时分为三队,一队是闻天宇和他这一支的二百来名三代弟子,另一队是谷天虚等几十人,第三队却是刘之远这一支的二十几人。

刘之远离前面两队远远的,站在十数丈后的一处悬崖旁,将头扭到一边,既不说话,也不看过来。

屈之昂忍不住又向外探了探头,见双方剑拔弩张,大有群殴之势,不由得替师父担心。

师父这一边人数虽多,但自己两个师弟都不在,大师兄刘之远却又袖手旁观,站到了远处,像是有两不相帮之意。

谷天虚的武功虽不及师父闻天宇,人数又少,但他和两个师叔若是联手,师父这边怕不是对手。

难道今天这个日子,又有众多武林同道在场,师父当真要血溅华山?

第二章 华山之颠3

闻天宇也早已发觉事情不妙,道:“师兄何事如此愤怒,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你们三支怎么才到东峰来?”

谷天虚哼了一声,道:“今天我还叫你一声掌门师弟,再过些时候怕就不该这样叫了。”

闻天宇又奇又惊,道:“师兄何出此言?师兄和两位师弟若是对我当这掌门有什么疑议,咱们都是自己人,关起门来有话好说,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从长计议。

可是今天当着众位武林同道的面儿,咱们有什么事都暂且放一放。

眼看便要到午时了,师兄师弟还请换了正装,一切都等祭过华山祖师和西岳大帝之后再作商较。”

谷天虚看着闻天宇半晌不语,忽的仰天长笑,向身后一摆手,两名弟子将那死尸抬到闻天宇面前,放到地上,转身回队。

闻天宇一看那死尸体面目,失声道:“怎么之全死了?是死在谁的手里?怎么死的?”

闻天宇一问三句,谷天虚却连哼三声。

屈之昂心道:“怎么?卫之全师弟死了?卫师弟是谷师伯的弟子,他武功不弱,那是如何死的?”

孔天亮上前一步道:“掌门师兄,咱们华山派对掌门一位是如何规定的?”

孔天亮今年不过五十多岁,生的极是威猛,他在华山专练外家功夫,常年不穿长衣,露着两只胳膊,两条前臂肌肉虬结,一说出话来,声音洪亮,震的人耳中作响。

闻天宇道:“有大小规矩三十五条,难不成孔师弟说有我哪一条做不到吗?”

孔天亮道:“小的就不用说了,大的规矩三条,你倒说说看。”

闻天宇强忍住怒气,道:“当年师父传掌之位于我,对我言道,凡担当我华山掌门一位的,最要者须得做到光大华山,护佑同门,抵抗外邪。

便是这条规矩,我当掌门几十年,虽未光大华山,但我自创一套掌法,一套剑法,在武林中大大有名,也算是给华山武学添了一二柴薪。

这些年来魔教在武林中肆虐,我带领华山弟子,和魔教浴血奋战,杀伤魔教首脑妖人数人,不教华山弟子涉险。

前年,逆徒屈之昂执意和魔教妖女同路,他先前是我爱徒,是我教徒无方,才令他与邪徒同流合污,但我已将他逐出华山门墙。

孔师弟,你说我哪点做的不好,哪点做的不周,哪点做的不好,还请一一道来,否则的话,哼哼。”

说罢背负双手,脸上充满傲气,面向东南,有如渊停岳峙,这一下迎阳而立,阳光洒在他白色镶着金边的礼服上,显是极是庄严肃穆。

闻天宇一直言行有礼,谦逊待人,此时会当逆境,说起话来侃侃而谈,再也不谦虚了。

屈之昂听到师父谈及自己的事情,心中又愧又悔,怪自己不该任意妄为,给师父惹上这等麻烦。

但屈之昂转念一想,我娶老婆自顾娶老婆,又关别人什么事了,师父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师父又不能当老婆用,别人更不应该多管闲事,乱放狗屁。

其实屈之昂自己便喜欢多管闲事,此刻事情略略牵扯到自己头上,便骂起别人来了。

这时厅中众人听外面吵了起来,也都从厅中走出,只是似乎碍着这是他们华山派的门内事,众人不便上前劝说。

武天文道:“你说的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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