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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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师-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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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未睡的施得,天亮的时候,在东方第一缕霞光挣脱了高楼大厦的阻挡,顽强地映入了他的视线之时,他心中忽然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平静充满,就如耀眼的朝霞,就如静美的落霞,以一种亘古的姿态俯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和沧海桑田,从来无喜无悲,从来沉默不语……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为而不争,以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心态去追求一切,不以争强好胜之心去和别人一较高下,最终还是会达到不争而善胜的根本目的。施得忽然脑中豁然开朗,仿佛一瞬间他想通了许多从未想通的人生命题。
    如果此时何爷在施得面前,会惊喜地发现,施得面相大变,气质也大变。是的,现在的施得,终于完全走出了过去失败和自杀的阴影,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而且更值得庆幸的是,施得隐隐有突破相师中门境界的迹象,只差一点就达到了相师高门之境。换句话说,施得现在心性上达到了相师中门顶峰之境,但在福分或说功力上还达不到,一旦他福分和功力跟上了心性,那么整体进入相师的高门之境,不过是水到渠成之势。
    而制约施得一步迈入相师高门之境的福分因素,还在于单城一战之中,还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
    不过施得不知道的是,单城一战,已经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因为,何爷已经做好了前期准备,即将对杜清泫发出致命一击了!
    没有了施得的单城,和往常一样平常而喧嚣,大部分人不知道施得的存在,施得的离开,也对他们的生活和工作,带不来任何有利或不利的影响。但对一些举足轻重的人物来说,施得的离开,反倒比施得人在单城时,日子更不好过。
              

第八十六章 运败如山倒

    付锐一早起来就生了一肚子气;昨晚刘欣唠叨了一晚上;不停挑他的毛病;说他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还说如果当年他不是娶了她;他现在说不定还在大街上捡粪。气得付锐一晚上没有睡好;他当年走向仕途是借助了老丈人的力量;但没有老丈人的提携;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到大街上捡粪的地步;刘欣最近是怎么了?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疯婆娘。
    付锐就想劝刘欣回娘家一段时间;省得她没完没了地吵闹;也是怪了;怎么更年期闹起来还没完没了了?他就想如果谁发现一种药片;一吃就能让更年期的女人安静下来;他立马给他批一块地皮;让他发达。
    本来刘欣也答应了付锐回娘家;她有时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可是气来的时候;却管不住自己。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也好;正好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她也想老人了。
    一早起来;刘欣收拾东西;准备回娘家小住。娘家在京城;也不算远;而且是小住;她就想只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行。
    才收拾了一半;家里的电话响了;平常家里电话一响;都是付锐去接。刘欣既然摆出了不插手付锐工作的高姿态;基本上家里的来电都是找付锐谈工作汇报思想的;她一向懒得和那些人说话。但今天不巧;付锐正在卫生间;电话又一直响个不停;她皱了皱眉;只好接听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付伟强气急败坏的咆哮声:“爸;反了;反了;气死我了;爸;邰小鱼真当我是冤大头软柿子了;臭女人;真不是东西我不于了;不管她了;她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付伟强在京城陪邰小鱼活动调往央视一事;他打着付锐的旗号——付锐不方便出面;毕竟身为一市之长;出面为一个女主持人活动;好说不好听;传了出去;会落人话柄——结果和预想中出入很大的是;付锐的关系说是帮不上忙;主要是上面已经定了;是苏墨虞;而且今年只进一人;既然定了苏墨虞;就没有办法再进邰小鱼了。
    邰小鱼先是从安坚强身上见到希望破灭;就孤注一掷;认为付伟强出马;有付锐的面子;一定可以马到成功。没想到;又没戏了。想到她在省电视台夸下海口;说是不调进央视就不回省台了;现在倒好;真的闪了腰;一脚踩空了;她又气又恼;想到回到省台面临的嘲讽;想到苏墨虞趾高气扬地宣告她的胜利;邰小鱼抓狂了;当即给付伟强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能帮她调进央视;她就鱼死网破;让付伟强和付锐身败名裂。
    付伟强虽然深爱邰小鱼;但却受不了邰小鱼赤裸裸的威胁;当即回应了她一串冷笑;说是他无官无职;一个平民百姓;又没结婚;作风问题压根对他没有屁大点儿的影响。邰小鱼也冷笑了;回敬付伟强一个无比嚣张的笑容;然后告诉付伟强;作风问题是对他没有影响;却对付锐有天大的影响。别以为她不知道;付锐有一个二十多年没有中断关系的初恋情人谢飞飞;而且付锐和谢飞飞还有一个孩子叫谢悲欢……
    对于付锐的风流轶事或说陈年旧事;付伟强略有耳闻;他只当成传闻来听;并未当真。主要也是在他的心目中;付锐多年来一直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爸爸形象;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瞒着他和妈妈;在外面有一个二十多年的初恋情人呢?如果邰小鱼说的是真的;那么爸爸就是事实上的重婚罪了。
    付伟强呵斥邰小鱼不要胡说八道;邰小鱼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让付氏父子为她所用;她在背后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功课;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当年年轻时的付锐和一个付伟强从未见过的女人的合影。邰小鱼还说;谢飞飞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她都清清楚楚;而且她还准备好了举报材料;只要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她的举报材料就会寄到省纪委。到时;付锐会因为重婚罪身败名裂不说;还会坐牢。
    一旦付锐丢官坐牢;付伟强没有了市长老爸;他连狗屁都不是
    付伟强一听之下;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当场就一脚将邰小鱼踢到下水道;只不过他还是克制了情绪;想先向付锐求证一下;如果属实的话;再看看到底该怎么办;邰小鱼所说的严重后果;他听了也是胆战心惊。
    平常向家里打电话;都是付锐接听;这一次付伟强情急之下;更是想也未想;不等付锐威严的“喂”声响起;他就一厢情愿地认为接电话的人必定是付锐;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邰小鱼的威胁。
    “爸;邰小鱼说;你有一个一直维持了二十多年关系的初恋情人;叫什么谢飞飞;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叫谢悲欢;是不是真的?她威胁说要向省纪委告发你;如果她调不进央视的话。爸;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现在央视不缺人;根本运作不了;邰小鱼又不依不饶;怎么办呀?爸;你倒是说话呀?”
    如果此时杜清泫可以看到坐在卫生间正在排泄的付锐的表情的话;他会大吃一惊;当然;他大吃一惊的不是付锐的几分狰狞的表情;而是吃惊付锐的运势正随他的排泄而一泻千里;速度下降之快;完全可以用风卷残云形容。
    只不过现在的付锐;正在享受通畅的快感;却不知道;伴随他多日的好运;连同他的排泄物一起;被他排出体外了。没办法;一个人如果自身行不正站不直;再假装高大全也没用。有些东西可以憋一时;但憋不了太久;早晚会露馅。
    谢飞飞是何许人也;付伟强不清楚;刘欣却是清楚得很。当年正是她从谢飞飞手中夺走了付锐;此事;一直是她人生之中最引以为傲的少数几件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之一。早年;她还时不时问付锐几句;敲打付锐一番;问付锐还和谢飞飞有没有联系;付锐信誓旦旦地否认;说他自从和她结婚后;别说和谢飞飞见过一面了;连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过。付锐还说;如果他背她和谢飞飞联系;他天打五雷劈。
    记得当时刘欣还对付锐的立誓嗤之以鼻;说付锐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怎么还相信天打雷劈的迷信报应。付锐说;教育是教育;敬畏是敬畏;两码事。接受教育是为了领工资养家糊口;敬畏是为了让自己顺天而行;不遭报应。唯物主义的教育;他也说好;但天打雷劈的事情;他也承认存在。
    当时刘欣还笑骂付锐是两面三刀;现在她才明白过来;付锐在对待党的事业上两面三刀不说;在对待感情问题上;更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居然……居然瞒着她和谢飞飞来往了二十多年;而且还有了一个孩子
    刘欣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格外冷静;她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自始至终没让付伟强知道是她在接电话。她也没有等付锐从卫生间出来;也没带收拾好的衣服;而是一个人悄悄地出了门;坐了车;对司机李茂说:“去石门;省委
    李茂是付锐的专职司机。
    李茂还纳闷:“刘姐;不是说要去京城吗?”
    刘欣脸色平静;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先去一趟省委;付锐托我帮他办点事情。”
    “好。”李茂没有看出刘欣有丝毫异常;也就没再请示付锐;直接开车直奔石门而去。
    等刘欣刚走;付锐就从卫生间出来了;见刘欣不辞而别;他还愣了一愣;本想打个电话问一问为什么匆忙离开;又想到最近刘欣的反常;心想算了;随她去;她走了;他也落一个清静。最近是多事之秋;黄子轩的人事调整即将提上日程;月国梁在市府的威望正在反弹;杜清泫又匆匆离开了单城去了石门;对他而言;似乎好运已经过去了。
    也不尽然;昨天才和省委的老领导通了电话;老领导告诉他;不出意外;黄子轩明年春天就会调离单城;目前单城的局势还算平稳;上面对单城领导班子目前的安排还算满意;不想大动。付锐听了出来;老领导的言外之意是说;只要一切按部就班地前进;明年春天;他就是单城的一把手了。
    杜爷走了也好;最近施得上升的势头过猛;再加上付伟强毕竟背负了谋杀未遂的一个阴影;现阶段还是低调行事为好。付锐下定了决心;在明年春天之前;他不再和黄子轩、月国梁正面过招;随便让黄子轩和月国梁折腾;他只管消极应付就行。等他接任了一把手之后;可以再推翻黄子轩和月国梁的布局;到时单城将会是他一人的天下。
    如果施得还不识时务;想在单城继续充当什么无人知道却又无处不在的隐形掌门人的角色;他会狠狠地打施得一个耳光;再将施得一脚踢出单城地界;让施得滚得越远越好。

第八十七章 不作死不会死

    施得还想在单城捐助孤儿院?还想一举两得;让月国梁主抓此事借机提升运势?休想付锐冷笑了;还好;他有杜爷指点;知道施得的阴谋诡计;否则说不定还真以为施得是出于好心要帮市委市政府排忧解难;如果他真的答应了捐助孤儿院的事情;说不定月国梁运势大涨;他就被月国梁力压一头了。
    想起月国梁在单城盘踞了几十年的关系网;当真是树大根深;还好;月国梁是单城人;等他担任了一把手之后;月国梁也没有机会当上市长;除非调出单城;否则月国梁就等着被他压死在单城吧。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又能怎样?等他当了书记后;他拥有了人事大权;会一个个将月国梁的关系连根拔起;让月国梁眼睁眼地看着他的人脉断尽而无能为力。
    想到得意处;付锐几乎要笑出声了;却忘了刚才在卫生间听到电话响起的事情;也没深思电话和刘欣不辞而别之间的关联;他简单地吃了一口饭;心情舒畅地上班去了。
    付锐是心情舒畅了;付伟强却心情恶劣到了极点;给付锐打了半天电话;付锐一句话也没说;虽说有点反常;但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推断;多半谢飞飞是真有其人其事了。他收起电话;见一旁的邰小鱼得意洋洋的样子;是让人说出来的反感和作呕;他突然有一种要掐死邰小鱼的冲动。
    如果此时施得站在付伟强和邰小鱼面前的话;会比见到付锐的运势衰减如江河日下还要吃惊;因为此时付伟强和邰小鱼的面相之上;印堂发暗;双目黯淡;整个脸庞笼罩在一层黑气之中;从面相学上来说;是大凶之兆
    当然;别说施得没在付伟强和邰小鱼面前了;就算在;他哪怕出于真心好心劝付伟强冷静劝邰小鱼收敛几分;二人肯定也听不进去。有一句话说得好;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
    “怎么着哇付伟强;你帮还是不帮;说句实话;别闷头葫芦跟个窝囊废一样。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能男人一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够坚决果断;我最看不起婆婆妈妈的男人了。就连床上那点事情;你也比别人差多了。”邰小鱼极尽讽刺之能事;说话如刀子;刀刀直中付伟强的心脏。
    付伟强强忍心头怒火:“这样吧;先回单城再说;让我爸再想想办法。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有缓和的余地;是不是?”他现在不想和邰小鱼闹翻;如果爸爸真有一个谢飞飞的话;只要邰小鱼捅出去;一切就全完了;爸爸一倒;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也会跟着倒霉。
    先用缓兵之计稳住邰小鱼再说;等回到单城;再商量一下下一步。
    “好吧;就先再信你一次。”邰小鱼也知道除非付锐亲自出面;否则她和付伟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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