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给妞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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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给妞笑个!-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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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事情暴露,薛以安毕竟是处…子,有些尴尬地抠抠脖子,才撅嘴道:

“不就是几幅画嘛?至于杀我吗?大不了你受不了休了我好了?”

“休?”

狴犴闻言却是一头雾水,还没娶,怎么薛以安就叫着要他休了自己?

这边薛以安却以为狴犴骂自己“羞”,干脆拍着桌子大骂起来:

“有什么好羞啊?不怕实话告诉你,我16岁就看春宫图了,怎么了?怎么了!再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帝都安县怡春楼的老鸨就是我的闺中密友。”

沉默。

沉默!

诡异的沉默!

帝都首富的千金闺中密友竟是青楼的鸨娘!

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薛家得拔根离开帝都才得以遮羞。其实,薛以安也不是天性就如此,好好一个黄花闺女,娇娇千金变成今天这副彪悍的色女模样,真真儿也是有缘由的,不过这是后话。

此刻,兰颜听得薛以安越骂越不堪入耳,毕竟此事皆因自己而起,忙起身劝慰道:

“不要吵了,让楼下客人听了去还不笑死你们小两口。”拉住薛以安这才转身过来斥责狴犴: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我们妯娌间高兴,看了几副册子也不算什么大事,有必要喊打喊杀的吗?”

狴犴被骂得狗血淋头,确实无辜得紧,看看薛以安,又望望兰颜,这才颇为无奈地看向睚眦。

睚眦何等聪明,早已从兰颜和薛以安口中听出个一二三四,脸上却不带颜色地微笑道:

“四弟和你说了多少次,话要讲清楚。”

狴犴点点头,这才重新说了遍:

“产婆被杀了。”

“……”

兰颜摸摸鼻子,讪讪道:“所以你们是来通信的?”好像,今早睚眦和狴犴确实有跟她说过去帮自己请产婆,自己也就才得空拿了春宫图出来和薛以安分享,谁想会闹这么一出?

薛以安也看出端倪,忙咳嗽声道:

“原来……这样啊。”

说罢露出个苦涩的笑容道,“那,我和狴犴过去看看。”

语毕忙拉着狴犴飞奔出客栈,可怜兰颜挺着个大肚子,还要装乖地跟在睚眦后面进屋。

睚眦悠闲地踱步进屋,望了眼桌上的书,故作稀奇地说:

“这不是四娘让你转给薛以安的吗?”

兰颜嘿嘿笑两声道:

“是啊是——”

话未说完,睚眦就已经走到了床边,漫不经心地抽出枕头下的画册,冷声道:“那颜儿你来告诉我,这本又是什么?”

“……”

第十一章 炸毛的猫

前章提要:兰颜和薛以安两妯娌关着门看春宫图,却被狴犴、睚眦两兄弟逮个正着。

去验尸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不语。

狴犴沉默是性子使然,所以倒也不觉得尴尬,可薛以安这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今日安静异常,却是因为在赌气。

两人还不到杨凤美杨产婆家门口,就见杨家白米远的歪脖树下围满了人。原来,最先发现尸体的李二娘今晨起来打水,就见杨凤美直勾勾地挂在树上,到现在还骇得魂飞魄散。

此刻,尸体已经从树上抱了下来,却并未送往义庄,而是刻意地放在树下,等着帝都赫赫有名的薛大小姐前来验尸,美其名曰“薛大小姐验尸技术好”,其实谁都明白,这是此处的县官在拍薛家马屁,想捞个一星半点的好处。

薛以安因为刚才的事情现在哪还有半点心思验尸,大概地检验了下,薛以安便抬头对衙役道:

“初步诊断是上吊而亡,劳烦各位先送义庄再验吧。”

两位年轻的衙役应了,又拿笔细细记录现场的情况。

“把树上的绸带小心解下来,也带回去。”

狴犴在歪脖子树下溜达了半天,冷不丁冒出句话来。

衙役见此人目光犀利,又与薛以安同行,不敢怠慢地立即就去找梯子解那上吊的绸带,却被狴犴一把拦住,冷冷道:

“小心脚下。”

衙役手臂被攥得生疼,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差点踩到木墩。

狴犴指指地上的矮木墩,不冷不热道:

“把这个也带回去。”

早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薛以安闻言顿时暴起,怒道:

“到底你是仵作还是我是仵作?”

“都不是。”

狴犴指指站在原处静立的老头,“那才是仵作。”

薛以安知狴犴有意说自己没考到仵作证,气得七窍生烟,磨牙道:

“你什么意思?”

狴犴苦笑着摇摇头,不理会薛以安地对身边另一衙役道:

“待会让仵作先生重新验下尸体吧。”

那衙役早见两人间气氛不对,想开溜又找不到借口,此刻正是巴不得离开,忙唯唯应了,小跑地消失在两人眼前。

顷刻,歪脖子树下就只剩下了两人。

薛以安目光内敛,全身散发出恐怖的戾气。

“让仵作先生再验次?这么说你是怀疑我的技术咯?”被笨蛋怀疑是耻辱,被笨蛋看不起更是耻辱中的耻辱!!

狴犴蹙眉,“不用怀疑,见识过了。”

其实,狴犴这句话本无它意,听在薛以安眼里却是尤为刺耳。以其大小姐的脾气,往日早发了飚,今日却不知为何,闻言特别的辛酸,觉得自己被未来夫婿一再嫌弃,顿时勾起诸多伤心往事,干脆鼻子一酸,红着眼圈耍性子地坐在了树下。

擦擦脸,薛以安哽咽道:

“我知道,你刚才听说我看过画册,嫌弃我了!”

狴犴跟着薛以安坐下来,依旧没怎么闹明白地问:

“画册?”

听了这话,薛以安却以为狴犴故意讽刺,干脆叉腰站起来,指着狴犴的鼻子就开骂:

“是啊是,我就是看过那些春宫图,我就是认识青楼的老鸨,还和那些妓女称姐道妹,你想休我就休好了,反正又不是没被休过!”

狴犴再笨也听懂这话的意思了,当即大惊地鼓大眼睛道:

“你被休过?”

事已至此,薛以安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了。干脆明明白白地吐了个痛快:

“对!我就是被休过。我实话告诉你吧,我16岁那年爹爹就给我定过亲了,那个混蛋王八羔子,一看我居然去逛窑子,就吓得跑掉了。这是帝都人尽皆知。哈哈!”末了,薛以安艰难地大笑两声,又自暴自弃地继续揭伤疤:

“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要人娶我,我就是喜欢尸体、我就是变态,谁要你们娶我了,呜呜——”语毕,安安终于忍不住,摔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长久以来,她有爹爹和七个哥哥捧着惯着,她从来都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从来都不介意帝都百姓如何在茶余饭后觊觎自己。可是,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被强行退婚,这的确是件非常让人难接受的事情,更何况,彼时的薛以安还要强装没心没肺继续上树验尸掏鸟蛋。更何况,那人还是……

见薛以安大哭,狴犴也是一怔。

这倒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女孩子这么不优雅地张大嘴巴哇哇大哭,再一回味薛以安以前的伤心往事,狴犴做了一个非常骇人的举措:

他大手一挽,直接把已经哭花脸的薛大小姐捞进了温暖的怀里,哭声骤止,狴犴发现可行,末了又安抚地拍拍薛以安的脑袋。

“不怕,保护你。”声音温柔而霸道。

薛以安心里一暖,更加哽噎起来,虽不再大哭,眼泪却仍旧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往下打,她要是知道此刻狴犴在想什么恐怕会跳起来掐死他。

此刻,狴犴一边拍着薛以安脑袋,嘴角一边挂着胜利的微笑。他就知道这方法一定管用,以前在仙界遇到走迷路的小猫儿,他就是如此,抱住它,拍拍脑袋说:“不怕,保护你。”果然,那小家伙就舒服地微眯上眼睛了,身体也不再打颤。薛以安就很像猫咪,不过是只炸了毛的猫咪。

彼此相拥好一阵,却是各怀心事。

良久,薛以安哭够了,才略带三分女儿羞涩地抬头,见狴犴正瞅着自己发神,又忙垂下眼睑去问:

“你不休我?”

闻言,狴犴精致的眉毛打成了结。女人果然是麻烦的动物,从头到尾,自己从来都没说过一个“休”字,薛以安从头到脚唱双簧,到最后还不忘把罪名推给自己,不作休地问自己“休不休”。

薛以安见头上没了声息,却以为狴犴后悔,忙怒视磨牙道:

“你要敢点头试试?”

语毕,才嫌弃地推开狴犴,翘着二郎腿重坐回树下,撅嘴道:

“其实也不能全怪我,小时候家里那么落魄,爹爹和哥哥们也常常四处奔波,没人照看我,还好青楼的老鸨喜欢孩子,爹爹迫于无奈只有把我放在妓院寄养,我自然就……耳濡目染了。”

说罢,薛以安也耷拉着脑袋叹气,“要是我不会这些,岂不是毁了他们青楼的声誉?”

狴犴完全听不懂薛以安在讲什么,如闻天书,只得抱胸道:

“杨凤美不是自杀。”

薛以安一脸诧异,歪脑袋道:“不是?”

成功转移话题。

狴犴点头,“我见过上吊而亡的人,双拳紧握,脸色涨红,眼欲迸裂,更有甚者会口吐舌头,杨凤美不像。”

薛以安听了这话,也踌躇着起身,“是啊,这些师傅以前都教过。因为上吊阻断了大脑和下肢的血液循环,脸色呢通常都会涨红,可是刚才杨产婆却脸色煞白,而且手指平摊,就算有心自杀,在死之前身体使然也不可能不挣扎啊?”

狴犴颔首,表示赞同。

“对了,”薛以安转身对向狴犴,眼神因刚哭过有些微红,“等过几个时辰,再去看尸斑出现在哪个位置就可以了,如果真是上吊自杀的话,尸斑应该都在脑部。”

狴犴微笑着拍拍薛以安头:

“怎么刚才全都没想到?”

薛以安见狴犴伸过来五爪,忙一闪,脸色不大好地说:

“不要得寸进尺,虽然我是很恨帝都人胡乱说我,但是并不表示我想嫁你,还有——”

狴犴想都没想地还是把手准确无误地拍上了薛以安的头,打断了薛以安后面的话,安抚小猫要自始至终嘛。

末了,狴犴还不忘语重心长地说:

“所以,以后验尸的时候不要分心,对待尸体要认真、仔细,切忌带着情绪面对你的事主。”

说罢,便径直往回去的方向走。

薛以安站在原地撑下巴,想了又想,怎么这话越听越怎么耳熟呢?

片刻,待狴犴走远,薛以安才突然想起这是四哥在两人临行来祥福村之前的叮嘱,自己当了耳边风,这个笨蛋却……

明白过来,薛以安望天会心一笑。

嗯……看来果真不错,和这个笨蛋成亲不仅可以摆脱恐怖的相亲队伍,还多了个验尸的帮手,而且,自己手上有很多药方子终于找到了实验品。

第十二章 墩木之疑

前章提要:祥福村的杨产婆死了,狴犴和薛以安发现,这起“上吊自杀”案件很有可能是凶杀。

有了想法立马行动,这是薛大小姐的一贯作风。

于是,打算把狴犴培养成实验品兼宠物的薛以安回客栈的当晚,就做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望着满桌子的瓶瓶罐罐,狴犴忍不住蹙眉。

“什么东西?”

薛以安洋洋得意地叉腰:

“这些都是我珍藏已久的宝贝。”

“哦!”

不等薛以安一一介绍,狴犴转身便往床上倒,却被眼疾手快的薛以安一把抓住。

“不许睡!”

狴犴打个大大的哈欠,自下午从杨凤美处回来,薛以安就一直关在房里捣弄这些药瓶子,好不容易听屋里声响小了,狴犴才溜进来想睡个安稳觉,谁料却又被薛以安揪住不放。

薛以安睁大美目,半威胁半诱哄地说:“毕安,这些都是好东西,我通通都送你好不好?”

“不好。”

干脆的回答换来的是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磨牙声。

“你再说次试试。”

狴犴沉吟片刻,才一脸平静地说:

“以安你怎么老磨牙,肚子里有蛔虫?”

薛以安:“……”

见对方不说话,狴犴以为未来的娇娇娘子害羞,忽略掉她脸上的黑线,安慰地拍拍薛以安的小脑瓜道:

“没关系,我明天去给你抓几副药。”

“……”

“你不说话是不是怕药苦?”狴犴抱胸问道,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这可不行,我白天都磨牙,说明虫子在腹里已经闹翻天了——”

“你给我闭嘴,啊啊啊啊!”

薛以安忍无可忍地跳起脚来,末了双手抓狂地拎起狴犴的衣领,“一句话,这些药,你吃不吃?”

狴犴自然不明白未来老婆在发什么脾气,非常单纯直率地想了想,道:

“只要你吃打虫药,我就吃。”

“好。”薛以安嘴角勾起个诡异的笑容,“那明天你一定记得去帮我抓药,听到没有?”

狴犴楞了片刻,才乖乖点头。这个薛大小姐还真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前一刻还大闹着药苦不肯吃药,下一刻又叫自己赶快去抓药。

口连的狴犴小朋友,就这样被薛以安卖了还在傻兮兮地数钱,他殊不知,就算薛以安肚子里的蛔虫被打得一干二净,那一肚子的坏虫鬼点子是如何都清除不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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