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不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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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不良皇后-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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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生杀睥睨天下的王,这种不为掌控的软弱,让他觉得害怕!

她就如是他的毒,如果再不远离她,他会一生戒不掉,他会疯。

邵修城重抱着她时,她敏感地捕捉到他似乎在压制着自已的情绪,他臂间崩紧的肌肉透出一股浓浓的紧张气息,让她一时琢磨不透,她没敢发问,他身边的人全去了哪?这里又怎么只剩下他一个人。是谁袭击了他们,如果是凤四的人,那凤四呢?他是否还平安?

脑中的问题,没有困扰她太久,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寻着安全,双臂本能地绕过他的颈项,如猫般团了团身子,象年幼时一样,她将脸紧紧埋在他的胸前中,感受着他温暖而又安全的怀抱,饥饿和疲劳渐渐模糊了她的意识。

“衣儿”朦胧间,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没有素日的呼唤她时的温润轻软,而是阴鸷冷酷像是从修罗地狱爬上来。

那是凤四的声音,她的神智骤然清明,激喜穿过心田,她抬起头,越过邵修城的肩,看到立在另一个弯道口的凤四,白衣胜雪,神情却——阴冷凶戾!

邵修城抱着宁红衣缓缓回身,唇角划过优美的弧线,“凤四,你不赶去皖州为祁太后奔丧,倒有闲情来这?”

那日突变,青河险滩被凤四的两万回袭的兵马团团围困,他潜了身边的暗卫及龙卫入祁宫刺杀祁太后,而他,将尚未从迷魂药清醒过来的衣儿放置一间密室,点上了安神香,与一般近身随从带着一个装扮成宁红衣的女卫与凤四兜圈。

不过,凤四比他想象得聪明,这么快就绕回这里。

凤四没有理会邵修城的讥讽,突突的青筋,自他苍白的额际暴起,鹰枭般的双眸紧攫住宁红衣,目眦欲裂,“你过来!”

那日宫中突变,他既刻与苏青瑞前往丹诺城调遣十万兵马,那些个人都是和他在西北一起风沙泡大,应变之速岂是祁国赵专龚之流能比。

而他只身潜入邵国,原想去帝都找凤卫国讨要祁王令符,途中却发现邵国边界有兵马调遣过的痕迹,立即返身回皖州,果然,皖州形式已恶化。

尤其,姚卫君告诉他,宁红衣身中和他一样的春毒被屠央带走时,他脑里嗡嗡声响,本该留在祁皇宫应策,却是那一瞬息理智全失。

他追至青河险滩下的深崖,整整寻了她两日,他扬鞭加速,耳边的风还是带不去她那句:“凤四,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们断不会再见面—!”

难道一语成箴?

心中焦灼,他是怕,她被邵修城带回邵国,他并不担心邵修城会杀了她,而是,他太清楚邵修城对她的感情。

在他还没有让她牢牢地爱上自已时,他怕,她先爱上了邵修城!

祁国的江山摆在那,既便是暂时失去,他亦有信心夺回。但是她,他丢不起!

只是,怎么样也没料到,再见她时,他会象爱人一样蜷缩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一个风华无双的帝王。

他们在一起几天了?是邵修城帮她解的毒么?那么?邵修城是知道宁红衣的女儿之身了?

她一时沉浸在他平安出现在她面前的喜悦中,没有发觉他周身带着凌历的杀戾之气,更不知道,此时的她依偎在邵修城的怀中,亲蜜得让人误会。

“看来凤四来得不巧,打搅了两位的柔情蜜意!”凤四轻轻抖动手中的剑,剑声发出一阵轻呤,在岩洞中回响着,他阴侧侧地冷笑,“不过,邵国的皇帝大驾光临,凤四岂能不尽地主之谊?”

邵修城淡淡地对凤四说,“就凭你手中一把剑?”

骤然相逢的好心情已经全然不知所踪,她涩涩地看着凤四,他看向她的眼神让她有些心酸,好像他根本不认识她一样,甚至有了一丝鄙夷。

“凤四,我”她原本想开口解释,却又听到凤四的一声长笑,墨色的眸里血丝弥缠,带着深恨,鄙夷,憎恨,挟带着冷酷至极的讥刺,一字一句,“宁红衣,原来你就是一个水性杨花,无情无义之人,大雪封山时,你可以每天在邵修城眼皮底下睡在我怀里。他要杀你,你又倒向我怀中。一旦生变,我不过是让你等我十日,你就迫不及待地又回到他身边,你是不是担心我凤四做不成皇帝,给不了你要的?你投到一个可以做你父亲的男人怀里,难不成,你在邵国御书房十年就是这样伴驾不成?”话语中,剑呤声不断。

原来一个男人若谈笑风生般地不急不徐讥讽时,可以比一个女人的谩骂伤人十倍。

而那冰冷的剑锋,既使在昏暗的岩洞中,依然发着森冷的寒光。

他竟再次对她持剑相向,忆起十七年的那夜一剑穿心,她的心仿佛沉入了绝望的大海——

***

正文 上穷碧落下黄泉

她眼神满是心痛地震惊,张了张口,似乎还要在倔强地再说什么,却是化作无语的泪千行,闭上了双眼。

但是,若她肯再看他一眼,定可以看到,那不断的剑呤声,并非是他指剑相向,而是他的手颤抖得太历害,根本控制不住手中的剑。

“真象个冲动的孩子。凤四,若朕是你,此番定先回皖州,至少还有机会去阻拦祁封元登基,而不是在此污言秽语。至于朕和衣儿,与你何干?”邵修城寻了一处略干净的地方,将她放下,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渍,轻声斥责,“为这些个话掉泪,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

连日来的焚心似火已成灰烬,她疲累地摇摇首,捉了他的手指轻声道:“皇上,我们离开这里好么?衣儿想家了,爹不在了,衣儿怕娘亲一个人会被姐姐们欺负了去。”

邵修城唇角绽开一丝温婉的笑意,延至眸中,如凤凰潋艳,“好,朕带你回家!”

他闻言,剑在腕中一转,笔直地指向二人,他周身如同白雾般冷漠虚空,双眸如寒星般深邃耀眼。在一片的血色中他白衣落落,纤尘不染,“看来你们君臣相处甚欢,可惜此处并非是邵国,岂能由着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邵修城尚未出声,宁红衣已然笑道:“宁王是想杀了红衣么?如果是,红衣的命原本就是你救回的,还你便是!”也不知是从哪挣来的一分气力,她推开了邵修城,走向凤四,迎向他的剑峰,她那双眼眸没有丝毫的光彩,从内到外的一片苦痛之色氤氲弥漫,黑白分明的瞳仁就象一泓宁静死水,无澜地直视着凤四。

“宁红衣,你这个骗子!”他双眸突变,赤红如血,俊容战栗,再也控不住崩离出来的怒!恨!怨!妒!大声嘶吼,“你还要怎样折磨我,你还要怎样撕裂我才高兴!你一次次地躲开我,一次次将我给予你的真心踩在脚底,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你欠我太多了,你一生一世也还不了,凤四,你才是骗子,是你一直在骗我,可这一次,不!这一生,我不会再与你纠缠了,我惹不起你,我躲开行不?我躲你远远的。”嘶吼同时也从她的喉中冲破,激烈的情感冲破身体的束缚,她的声音毫不比他逊色,“我就一条命,你要就拿去,不要,就让我走!”

虽然他什么也不记得,但她刻骨铭心。他欠若璃一个解释,让她空守了五年的绝望岁月。他欠顾晓枫一条性命,不,是顾氏一门的性命!

就算这一世他数度救她,已还清两世相欠。但是,他看不到未来,而她却知道,他与她没有未来,明年,他会娶邵国最尊贵的公主。

凤四,若有一天你觉醒了,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我欠了你什么?

“我欠你?我欠了你?”他脸色苍白,黑发雪颜在暗色中极为显眼。如此反复呼自语几声后,他突然反转手中的剑,握着剑尾,将剑柄指着她,“好,既是我欠了你,一句话!你不是要折磨死我吗?好,剑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语声直至最后,嘶哑痛苦,剑锋刺进他的掌心,鲜血从他五指中溢出,他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够了!凤四,你是不是想将他逼死才满意?”邵修城突然开口,“你能给他什么?将他置于虎狼之窝,你看他脸上的指痕,若非朕的龙卫,你敢说你能护得住他?”他曾想放过,既然凤四是她心之所念,甚至让她不惜私放顾卫邦来成全凤四回祁国,那他就成全他们!

所以,他明知她在祁国的藏身之所,只要她没有危险,他布在祁国的暗卫就不会有任何的行动。

但是,她终是被带到祁皇宫。

“那你呢?你将她置于军营的囚笼中,让太阳整整暴晒了两日,我找回她时,她就剩一口气。邵修城,你已经失去这个资格。”家仇,情仇一夕全窜上心头,凤四突然话峰一转,眸光如剑之刃冷然笑道:“邵修城,若说起身份,你和她是君臣,红衣又是你一手带大的,你要杀她,她自然也不能说个不字。但除了这,你还想要什么?你要得起么?你后宫光三千个男宠就够你雨——露——均——沾!!”

“大胆!”邵修城头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绝美的脸倏得变得扭曲,饶是一生,他从未曾受过这样的羞辱,何况又是他心头最大的禁忌。

话音未落,黑袍猎猎鼓动,袖袍受风势向后飞扬,双掌挥出,人已越过宁红衣欺身至凤四身前,掌风过处,冷冽如霜。在如此短的距离合身扑来,生杀之气却如此凌历,可想而知邵修城的内力修为已到了无法预测的层度,难怪,他敢独自留在此,难怪,他从未曾见他用过任何的兵器。

两人已纠缠一处,凤四手中持剑,数十招后,却依然被邵修城逼得步步后退,宁红衣惊骇地发现,凡邵修城掌风过处,岩壁皆缓缓地龟裂开来,这样的武功,莫说是一个屠央,就是两个屠央联手也未必是邵修城的对手。

一个帝王,武学上有这样登峰造极的修为,若非是她亲见,她连想也未敢想。

终于,凤四被他掌风逼到一个死角。宁红衣耳畔传来阵阵岩石的碎裂声,在这个幽闭的空间尤其让人恐慌,当石室顶端的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块从裂开的壁面掉落下来时,突来的心悸狠狠的抽动着她的神经,“不,住手,别打了,都停手。”宁红衣惨叫一声,心里倏然觉得恐惧到极致,拨足冲向二人。

又是一声巨响,邵修城的掌力已击在岩壁上,凤四虽躲过,但耳际还是轰鸣不绝。

“衣儿”凤四突然手一松,剑掉落在地,双眸惊骇地穿过邵修城,落在他的身后,目眦欲裂地看着,“衣儿,小心”

邵修城蓦然回首,倒吸一口冷气,瞬时眸光幽暗如黑洞要将一切吸食噬净——

在宁红衣的身后,不知何时,岩壁上方已开了个大口,海水象恶魔一般汹涌而进,如挟带着地狱之门,要将她吞噬开来。

宁红衣被二人的眼神震住,预感到身后危险时,人已被狂涛卷起,天旋地转,身若一叶浮萍,被急流很快地吞噬,冲向不知何方。

几乎是同时,一黑一白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冲进水流,扑向那一抹青色的身子。凤四足下刚好触到一块突起的石头,提气,狠狠一蹬,身体急速向前冲去,千钧一发时,抱住了她。

她已经被瞬间倾倒下来的水流冲击而窒息,他将她紧紧护在怀中,托着她的下颌,将口中的空气轻轻地渡进她的口中。

直至怀中的人轻轻咳了一声后,凤四方恋恋不舍了移了唇。

宁红衣睁开双眼,只觉自已好象在游乐园玩激流勇进一般,顺着狭长的水道急速前进着。但她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可不是游泳池。上一次,有人救她,那这一次运气会不会这么好?光想想凤四身上的那些伤口,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是不是她的生命又要终结于此了?

“别怕,有我在!”凤四瞧出她眼中闪过的一丝恐惧。

二人被急流冲刷着,凤四一手护着她,一手想攀上岩壁,爬到高处,无耐四周的岩壁打磨得过于光滑,而千不该万不该,他方才一时慌乱把剑扔了。

这道水流是从上把他们往下带,他知道,这道水流最后会把他和红衣冲向青河险滩的崖底。

崖底的情形他知道,礁石林立,险象万生。

他或许能抗得住,但衣儿不行,既使是他护住,但也不能保证她不被礁岩所伤。

水流到后面越来越急,最后将他冲出岩洞时,两人如空中抛物一般被甩出,那一瞬,他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将她的头紧紧护在胸前,轻声道:”衣儿,别怕”空中一个翻转,让自已背朝下,准备去迎接惊涛骇浪——

泪水一下就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抱住他的腰,这一次,她总算没有被他抛下!

几乎是同时,邵修城亦到了岩洞口,手中的剑狠狠一刺,没入岩中,口中大喊一声,“衣儿”同时,挥出腰带,缠住了宁红衣的左脚,狠狠一带,将二人就势拉住。

但一条腰带如何能禁得住两人的体重,何况,倾泄而下的水流更加重了一条缎带的负荷,很快,中间最脆弱的一处已开裂。

凤四甚至来不及叮嘱一句,只深深看了邵修城一眼,掌力一托,将怀中的人向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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