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轻轻地拿手绢擦拭着央若柔额头上的汗水,不敢有任何的举动,生怕惹祸上身。一边细细的照顾着央若柔,还偷偷地看着雀雪落和玄衣。
“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为什么那么反常呢?居然让你妹妹肆意妄为,传出去我们雪落山庄的脸面还搁在那里。”咣——雀雪落将茶杯差点摔得粉碎,生生将婢女吓了一跳,将手绢掉在了央若柔的脸上。
“奴婢该死!”
连忙拿起手绢,慌忙的跪在地上,吓得不敢抬头。
“下去吧!”
玄衣使了使眼色,接过手绢,婢女小心翼翼的退下。玄衣温柔的看着央若柔,安慰她不要担心,乖乖地认错“娘!我知道错了,可是现在柔儿已经那么难过了,您就不要再生气了。”
“你们就只会拿柔儿做文章,下次可千万看紧绛紫。”
顾及到央若柔的情绪,雀雪落渐渐地缓和了一下心情,慢慢的走向她们,看着微笑的央若柔,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只要我的柔儿病好了,我也就开心了。”
将银针慢慢的拔出,只是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了点点的淤血。每把出一根,她虚弱的身子就颤抖一下,看在眼里的玄衣和雀雪落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难受。
“娘——想想办法吧,这样柔儿太受罪了。”
“只能等琳儿的婚事完毕之后了,再等几天好吗?柔儿——”雀雪落温柔的手掌抚摸着央若柔精致的脸颊,实在不忍心离开一刻。那种爱,深深地打动着一切事物,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
“母亲?”
千绛紫惊讶的看着坐在柔儿身边的雀雪落,急忙跑上去“柔儿怎么了?”看着对着她苦笑的央若柔,才放下了焦虑,笑了笑“吓死我了,柔儿。看你们的阵势,我还以为”
雀雪落生气的瞪着她“你以为什么,天天在外面疯跑,你就不能乖乖地呆在柔儿身边。绛紫,你给我出来!”
央若柔幽幽的看着千绛紫,只见她调皮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柔儿你不用担心我,母亲怎么不了我的。”
玄衣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哼。。。。你还是好自为之的好!”
“就你会泼我冷水,等着瞧!玄衣,你就只会告我的状,回来再跟你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千绛紫小心的把摔坏的瓷瓶扶好,朝外面大声喊叫“雀岩赫,你快过来,这个东西好漂亮,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雀岩赫无奈的走进屋子里,看见她小小的脑袋快要贴在瓶子上“你又要干什么,不就是只大点的花瓶。把你装进去都没问题,这个东西你也好奇?我刚陪着柔儿做风筝呢,她的蝴蝶还有一点就画好了,你跟我们出去玩吧。”
“那你过来,看看这儿是不是裂开了?”
“哪呢?怎么可能的事情,天天有丫鬟擦拭的,不可能坏了不知道。”
“你过来看嘛!”
“是有一条很大的裂缝,怎么回事?”
“你敲一敲,看看怎么回事?我想一定是那个小丫头弄坏的,想着我们没发现。”
“咚咚——”
接下来一阵碎响,(ˇ?ˇ) 想~ 雀岩赫吓傻了,果不其然最后被奶奶和姑姑大骂了一顿。
☆、玄衣的心事
生气的飞奔而去,小心跟在雀雪落的身后。千绛紫一路硬着头皮往前走,直到雀雪落停下来。千绛紫一直等待着训斥的开始,反正一切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说吧,怎么惩罚都行,我知道自己错了不会逃避罪行的。”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女儿,雀雪落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孩子的活力了,她们是那么可爱“罪行?你知道我要找你谈什么,谁告诉你的?我自己还都在徘徊怎么跟你说,你都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看来你的功力不浅啊!”
“恩——母亲你难道不是因为我刚才的行径而生气吗?”
“我是很生气!但是,这并是我要说的,我要说的是你不再需要用闯祸的方法来让我取消你和公玉决的婚事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你已经被取消联姻的资格,满意了吧!”
“真的?”
“恩~从现在起可以安稳些了吧!看看你最近都干了什么,真是丢人!”
“谢谢母亲!”千绛紫高兴地紧紧抱住雀雪落,难以掩饰此时此刻的兴奋。只是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突然愣住“取消了我的资格,那玄衣呢?”
“你被取消了,联姻当然就是她!没什么事情下去照顾柔儿,我现在去你公玉伯伯那儿商量他们两个的婚事。”
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千绛紫一点也不高兴。这样的结果恐怕才是最恐怖的,想想玄衣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当面违背母亲的旨意。恐怕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有人要危险了。
千绛紫谄媚一笑“公玉决,你好自为之吧!谁都知道玄衣和雀岩赫的感情,你这不是夺□□?”
一道黑影急速的从千绛紫后方穿过“什么人!”
看着急速远去的黑影,千绛紫有些生气,竟然没有察觉。“气死我了!最近什么人都不将本少主放在眼里,看来是对你们太好了。哼!是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少主厉害的时候了,堂堂雪落山庄的少主不是好惹的主。”
公玉睿,王妃和雀雪落维系而坐,看着深蓝的夜晚,天空中颗颗银星,真的很平静。雀雪落遥遥的望着空中耀眼的一颗,它是那么明亮而独特,张扬而自在,仿佛十几年前的自己。什么都不在意,什么也不争。
可是就是这样的不争和不在意,最终还是和宫锦凤结下了恩仇。以为一个人放弃退出,一切就会恢复平静,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处境。弃忘归——你是真的打算消失,不顾一切了吗?如果这样,那孩子的苦不就白白承受了吗?
“雪落?”
“啊——”被拉回思绪的雀雪落满脸疑问的看着王妃,一时不知道神儿在何处?
公玉睿紧张的审视着雀雪落,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在想什么?难道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还是柔儿的毒性有什么不好的征兆?”
霎时,王妃的心被紧紧的提到心口,不知该如何放下。雀雪落静静的一笑,安慰他们两个人宽心“没有,我是在感慨,已经十几年没有自我的感觉了,我以前是那么的向往自由,可这二十年把自己关在山庄也没有关出人命。你们说说,当初我为什么要违抗父亲的意思逃出来?”
听了雀雪落的话让公玉睿觉得有些被玩弄的感觉“说什么呢,多大的人了还有机会感慨。我看啊,我们已经不适合在江湖行走了,早该修身养性了。等儿女们都成家了,在家哄孙子孙女玩就很好了。”
“恩!是啊雪落。等孩子们的婚事都定下来,我们也只能养养花喝喝茶。”王妃温柔一笑,享受着现有的幸福。
雀雪落却是万分的担忧,无奈点点头抿了一口茶“我可是不放心,你们两个养的儿女个个都让人省心。我的女儿们啊!十足的像我的个性,不会安心的等待命运的安排。她们要不把我折腾死是绝对不会罢休,柔儿的性格我最放心,可是我却唯独不能对她放心,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公玉睿坚决不认同的看着雀雪落“雪落。你错了,她们三个才是人中凤,各有各的才华。玄衣是稳重,绛紫虽强势但是武艺和相貌向好,心地也挺好。至于柔儿,虽说不会武功,但女儿家的各项才艺堪绝,温柔。贴心。善良就这几条足以嫁得好人家。”
听着公玉睿的分析,雀雪落有些同意,但还是没有认同“对于柔儿,你觉得我会有放心的时候?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玄衣,这次决定她和决儿婚事。她嘴上虽没有说什么,但是以我这个母亲对她的了解,这件事绝不会顺顺利利。”
“恩!想起第一次见面,她的那一剑,绝非无意。”说到此处,公玉睿开始担心起来。
王妃焦急的看着雀雪落和公玉睿“那可怎么办才好,这两个人都是不相示弱的人,还个个要强。玄衣不愿意嫁给决儿,难道真的要杀了他。要是如此,我绝对不会答应这场婚姻,两个孩子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不愿意看见他们出事。”
看着王妃焦急面容和公玉睿看是紧促的眉头,雀雪落静静的低下头。注视着桌上的点心,慢慢的拿起送入口中品味了一番“事情决然不会到那样的地步,你们的儿子不是好惹的主。想来,他的心思,你们夫妻可比我清楚!”
王妃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身旁的丈夫,急切的寻找着安慰和期望“只希望他不是真的绝情,别的我倒不是很担心。”
公玉睿无奈的摇了摇头,满腹的苦楚布满眼角“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是到底遗传了谁,我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儿子了?”
公玉睿话一出,立刻引起王妃愤怒“公玉睿——你什么意思?”这一巨声吼,顿时引起不少侍女的张望。见此情景,雀雪落手轻轻地拍了下王妃的手,眼睛轻轻一跳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侍女。王妃慢慢的端正仪态,此刻的眼神足以杀死人。
王妃生气的瞪着自己的丈夫,心里万般的委屈。和他相守了将近二十年,辛辛苦苦的教育着儿女,服侍着他,现在居然还怀疑她。瞬间所有的委屈转变为泪水,慢慢的伤心印在脸颊。
公玉睿僵硬的笑了笑,顺势握起王妃的手“王妃,我不是那个意思。”
下句话还没有说出口,雀雪落适当的来句讽刺的话“谅你也不敢!你是家有母老虎,怎么也威风不出来。”
“呵呵。。。。。是。是。是。。。。。。”
王妃见其状也笑了起来,委屈的眼泪转变成了破涕而笑。。。
“云儿,你看我们将他们两个的婚事安排到什么日子举行。定下来日子,我们都好放心,我是真的担心宫锦凤前来搅局。而且,现在柔儿的身体虽无其它症状,但还是小心为好。我是想赶紧把他们的婚事定下,琳儿完婚以后我们就回山庄好好地帮柔儿解毒。”雀雪落严肃的看着王妃和公玉睿,始终是一颗心吊在半空中,上不是,下也不是。
王妃幽幽的看着公玉睿,也着实为难起来,不知道说些什么。是直接选日子还是再观察一下两人的态度?顿时,三个人安静下来,思索着最好的决策。
央若柔一双清如水的眼睛带着些许笑意,静静地看着帮自己盖棉被的玄衣。盖好被子,抬头!玄衣冲央若柔微微的笑了笑,轻拍着她的手“睡吧!”
央若柔轻轻地点了点头,乖乖的闭上双目。
玄衣静静地坐在床边,细细的端详着妹妹精致的脸庞。细细而均匀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透过桌上微微的烛光看见窗纱在不时的飘动。房间里柔柔的夹带着些淡淡的清香,是央若柔身上独有的香味。一种轻柔的淡香,仿佛还掺杂些水分,凉凉的。
玄衣脸上本来还存在的那一抹柔柔的笑容,一瞬间消失。此刻,挂在脸上的只剩下疲惫,心里矛盾重重。“柔儿,我可以那样做吗?你知道我喜欢岩赫,我不能离开他。”
迟迟没有回应,看来她已经睡着了。疲惫的站起,缓缓地走向桌前将烛火熄灭。轻轻地打开门,再缓缓地合上,生怕发出声响。
背对着央若柔的房间,看着长长地走廊里一排排通红的灯笼,平常不关心的东西,此刻变得尤其明显。玄衣生气的加快脚步,迅速的离开。
央若柔不舒服的翻了下身子,侧身朝向外。窗子咯吱一声,被人轻轻的推开,一道黑影急速的翻身越过,轻轻地落地。风一阵阵的吹进房间,展示着夜晚的凉意。
央若柔一双露在外面的玉手瞬间感觉到一阵阵寒意,微微的紧缩。黑衣女子小心翼翼的坐在央若柔的床前,趁着微弱的光模糊地看着眼前熟睡的面孔。等待了几刻钟的时间,看着渐渐熟悉了冷风带来的寒冷,逐渐熟睡的央若柔。手轻轻地拿起她的手,再轻轻地放在床边,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
“谁?”央若柔迅速的抽离手臂,抓起棉被退至床角瞳孔变大。看到她突然地反应,黑衣人并未害怕,而是将双手伸向央若柔。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源,看见手腕上细细的丝带。
央若柔上前抚摸了一下,是她做的丝带。是她!央若柔微微一震,想起自己被关起来的地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黑衣女子承诺般的说了一句“你不会有事的!”不难听出,她寒冷的话语中夹带着关心。央若柔愣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努力地想看清她的眼睛。
发觉央若柔极力寻找着自己的眼神,黑衣女子迅速的站起,躲避到远离央若柔的窗前。完全看不出状况的央若柔急忙下床,只见黑衣女子转身从窗子飞了出去,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希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