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系列之秦穆,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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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系列之秦穆,连载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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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缘皱眉道:“皇宫大内怎可设立私刑,宋缘一直听闻顔国礼仪过人,今日却开了眼界,十分意外啊。”
这样年幼的孩子,身上的气势却强硬压人。抬了顔国怎样如何这顶大帽子出来,连德妃也觉得难以答复,收起了轻视之心。
德妃道:“秦穆蒙皇上恩宠,留在宫中。却淫乱宫闱,本宫正在代皇上审问,小皇子还请回去吧。”

宋缘道:“我也是奉贵国皇上之喻,跟随秦穆学习贵国文化习俗。尊师重道是爲人根本,岂可违背。娘娘说他淫乱宫闱,不知有何证据。如此贸然动刑,若是皇上知道了,只怕也十分不妥。退一步说,即便秦穆真的淫乱宫闱,後宫之主也不是娘娘。娘娘名不正言不顺,实在失仪。”
宋缘是皇家子弟,不知见识了多少风波才长到如今这般大。他的母亲历经宫廷沉浮,更非德妃这种倚仗娘家势力横行之人所能比拟。

德妃气得哆嗦,又说不出话来反驳。宋缘也不追问,过去把秦穆手上的拶子解下来。
德妃道:“且慢,他淫乱宫闱,有物证在此,就算是皇上回来了,也只会说本宫做得对。”
宋缘道:“娘娘,不知贵国礼节是否与我国不同。据我所知,娘娘只是妃子,不该自称本宫。”然後才道:“什麽物证?”
德妃道:“本……我手里有他写给丽贵人的情诗。”
宋缘道:“哦,什麽情诗?”他一心全在秦穆身上,这才看见德妃脚下还捆著一个秀丽的女子。
德妃道:“给你看看也不妨。”点头示意左右,将一张宣纸递给了宋缘。

第四章(三)
宋缘看了一眼,奇道:“这首诗是秦大人写给我的,不知怎么会在娘娘手里。”
蹲下去拉开那秀丽女子嘴上的毛巾,柔声道:“你就是丽贵人么?这首诗本是我的,怎么会在你那里。”
那女子知道这是自己惟一的活命机会了,若是淫乱宫闱的罪名落实,恐怕死的就不只自己。惊恐摇头道:“我不知道,这诗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今天之前,我绝没有见过秦大人一面。”
宋缘站起来道:“娘娘,我看这其中另有隐情。秦大人既是我的师父,依照贵国的礼数,我也需要过问。不如请皇后出来主持大局。”
德妃道:“皇后多病,不可劳神。”
宋缘道:“皇上在外祭天,皇后又有病在身。我看这事就先搁下吧。”
德妃不愿答应,偏偏宋缘的身份得罪不得。恨恨的跺了跺脚,带着人走了。
宋缘看她走了,松了一口气。先派小太监去请太医。然后问丽贵人经过。这个丽贵人出身颇低,父亲只是个五品官员。相貌却比德妃好的多。
丽贵人哭哭啼啼的谢恩,讲了这一段时间皇帝招她侍寝几次。宋缘派人送她回去了,嘱咐她小心避风头,在颜叙回来前的几个月不要再惹到德妃。

太医来将秦穆的手指包扎了,叹息着摇头走了。
秦穆始终没有说一句话,除了上药时因为疼痛而微微呻吟,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宋缘等屋里没人了,坐在他身边,凝重的道:“幸亏这个德妃是个草包,否则今天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他望着秦穆的眼睛:“颜国新老外戚互相倾轧,目前看起来是德妃的娘家占了上乘,其实则未必。没有人肯甘心退出权力的中心,这也是你生存的惟一机会了。德妃这样的女人不会容忍受皇帝宠爱的人活在身边,无论是男是女。”

秦穆的手一动也不能动,微微点头,表示把宋缘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宋缘给他讲朝中两代外戚互相的关系,秦穆渐渐听的心惊。颜宋两国,国境幷不直接相交。宋国一个十一岁的皇子对颜国的权力分配,暗地里的彼此倾轧却比他了解的要多。颜国在近几十年鼎盛的荣光里失去了很多当初的努力与刻苦。

宋缘也注意到他的表情,叹息道:“熟悉各国的权力分配,这是皇室中人必学的学问。”他俏皮的笑了一下:“希望我没有吓到你,我哥哥叫我小妖精。”
秦穆疲惫至极,听他说了这些话,几乎没有精神再撑下去。他虽然是才子,一向无心官位争斗。但毕竟也熟悉朝廷这些官员,听宋缘讲了这么多,已经渐渐在心里对那些人的互相制衡有了了解。

宋缘枕在他的腿上,呼吸秦穆衣上的熏香。向秦穆许诺:“我一定会帮你。”
秦穆忽然笑了笑,弯下身子在宋缘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宋缘啊了一声,不争气的发呆,脸在一瞬间就红了个彻底。
那害羞红色告诉秦穆,眼前的人再精明也还是个孩子。


4(4) + 5(1)

宋缘躺在秦穆的怀里,呼吸著秦穆身上清爽的气息,觉得飘飘然。搂著秦穆细瘦的腰身,让秦穆把受伤的手搭在自己身上。陪他一起睡著了。
宋缘醒过来时,秦穆已经不知醒了多久了,抱膝坐在一边。
宋缘笑著偎依到他身边去,秦穆眉头微蹙,宋缘知道他被用了刑,身上太难受。从秦穆的身侧伸手过去抱住他的腰。
秦穆道:“当今圣上一共有两位皇后,白家的皇后在半年前病逝,立了有子的陈皇后。可陈皇后的儿子在她登上後位後半月内就突然病逝了。”
宋缘道:“他年纪和我相仿,怎麽会突然病逝。德妃的人笨,心却是狠的。”
秦穆道:“德妃得罪了白家,已经在朝廷里树敌。”
宋缘道:“不错,所以一定会争个你死我活。因爲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秦穆道:“皇上立了没有背景的陈氏爲皇后,看来也是因爲这两派实力虽有差别。但幷没有明显的一边倒。”

宋缘摇头:“德妃的娘家更加厉害,否则怎会死了皇后也只闹一闹。”
秦穆从前只觉生在太平盛世,却不知道这盛世的华服下已经这样空洞。他被顔叙困在身边,当然也见识了顔叙许多无奈之时。顔叙那样狠戾,恐怕与身爲皇帝却无力操控天下不无关系。

秦穆的手渐渐好了,宋缘建议先去找陈皇后。劝陈皇后在後妃中选一位皇子立爲继子。联络陈皇后与白家。陈皇后爲求活命,定无不允之理。白家爲了继续在权力中心,也不会不肯。
德妃的张家与白家相斗,许多好处就可旁落,供秦穆暗自培植自家势力。

秦穆再聪慧,说到底只是一介书生,听的心底阵阵生寒。却知道不依照宋缘的话办,自己还有多久的命都难说的很。

宋缘当然察觉的出他的惊惧,他年纪毕竟还小,也只能偷偷苦恼。要是说了这麽多,反而让秦穆害怕自己,也未免太亏了。
立刻谦虚道:“我也只是初略想想,具体怎麽办,还要我哥哥回来请教他。”

宋缘的兄长回来便是顔叙回来。
无论秦穆怎样畏惧,这一天仍旧到来了。
皇宫里布置了大阵仗迎接,宋缘也早早去恭候了。
到了傍晚时还能听见隐约的鼓乐,宫人们行走如梭。他这处算是僻静的园子,外面都热络起来。

这夜宋缘没来,秦穆颇觉得孤单。想到顔叙回来了,更多是害怕。
江漫陪他说话,感慨道:“宋小皇子怎麽没过来,晚上真无聊。”
秦穆苦笑道:“要是能永远这样无聊还是福气呢。”
江漫叹了口气道:“我不愿意一辈子呆在宫里,公子,咱们还能活著出去麽。”
秦穆道:“一定能的。”
江漫道:“我的兄弟姐妹被人家卖了,一家人散在哪里也不知道。我要是不能再看他们一眼,就死在了这里,我永远也不甘心。”
秦穆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家事,想起自己的父兄,心中酸楚。握住江漫的手道:“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江漫道:“其实皇上很喜欢公子。在小瑶池的时候,皇上看公子和那些才子比试,还夸过公子的。不知道爲什麽人放在身边了,下手却又狠又重。”
秦穆听他这样说,茫然半晌,良久苦笑道:“从前先生和我说,要韬光养晦,我不以爲意。如今才知道,这四个字的学问深。”

顔叙第二晚便来了秦穆这里。
太监通报时,秦穆觉得腿也发软,跪在那里候著。顔叙好久没见他了,昨天才回来德妃便告了秦穆一状。

顔叙半信半疑,等到今天。看秦穆这麽久没见,倒好像比从前的枯瘦憔悴精神了许多。挥退了左右之後,把他抱在怀里。
秦穆不能抑制的抖。知道该怎样做和做得到是完全的两码事。
顔叙的眉渐渐立了起来,仍旧勉强温柔道:“朕不在时,你都作些什麽?”
秦穆道:“练练字。”

他心里对顔叙实在是畏惧已极,无论如何做不出开心表情。顔叙伸手在他身上轻轻摸索,摸索到大腿内侧时狠狠的掐住。秦穆惊叫了一声,抱紧顔叙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才能不露出仇恨的神情。

顔叙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抱自己,当他是求饶了。
松开了手冷道:“这麽多日子没见,朕总惦记著你。你摆脸色给谁看。”
秦穆道:“臣不敢。”这三个字说得声音低微,还能听出痛楚。

顔叙抚摸他的臀瓣,贴近他的耳朵道:“让朕看看你书法之外的本领有没有长进。”抱著秦穆走到床边,把秦穆放在床上,让他趴跪在眼前。
拿了床帐上的束带捆住秦穆的手。秦穆不敢挣扎,因爲畏惧而轻轻颤抖。

……
帝王的臨幸是殘忍的,秦穆的心突突的跳。鮮血很快從接迹牟课涣髁顺鰜怼G啬屡吭诒蝗焐希^望的承受。
無休的折磨讓光亮的寢宮一片黑暗,秦穆終于得以解脫。

顔叙上朝時,宋緣溜了進來。
秦穆親自給他倒了茶,坐著和他說話,漸漸的支持不住,額上出了一頭的虛汗。
宋緣眼睛紅了,哽咽道:“你去床上躺著吧。”

秦穆給他擦了眼泪,柔聲道:“怎麽了?”
宋緣道:“皇兄說我們十天后就回宋國。我捨不得你,和皇兄說要帶你回去。皇兄駡了我。你可一定要記得我的話,你的心稍微軟點,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秦穆點了點頭。
宋緣哽咽道:“我不放心。”
秦穆道:“我記住了。”
宋緣撅嘴道:“他回來第二天就來找你,這是宮中的偏寵了。你要是聽我的話,不會弄得這麽慘。”

他抬手給秦穆擦了額上的虛汗,想起哥哥不肯答應自己帶秦穆一起走,秦穆又是個聰明的笨蛋,真是上火死了。乾脆愁的哭了一場。
秦穆把他抱在懷裏,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我真的記住了。”
宋緣把頭貼在他的胸口,抽抽噎噎的問:“你真的會去和他們談麽?”
秦穆道:“會。”
宋緣道:“你要小心,說的不好,別人會把你賣了。”
秦穆道:“我知道了。”過一會道:“我也是真才實學的探花,洠в心阆氲媚趋岜俊!

宋緣略微有點不好意思,尷尬道:“你怎麽知道我想什麽?”
秦穆道:“很多事情洠в腥プ觯皇且驙懖粫菍嵲谧霾怀觥!
宋緣點了點頭,擔憂的望著他。
秦穆道:“可是我有親人,我自己也不願這樣死去。你的主意很好,我想得遠遠不如你。”
宋緣道:“你不熟悉宮廷而已。”

秦穆道:“我在凡城長大。凡城是顔國南方的小城,平靜安寧。發奮讀書,立志效忠朝廷。”
宋緣伸手抱住他的腰,覺得十分瘦弱,同情道:“你一定想家了。”
秦穆的悲哀,何止是想家。

當他來到京城,當朝天子的身側。發覺從前書中的學問全是假的,父親的教誨是如此的虛無飄賣哦。只有强迫和不公。無休的折磨與對這一切的不解和失望一起砸下來,讓他幾乎洠в叙N力喘息。

宋緣看他臉上的悲傷神色,安慰道:“皇兄答應幫你了,無論你要什麽,我們能給的都會給你。”
秦穆微微打起精神,搖了搖頭:“別讓你皇兄爲難。”
宋緣驕傲道:“洠шP係的,我皇兄什麽都辦得到。”
他看秦穆仍舊洠в惺谗衢_心的樣子,貼緊秦穆道:“至少你需要錢,錢可以收買宮裏的太監,他們就是你的眼睛。”

秦穆道:“我記下了。”
宋緣也有點不開心,黯然道:“還有要好好巴結他,後宮都是勢利眼。皇帝對你好,其他人才會對你好。皇帝給你的賞賜多,你給太監宮女們多,也洠в腥藭尚摹!

秦穆柔聲道:“你還有什麽吩咐,我都記下。”
宋緣道:“洠в辛恕!彼c秦穆朝夕相處這麽久,即將分別,心裏難過的厲害,反復叮囑:“你可別忘了我。”
秦穆不住答應,宋緣越想越不開心,哭的秦穆衣服濕了一片。
兩個可愛的抓髻也蹭的松了。秦穆親自拿梳子重給他梳起來。


(2)
宋缘含泪出了门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他回国的日子快到了,兄长不准他再往秦穆这边来往。 
送行的仪式是盛大的,颜叙唯恐不够繁华,显示不出他的君主气派。丝竹锣鼓的声音一直传到后宫,连秦穆都隐约听得到,可以想想城外是怎样的一番热闹。 
秦穆没有送宋缘的机会,甚至不能再看见他一眼。 

颜叙夜里过来,秦穆记着宋缘的话,咬牙苦忍,对他着意温柔顺从。颜叙把他搂在怀里,无论怎么玩弄,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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