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妻饲养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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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饲养实录-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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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柳夫人就是再狠再能装,也怕自己死、怕家人死,更因王府郡主的出生而自命不凡,受不得柳国公殴打。
  英宗缓缓坐下,手在袖袍下捏着龙椅扶手,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个字:“把柳士彦给朕喊过来,即刻!”
  身旁的内侍刚答“是”,就见外头跑进来个小公公,跪地呼道:“皇上,柳国公求见!”
  英宗一怔,拍了下龙椅扶手,“让他进来!”
  冀临霄和楼咏清交换了神色,只觉得柳国公消息真灵,柳夫人前脚进来,他后脚就来了。
  柳国公是来做什么的?
  很快,柳国公就进来了,他不是一人来的,还带了一个郎中打扮的人物。
  柳国公一进来,觑一眼英宗难看的脸色,便做出惶恐的姿态,跪在地上叩拜道:“臣有罪!臣有罪!拙荆精神失常,是臣没看好她,让她御前胡说八道惹恼了陛下!”
  英宗怒极反笑:“你夫人所言是惹恼朕了,可朕看她相当清醒,何来的精神失常?柳士彦,你做的那些事朕全都知道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臣冤枉!”柳国公高呼,痛心疾首,眼底血丝密布,那样子真好似一个要被拖下去斩了的忠良。
  他趁跪拜时,给了柳夫人一道阴暗的威胁眼光。柳夫人本恼透了他,碍于英宗在上,不能插话,却在接收到柳国公的目光时,心下猝然恐惧。
  她与柳国公几十年夫妻,柳国公那眼神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那意思是说:你再敢开口,我让你万劫不复!
  可横竖都是被威胁,柳夫人既已揭发了柳国公,便只能继续说道:“柳士彦你冤枉个屁!你才不冤枉!”
  柳国公痛心疾首道:“陛下息怒!万不要被拙荆的粗鄙之言污了圣听!自从她精神失常,就净说些市井粗话,陛下息怒!”
  柳国公带来的那个郎中,这会儿一个箭步冲到柳夫人面前,按住柳夫人的手臂,说道:“夫人啊,别再说胡话了,小的给你配的药你今日还没吃下,夫人快跟国公爷回府吧!”
  柳夫人挣扎,刚想说什么话,却突然眼睛一直,半晌没吭声。郎中跃跃欲试的唤了她一声,就见柳夫人猛地掐住郎中的脖子,将郎中按在地上暴打,一边打一边喊:“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全家,还杀了我儿子,我要和你拼命!”
  郎中拼命的挣扎,“夫人!夫人呐!”
  柳国公忙上前,将柳夫人拉开。柳夫人对着柳国公一通疯打,柳国公一边要招架,一边向内侍们投去求救的眼神。
  内侍们都被柳夫人弄呆了,这会儿回过神来,忙一拥而上,合力制住柳夫人。
  只见柳夫人仍在和泼妇骂街似的嗤骂不止,一会儿指着郎中说他杀了他全家,一会儿又指着大内总管说他拥兵自重,过会儿又骂冀临霄侵犯她不成就要杀人灭口,最后要指着英宗谩骂的时候,被柳国公堵住了嘴。
  柳国公惶恐道:“陛下,臣有罪!拙荆自从精神失常后就净说这些胡话,是臣没有看管好她,让她跑进宫里造谣生事,污蔑臣的一腔忠心!”
  英宗心中冷笑,对内侍们道:“快去宣太医!”
  太医很快就来了,还来了三个。
  他们轮流给柳夫人诊脉,查看了柳夫人的样子,全都说,柳夫人精神失常,是真疯了。
  “尔等确定?”英宗脸色不郁。
  “臣等不敢妄言!”三名太医都非常肯定。
  听他们这样说,英宗顿时如嗓子眼卡了鱼刺般,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十分无奈。先不管柳夫人是怎么疯的,眼下她疯是事实,如此,哪怕柳夫人刚才举报柳国公的事都是真的,可疯子的话怎能当作证据?
  冀临霄和楼咏清始终立在一旁,没有言语,只时不时交换目光。
  刚才那郎中靠近柳夫人时,偷偷往柳夫人胳膊上送了一根针进去,别人瞧不见,他两个武功高强之人却是瞧见了的。
  不用说,那针上头定然有毒,毒。素到了柳夫人身体里,才教她忽然发疯的。
  楼咏清用内力将声音传入冀临霄的脑海:“只怕是用的阿芙蓉。”
  “阿芙蓉?”冀临霄皱了皱眉。
  阿芙蓉,是一种从番邦引入的花卉,能让人产生疯魔的幻觉,令人暴躁,做出伤人甚至自残的事。
  它还有个名字,冀临霄再熟悉不过了。
  ——罂粟。
  楼咏清目如寒月,低低道:“这柳国公果然有本事,竟教他扳回来一局。”
  冀临霄也是极为不甘,只能说:“至少圣上不会再让他们舒坦了,我们便不是白忙活。”
  “是啊,是不是白忙活,可惜……”楼咏清的眼底一寸寸遍生寒芒,“可惜,你我就成了柳国公的眼中钉肉中刺,接下来要格外小心,不然一个不慎,小命不保呐。”
  柳国公扳回一局,英宗也无可奈何,只好让柳国公把柳夫人带回去好好看管。
  柳国公虽然逃过了大难,但也在接下来的时日里被英宗剥掉三层皮。他们柳家根植在朝堂中的势力庞大,英宗也要被左右,但那些在京外的柳家官员,却被冀临霄一个接一个的弹劾,证据确凿,英宗便一个接一个的降职罢官,将柳家在京外的势力削了大半。而皇后也因为柳家这桩事,受到了英宗冷落,也只有夏莹莹还在盛宠中,却也帮不了柳家说话。
  柳国公恨极了柳夫人,偏又不能杀了她,给她解毒后,将她揍了一顿,关了禁足。
  他审问了伺候柳夫人的嬷嬷,这才知道柳夫人曾背着他买凶血洗软红阁,更知道这事没做干净,败露了,把柄都在冀临霄和楼咏清手上。
  该死的冀临霄、楼咏清……柳国公想着这两人,眼底浮现出杀意来。
  他喊来了管家,说出这两人的名字,冷酷无情的落下一句:“杀!给我做的干干净净,教他们下了地府也不得翻身!”

  ☆、第89章 守护

  盛夏夜短,天黑了也燥热万分。
  冀临霄这些日子忙着与柳家对抗的事; 夙兴夜寐; 每天都要很晚才离开都察院。
  回家的路并不算很长,但这些日子里; 冀临霄无疑觉得这条路简直长的让他流汗抓狂。他挂念家中孕妻,想的魂牵梦绕; 却因这段时间的事务; 没法回去和她用晚饭。
  好在爹能陪着艳艳和孩子,艳艳便不会太难过吧。
  想着夏舞雩今早送他出门时候的温馨气氛; 想着她妩媚又故意含怨的表情,想着她那又大了一圈的肚子; 冀临霄满心都是愉悦。
  他步行回家,大步流星; 巴不得路程再近点; 让他下一步就能迈进自家大门,把家里那大肚子妖精抱进怀里。
  在距离冀府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时,冀临霄突然听见打斗的声音。
  他朝声音那边望去; 眯眼聚光; 能勉强看到一群黑色身影在围攻一个穿浅色广袖衣衫的。他们边打边朝自己的方向移动来; 破风声和杀气逼近冀临霄,他突然认出那个被围攻之人的武功路数——是楼咏清!
  冀临霄忙飞身上去; 手中剑出,挑开一名黑衣人的佩剑,杀到了楼咏清旁边。
  两人在一座屋顶上落下; 背靠背,周围是一群黑衣人。
  他们因冀临霄的到来而有些怔忡,很快就调整好杀人模式,朝着两人发起攻击。
  冀临霄边打边对楼咏清说:“多半是柳国公的人。”
  楼咏清居然还带着笑意,回道:“柳国公毕竟不是柳夫人,柳夫人不敢再派人上你我府上杀软红阁的人,柳国公却根本不怕这一套,他是铁了心的要让我们消失。唉,我还真是一语成谶!话说,临霄,我们打个赌,我赌我们被杀了之后,会被洒上化尸水,死不见尸。”
  冀临霄杀死一个黑衣人,扭头瞪了楼咏清一眼。谁要跟你赌?
  他嗤道:“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专心御敌!”
  楼咏清持着扇子,用扇柄挡住敌人刺来的一支剑,弯腰从扇下穿过,扇面一转,反手一击。趁着击退敌人的片刻空档,又说:“本来以为要孤军奋战,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碰上你了,我想这下子存活率应该能得到显著提升吧。”
  “生死之间,你认真些!”
  楼咏清笑了两声,“呵呵,矫情!”
  怎这么多废话?有完没完?冀临霄狠狠瞪了楼咏清一眼,错身将半数敌人引开。
  月冷星稀,空气中杀意四蹿,不断有兵器相搏震动出的火星溅落。
  冀临霄和楼咏清边打边挪,利用地势让敌人没法围攻,稳打稳扎,各个击破。
  这些黑衣人很是厉害,武功当属上乘,剑招阴毒直接,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击中要害。
  楼咏清刚险险避过针对他心口的一击,叹了声气,说道:“我开始怀念起应兄在的日子了,这会儿应兄要是在,多个帮手我们也能轻松许多吧。”
  冀临霄终于忍不住嗤道:“莫要指望会有人来!”
  谁知冀临霄话音刚落,街道那头,就驶来一辆马车。
  冀临霄余光里看见那马车,忽觉得好眼熟,再一看,连车夫也眼熟的很,这居然是冀府的马车。
  不用猜也知道车里坐着的是夏舞雩,怕是夏舞雩见他回来晚,便出门去都察院接他。可这个时候这么多厉害的刺客都在这儿,这里无疑十分危险。冀临霄的心底生了浓浓寒意,给楼咏清使了个眼色,两人急忙朝远离马车的地方移动。
  然而事与愿违。
  黑衣人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看出两人突然要转移阵地,便立刻阻止他们。
  两人被挡住去路,移动受阻,被困在原地打了半天。
  冀临霄的心早飞到了嗓子眼,余光里见马车已靠得十分近了,心急火燎。
  这时驾车的车夫才发现黑暗中的战斗,只怪他们没有武功,离远了感觉不到风声的变化,待到能辨别出场面时,已离得近了。两个车夫倒吸凉气,慌忙对车中人道:“夫人、长宁姑娘,好像是冀大人和楼大人在被一群人围攻!”
  车帘子立刻被掀开,郑长宁的身子从里头探出来。
  楼咏清一眼就看到郑长宁,心一抽抽,差点就喊出让他们快走的话。
  夏舞雩也在车里,听得情况,万分紧张,但还是冷静的对车夫道:“快,调转车头回去,我们留在这里会让他们分心,万一引来杀手就麻烦了!”
  两个车夫怔了怔,立刻调转车头,准备撤。
  冀临霄和楼咏清一直注意着马车的情况,见马车要撤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这帮黑衣人太厉害,其中有一个注意到两人的心绪似乎牵在那马车身上,立刻冲自己的同伙做了个手势。
  下一刻,五名黑衣人脱出战局,朝着马车杀去!
  冀临霄只觉得脑海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心飞出了嗓子眼,嘴里也不由自主喊出:“艳艳,快走!”
  “我去护着他们!”楼咏清飞快说着,身体从屋顶上俯冲下来,点了几下就追上了末尾的黑衣人,将之放倒。
  而跑在第一位的黑衣人,手起刀落,直接把两个车夫砍下来。
  车夫的惨叫声响彻街巷,他们的血溅在马车帏布上。车内的两个女子身躯一僵,眼看着纯白的窗帘被染得斑驳。而这黑衣人杀完车夫后,便瞄准了马车,扬刀就要挑起车帘。
  “住手!”楼咏清在千钧一发之际,大喝一声,直接踩着一个黑衣人的肩膀飞过来,挡在这人与马车之间。
  他一脚踹开此人,反手丢了个燕子铛过去,对方没料到楼咏清会近距离用暗器,被燕子铛扎中心脏,吐血而亡。
  郑长宁忙又掀开帘子,探出上半身,“楼大人!”
  楼咏清忙问:“你会驾车吗?”
  “……不会。”
  楼咏清脸色也十分不好,可见是明白眼下的处境有多不利。郑长宁亦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学驾车,她从马车上下来,立在楼咏清身后,定定道:“如果走不了,长宁便想办法保住织艳和她腹中的孩子。”
  又一个黑衣人杀上来,楼咏清将之击退,趁着这档口,揽过郑长宁,将自己的扇子放入她手里,牵着她的手摸到扇柄里藏着的机关扣。
  楼咏清长话短说:“拿着我的扇子保护好自己,杀手若靠近你,就按下这机关扣!”
  他说罢,松了郑长宁的手,自地上将已死的黑衣人的刀捡起,持刀与朝这边扑来的敌人对上。
  郑长宁紧紧捏住扇子,手心里已经生了冰冷黏糊的汗。她眼底冰冷如月的光华,没有露出惧色,但却看着眼前的厮杀,咬白了嘴唇。
  这时,夏舞雩护着肚子,小心从马车上走下来。
  郑长宁见她下来,忙道:“织艳,外面危险。”
  “里面也同样危险,且还看不见外面的局势,跟个瞎子一般。”夏舞雩紧盯着冀临霄厮杀的身影,心口紧绷着。
  她从衣服里取出一块香饼,抠下一小块,上前两步朝着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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