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妻饲养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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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饲养实录-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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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临霄一讶,似有点心虚。
  夏舞雩道:“看你们仿佛还是有仇的样子,我相信大人的品行,所以定是那柳芸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织艳,我……”
  “没事,大人不必说。”夏舞雩微笑,淡淡苦涩流露,“不堪回首的事多了,我有,大人也有。大人不曾问过我为什么每到雷鸣闪电时就那副样子,我自然也不会追问大人心里的伤。不过,若是大人哪天憋不住了想和我诉苦水,我一定洗耳恭听。”
  冀临霄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胀起来,像是风箱被灌满了风,嗡嗡作响,难以平静。
  他想他此刻定是疯魔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神情,像是欣赏一副传世之作那样看得目不转睛,越看越觉得心里鼓噪的厉害,还发热发酸。
  他看着看着,看到她饱。满红艳的唇,看得身体产生一种亲近她的冲动。而还没等他判断出此处乃是大街,身体已先发起行动,将她拦腰一搂,低头朝她唇上压去。
  “大、大人!后面有车!”夏舞雩惊呼。
  冀临霄一愣,身子一僵,回头就看到一辆马车呼啸而来,离他们不过七尺之距。
  冀临霄忙揽着夏舞雩纵身一跃,脚上轻点几下,便到了路边一条巷子口。夏舞雩被他压在墙壁和胸膛之间,耳边是那马车车夫的叱骂:“奶奶个熊的,你俩没长眼睛!”
  呼啸而过的马车扬起一地尘埃,冀临霄用一只袖子替夏舞雩遮挡,看着那马车过去,转眸凝视夏舞雩。
  这回,他耳根子红了,方才的疯魔清醒了点,冀临霄尴尬的轻咳两声。
  夏舞雩心想这人可真奇怪,一会儿一副被她迷住的样子,一会儿又娇羞的不行,百姓口中铁面无私的御史大人在生活上这般闷骚矫情的模样,大概也只有她知道了。
  夏舞雩突然想逗他一把,故意问道:“大人怎么不继续了?”
  冀临霄面皮一抖。
  “大人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美呢?”
  面皮再抖。
  “冀临霄,你敢不敢吻我?就知道你有色心没色胆。”
  有色心没色胆?冀临霄面皮三抖,眼底火苗窜起,恼羞成怒。
  不好,这人怎么一股视死如归的味道?
  夏舞雩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冀临霄破釜沉舟一般的贴上来,头一低,红唇上一热,竟是真教他给吻了!
  夏舞雩大惊。
  这一吻很轻、很柔、很快,像蜻蜓点水似的。
  可却又很麻、很酥、带电,电过夏舞雩全身。
  她怔怔看着放开她的冀临霄,突然就觉得耳根子发热,脸上也发热,热的跟煮熟了似的,竟是不同于她从前给冀临霄送香饼上门的那日,不小心栽到他怀里时的反应。
  那时她只是有点羞,对自己一时的柔顺感到惊怪。
  而这次,却不是单单一个“羞”字可以概括的,而是、而是……心中竟然有丝暖暖的、甜甜的感觉,纵是很淡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夏舞雩惊讶道:“冀临霄,你……”
  冀临霄别过视线,义正言辞道:“还愣着做什么?回家!”
  夏舞雩:“……”
  这哪里是娇羞?这分明是占了便宜还喊非礼。
  夏舞雩对着冀临霄的背影道:“大人,我们买的衣服……”
  你把购物袋全落在地上了好吗?
  冀临霄顿窘,忙咳嗽两声,回身把购物袋一个个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分两只手提着。走了两步又突然把所有袋子都换到左手中,用右手牵过夏舞雩,带她回家。
  夏舞雩失笑,这个人啊……
  回家的后半程,走得风平浪静。
  冀临霄仍然没有说话,不过夏舞雩能感觉到,他心情好多了,没再因柳芸的事而郁结。
  但一想到柳芸,夏舞雩便觉得沉重。柳芸的丈夫太子高弘,她的仇人,在她精神失常的这些天始终干扰她的情绪,让她更加无法冷静,绝望又恼怒。
  高弘百毒不侵,她的调香术便无用武之地,她想过让冀临霄教她武功,但这些日子他为她操劳,她又颓废枯槁,就是商议了此事也落实不了。
  而现下,倒是个时机,夏舞雩不想耽误分毫时间。
  她说道:“冀临霄,教我武功。”
  “你说什么?”冀临霄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学武功,你教我武功可以吗?”
  “你想学武?”
  “是。”
  “不行。”
  夏舞雩讶然。
  原以为冀临霄对她纵容无比,定是会答应她,却不想他拒绝得斩钉截铁。
  她问:“为何?”
  冀临霄道:“本官自问能保护你。”
  “大人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我身边吧。”
  “学武是男人之事,你一个女人学什么,本官不会教你的。”
  老古板!夏舞雩嗤道:“冀临霄,女人怎么了?你看不起女人?”
  冀临霄皱眉,“本官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不识好歹。”
  夏舞雩心一沉,一着急,不小心说重了话:“还以为你多讲道理,原来也不过是信奉教条的俗人,其实你从心底就看不起我这个妓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购物袋就是布袋子,别想多。

  ☆、第38章 他的妖精

  话一说完,夏舞雩就后悔了。冀临霄对她如何她怎会不知道; 从他三书六聘娶她开始; 就绝没有看不上她身份的意思。
  她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这样轻易就动了怒,冀临霄真好本事。
  夏舞雩深吸一口气; 缓和道:“大人; 给你添麻烦了。”
  冀临霄板着脸,盯着她看; 眼底有些复杂的东西。他沉吟了会儿,说道:“我没有看不起你; 只是想将你养护起来,做个安稳的官夫人; 不想你和我一样; 因为身怀武功而经常要打打杀杀,那都是危险行为。”
  夏舞雩心口发涩,说道:“但大人可知; 如果我小时候便会打打杀杀; 那么至少……也许我还能保住哪位亲人……”
  冀临霄一惊; 皱眉不语,一脸凝重。
  夏舞雩既已说了开头; 便也说下去了:“我不是自幼无父无母,大人,在我四岁前; 我有一个完整的家,爹娘、兄弟姐妹、待我如己出的长辈,我都有。在我四岁生辰那天,是个雷雨天气,就像前些日子那样。那天一群强盗闯进我们家,烧杀抢掠,把我所有的亲人都杀死了,而侥幸生还的我也因为受了重伤,差点死去。”说着,眼角已湿润欲滴,“如果那天,但凡我有一点能耐,至少还能护住那么一两个人吧,可我只能藏在床下看着他们都是怎么被虐杀的,大人,我……”
  冀临霄被震住了,内心深处一阵抽痛的感觉,每痛一下都牵动他遍身筋脉,如同刀割似的难受不已。
  他终于明白造成她精神失常的起因是什么,电闪雷鸣的天气,四岁的孩子亲眼看着家族被灭门。
  她还说她受了重伤,差点死去。而他记得,郎中说过,她曾经丢失了一半的血肉,是靠着医术和草药重新生出来,她常年泡在药浴之中,所以才会拥有白的病态的肤色。
  夏舞雩已经说不下去了,如果说她看着家人被杀绝是人间地狱,那么,那些强盗虐待她的过程便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炼狱,她根本不敢再回忆。而当她眼前模糊,眼泪欲落时,忽觉得手上一紧,被冀临霄拉到了怀里。
  他拉得有些僵硬,她几乎是撞上去的,不疼,只是觉得这胸膛好坚硬,里头一颗心咚咚的跳着,滚热的热度窜上她冰冷的身躯。
  冀临霄用拇指将她眼角的泪水抹去,这动作笨拙,却小心翼翼。他放下手,拍着她后背,说道:“我……不会哄人,你别难过了,我答应教你武功。”
  夏舞雩抬头,难以置信的瞪着冀临霄。
  冀临霄又板了脸说:“你学归学,却不准出头,踏踏实实让我护你,否则我便不教。”
  夏舞雩破涕为笑:“我答应大人。”
  周遭路过的行人纷纷向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冀临霄方才光顾着夏舞雩,把他们当空气了,一时不查,听得有人咒骂:“把老婆都整哭了,这人不怎么样啊!”
  “唉,人家两口子小打小闹哭哭笑笑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觉得他老婆长得忒好看!这么个大美人,居然也舍得弄哭。”
  夫妻俩:“……”
  冀临霄尴尬的咳一声:“回家!”
  夏舞雩拖着长音道:“是、是,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接下来的路上,夏舞雩因心情好了些,又开始逗冀临霄。
  冀临霄到底是招架不住她这样,尴尬嘴硬,两耳通红。
  夏舞雩突然想,刚刚她和冀临霄的“吵架”,是不是就和这世上的每对夫妻一般,吵吵闹闹生生气,你让让我我让让你,这辈子就过去了。
  可惜,纵然那样平凡恬淡的日子是她喜欢的,她却没资格长久的拥有。有朝一日待她杀尽了仇人,怕是不会再留在这里了。说到底,冀临霄是判官,她是犯人,他们站在对立面上。未来的事会如何,她真的不知道。
  回到冀府,出来迎接的丫鬟小厮们明显感觉到两位主子氛围和谐。
  冀府那个说话不把门的丫鬟,前些日子休假了,今天回来正兴奋,一看到冀临霄一手牵着夏舞雩、一手拎着好几个购物袋,便拽上两个小厮跑过来接过购物袋,说道:“大人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果然大人最疼夫人了!大人夫人,你们什么时候能生个小少爷?”
  冀临霄脸色一黑。
  夏舞雩忍俊不禁。
  丫鬟说:“小少爷好,小少爷可爱!当然夫人这么美,生个大小姐那肯定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夏舞雩笑问:“那你说,是大小姐美还是我美?”
  “都美都美!不相上下!”
  冀临霄闷声道:“扯这些有的没的做甚?都进府去!”
  丫鬟哭丧脸:“呜呜呜,小的错了……”
  大家进府后,小厮们把主子买的衣服都提到书房。
  这些日子夏舞雩随冀临霄住在书房,她的东西也被拿来,屋子里东西多,人气足,倒显得原本的正房没了用途。
  冀临霄把买回的衣服给她,她一套套试穿。
  一扇屏风将她遮挡,她每换一套走出来,冀临霄就要看痴一会儿。
  他翘起唇角,说道:“很适合你。”
  的确是很适合她,夏舞雩站在铜镜前,也这么觉得。不管是那套紫棠色的襦裙,还是妃色、鸦青色,无一不是乍看之下不甚美,穿到她身上却是惊艳不可方物。
  夏舞雩由衷说:“之前怎么看不出来,大人这样有眼光。”
  冀临霄道:“我只是感觉,这几套定能适合你,毕竟……”
  “毕竟我气质比较特殊,是不是?”夏舞雩走到他近前,媚眼秋波,手指在他鼻尖点了下。
  “大人分明是拐着弯骂我是个妖精呢。”
  冀临霄脊背一紧,鼻尖顿时一酥,酥到全身,酥的心砰砰直跳。
  这女人简直、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夏舞雩又一笑,问道:“大人想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武功?”
  “吃过晚饭吧。”冀临霄觉得松了口气。
  晚饭是家常菜,简单的很。用过膳食,冀临霄从最基本的武学开始给夏舞雩教起。
  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夏舞雩也知道,她想把武功练到高弘那个水准,绝不是短期的事。她能沉得下心,也定要突飞猛进。冀临霄原本担心她吃不了苦,却不想她比他想象的要顽强多了,第一个晚上就刻苦的让他惊讶。
  天色不早,万家灯火渐熄。
  冀临霄劝了夏舞雩早些休息,于是,一个问题来了,她今晚是睡在书房,还是回她自己的房间去?
  冀临霄一字一句道:“看今晚的天气是不会下雨了,你如果不习惯留在我这里,我不勉强你。”
  夏舞雩摇摇头,自然而然的随冀临霄回到书房。
  这十几天的雷雨天气,她不好过,可因为冀临霄的守护,她的精神上没有那么崩溃,也没有被恐惧过多的折磨。
  她是真的感谢冀临霄,也觉得心暖、感动。
  她不再想要像刚出嫁时那样,只用交易和契约来框定两人的关系。她想改变些,想试着和冀临霄分享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不挥霍他的纵容,尽力做一个好妻子。
  这样的话,至少在她离开帝京前,他们能彼此获取满足和快乐吧。
  “大人,我不回房。”夏舞雩浅笑。
  冀临霄有点意外,心底却滋生淡淡的喜悦。见夏舞雩这一晚上又累又困,还出了身汗,他劝道:“去洗洗,早点歇下,明天先自己空抽练着,待我下朝回来再指点你。”
  “嗯。”
  夜深人静,澹月如钩。
  小小书房的桌案上还摆着厚厚的宣纸,蜡烛熄了,一室静谧。
  男人和女人的衣衫,整整齐齐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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