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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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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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妇道。”

“背着皇上偷人?她也是这宫里的嫔妃吗?”望着监舍外被夜色吞没的“图腾柱”,穿透身体的不是木桩,是专制的男权,爆虐的男根。一个男人拥有上万个女人,却要叫那些被寂寞啃食的灵魂恪守妇道!

“这禁宫之除了皇上一个,哪里还有能偷的男人?那‘奸夫’不过是个慰藉寂寥的‘对食’宦官。只怪这萧常在为陛下守更时媚主得了恩宠,那些妒忌眼红的嫔妃便千方百计的找毛病。”

“皇上呢?”既然要了一个女人,为什么不肯保护对方?

“宫里那么多的女人,第二天醒来,怕是连皇上自己都记不清究竟宠幸过谁了。”

“那根本就是个凶残好色的混蛋!不提也罢。几位怎么也关在这里?“刻意回避称谓,实在弄不清对方是男是女。

“我姊妹几人年少时曾侍奉过先祖道武皇帝。受了幽闭之刑后一直被关在这里。一晃的工夫,几十年了,呵,好歹捡回条命,好死不如赖活,关在这牢里反到清净。”

不太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幽闭后,关在这里”,听起来幽闭和关押仿佛不是一回事。赶忙追问,“请问婆婆,‘幽闭’是什么样的刑罚?不是把人关起来的意思吗?”

“姥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解释道,“幽闭乃是施于女的宫刑,侩手会用大木槌狠敲犯人的胸腹,即有一物自腹坠下而掩闭牝门,只能便溺,再不能行房之事。”

惊叹,仓皇掩口,“就是人们常说的:被废了?”什么东西会从肚里掉下来?脱垂的宫?那个皇后果然不是一般的变态,二话不说就下旨把她废了。幽闭,还不如一刀给她个痛快!记得兰儿说,皇上一年到头都想不起看她一眼,不是真的郁闷出虐待狂了吧?折磨人有瘾啊?以她人肉/体的痛苦慰藉自己心理的空虚?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暴君,一个妖后,真真是天生的两口!闭目沉思良久,缓缓张开眼睛,“我不打算在这里待一辈,更不想尝试幽闭的酷刑。我打算自杀,几位谁也别拦着我。”

刚刚转向墙壁沉默打坐的“宝莱坞”忽然转回身,意外地插进了一口略带咖喱味的国语,“今生的业债尚未还完,又想造下新的罪业?自杀不会让你从痛苦解脱,相反,只是个开始。”

隐约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在温哥华,她选择了自杀,本以为会得到解脱,结果却莫名其妙地飘来了这里。痛苦没有因为自杀而结束,反而成了更加可怕的开始……

“冒昧地问一句,您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看对方的打扮,无疑是个和尚。和尚不待在寺庙里,怎么会住在监狱里?

“我不是这里的犯人,只是住在这里。在等人。”说着话,提壶往她手边的粗瓷碗里加水,“我从摩揭陀国不远万里来到东土,当今皇后的父亲,伟大的君主赫连勃勃使我留在了大夏国,夏国灭亡之后,和尚跟随三位公主从统万城来到魏都平城,被皇帝陛下恩准住在宫里布道讲法。前些年,陛下忽然弃佛学道,之后又下旨沙门还俗。皇后想来想去就把我藏在了这个地方。”

“皇后也信佛?真不知道你这个做师傅的都教了皇后些什么?一个信佛的人怎么会如此残暴?”

“我什么都没教过她,只送给了她一张法相。能从看出什么,就要看她自己的心性和悟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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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揭陀国*

位于今印度比哈尔邦部都会巴特那东南,也就是那烂陀寺遗址所在的地方。

著名的那烂陀寺始建于公元5世纪,是古代印度佛教最高学府和学术心。唐朝时达到鼎盛,玄奘在此从戒贤法师学习多年,义净在此从宝师学习十年;此外来此学佛的唐僧还有慧业、灵运、玄照、道希、道生、大乘灯、道琳、智弘、无行等法师。

禁忌之恋,宫掖私情 第71章 禅缘度梦裂变灵魂

“宝莱坞”一脸高深,可雁落羽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印象里的高僧仿佛应该是他们台湾“星云大师”那个样。一看就知道修行深厚,长得跟弥勒佛一模一样。再看看眼前这位,那张脸唯一给她的联想就是印度抛饼。

知道自己不该有“种族歧视”,说起来佛祖可能跟眼前这位长得比较像。稍一低头,忽见小碗里的水哗哗地往外溢,赶忙提醒还在继续倒水的异域高僧,“师傅,满了!别再倒了。”

“怕什么?随它流走……”和尚似笑非笑,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碗里溢出的不是水,溢出的乃是你心里的恐惧。和尚若是恐惧,一早就该逃出宫,何必住在这比邻地狱的刑苑里?你心装满了恐惧,灵魂急着逃离身体,以至于不惜自毁肉身去逃避让你恐惧的境。敢问姑娘因何而恐惧?想必早已在梦境与死者感同身受了吧?梦时即是梦,醒时何非梦?不堪忍时如梦忍,一场梦醒了,你不是还在这儿吗?”

雁落羽的眼渐渐流露出欣喜与崇拜。说得真好!当初她跳了楼,跳了海,如今不是还在这儿吗?回头想想都像是做梦一样。这位“咖喱大师”还真是有些道行,她又犯了以貌取人的老毛病,尽量放轻松,扯开一抹淡淡的笑容,“多谢大师开示。弟之前曾在山郡的尼姑庵修习过一些时日,听师太讲些清心寡欲的法,远没有大师这样透彻精辟。”

“法无深浅,深浅出于心。一切法就像是洁净的河水,马儿趟过,以为浅;兔趟过,以为深。河还是那条河,心不同,感受不同,能触及的深浅、得到的感悟就会有所不同。所以,和尚只送给了皇后一张法相,至于能悟到什么,便要看她是马儿还是兔了。法应心生,个人修个人心的佛,这亦是般若最玄妙的地方。”

“关在这人间地狱里,能听到这样一番使人平静坦然的开示箴言也算是我的福气了。”无奈修为不够,还是怕。“幽闭之刑”——她就这样被人残害成“女太监”了?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若离于爱欲,无忧亦无怖。痴人执着爱欲,因而怕失去爱欲的能力。”宽和一笑,“然一切有为法,皆是众缘合和。放宽心,和尚与你因缘深厚,灭度之前专程在这牢狱里等你。我以密法心咒度你入梦,与你心意相通之人自会入梦与你相遇。善男女供养舍利功德无量,浩劫之后,佛道大兴,三途河畔,善缘再续……”

拓跋焘自午膳后就一直靠着鹿苑行宫的阑干,眺望着山下思春的鹿儿。温顺的雌鹿媚眼迷离跪卧在地上望着得胜归来的王者。不由忆起地窖,为他轻解袍带时的婉转眼波。骄阳渐渐褪去了刺眼的光华,莽原披上了一抹苍凉的血色。

宗爱一路小跑,临近圣驾悄然放缓了脚步,“万岁,宫里传出消息,皇后娘娘突发急症,太医忙活了几个时辰,始终不醒人世。然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众妃嫔请奏,皇后凤体康复前,暂由德妃娘娘带掌后宫。“

“准了。”神无主,心思全然不在讲话上。胸口绞痛,隐约觉得讲话的不是自己。一半灵魂从身体分离出去,站在某个角度注视着倚柱而立的“王者”。恍恍惚惚地转回头看了看意识的幻影——四下空空,再一次告诫自己:那个“佛狸”是不存在的。

遗憾的是,那个陌生的男声再次响起,随着山顶凛冽的风飘然回响:“如果没有你,母亲不会死……如果没有你,贺兰不会死……走得越远越好,你会害了落羽……”

被蛮横的怨恨逼得忍无可忍,捂着耳朵扬声大吼,“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朕逃到了这里,你为何还是阴魂不散?命运是不能选择的,朕一生下来就被祖父道武皇帝放在了王座上。朕是大魏国的心脏,朕要征服四海,朕是转轮圣王!”

“可笑,你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

“不要再嘲笑朕,不要!朕不是懦夫,是疼她,朕怕,怕她成为又一个贺兰……”

“自欺欺人。你知道她爱的不是你,是我——梨花带雨。一个名叫佛狸的亡国流民。认输吧,告诉她,我就是你。若非如此,你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没有一个女人会爱上你这种冷酷而专横的暴君!无关爱情,后宫三千佳丽不过是你的战利品,想得到的也不过是权力和宠幸。”

“不!你错了。想要哪个女人全凭朕的意志,她们爱朕,争着被朕宠幸。”

“没错。你在这宫里就相当于一匹种马,用你旺盛的精力保证皇族的壮大,皇权的延续。皇宫里没有爱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而已!”

仓皇逃避着身后穷追不舍的青灰胡袍,失魂落魄地冲进行宫空旷的殿宇。高大的铜镜里映出一个人影,像自己,仿佛又不是自己……

不是他!一袭青衣,看不清面孔,是那个如影随形的“梨花带雨”。

青衣忽而化作黑袍,影骄横地扬起下巴,像被血腥诱魊的野兽,贪婪而狰狞。欲望在血脉流淌,野心随着疆域的版图不断扩张。

场景一闪,缓缓步下车辇,冕冠前珠帘摇曳,仿佛站在了长江边上。出巡的仪仗绵延百里,奔腾的江水川流不息。卑微的顺民,臣服的叩拜,堤岸上桃李飞花,隐约看见一具女的尸体随水飘到了江畔,掩埋在厚厚的、濡湿的落英之下。

禁忌之恋,宫掖私情 第72章 鹿苑惊梦血海落花

江涛卷起千堆雪,滚滚东去却又寂静无声。身后的仪仗如泡影般悄然破灭,亦幻亦真……

拓跋焘略显恐慌,意识忽然间陷入了真空。江畔堆积的落英之下袅娜的裙带随水荡动。明知是具尸体,还是忍不住凑上前去看个究竟。

粉红的花瓣埋住了美人的脸,一张一翕的缝隙间浮动着散乱的发。半生征战,终于实现了饮马长江的夙愿,冰冷的江水却带来一具凄艳的尸体,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雁落羽有些无奈,又一次躺在了冰冷的水里。隐约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那名神乎其神的梵僧承诺会用密咒心法助她入梦求救,该死的是这场梦里她大概是个死人。

看不见,不能说,又不能动,该怎么求救啊?脚步声渐近,不知站在岸边的会是什么人?所有的感官就只剩下了耳朵。回想起当初在庵里的时候,师太说观音菩萨的智慧发于妙耳,根清净,耳朵的作用是内听心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键时刻又跳槽了。想想办法,她该怎么喊人救她……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既然梦为心声,她怎么想就会怎么发展吗?可一个死人想得再多,别人也看不见啊。

诈尸大概不可能吧?即使是诈尸也还是“尸”,顶多是轰地坐起身来吓人,还是不能讲话。

对了,吓人——

死人独特的控诉与表达。

赌一把,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而不论对方是谁,男人对死亡的耐受力往往比较强,不够血腥就不足以震撼对方。

拓跋焘望着随水荡动的花瓣出神,恍惚看见透湿的胸襟下若隐若现蓓蕾。下腹一紧,克制不住龌龊的想法。他近来是怎么了?脑袋里想的事情一桩比一桩下作!

克制,猛一回身拔腿就走,十步之内,犹犹豫豫地停下了脚步:一个女死在他的疆土上,他就这样不管不问吗?

“郡守何在?”

无人回应,只听到深远长的回声。銮驾刚刚还在,一眨眼的功夫,人都去了哪儿?焦虑不安地转回身,目光再次锁定了高耸出水的圆润双峰。脸颊燥热,连吞了几口唾沫,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蛊惑,脚步逡巡,折回了水边。

动荡的水波拂开了轻薄的衣襟,肌肤温润如玉,丝毫不像是一具僵死的尸体。隐隐觉得有些可惜,幻想着女生前明媚可人的样。伸出去的手长久停在半空,战战兢兢,迅速克制住了猥亵的初衷,徐徐落下的指尖轻轻扯回半敞的衣领遮蔽了惑人的仙境。

濡湿的衣襟帖服着饱满的花苞,隐约透出一片粉红的疤痕,心跳骤然加快:“不,不……不可能!”脊背窜起的凉气直冲头顶,头皮发麻,顾不得尊贵的玄袍砰的一声跪在清浅的水里,急不可耐地拂去盖在脸上的落英,颤抖着嗓音喃喃自语,“不是,不是朕的奴儿,不是落羽……”

如雾的青丝下汩汩地冒着血,清澈的水面霎时化作一片血海。战场上杀人无数,从没有过这样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敢触碰遮住脸颊的长发,害怕极了。

紧闭着双眼,将孱弱的尸体拖向岸边。脚步越发沉重,一个踉跄跌坐在泥地上。顾及身上的龙袍,赶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淤泥,余光无意扫过双目圆睁的尸体,失声惊叫,“落羽!”

“万岁,万岁?醒醒,万岁……“

豁然起身,大口地喘着粗气,魂不守舍地大吼大嚷,“啊……朕不会放过他!朕要报仇!何人下此毒手,朕要坑其族!”眼前依旧是穿出口鼻,上下贯穿女人身体的木桩。好残忍的刑罚,禽兽,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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