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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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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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望儿呢?”

“玩儿累了,乳娘正哄他睡觉呢。”

“收拾东西,我们得带望儿离开这里。”急急火火地摘下笼帽,换上平日里穿着的衣裙。

小丫头满心诧异,“为什么?夫人莫不是把那‘阎王’给得罪了?”

“他说,要接望儿入宫。”

“那不是好事吗?夫人母以贵,说不定还能进封嫔妃呢。”

黯然嗤笑,“呵,一个寡妇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他只想要望儿,没打算要我。”

“什么?他要把孩带走?这么小的孩没有了娘,多可怜啊?”

“他有一园的女人,孩会缺娘吗?”

“这……苦了夫人。”

“不,我不会把望儿交给他的!”所以她不能留在京城,坐等自己变成政治斗争的炮灰。放下那缕熬人的红尘情欲,她甚至可以带着孩隐居山林。

当初答应他将望儿过继给皇后无非是因为自己贪心——贪图爱情,又寄望于儿的“大好前程”。放弃那些东西,她们母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守在一起。

“夫人打算逃去哪里?”

“那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是逃出京城。”此时才明白,别院的那些护卫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用来监管她的。拓跋焘说过,东城住的都是皇族宗亲,几乎没人会来这里捣乱的。好吧,她就趁着孩熟睡的时候抱着他偷偷溜出去。

拓跋焘被“新宠”伺候着换了便服,草草安排了手头的事情,看着皇舆缓缓驶向宫门,方才察觉到“宦官宗爱”老早以前就不见了踪影。

糟了!

对方鬼鬼祟祟,莫不是想抢先一步将他的望儿带走?

狠狠一攥拳头,关节咯咯作响,为防患于未然,赶忙掏出随身玉印盖在一名侍卫的掌心上,“传朕旨意,京畿门严加盘查,凡带着婴儿的妇人,甚至男,一律不得放行!”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85章 前后追兵携子潜逃

“什么?门内外都设了关卡,在盘查带着婴孩的妇人吗?”闻听阶下一声通报,久卧病榻的拓跋晃轰然起身,暗暗推测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莫不是华别院的那个贱人背着父皇私自出逃了?“消息是否可靠?”对于他来说许是再好不过的机会,这种兵荒马乱的情况下即使要了那孩命,父皇也怪他不得。

跪在地上的家丁一抱拳回禀道,“混在行伍里的探已仔细打探过,消息切实可靠。”

“好——给本宫沿街巡查,若见到抱着孩的美艳女,就地正法!”

“美艳女?”一时参不透主的话。

“绝非寻常的庸脂俗粉。”虽不曾见过面,仅凭想象也能猜出几分,若非艳冠群芳他父皇也不会如此迷恋那位“菊夫人”。

“可这罪名——”

“顽抗拘捕!”乱军之罪名可以随意捏造,那些奉命行事的兵勇全然不明白其的厉害关系。

“小的明白——太是要她必死。”

将手比作快刀一横,“谨记,万万不可留下祸根……”

紫英慌慌张张进了少主的卧房,按照菊夫人的意思将乳娘支了出去。思来想去,终于将孩装进了一只盖着红布的竹篮,左顾右盼,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门,将酣睡的孩交到了他亲娘的手上,“夫人,少主被我装进了篮里,菩萨保佑,但愿我们能够逃过哨兵的眼睛。”

“只要孩睡着,应该没有问题。那些哨兵没有接到旨意断然不敢上前盘查。”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别担心,咱们走吧。”

主仆二人紧紧屏住呼吸,抬着篮疾步走出院门。刚要喘口气,身后忽然传来宿卫殷勤的“盘问”:“夫人这是哪儿去啊?篮里是什么东西,末将这就派人帮夫人抬着,可别把夫人累着了。”

“不必了,都是些灯油蜡烛。”萧竹努力镇定着紧张的情绪,不疾不徐地答话道,“你该不是想让万岁知道你带着人马陪我去寺庙里敬奉胡神吧?我去得,你去不得。至于原因,不需要我说了。”

“这个……”震慑于天对待沙门的态度。

“好了,有紫英陪我去就好,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下去歇着吧。”

护卫谦卑拱手,“喏。”

主仆二人佯装闲,有说有笑地出了巷口,一转弯,互相使了个眼色撒腿就跑。

“紫英,跟上!那家伙用不了多久就会发觉出事了,日落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混出城门。”

“知道了夫人,可我真的好怕。”

拍了拍对方的小手,安慰道,“其实,我也是。再咬咬牙,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好了。”

在纵横交错的小巷里穿行,两人并没有走出多远,就发觉街市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差人。萧竹一把拉住冒冒失失的小丫头,“慢些,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了夫人?”

“平日里大街上有这么多兵差吗?弄不好已经被他发现了?”她并不知道那些兵差并非天授意,而是太拓跋晃派遣的“索命鬼”。

“天啊,该怎么办啊?”紫英急得连连跺脚,看了看篮里熟睡的望儿方才收敛了不少。

“照这样看来,眼下怕是连城门也出不去了。”轻轻掀开红布的一角,拍了拍眉头发红的孩,“望儿怕是要嘘嘘了,先到巷尾躲一躲,当心孩哭出声来让差兵听到。”

急匆匆再次潜入深巷,刚好碰到一队迎面而来的官兵,两人连忙放慢了脚步,看上去仿佛是在闲逛。

“站住!两位姑娘,这是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啊?”为首的兵差上下端详了几遍,阔步上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紫英灵机一动,抢着说道,“去宝塔寺上香。”瞥了眼高耸在民宅间的黑石浮屠,心里通通地打着鼓。

“信佛的?难怪看上去鬼鬼祟祟的。既然要去上香,那就先交点香税吧?”脸上的横肉一抖,理直气壮地将大手一摊。

“上香也要交税吗?”小丫头以为对方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萧竹唯恐孩哭出声来,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要多少?给他!给了钱赶紧走,千万别误了好时辰。”

“还是这位姑娘痛快,一看就知道见过世面。十两,兄弟们也好打壶酒喝。”

紫英心里有些舍不得,磨磨蹭蹭地掏出银,“拿了银就赶紧走吧,别挡着我们去庙里的路。”

“走走走……”领头的一摆手,几名差人晃晃地擦身而过。

萧竹大大松了口气,看了看抹去满头冷汗的紫英,“现在满街都是官兵,不如先去那个什么什么寺里避一避,等望儿玩一会儿再睡下,再决定究竟怎么出城。”

小丫头用力拍着心跳过速的胸口,“全听夫人安排,但愿咱们主仆二人有命逃过此劫吧。”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86章 藏身禅院草木皆兵

主仆二人瞻前顾后地进了寺院,篮里的孩忽然哇哇的大哭起来。不远处闷头侍弄花草的胡僧赶忙上前询问,“阿弥陀佛,两位女菩萨是来进香的吗?”

萧竹有些尴尬,“师傅,当着佛祖不说假话。前前后后都是官兵,我们俩个是进来避难的。”

“避难?唉……不瞒二位,当朝天废佛重道,师兄们出京的出京,还俗的还俗,这小庙眼下已是自身难保了。”

“小女也是沙门还俗,如今才落得这一身烦心事。只求师兄能让我这孩儿在庙里玩儿一会儿。孩睡着了我们就走。”生怕对方不肯应允,连忙放下篮跪地恳求。

“我佛慈悲,焉能见死不救?”合十施礼,“起来,请二位女菩萨随贫僧到内院歇息。”

与很多寺庙不同,宝塔寺大雄宝殿里的佛像不是三尊,而是五尊。萧竹匆匆叩拜,只觉得殿宇里深沉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起来。赶忙起身进了内院,接过在紫英怀里哭闹不止的望儿,压低声音说道,“紫英,我心里乱七八糟的。说不清为什么,我进寺院头一次觉得害怕。”

“佛祖菩萨有什么好怕的?那些不都是护佑众生的吗?”

“我也这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尤其是望儿自从进了这寺院就哭个不停。”

“夫人,别胡思乱想了。多半是因为心里有鬼,怕那些官差追上来。”

带路的和尚将二人领到了偏厅,说是去倒茶,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萧竹抱着望儿,紧跟着和尚出了房门。四下打量,相邻几间厅室的房门紧锁。扒在狭小的门缝上,远远看到佛龛上狰狞的神像。

记忆闪过:这个不是咖喱大师送给她的那尊吗?下意识的回头,想起烙印在脊背上的几乎被她遗忘了的佛像。这个和尚不是本地人,为什么会供奉这样的佛像?

旁边仿佛还有一尊看上去同样凶神恶煞的男神,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大自在天——湿婆。

KAMAR……KALI……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惶恐的抱紧怀里的孩,忽然扬声大喊,“紫英,紫英?”

“夫人,出什么事了?”

瞬间跌落回现实,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没什么,大概是一连几日没睡好,恍恍惚惚的。”

和尚很快将茶水端了上来,“二位女菩萨请用茶。”

“多谢师傅。”紫英接过茶盏,急不可耐地拿向唇边。

“紫英,不要喝。”萧竹异常警觉,每一根汗毛都张开了眼睛。

“女菩萨是担心贫僧在茶水里下毒?”虽是软言软语,却像在埋怨对方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师兄见谅,两个女出门在外,不得不处处小心。”这座庙里就他一个和尚吗?自从进了山门,心里丝毫感觉不到祥和之气。

“如此,贫僧也不为难二位,且在这里休息一下,贫僧下去忙了。”合十退了出去。

临近傍晚,出逃的女人始终没有消息。拓跋焘伴着孤灯,在华别院的厅里踱来踱去,脑袋里反复思量着守门侍卫的话。那女人走时挎着个竹篮,又说里面装的都是灯油香烛。敬什么菩萨能用得了那么多香火,那篮里面一定是他的望儿。

全城戒严,出不了城,又回不了家,她究竟能躲在哪里?

烧香去了?会在某座佛庙里吗?最危险地地方,通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或许会走这招险棋。崔浩曾上表取缔大多数寺庙,京门之内所剩的庙宇屈指可数,索性下令官兵进入寺院一一盘查。

东宫黑云肃压,太拓跋晃揣着同样的疑惑,人就在京城之内,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拨弄着烛焾,忽听门外有人来报,“太爷,太爷,收到亲军探的密报,万岁忽然下令全城戒严,令官兵进入寺院一一盘查。”

拓跋晃心一惊:呃,躲在庙里吗?

轻轻放下指尖纤细的草棍儿,“如此说来,那贱人多半是躲在庙里。传本宫的话,‘清君侧,正朝纲’!叫他们务必赶在亲军到达以前诛杀那妖妇,以免万岁念及旧情,对那妖孽心慈手软。”

“喏,小的这就去办。”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87章 血溅佛殿母子连心

忽听宝塔寺外人声杂乱,萧竹惶恐地望向窗外,熊熊的火光已照亮了浓黑的夜幕。责怪自己不该贪图一餐饭飨,屈从于庙里师傅的诚意挽留……

“夫人,现在怎么办?”紫英神无主,手里的筷噼里啪啦地滚落在地上。

“我也不清楚……”泪水涌上眼眶,幻想着拓跋焘暴怒之下的狰狞面孔。私自带走望儿,他会杀了她。心乱如麻,踌躇转身,“紫英,望儿就交给你了。有人盘问,你只管把罪责推到我身上。明白吗?”

“夫人,你要去哪里?”

“去请罪,请死!”一个箭步冲向吮着小手的孩,将稚弱的骨肉紧紧抱在怀里,贴着粉嫩的小脸呜呜地哭出了声,“望儿,望儿,妈妈不好,妈妈保护不了你……”扬手捂住隐忍的抽噎,抚过孩的头顶,“进了宫,要乖乖听话,凡事小心,妈妈以后都不能照顾你了。”

“夫人,你别说这样的话。主人很疼你的,他不会对你下毒手的。”

急促地抽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是神,没有凡人的感情。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望儿更重要了。我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小丫头跟着哭了起来,不停地抹着眼泪,“夫人,抱着孩去求求主人吧。他既然那么心疼望儿,怎么舍得孩没有娘呢?他要是杀了你,望儿长大了会恨死他的。”

“望儿会有新的娘亲,谁有胆量告诉这孩他亲娘死在他爹的手里?”抹了把眼泪苦笑道,“我不怕,不就是一死吗?一场梦醒了,也许就躺在温哥华的大床上。只是苦了望儿,一个人在这场梦里苦熬……太小了……”

“夫人放心,如果紫英有命活着,一定会把他娘的身世原原本本地告诉少主。”

“不,不要。我情愿望儿快快乐乐的活着。对父亲难以化解的仇恨可能会毁了他的一生。”她不想望儿成为第二个锹邻,短短一生都背负着父母之间仇恨的苦果。她可以淡然离去,为什么还要把梦里的仇恨留给无辜的孩?

“夫人,您不觉得冤枉吗?”

“冤!可望儿比我更无辜。”长叹一声,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或许我和望儿只是‘生而不养’的缘分。争来争去,还是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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