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国- 第333部分

　　如果昨天晚上的巨熊，那两百只魔魈齐上阵也未必能奈何的了它，可是到了白天，只要赵阳恢复了人形，普普通通一只魔魈就能要了它的命。

　　早饭后，王大年和吴萍回屋休息，补补昨晚欠下的觉；一觉醒来，竟到了午饭时分。

　　“吃了睡，睡了吃，这是神仙般的生活嘛。”王大年自嘲道。

　　吴萍不仅莞尔，这不是神仙的生活，倒像是一种家畜的生活。

　　“区长，魈来了，就在西门外！”马起明飞来报。

　　“空着手来的？”王大年问。

　　“不，带着赵阳。”

　　“活得还是死的？”吴萍紧着又问。

　　“死的吧，”马起明也没看真切，“用双手托着来的，看上去血糊淋拉的，好像经过了搏斗。”

　　王大年急急的赶到西门外，见到了魈，也见到了死去的赵阳。

　　“吼……”

　　“吼……吼……”

　　“吼……吼……吼……”

　　“吼……”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魈帮了这个忙，王大年当然要表示心意；很快，一些吃的食物就拉了一车过去，倒在那边的空地上。

　　赵阳的尸体放在医院的病床上，在入敛之前，王大年想搞清楚他的死因。

　　面颊上的枪伤仍在，身上的枪伤也在，但伤口已不明显，子弹也已经排出体外；看上去外伤好的七七八八，但身上却满是血迹。

　　“动脉血管爆了，血尽而亡。”涂兰成尽量说的委婉些，“这种死法没有痛苦。”

　　的确，赵阳的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只是眼神仍然迷茫。

　　“一个一米七的人，一下子变得两米多，体形增大数倍，对心体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铁忠老人亲自下了评语，“兰兰，你看一眼吧，一会儿就要火化了。”

　　铁兰抽泣着，看了一眼，两腿一软，被吴萍一把扶住。

　　“心脏负责泵血，当身体全面变大时，心脏也是一样，泵出了大量的血适应这么大的躯体，”涂兰成轻触赵阳腹部，感觉里面全是血，“当身体还原时，心脏还在大量泵血，导致血管爆裂，血流尽了。”

　　“烧了吧，”王大年摆摆手，“也埋到公墓里去，立块碑：赵阳将军之墓。”

　　这已经是给出尔反尔、犹豫寡断的赵阳最大的恩赐了，铁忠老人和铁兰脸上浮出一丝欣慰；再怎么说，赵阳曾经帮助过王大年，这一点很重要。

　　

第644章另一个梦

　　“他不配埋到公墓中去，”铁忠老人沉吟良久，毅然说道，“昨天夜里他还杀死了整整一排的战士，重伤了张副营长，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埋了吧。”

　　铁忠老人最近很不顺心，女婿赵阳贪图权势，投奔敌方；儿子铁峰和镇长周涛又步其后尘，而赵阳这次回来就更令人尴尬，先是意图抓捕王大年和吴萍，被关押后又变身杀死数十兵丁，重伤特种营副营长；

　　“怎么说他也是有功的，这次也不是他的错，是新型药剂的副作用，”王大年看看周围的人，想知道他们的反应，“你们觉得呢？”

　　“功过相抵，”许志军是赵阳的老战友，关系不错，“埋到公墓里，但不能竖碑。”

　　“嗯，好吧，”王大年点点头，保持公墓的圣洁性是件好事，“埋到公墓的角落里，不要树碑，种棵小松树吧，希望他下辈子能像松树一样，青松挺且直。”

　　对于赵阳的后事，王大年处理得当，让吴萍很欣慰，本来她也觉得赵阳进公墓并不妥当，经过讨论，服从民意，调和得当，这才是优秀的管理者。

　　“其余的战士全部埋到一个坟冢之中，立碑刻字，说明前因后果，请许司令主持公祭。”

　　“好。”许志军答应下来。

　　这些战士都是死在赵阳手里，很多被赵阳撕扯吞下，身体残缺不全；可他们全部成为烈士，这一点赵阳是无法相提并论的；赵阳唯一的优势在于，他留下了囫囵尸首。

　　“乔伟又研制了新型药剂，赵阳的失常和死亡就是06药剂的副作用所致，昨天小泉等人力量暴增则是因为另一种05药剂。”王大年解释。

　　“01，02，03，05，06；”马起明在一旁掰手指头，“那04呢？”

　　“04是一种续命药剂，能让濒死之人再活48小时。”王大年说道。

　　这04药剂看似用处不大，实际并不然，因为进化人类身体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如果能不死，续命48小时，总能找到痊愈的方法。

　　“区长，你是怎么知道的？”马起明质疑。

　　“是赵阳托梦给我的，”王大年笑笑，“06药剂的原作用是让人具有预知能力，赵阳昨天一直盯着我看，晚上我做了一个真实的梦，清真寺的一切，包括赵阳的关押，还有小泉他们……”

　　“小泉他们也看到了？”马起明难以置信。

　　“是的，他们昨天逃离后，去了经原县，因为05药剂的药性过后让人十分虚弱，他们在经原恢复体能。”

　　“可李辉我感觉他的能力没有增长，只是一边挨打一边给我塞纸条。”马起明最关心的还是李辉。

　　“那张纸条就是关于药剂和高音人吼的，”王大年耐心解释，是为了说给众人听，“李辉是故意没服药剂的，理由是在别人药性过后由他来照顾。”

　　“直接杀了多好！”马起明惊叹。

　　“想多了。”王大年拍拍马起明的肩膀，离开了。

　　李辉的人性并未泯灭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让他再屠杀蛇戒组织成员，这是万万作不到的；再说了，有戒指存在，他也没有做手脚的空间。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组织是卫生部的疾控司，但王大年还是习惯称他们蛇戒组织，在他心目中，总觉得这些恶人只是国家机构里的败类而已。

　　下午在春日的暖阳中，王大年躺在床上午休；上午已经睡了一大觉，这时并没有睡意，但躺得久了又了些许朦胧。

　　小泉和李辉等人正在草丛中艰难前行，他们的目标是正南方向，渭水河的湍急的水流声就在近前；河岸对面，有不少丧尸正蹲在石堤上，无奈的看着河里的流水。

　　“吼……吼……”

　　说话的竟是歪脖子崔军，他竟也有尸语能力。

　　“吼……”

　　很快，草丛一片筛响，一个银毛银发的尸人站到石堤上，正是王大年的老相识…裴松。

　　“吼……”

　　“吼……吼……吼……”

　　“吼……吼……吼……”

　　“吼……吼……吼……”

　　“吼……”

　　“吼……吼……吼……”

　　“吼……”

　　接下来的一切如同歪脖崔军所说，他用强力弩弓Ｓ过一只箭去，扎在河边的沙地上；箭上有白线，一只魔人扯着白线将小泉他们早已准备好的绳索牵过去，绑在大树上；另一边的崔军把绳索系到石墩之上。

　　“吼……吼……吼……”

　　“吼……”

　　小泉等人离开渭水河，向北而去；

　　几只魔人攀上绳索爬上渭水河的北岸，后面的尸人王嘱咐它们，尽力多接些绳子来，在这渭水河上多连接些绳索。

　　本来尸人王希望丧尸能学会游泳，可这渭水河的水势太大，没有丧尸敢于尝试；幸而人类到达，帮了它们一把。

　　王大年悠悠醒转，这种临时获得的能力正在消失，刚刚这一幕比晚上的梦要短很多，反映的是上午渭水河边的情况；通过这个梦，王大年确信，乔伟和裴松之间的确有个约定，而且，好像尸人王害怕乔伟，以及乔伟背后的外面世界的力量。

　　“可能尸人王裴松本能觉醒的更加彻底，对人类的热武器力量认知更全面更具体，”王大年自言自语，“暴怒火器？难道是核弹？这个约定到底是什么？不出黄渭？消灭我们？”

　　

第645章归去来兮

　　王大年中午打了个盹，竟又做了这样一个梦，梦境依旧真实；吴萍不在，王大年只好自己琢磨；

　　很明显，这是上午生的事情，正是他心中所担心的事情，小泉一行六人既然躲在经源县城，那下一步是否真如吴萍所说，会去渭水河和丧尸大军接触？

　　结果是肯定的，他们的确去了，并且有一番交谈；从交谈中得知，那个所谓的人类王者肯定是乔伟，而乔伟和丧尸之间有个约定，这个约定究竟是什么暂时并不清楚；但小泉等七人此行的目的可以大致猜测的出来：

　　一、将夜晚会生变异的赵阳送到古原基地；

　　二、和尸人王接触，警告它越过隔离带是违约行为，并且给它提供了回归的方法；

　　三、如有可能，抓捕王大年和吴萍，但这已被证明失败了。

　　“你怎么又在呆？”吴萍回到房间，却又看到熟悉的一幕。

　　“我又做了一个梦。”王大年一五一十如实告诉吴萍。

　　“这么说无人区的丧尸又要回潮了……”相比于真相，吴萍更在意眼下。

　　“是哦，”王大年蓦然惊醒，“我这就去找老许。”

　　不管是昨夜，还是今天午后，王大年做的这些梦都不是预见未来，而是已经生的事情，只不过是另一个地方生的事，而这些事又是其最关心的；

　　Tx…o6药剂的确很奇特，它可以让人类具有某种空间转换的能力，能够见到刚刚生在别的地方的事情，至于能不能预知未来，那就不可知了；而它的副作用更为恐怖，能让进化人类在月光下失去理智的变身，成为另外一种生物；

　　赵阳的进化人等级太低，仅仅是尸王初阶进化，这种水准放在黄渭大地上，简直就是不入流的角色；倘若是尸魔或尸皇高阶进化人，身体足够强壮，也许就不会在恢复人形时血管暴裂而亡了。

　　许志军在得知丧尸通过渭水河时很震惊，连忙布置城防去了；他还是不想和丧尸大军硬拼，能躲过去是最佳的选择。

　　张世刚遭遇重创，正在恢复之中；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受到重伤了：第一次被尸魔所伤，促其踏上变异进化人的行列；第二次被焦恩俊的火箭弹所伤，提升了他的级别；这第三次伤得也不轻，不知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奇遇；

　　用马强的话说，老张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每次伤愈归来，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离开渭水河的小泉等人并没有再来古原县骚扰，他们此行的目的基本达成，可以回栾州交差；王大年也没有拦截他们的意思，这些人手握两种新型药剂，爆起来很难应付。

　　“区长，刚刚王刚来消息说，大约有三万多丧尸越过了渭水河，重新驻扎在经源县城。”许志军来找王大年汇报工作时说。

　　“这么少吗？”王大年不太相信。

　　“那么长那么粗的绳索并不好找，丧尸只搭了三根绳桥而已，而且紧挨在一起。”许志军答。

　　“哦，那我们应该想办法找绳桥炸断或烧掉……”王大年沉吟。

　　“是的，可是去渭水河边就会受到经源县城三万丧尸的攻击；”许志军建议，“我们还有几枚远程炮弹，用军车拉近些让李强操作，应该能打断它们。”

　　“好，让特种营护卫，让李强操作，让王刚注意监测。”王大年下达了命令。

　　这件事刻不容缓，如果丧尸可以随意进出无人区、通过渭水河，那对古原基地来说可不是好事，双方将陷入拉锯战，互相消耗；还容易陷入栾州、金川、小湾、经源四面重重压力之中。

　　“这金川还是要去的，”王大年跟吴萍商议，“小湾现在和栾州穿一条裤子，对他们来说，我们就是反叛军；对鹰派丧尸来说，我们就是绝对的敌人，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尽量争取同盟，就像六盘山中的魈群一样，我想和金川的和平尸人王谈谈。”

　　“想法没问题，”吴萍坦承，“但人选不能是你，你现在目标太大，一旦消息泄漏，就会遭到三方围杀，只要你死了，这古原基地人心也就散了。”

　　“不见得会泄漏吧……”王大年还在狡辩。

　　“天上有卫星，我们是在和国家卫生部的人在斗，我们都被牢牢定位跟踪了。”吴萍用手指指天空。

　　“那派冯刚去？这小子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王大年很怀疑。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吴萍说话很直接，“多派几个人去，我们来拟一下人选。”

　　冯刚是双向尸语者，这是必须参加的人选；然后是这支小分队的队长角色，王大年倾向于让马强带队；出谋划策的事只好交给沈时进；信息联络非常重要，王刚还不能离开，那就得是五子了；然后就是得选几个武力高强的，这让王、吴二人犯了难。

　　古原基地武力高强又有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人屈指可数，除了王大年和吴萍，余下的就是马强、张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