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国- 第248部分

　　豹子走走停停，直到王大年再也听不到崖底的一点声音时，却意外听到了几只小豹出的声音。

　　原来已经到家了。

　　王大年现在已经能够活动能够行走，可是仍然不够灵活，估计不是金钱豹的对手；可现在马上要成为小豹成长的营养了，他决定试一试。

　　没想到小豹们却没理他，直接扑向母豹，原来它们还在哺乳期。

　　没想到不是小豹们成长的养分，而是为了给母豹增加奶水的。

　　既然不是冲自己来的，那就再躺一会儿；王大年原本紧张的手顺势放下，竟触碰到腰间的硬物。

　　“枪？我一直都带着手枪？“

　　王大年哑然失笑，他一把将枪拔了出来，简单看了一下，完全没问题。

　　他的举动惊动了母豹，它迅将三只小豹藏好，而后低头做出攻击的姿势。

　　王大年慢吞吞的站起来，晕了半上午，现在还是有点头昏眼花，他看看花豹，说道：“美女，咱俩就这么算了，我不伤害你，你也别再跟着我了。”

　　树上几只老鸹聒噪的叫着，让口齿不清脑子迟钝的王大年十分生气，他抬枪便连射三枪，四只老鸹掉落树梢。

　　这三枪也给花豹提了醒，眼前这个大汉并不是好惹的；于是它慢慢退了后。

　　“三中四，枪法不错，”王大年这时还不忘自夸，“这四只鸟就算是给你付的运费了，再见！”

　　说罢转身即走，此时才惊愕的现，他迷路了。

　　这里应该是六盘山中的一个山谷，谷内植被极为茂盛，因为不缺雨水，各种植物争先恐后的争取阳光的青睐；因此无论是树木还是杂草，都长得极高，根本就找不到出入的路径。

　　无论如何，还是先离开谷底再说；王大年还记得他自己明的过山车理论。

　　金钱豹果然没有跟随，作为三只小豹的母亲，它显然知道生命比猎物更重要，何况这里还有四只乌鸦，虽然不可口，也勉强可以将就了。

　　这里的积雪已经和谷底肥沃的黑土地和杂草混为一体，走在上面，就好像踩在弹床上一样；一脚一个坑，再回去去看脚印又消失了。

　　就这样，王大年顺着地势在一人高的杂草中穿行，向高处慢慢走去；走着着，他感觉到饥肠辘辘，饿的前心贴后背。

　　估计已经过了中午，鸿门宴好歹能吃上饭，可他连饭都没吃险些两次丧命，这次可得打起精神来，别再出什么意外。

　　衣兜里有烟有火机，腰上有手枪，身上的衣服又脏又湿，是被花豹拖行时弄的；

　　好在随着地势的升高，杂草逐渐没那么密集，高度也变矮，这是走出谷底的先兆。再走几步，他终于来到一处岩石之上，那里能见到些许的阳光。

　　经过这一番跋涉，王大年感觉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除了饥饿，并没有其它的不适感。

　　坐在岩石上，清空脑中杂思，他屏耳静听，似乎整个森林都尽在掌握，有风儿在吹，鸟儿在歌唱，有松鼠在找寻松果，还有野兔在小心的咀嚼草根……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等等……有野兔？

　　王大年悄悄的拿好枪，仔细辨认着草丛里野兔的方位，直到真正锁定，他才扣下扳机。

　　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一枪就打中了；这让王大年喜出望外，中午饭有着落了。

　　剥皮，除内脏，准备柴火，点火，慢烤，旋转，出油，再旋转……

　　王大年的口水随着野兔的成熟程度而不断增加，终于烤好了，顾不得烫嘴，扯下一条兔腿就塞到嘴里。

　　真香啊，真好吃，要是有盐就好了，如果再有点酒……

　　王大年边吃边意淫着，一只兔子下肚，他意犹未尽；不过，衣服却基本烘干了。

　　必须得上路了，王大年知道，吴萍还在那里等着他。

　　吴萍真的在等着他；就在刚刚，他们从石块里扒出了摔得稀碎的吊笼，从中抬出了浑身骨折、气息奄奄的张世刚，却没有见到王大年，这才意识到，王大年在爆炸的一刻，跳笼逃生了。

　　“可能又被金钱豹拖走了。”两次没斗过花豹，马起明十分难过。

　　“没事的，我们等等，他已恢复了，应该能自己回来。”吴萍这话像在安慰马起明，又像在安慰自己。

　　冯刚在危急之时，曾听到王大年喊出“危险”，那王大年的身体应该是部分恢复了，虽然可能是张世刚将王大年推出的吊笼。

　　“不用去找找吗？”马起明带着哭腔。

　　“这么大的山，上哪去找？”吴萍坐在石块上，用左手拢着头，慢慢的说，“还是等等看吧。”

　　“政委！”马起明这次真的害怕了，“你可不能失去信心啊……”

　　

第474章意外之喜

　　王大年走出不见天日的密林，用手表指针太阳之法辨别出方向，可他望着又要面对的丛林心生忐忑，于是心生一计。

　　取下手枪的消音器，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枪声在幽静的山林中送出好远，显然吴萍听到了，她一下子从石头上坐了起来。

　　“政委……”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枪响，不论是否进化人，而在密林之中发出枪响肯定不是打猎，而是为了定位。

　　王大年还活着。

　　“把张世刚迅速送到古原县刘医生处治疗，进化人大队随我去接团长。”

　　匆忙之下，吴萍的指令并不周全，不过这根本不妨碍，因为还有李明。

　　吴萍、马起明、进化人大队一共三四十人奔去枪声所在的方向，根据枪声推测，王大年离他们并不太远，只是需要翻过一个山头。

　　吴萍刚刚已经迷茫了，她以为王大年此番被死神相中，凶多吉少；虽不像马起明认为的失去希望，但也是又无助又无力又无奈，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吴萍边跑边掏出枪，也取掉消音器，随意开了一枪。

　　王大年显然也听到了，这也让他确定了准确的方位，望向面前的山峰和密林，他一头钻了进去。

　　就这样双方每隔半小时开一次枪确定方位，当王大年的弹夹打光时，他和吴萍在山头相遇了。

　　“你怎么弄的？”吴萍皱着眉头问。

　　王大年本来预想之中的拥抱和热吻没有出现，反而是有些嫌弃的目光；如梦方醒之时，这才开始审神自己。

　　绿色的军装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上面一层厚厚的黑泥；很多地方被剐破，棉花露出来，也被污泥染黑，看着很恶心；头上脸上到处是擦伤，虽然已经愈和，可疤痕尚未消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比最可怜的乞丐还落魄。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吧……”王大年感觉十分委屈，“对了，老张怎么样了？”

　　“还活着，”吴萍虽然刚才那样问，心里其实是极愉悦的，“送去急救了。”

　　“哦，那就好，”王大年长出一口气，“多亏了老张，生死之际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接着，王大年就详细的叙述了自己两次的遭遇，而吴萍也将自己的情况简要的叙述一番。

　　“这个焦恩俊又阴又狠，还很执着，”王大年恨恨的说，“坏成那样还真是不简单；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先不要管了，先回基地再说。”

　　吴萍暂时不想回答任何问题，因为她担心再来一次刚刚的遭遇。

　　马起明递上瓶水来，给王大年洗把脸再洗洗手，却也是一脸的厌恶表情。

　　“装什么装，”王大年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骂道，“老子第一次埋在雪里，离你五六米远，你楞是没看见；第二次，你光知道对着石头堆叫团长，却不知道老子正被花豹拖着走！”

　　“嘿嘿，”马起明不好意思的笑着，“咱也不是进化人，没有那么厉害的听觉和嗅觉……”

　　说到听觉和嗅觉，王大年这才想起来，自从醒来赢得身体的掌控权之后，发现自己的这些能力明显增强了，比如三枪射了四只乌鸦，比如听到到野兔嚼食草根的声音，再比如一枪击中野兔……

　　原来自己又升阶了。

　　“你这是因祸得福，”吴萍现在心情明显轻松多了，在听完王大年的叙述后，说道，“因为这两次的死里逃生，让你的进化再度开启，从尸魔进化人初阶升到中阶，已经很稳定了。”

　　再一次从崖底升到崖顶，王大年感慨万千，上得顶来，看到正在紧张警戒的李明，也让他心生好感。

　　王大年一天之中的两次中招，惊动了栾州军区，祁德生亲自打电话来话询问救援情况，而世卫的钱立慧也长出一口气，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没想到这次被激活的秘密特工的目的竟是杀死王大年，这也让王吴二人彻底醒悟：虽然一味的想摆脱与这个组织的联系，不想惹着他们，没想到他们会主动出手，更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手下败将险些两次置王大年于死地。

　　更可恨的是，这个焦恩俊竟大摇大摆的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在他离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谷底乱石堆就的小山丘上。

　　“多亏了张耀虎，没想到他也糟了毒手，而我正好掉在他的身上。”洗完澡恢复正常的王大年边擦头发边发感慨。

　　“十几具尸体只剩下八九具，少的那几具肯定被野兽叼走了，”吴萍刚刚吃完午饭，担惊受怕了一上午，让她感觉很累，“余下的那些应该是在神秘谷就被焦恩俊动过手脚了。”

　　“他要这些人做什么用？又没做什么实验？”王大年已经知道焦恩俊的所作所为了。

　　“心脏没了，”吴萍说这句话的时候如同平常一样，情绪未见波澜，“应该是被他摘掉了。”

　　王大年还想多问几句，却发现吴萍已经睡着了；又累又困又惊吓的她，守在王大年旁边，安静的睡着了。

　　给吴萍的身上盖上一张毯子后，王大年轻声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会议室。

　　“团长，老张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刘医生说生还的可能很大，可还是需要长时间的密切观察。”

　　马起明很自责，当初留在谷底和王大年呆在一起的应该是他，却因为张世刚的坚持而放弃；不过，如果是他，能在危急时刻将团长推出去吗？这个问题扰乱了他的心神。

　　“太好了，”王大年没有午休的重要原因就是这个，他很高兴，“这我就放心了。”

　　“谷底的尸体世卫派人去确认了，多数是当初从粮库运走的，包括张耀虎在内，都是初阶进化人。”李明补充说明。

　　“进化人？”这几个字刺痛了王大年的神经。

　　“是这样，”李明回答，“为了表达诚意，世卫还送来了两辆轮式装甲车，和一些武器弹药。”

　　钱立慧主动示好，就是为了缓和与古原基地的关系。

　　今时不同往日，临时办法公布之后，世卫基地已经不再是高人一等的地方了。

　　“哦。”

　　王大年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他脑中仍有许多疑问待解。

第475章小泉归来

　　“团长，您胃口不好啊？”

　　王大年万千的思绪被老实憨厚的李胜利打断，这才意识到后者刚刚放下了几碟美味的小菜，满脸关心体贴的表情。

　　“哦，不是不是，”王大年连忙解释，“我在山谷里打了只兔子烤了吃了，不太饿。”

　　听到王大年坠崖的消息，像李胜利这样，一直视王大年为救星下凡的老人儿，有如五雷轰顶一般，茫然不知所措；而王大年的死里逃生则让他们提前两天就体验了过年的感觉。

　　“来，小马，陪我喝点儿……”王大年为了照顾李胜利的感受，硬拖马起明下水。

　　“我在车上吃过了。”马起明也不是什么大食客，突然被当成壮丁很是惊讶。

　　“来来来，尝尝胜利的手艺，你小子真有口福。”

　　今天的几道小菜的确是很见手艺，虽然很普通，却样样很有滋味，让一直嚷嚷着不肯就范的马起明都吃服了。

　　一只野兔只算是半饱，更何况没有佐料没有酒；当王大年注意力从思考转移到咀嚼后，感觉又轻松又写意。

　　动脑子真不是个轻省的活儿。

　　“这个焦恩俊屠杀活人，还要秘密抛尸，到底想干什么啊？”

　　马起明的一句不经意的话，把王大年咀嚼的快乐给剥夺了。

　　“嗯，还是背着钱立慧做的，而且那时候他并没有被激活，说明只是他自己的意思；这个人估计本性就是阴险毒辣。”

　　王大年放慢了吃的度，开始边想边说。

　　“九死一生之后，有的人就放弃了良知，变得极为恶毒。”

　　房门打开，吴萍从里面走出来；她一直没睡实，总是恶梦连连，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