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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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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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不知还有没有现在的国泰民安啊,赢了天下,却输了你…”“父皇,他是谁?10多年来,你所说的他是谁?为什么只字不提?母后也闭口不谈,仿佛天地间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溪儿,有时不愿提起是为了更好的的忘记。”“可是,父皇,你做到了吗?”“溪儿,一个男人活在这个世上,肩膀上担负的是责任,是天下,是苍生,多余的东西,我们已没有能力去承诺,去给予,要的越多,心就越累,如果没把握放下,就不要去拿起。”“父皇,你索要的多吗?”“父皇索要的不过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但是唯独我不能,溪儿,记住了,人难免要做一些选择,不要为了一己私利,背信了整个国家,因为你的背后不是你自己,而是芸芸众生。”“儿臣谨遵父命,定能不辜负期望。”在霎那间,凌卓溪看到了一位父亲的慈祥,一位君主的信条,一位男子的悲伤。不是不能去追求什么,不是向上天所要的太多,不是不去后悔曾经的决定,只因为我是寰昭的帝王,人民的希望,别无他选。”“儿臣明白了。”“这些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明日可以随父皇一起去,让你妹妹紫宁也一同前往吧,都这么大了,出去见识一下也好。”
没有太多的人马跟随,在其他国家战乱四起的年代,不能太声势浩大,要留下心腹时刻保卫国家,不能让人抓到把柄,颠覆了国家,同时凌晗早就看出朝中有些人图谋不轨,跃跃欲试,还有不少奸细会浮出水面,所以凌晗就趁此次出行来引蛇出洞,到时一网打尽。关于朝中的情况,随时有探子来报,一刻也没有耽搁,表面上看皇上远行,远离皇城,实际他的消息来的比谁都要快,都要准。这才是凌晗,一个攻于心计,有着宏图大略的鹰一般的男人。
(安陵国都安陵皇城内)
安陵皇城内,宫殿高楼高俊,丽日中天。宫殿的凤楼十几所之多,宫殿极其豪华,犹如蓬莱仙山,来来往往的宫女犹如仙女般穿梭。
安陵明成亲自带领队伍迎接,“凌晗,一路上辛苦了。”“哈哈,明成,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做了皇帝身份还娇贵了不成?”“所言极是啊,看来我们还年轻。”“我从来就不服老,不过国家以后就要交给这些小孩子了啊!”“这就是安陵禹灝吧,都这么大了?”说着安陵明成抚摸着孩子的头“是啊,都12岁了,时光如水啊,快给请安”禹灝走到人马前,极不情愿的捋捋被风吹乱银白发,缓慢的扭过身,慵懒的抬起头,在场的所有人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这男子竟生的如此美艳,“父皇,我是用什么礼数请安啊?儿臣礼数学的繁杂,对于寰昭国这样的国家的还没有研究,恕儿臣不能行大礼了。”又是全场哗然,大家都知安陵国都的皇子禹灝从小狂妄不羁,性格乖张,不学无术,傲慢无礼,没想到连寰昭国的国君的面子也不给,就在大家一惊的时候,凌卓溪站了出来:“早闻安陵禹灝,独一无二的银发,满城尽知的风华。今日一见,着实让我们领略一番,只是我不理解的是,像我们寰昭国这样的国家,街边的乞丐都懂得礼义廉耻,这打娘胎里就带出来了,但这对禹灝来说还真是件难事啊!”又是瞬间的静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肆无忌惮的蔓延,越演愈烈,两个未来的君主,在此时就开始了较量,那日后的命运,又是谁能称雄独霸一方?
双方的帝王,彼此间的不动声色,其实都在暗潮涌动,时至今日,纵使没有兵戎相见,也免不了相互的提防,今日皇子们的口舌之争更奠定了日后一生的抗战。
“哈哈,凌晗,今日一见,果然虎父无犬子啊!”“彼此,彼此”“宴会快开始了,请。”“请”
傍晚的月色逐渐明亮起来,青光洒满安陵皇城,犹如披上了一件华裳,月色如美玉般迷人,美而不艳,流而不动。
宫内张灯结彩,宴饮喧哗,后妃及宫女们都身着盛装,管弦丝竹之乐响彻云霄,君民同乐,普天同庆,欢笑在这盛世的太平。酒宴上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凌晗抬头望向明月,恍惚一瞬之间又是一年,只是徒然悲伤往事如梦而已。
远在喧哗之外的小楼上,悠扬的笛声响起,清新却不少雅致,忽而快,忽而慢,时而像鸟鸣,时而像虫戏,笛声突然停止,“谁在偷听?”“是我”一个甜而娇嫩的声音传入禹灝的耳际,“你是谁?”只见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来到小楼上,身着黄色的薄纱,温润如玉的肌肤,浅红色的樱桃小口笑椅罗扇,发鬓散乱,眼神清澈见底,那一抹柔情是凡间的女子所不能拥有的,还有那见到禹灝时羞红的脸,更是像夕阳般的情愫,红艳却不燥热。她的不知所措让安陵禹灝笑了起来,这一笑比那月光还要惹眼的惊艳。那一头银发在这静谧的夜晚更显得妖媚。“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我叫凌紫宁,是紫宁公主。”“哦,是寰昭国的紫宁公主,早闻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是你父皇的骄傲啊!不知所言对否?”“安陵禹灝过奖了”“事实就是如此,大方承认就好,不要让来让去,惹人头疼。”“我…”此时的紫凝脸更是红急一时,双手紧握着,局促不安的站着,这等娇羞的可爱模样想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有多沉鱼落雁,微风吹过,一缕秀发飘于脸庞,安陵禹灝走向前去,用那纤细的手拨开发丝,置于耳后,用手轻捏住紫宁的下巴,微微抬起头,使其直视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眼看着安陵禹灝的嘴贴向自己的脸,不能呼吸,心跳停止,仿佛时间一切都静止了。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就直直的看着紫宁,突然笑了起来。“为什么不反抗?”“我…”“无力反抗?”“你…”“还是你愿意?”安陵禹灝邪邪的笑着,“我…”紫宁几乎羞要哭了出来,粉拳紧握,咬紧嘴唇,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此刻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因为她不能呼吸。迈开步伐急欲离去,一双瘦弱而有力的双手揽过她的腰际,来不及躲闪,轻轻的一吻便封在唇上。

第四章

就这么轻轻一吻,年少的轻狂,却把他们卷进了一场永远偿还不了的情帐。
皎洁的月光下,一抹青涩扫过少男少女俏美的脸庞。“禹灝?”萤虫般的声音,欣喜而羞涩。“嗯?”“你会娶我吗?”是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仿佛被一阵微风就能瞬间吹的烟消云散。“不知道”回答的响亮而直接。“可是…可是我们,我是女孩子,从小就知道女子的三从四德,今天…”说着,梨花带雨般的眼泪夺眶而出,是后悔?还是安陵禹灝的拒绝?无从知晓答案。一双纤纤玉手刚要为她拭去眼泪,看着眼前的紫宁,安陵禹灝的脑里竟然莫名的出现了那个叫萧堇墨的男子,娇弱的身体就那样傲然的伫立着,目空一切的眼神,不知为谁做片刻的停留,倔强的脾气,不屈的性格,大爱的精神,还有那颈间鲜明的枫叶胎记,那一幅画面像是刻在了心里一样,任凭怎样的涂抹,也挥之不去。募地,手竟然放了下来,连安陵禹灝自己都不清楚,内心竟徒然增添了一份莫名的期待,这样一个堂堂的皇子感觉到很不舒服,却又在暗暗的激动,他此刻的心,连自己都解不开,弄不明,慌了神。
“就这样吧,等我们一十八岁,如果你还记得我,如果我还认得你,再见面之日,定是我娶你之时。”安陵禹灝打破了沉默,却始终没有为眼前的伊人擦干眼泪,紫宁用力的点点头。
就这么轻易的一诺,是年少的不更事,就那么用力的一点头,却是女子用终生去祭奠的哀思。曾经以为的一段情,却在转身之后,发现竟是注定的过往。
(安陵皇城乐寿宫内)
“梦璃妹妹,10年未见了,可还安好?”安若皇后紧紧握住梦璃的手,“劳姐姐挂念,梦璃一切都好!”“你哪里好?眼里明明写满无尽的悲伤,你是怎么强忍着自己说好?在我面前你还不卸去你的伪装吗?”安若皇后把梦璃拥在怀中:“傻孩子,我怎会不了解你?我们胜似亲生姐妹,你的苦又有谁人知晓?”“安若…”梦璃再也忍不住那满眼的泪水,像暴风骤雨般喷薄而出,是积压了多久才敢释放。“梦璃,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如果不爱,就离开吧。天下的子民都以你为荣,你可以多一些的自私,可以多一些的无情,这些你都可以。”“安若,既然我曾答应过他,替他一辈子照顾他,那少一分少一秒都不叫一辈子。”“何苦呢?他负了你,负了孩子”“但他救了天下苍生。”“梦璃啊梦璃,当年那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艳佳丽哪去了?你的才情呢?你的傲骨呢?”“安若,从10年前,梦璃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梦璃就知道,她的这一生等待就只为他的出现,至死不渝,正如你放弃一切,毅然决然嫁给安陵明成一样,我们其实都从未后悔。曾经以为会恨他永远,其实恨得越深,爱的就越痛。”
谁负了谁?谁爱了谁?谁怨了谁?谁伤了谁?几段情缘,几杯愁苦,人去楼空时,剩下的就只是承诺。
(安陵皇城永华都)
凌卓溪穿梭在安陵国都的街市上,可以无所顾忌的玩耍,因为这不是他的国家。在这样一个喧嚣的夜晚,注定牵扯出一段永远理不清的爱恨纠缠。
今夜的街市热闹至极,举国同庆,庆祝两国的友谊,庆祝国泰民安,微风吹开地上的灯花,而且还从天上吹落了如雨的彩星……燃放的烟火,先冲上云霄,而后自空中而落,民间的艺人载歌载舞,极为繁华热闹,令人目不暇接。
凌卓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玩着,忽然看见一群人在围着什么观看,且热闹非凡,便不由得走上前去,怎知这一走就陷一生。原来是皇城远近闻名的书院——韵湘书院,为了与国同喜,特意编排了节目,以示众人,表达他们无比喜悦的心情,看着年龄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学生表演,凌卓溪顿时来了兴趣,拥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眼前的好戏,听到旁边的人窃窃私语。“今天演的是什么段子啊?”“要说今天演的,你要是没看,真是遗憾啊!学院的夫子特意在这月圆之夜,让学生来演绎那民间流传至今的爱情悲剧”“莫非是安陵玄天?”“知道就好,万不可点破,这民间的传言亦真亦假,稍有不慎会招来杀身之祸啊”凌卓溪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听过,到底是在哪呢?安陵玄天,一听便知是与安陵皇室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百姓却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看来这浩瀚的苍穹里流传下的神秘,又有几人能破解?
演出的地方并不大,凑热闹的人却不少,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嬉笑声,怒骂声,拍手声,夹杂在中间的凌卓溪却欲显出他的安静,即使在这喧哗的人群中,他却不骄不躁,没有表情的脸上却有着一切尽收眼底的轻狂,无意间的回眸一望,不知又有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之倾倒,身边的人儿总是愿意回身多望几眼,似乎认为这种英气勃发的少年不应站在这喧哗的街头,那举手投足间的雅致,无一不透露出这位少年修养,好戏就在这个时候开场了。
“璃儿,我轩田今生欠你的,来世让我加倍的偿还。”一名模样清秀的男子回头望向远方,眼神是无尽的哀伤。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转身正欲离去,这时,忽然一声悠扬天籁的声音打破了长空,更打断了那些闲来聊天的看客,“轩田,不要离开,好吗?”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停止了声音,停止了呼吸,现在世间的一切都只是眼前这位身材娇弱如杨柳,眉目含情如墨画的伊人,红似火的衣裙,转如莲的裙摆,如出水芙蓉般静柔却又像烟花般绚烂,青丝垂于腰际,泪水挂于腮边,这等娇娥是人世间任何男子都无法的抵挡。“轩田,不要走。”话语间说手环过他的腰,紧紧的握住不愿分开。“璃儿,何必呢?你我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场戏,你不来就不属于我,我也不曾爱过你”说的是如此的直白,没有一丝的温柔,“轩田,我恨你!”一个恨字出口,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原来恨可以的这般绝望。“如果可以,我的命都是你的。”“轩田,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天?”“片刻都没有!”“可是我将永生爱你,至死不渝。”“璃儿,莫要苦了自己,爱字说的简单,痛的彻底。”“那你有什么资格独自一人去承受?”“我没有资格,所以请你好好爱他,照顾他。”“轩田…”突然这个名叫轩田的男子忽然飞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全场哗然,台上的伊人更是满眼的惊奇。
“你凭什么让一个女人为你流泪?凭什么?”是一个少年的不容的质问,眼角似乎还噙着泪水,“你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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