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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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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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夏候彻真的就因此死了,只怕会成为阿婧心里永远都越不过去的坎。
    凤景沉默地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萧昱望向他,郑重说道,“你让人把先前备下的粮草送到玉霞关外面去吧,他日战场上他若落在我手里,我也必放他一回,也算还他今日相救之情。”
    他知道凤婧衣是什么性格,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她心里才会更加过意不去,索性这份恩情,他们替她还了。
    “我即刻让人去。”凤景没有反驳什么,虽然心中不愿意,但他也明白萧昱让他这样做的用意。
    他行至帐门处,回头又道,“萧大哥,我还要去见几位将军商议事情,皇姐这里就交给你照看吧。”
    “好。”萧昱微笑点了点头道。
    凤景默然笑了笑,掀帐出去了。
    他知道,那个人比他更想此刻守在皇姐身边,如今北汉也是战火连连,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又要回去了,所以这个时候还是让他陪在皇姐身边吧。
    萧昱起身点燃了帐内的灯火,方才又回到了床边坐下来,床上的人似乎做什么恶梦,眉头紧紧皱着,额头不住地沁出冷汗。
    他连忙取了巾帕给她擦了擦,喃喃说道,“阿婧,你怎么能那么狠心,竟然那样不管不顾地从城上跳下来。”
    那一刻,他真的三魂七魄都被吓出窍了。
    他不敢去想象,如果夏候彻没有在他之前救下她,他不顾一切冲过去,面对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绝望。
    那个画面,他仅仅一想便是一身冷汗。
    所以,即便他再恨夏候彻,却不得不谢谢他在那样的时候出手救下了她。
    凤婧衣做了一个梦,梦里一遍一遍回放着夏候彻掉在铁钎地里被锐利的铁钎刺穿身体的画面,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血流了一地,任她怎么叫他,也不肯起来。
    从前,她不爱他,却骗他说她爱他。
    后来,她爱上他,却只能骗他说她不爱他。
    她动了心,却只能是埋葬在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因为身为南唐长公主的她不应该爱上他,不能爱他。
    所以,她爱他,也只能在那个无人可知的梦里。
    或许是因为近日都不曾合眼,她这一睡便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在次日的午后从恶梦中惊得坐起身来。
    “你终于醒了。”萧昱微笑叹道。
    凤婧衣怔怔地望着坐在自己眼前的人,又望了望帷内的陈设,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南唐。
    “做恶梦了?”萧昱说着,拿着帕子擦了擦她额头的冷汗,温声说道,“没事了,这里是彭城,你已经回来了。”
    凤婧衣渐渐平复了呼吸,想到自己离开玉霞关发生的一幕,张了张嘴想要问夏候彻的事,却又有些问不出口。
    说来真是可笑,在大夏的时候他挂念着眼前的这个人,可是真正回到了南唐,这个人就坐在了她的面前,她心中担心挂念的却又是那个人。
    “我们撤兵的时候,夏候彻已经被人救回玉霞关里面去了。”萧昱没有瞒她,坦然言道。
    不过,关于夏候彻生死不知的话,却并没有向她言明。
    凤婧衣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有铠甲护身,又身手鲜有敌手,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吧。
    可是,在城墙之上明明那么痛恨她,明明说好要对她无情无义,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跳下去救她?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我让人送吃的过来。”萧昱说着,起身掀帐吩咐了送膳食过来。
    而后,倒了水给她送到了床边。
    “凤景呢?”她望了望帐内,问道。
    “他一早过来看过你,你还没有醒,他这会儿跟几位将军在商议要事,一时半会儿估计没空过来。”萧昱说着,扶着她下了床。
    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人将膳食送了过来,公子宸等人也闻讯赶了过来探望,一伙人都围在桌面看着她一个人吃饭。
    “你们伤势如何了?”凤婧衣打量了一眼公子宸和沐烟两人问道。
    沐烟叹了叹气,说道,“虽然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恢复内力,但小命还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其它的事就要看淳于越有几分本事了。”
    凤婧衣含笑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因着进帐之前,公子宸就已经嘱咐过不要提起大夏皇帝的事,故而有说有笑,却再没有人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她刚用完膳,北汉便有信使来见,说是有要事禀报,萧昱只得将她交给青湮等人照顾,出去接见信使处理事情。
    “好了,你们也都伤得不轻,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这里有青湮陪着就行了。”凤婧衣道。
    公子宸等人也没有强留,一一起身告辞离开了大帐。
    “外面太阳好,我扶你出去走走。”青湮说道。
    凤婧衣无奈失笑,起身道,“我还没伤重到那个地步。”
    说罢,赶快走在前面掀帐先出去了。
    青湮跟着出来,与她并肩在营地里走着,直到人迹稀少之处,凤婧衣方才问道,“夏候彻他……怎么样了?”
    这些话,她不能向萧昱问,更不能向凤景问,能询问的人也只有青湮了。
    “当时具体的我也没有办法看清楚,不过去看了他掉落的地方,应该伤势不轻。”青湮说着,望了望她道,“今天一早我又去了一趟玉霞关,关内的大夫和附近的军医昨晚连夜都被召去了,想必情况并不乐观,至于现在是生是死,我也不知。”
    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又在半个之中使用内力救了人,掉在那样的铁钎阵中,任凭他有再大的本事,即便不死也是重伤在身。
    她知道这样的话不应该告诉这个人,可是她知道她是想要知道的。
    再者,在这个人面前,她从来不会说谎。
    不过,当时夏候彻会去救她,确实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凤婧衣痛苦地敛目,呼吸阵阵颤抖,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地走着,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是走到了彭城军营的牢房附近,于是鬼使神差地朝着当年自己被关过的那间牢房走去,她当年放火烧过的痕迹都还在。
    她扶着牢门,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牢房里面,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地涌来,恍惚又看到了那个一身黑羽氅坐在那里面的人。
    一切,清晰如昨日,却又恍然如隔世。
    那个时候,他们谁又能料到,初次相遇的他们会纠缠三年,走到今天的地步。
    “你也不用愧疚,凤景已经让人送了粮草到玉霞关,暂时也会不趁人之危进攻,算是还他出手救你的恩情。”青湮站在她背后说道。
    当然,她看得出,她并不是愧疚,而是深深地痛心,因为心底那个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凤婧衣闻言回过神来,转身望向青湮道,“你能不能悄悄去一趟玉霞关,看能否从前去问诊的大夫口中知道病情,然后从淳于越那里拿些伤药过去。”
    她不想他死,起码……不想他是为她而死。
    “好。”青湮没有多问什么,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凤婧衣笑了笑,道,“谢谢。”
    之后,虽然是进攻玉霞关的对付大夏的大好时机,南唐军队却始终没有出兵。
    直到半个月后,潜伏在玉霞关外的探子,快马回来禀报道,“皇上,玉霞关的大夏兵马撤兵了。”
    “撤兵?”凤景和帐内将领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凤婧衣原本坐在一边旁听,听到消息心不由一颤,连忙追问道,“会不会是看错了?”
    “我们特地还进关去看了,大夏的兵马昨天一夜之间一人不留地都从玉霞关撤离了。”探子坦然禀报道。
    “大夏会那么好心,把白玉关拱手让给咱们,会不会设了什么埋伏?”一名将领出声道。
    为了玉霞关,大夏与南唐交战数次,如今他们还没有出兵,大夏怎么就自己撤兵把玉霞关白白让给了他们。
    凤景沉默地想了想,望向她问道,“皇姐,你怎么看?”
    “带兵入关去吧。”凤婧衣平静地说道。
    没有什么埋伏,没有什么阴谋,只是那个人履行了他们之间的那个赌约。
    如果她回到南唐,大夏便从玉霞关撤兵,他说到做到了。
    即便,她是以那样的方式回到了南唐,并不是真正地赢了他。





☆、一寸相思一寸殇2

    大夏军队撤离玉霞关的举动,让南唐军中上下都甚是不解,自古以来没有谁会无缘不无故放弃已经占领的城池。
    当然,凤婧衣也并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自己与夏候彻之间的那个赌约。
    凤景带兵进驻玉霞关,原本心中还担心城中有埋伏,或者是大夏皇帝设了什么圈套,可是入城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却再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大夏人,这才放心放南唐的兵马驻守下来禾。
    萧昱带着凤景去巡查玉霞关靠近大夏一方的关口,教他布兵防守的策略,凤景虽然聪明,但在带兵打仗的经验并不多,所以许多安排自己定下之后都会先问过他,才真正下令妲。
    凤婧衣一人最后入城,站在城门处看着南唐的士兵正在清除城下的铁钎阵,夏候彻坠落的地方数根铁钎压断了,隐约还可以看到一片被鲜血沁过的泥土。
    她举步走了过去缓缓蹲了下来,颤抖地伸出手抚上那片沁过血的泥土,原本死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她的,可是她一心想逃开的人却代替他坠落在了这里。
    而她,就在那个时候离开了他。
    半晌,她起身进了城,独自一人上了城墙之上,那一天从这里走上去,发生的一幕幕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知道他恨她,恨她不肯爱他。
    他将一生中最珍贵的心意的都给了她,可她却将这份心意无情地碾得粉碎了。
    青湮寻到城墙之上,看到孤身迎风而立的人,不由上前道,“我可以去一趟盛京,打探消息回来。”
    她没有说,可她看得出来,她很担心那个人的生死。
    她之前来这里打探过,前去诊治的大夫说是一直伤重昏迷,恐有性命之危,她也从淳于越那里拿了药交给大夫,至于后来怎么样,她再没有打探到消息。
    如今,大夏的军队撤离玉霞关,她就更加无从知晓了。
    凤婧衣闻言侧头望了望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路是我自己选的,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回头念念不舍,不必再去打扰了。”
    大夏撤兵,若没有他的命令,方湛是断然不会撤兵的。
    虽然不知现在伤势如何了,但她想人应该是醒来了。
    她自己一心要回到南唐,如今终于回去了,又让人回头去打探他的消息,又算什么?
    只要知道他还活着便足够了,她在这里想起他,大约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再想起他,回了南唐想来以后至死也难再相见了。
    青湮见她心中已有决断,便也没有再出言相劝了。
    凤婧衣平息下心底的暗涌,转身道,“我们下去吧。”
    “那你以后作何打算。”青湮并肩跟着她从城墙往下走,一边走一边问道。
    “南唐现在百废待兴,先帮凤景安定朝堂再说吧,好在他现在已经长大了,许多大事也能自己做了主了,我能帮上的估计也没有多少。”凤婧衣眉目笑意微微,侧头望了望她问道,“你呢,你和淳于越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我不会和他成亲。”青湮沉下来脸来道。
    凤婧衣失笑,不解问道,“为什么?”
    这两年,看他们两个关系也算小有进步了,怎么一说起成亲的事,她还是这副模样。
    她不由暗自同情了一把淳于越,看来要想得偿所愿,还得等下去了。
    “不为什么。”青湮平静地说道。
    凤婧衣也知她的脾气,虽然很同情淳于越,却又不好太过帮着他。
    “淳于越还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把公子宸她们的伤势调养好?”凤婧衣问道。
    “最少也得一两个月。”青湮说着,望了望她追问道,“是有什么事?”
    “我想和公子宸追查冥王教和傅家的事,总感觉背后没有那么简单。”凤婧衣说着,不由拧起了眉头。
    她很清楚傅锦凰的个性,栽在了她手里之后,总会找机会再对付她。
    傅家在大夏多年,却暗中与冥王教有牵扯,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她现在也一无所知,不过这个篓子是她捅出来的,也该由她亲手解决。
    虽然现在冥王教并没有什么动静,但他们的存在对于任何一个朝廷都是莫大的威胁,而现在她们对它个神秘的教派,几乎没有一点了解。
    将来,若真是交起手来,只会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尤其,南唐刚刚复辟,正是薄弱的时候,已经再禁不起多大的风浪了。
    青湮闻言不由抿唇皱起了眉头,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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