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色都很普通,不过衬着还算清秀的眉目和纤薄的腰身,倒也颇有几分动人之色。
但是和四个陪嫁丫头相比就逊色太多了,更别说与自己和云若水相比了,这样的人能做公子的通房,也看得出老夫人对她的看重和信任。这种出身低贱又一心想往上爬的人,对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定会拼命巴妨碍了自己利益的,会用尽心机甚至不择手段,倒用一下。
而云若水则恭敬而沉默,但确实不会服侍人,只能递个首饰什么的,想是自幼被人服侍着长大的,如今却沦落的侍侯别人,凌意可心里一阵鄙夷,这就是不守妇道的下场。
她穿着淡粉色绣白花的窄襦,浅蓝色长裙,系着银白色的锦带,衣料轻薄,做工极精致,头上貌似简单珠钗和碧玉簪子皆是上品,云鬓斜堆、妆容浅淡、薄衫轻盈的样子极可人。
虽然她刻意装扮的平淡无奇,那种淡雅娇美还是让凌意可心里极不舒服,通房就是通房,应该象仙儿和那几个陪嫁一样,言谈举止皆有一股贱劲,偏偏她虽然恭敬有加,却举止得体,并无半点奴性。
心思一转想起奉直,连忙笑着说:“妹妹太拘礼了,我不好意思让你服侍,你坐着吧,不过应个名而已,让仙儿她们服侍吧,咱们姐妹俩说说话。”
若水看看仙儿面色依然恭顺如旧,心里暗叹,连忙作答:“少奶奶客气了,奴婢怎敢做大?”
凌意可笑笑说:“要不这样吧,我梳洗好还得一会儿,公子那边昨晚也没招人服侍,两个小丫头不懂事,怕她们睡过头忘了喊公子起床,要不妹妹这会先过去看看,不可误了公子点卯,我收拾好就过来!”
若水巴不得过去看看奉直昨晚歇得可好,连忙答应了过去。
天色已经慢慢亮了,房门依然紧闭着,没有任何声音,看样子还睡着,若水上前推了推,还好,没从里面关上。
来到卧室门口,门依然闭着,推开门进去,依然没有任何声响和烛光,睡得可真沉,心里有些好笑,怎么还和孩子似地,每天都要人喊他起床。
门窗都闭着,屋里看不大真切,先去点亮了蜡烛,依然没人查觉,隔厢的帘子也低垂着,两个丫头也没动静。
若水调皮地把双手在盆里浸湿,蹑手蹑脚地走进奉直的床,把手伸进帐子,使劲地朝床上甩了几下水珠,然后猛地揭开帐子,却呆住了。
帐子迷漫着一股**的气息,床上凌乱不堪,到处都是乱扔的衣服,赤身**的三个人,奉直一边搂一个,正是那对楚楚动人的姐妹花,他被冷水一激,睡意朦胧地拍拍她们玲珑如玉地身子,口齿不清地说:“别调皮了,快睡吧。”说完把她们搂得更紧了。
那对姐妹花依然沉睡着,奉直很快查觉到不对劲,使劲睁开眼睛,霍然看到若水满面吃惊和痛心地站在帐前发呆,看到奉直醒来,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奉直猛地推开紧紧贴着她的红颜和佳人,慌忙下床去追,才惊觉自己一丝不挂,又返回去胡乱裹了袍子,匆匆追出去。
在门口一头碰到正要进门的凌意可,奉直收不住势碰了上去,凌意可就势倒下,奉直顾不得扶,忙喊了声:“快扶少奶奶起来!”,就慌忙奔若水的院子而去。
院门紧闭,任奉直怎么拍打也不开,奉直又羞愧又担心地喊着:“虹儿!虹儿!快开门吧!”
凌意可被丫头们搀扶着一~一~地过来了,她边走边着急地说:“夫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喊了!大清早的仔细被人听到告诉老夫人和夫人!”
仙儿连忙说:“公子,少奶奶摔伤了,你快过来看看吧!”
奉直方才想起刚才把凌意可碰到了,无奈看看依然紧闭的院门,这才过来问凌意可:“娘子怎么样了?要不要叫大夫来看!都怪我莽撞了!”
说完又责怪丫头们:“少奶奶受伤了还不赶快扶她躺着,巴巴地跟过来做什么?”
凌意可痛得皱起了眉头,连吸了几口气,这才忍着疼说:“我没事地,你不要怪她们,是我担心你和若水妹妹才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奉直连忙扶住她,却红着脸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嗫嚅了半天才说:“云姑娘可能有些误会了,我怕她有事,急着过来看看!”
凌意可不解地问:“能有什么事呀?都给老夫人和夫人说好了让她将息一个月,偏偏云妹妹讲究,非要过来服侍不可,我看她气色不错,能有什么事?”
奉直的脸更加红了,转过头去担心地看看紧闭的院门,不知该怎么回答。
凌意可方才恍然大悟地样子:“夫君,我明白了。这阵子奴才们都起来了,人多眼杂的,若被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云妹妹不许公子进门,她还能在这府里呆吗?咱们回屋说吧!”
奉直想想也是,事情闹大了,若水会吃亏的,再说虽然追了过来,其实很怕见到她,昨晚的荒唐想想都脸红,怎堪被若水撞破,此时见了她还不羞愧死,就顺从地扶着凌意可回屋了。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零三、荒唐
一行人进了屋子,凌意可吩咐掩上门,叫出两个已经穿姐妹花,俩人害羞的跪下,奉直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嗫嚅着想解释什么,却说不出口。
凌意可温柔敦厚地笑笑:“这里也没外人,横竖都是服侍夫君的人,夫君不必如此。人丁兴旺也乃家之根本,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何况这四个丫头本来就是陪嫁,不过夫君顾念意可,迟迟未收房而已,昨晚这两姐妹能服侍夫君,是她们的福气。”
奉直的尴尬和羞愧被凌意可聊聊数语解了,红了脸恭身行礼:“谢娘子大度!”
凌意可拉他坐下:“等会我就去回了老夫人和夫人,这也是喜事一桩,让她们高兴高兴,今天就给她们梳了头,晚上设宴给夫君贺喜。”
奉直看着跪在脚下的两姐妹,又想起昨夜与两女共眠的种种荒唐和放浪形骸,羞愧得凌意可说什么都点头称是。
凌意可看他红着脸处处顺着自己,心里暗自得意,又体贴地说:“公子还是快点梳洗用餐吧,别误了点卯,被长辈们知道追究起来,对云妹妹可不好!”
又温柔地看看奉直:“云妹妹可能对公子的心重了些,看到别人受宠心里难受,你也别往心里去,等会我传她过来好好劝慰一番,你就放心吧!”
奉直点点头,他既不放心若水,又怕见到她,凌意可贤良大度,待若水亲如姐妹,若她出面劝慰再好不过,也免得自己面对若水时的羞愧和尴尬。
昨夜也太荒唐了,连屋门都没关,才会被若水撞个正着,她那么爱自己、信任自己,怎么受得了这荒唐的一幕?不是已经求了老夫人和夫人这一个月不用若水早起服侍?怎么会大清早没声没息地进来了?
“娘子。不是说好了云姑娘不用再早起服侍吗?怎么会突然进了我地房间?”
凌意可叹口气摇摇头:“云妹妹也不太不爱惜自个地身子了。我好不容易去求了老夫人和夫人同意。让她将养一个月。可她偏偏不体谅我地苦心。又早早过来服侍。我心里只当她是妹妹。哪能忍心让她服侍我。就让她去看看公子起床没有。别误了点卯。谁知你们昨夜竟没关房门。妹妹竟也不招呼一声径直闯了进去。这才让她撞见了!”
奉直羞愧而又无奈。怎么这么多事都凑到一起。让若水亲眼看到那一幕。若她不看到。想必也是能接受其他妻妾地。偏偏亲眼看到了。以后怎么见她?又有些埋怨若水不懂事。都说了让她将养一个月。偏她不听。又大清早不出声直往里闯。才会发生这尴尬难堪地一幕。
凌意可暗中打量。见他地脸色先羞后恼。心里一阵爽快。又斥责红颜和佳人两姐妹:“你们俩也太大意了。晚上竟然不关房门。云姑娘才一直闯了进去。让她和公子生了误会。若不看在今天是你们地好日子份上。定要重重责罚。这样吧。我就饶了你们。去。跪下。罚不罚由公子说了算!”
两人连忙楚楚可怜地跪在奉直面前。抬起娇俏可人地脸。泪痕斑斑地娇声求饶。如同沾了细雨地桃花。奉直想起她们昨夜宛转承欢、娇媚入骨地样子。心里一热。正要扶起来。顾着凌意可在场。连忙说:“少奶奶说不罚了就不罚了。起来吧。以后当心点!”
两人磕头谢过。凌意可笑笑说:“还是公子大度。你们就将功补过吧。这三天都由你们侍侯公子。若公子满意了。就不罚了!别发愣了。快服侍公子梳洗。仙儿去传饭。别误了公子点卯!”
两姐妹一听又羞又喜,连忙恭恭敬敬地应了,又上前服侍奉直重新穿好衣服梳洗,酥软的小手不时碰到奉直的身子,让他心里不时一热。
凌意可能让她们一连三天服侍自己,想必并未介怀,看来她是真地贤良大度,自己以前对她的成见太深了,至于若水,肯定还在气头上,恐怕这几天都不会答理自己,等气消了再过去陪罪吧,反正也没脸见她。
仙儿出门去传饭,心里一阵哀怜,公子的女人里就自己最可怜,少奶奶是正经的嫡妻根本没的比,那云氏虽然私奔被人瞧不起,但却在公子心里装着,就连少奶奶也要面上高抬她几分,那四个陪嫁个个貌美如花,又是凌府的人,谁敢招惹她们?自己虽是老太太送的人,但是老太太还能管着孙子宠谁?何况年纪大了说走就走,自己到时依靠谁去?
少奶奶一句话,就让那对姐妹一直服侍公子三天,以后肯定还要安排另外两个通房服侍,还能轮得上自己吗?前段时间几乎天天与公子在一起,也没有身后该依靠什么?更别说升姨娘了,除非处处巴结少她的心腹,才能有一条活路。
早饭很快传来了,凌意可一边给奉直盛粥,一边问仙儿:“厨房把云姑娘地早饭送过去没有?有没有做燕窝粥?”
仙儿恭敬地说:“回少奶奶的话,刚才管事的说燕窝粥做好了,正准备送过去,现在云妹妹可能已经吃上了。”
凌意可点点头,对奉直说:“公子放心吧,云妹妹肯吃饭,想必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你敢紧吃了饭去点卯吧,别耽误了正事害云妹妹受罚!”
说完又严肃地看着丫头们:“这件事要禁口,绝不许对外透露,别人知道了,会说云妹妹妒忌,还会说她把公子拒之门外失了主奴尊卑,对她可不好了,没准还会被撵出去,我可当她是妹妹,谁敢说三道四,我定饶不了,更别说公子了!”
众人连忙不迭声应了,奉直更加感激,匆匆吃了饭正待走,厨房管事章大嫂领着一个提食盒的小丫头进来了,行了礼急急地说:“秉公子和少奶奶,今早按少奶奶的吩咐做了燕窝粥,还加了几个菜给云姑娘送去,可是院门叫不开,奴才怕有什么事,不敢耽误,特意赶过来请公子和少奶奶定夺!”
奉直愣住了,若水是真的生气了,也难怪她,那一幕谁看了都受不了。不过再气也应该等见了他的面,要打要骂都由她,这不肯吃饭,让自己难堪不说,也太不爱惜身体了。
凌意可淡淡一笑,吩咐章大嫂说:“没事,云姑娘可能身子不爽利,你把她的饭捂在灶上别凉了,等会我派人过去看看。你先下去吧,切记不可外传。”
章大嫂告辞下去了,凌意可看看奉直,定色说:“云妹妹也太不懂事了点,她们都是公子地屋里人,公子招谁服侍都是应该的,她耍耍小脾气咱们哄哄也就算了,横竖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计较。若真生起气不肯吃饭,可就过份了,妒忌可是女子大忌讳呢!若被老夫人和夫人知道,还不定怎么罚她!”
仙儿连忙插话:“云妹妹是不该生气不吃饭,公子和少奶奶那么在乎她的身子,她自己倒不知爱惜。再说少奶奶都没生气,她一个通房吃什么醋?还能让我们都守空房去?”
凌意可斥到:“住口!混说什么?越说越不象话!公子好好地在这坐着,怎么能让你们守空房?这不是咒他吗?念你初犯就不罚了,以后再这么混说,定回了夫人家法侍侯!”
仙儿咬咬嘴唇退下,眼泪泫然欲滴,含情带怨地看着奉直,奉直心里一阵愧疚,无数次缠绵欢娱过,这段时间却太冷落她了。
凌意可冷眼看着他们眉目交会,面上仍然笑着说:“我不过说说而已,都是自家姐妹,护短还来不及,哪舍得罚她们?公子快去吧,碌儿已经牵马在外侯着,别误了正事,晚上还要办酒席与两姐妹庆贺呢!”
奉直连忙恭身谢到:“娘子费心了,若水不懂事,还望娘子多多包涵,等会劝她吃饭,千万不要让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今早的事,奉直感激不尽!”
凌意可温柔地一笑,上前帮他拉拉衣襟:“公子说得什么话,我们两口子用得着这么见外?你就放心去吧,你的事就是我地事,我保准劝得云妹妹不生你的气,也会令她们守口如瓶地!”
奉直感激地点点头,这才放心地去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