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吓得瘫在地上:“什么?杀人?”
见于夫人面露讥讽,想到玉树临风一般地奉纯和做姨娘的风光,咬咬牙:“枝儿愿意,定不付夫人所托!”
于夫人呵呵一笑,拉她起来,整整她散乱地头发:“我说笑了,不过想试试你的忠心,吓着枝儿了。不过二公子的通房云氏得了病,得住在僻静的地方将养一段时日,需几个可靠的人侍候,我看你是个好孩子,就去侍候她几个月,等她病好了,我定会作主让大公子收了你,你一个家生子,能做了公子的人,可不是几辈子修来地福气?”
就这么简单?枝儿倒迟疑了,试:“只是侍候她几个月,等她病好了就成全我?”
于夫人点点头:“就这么简单,但是你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到时自会告诉你!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泄露出去,定会死无丧身之地!”
枝儿点点头:“全凭夫人吩咐!枝儿定会守口如瓶!”
于夫人欣慰地笑了,拍拍她地肩,拔下一支重重的金簪插在她头上:“这是赏你地,若此事成了,你不但如愿跟了大公子,我定会赏你厚厚的嫁妆!”
“姨娘那边我该怎么说?”枝儿迟疑了,她是青姨娘地大丫环,现在却去侍候一个生病的通房,不知姨娘会怎么想呢?
“你什么也别说,不要提今晚来这里,我自会想办法告诉她。”
枝儿放心下告辞回去,一上想起夫人的交待,不由得心惊肉跳,想想奉纯,又下决心要听夫人的。怕被发觉,她出来时给守门的婆子塞了一只银镯,让给她留着门,婆子得了,忠心耿耿地在门口等着,见她回来,连忙示意禁声,一把拉进去轻轻关上门。
枝儿焦急地问:“姨娘可曾发现?可派人来问你?”
子声说没人来问,示意她快进去睡下。
枝儿才放心下来,还好晚上她不轮值,蹑手蹑脚回到卧房,叶儿睡得正香,心里暗喜,正等摸黑上床,叶儿突地坐起:“你黑天半夜做什么去了?象做贼一样悄没声息的!”
枝儿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半晌抚着胸口,小声骂道:“做死呀你,睡得好好的突然出声,差点吓死我了!”
说完忙关上房门,扑过去摸到叶儿脸上就要拧她,叶儿笑着躲开,爬到床头点亮蜡烛,上下打量一番:“你头发怎么乱?脸红的和柿子一样,快说,刚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去会哪个小厮了?真是犯贱,前几年姨好心要把你配小厮,偏你心高气傲不愿意,这会子又背着人私会,也不怕被捉住!”
枝儿正待训她,又想起今晚地事怎能给人解释,就沉默不语,由她言语作践,可偏偏叶儿又看见她头上的金簪,趁她不注意一把拔下来。
“哇,好重的金簪子,值不少钱呢,恐怕我们一辈子的也买不起,是相好送的吧?难怪你不顾一切去见他!”
想想不对,狐疑地说:“不对呀,小厮哪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勾搭上哪位主子了?难怪你平时妖妖调调的,日夜想着做人家小婆!”
见她说的难听,枝儿脸上挂不住了,夺过簪子怒道:“你胡说什么,别小老婆小老婆地,仔细姨娘听见打你!”
叶儿反驳到:“姨娘可是个好人,十几年没见她发过脾气,就今个被你气得摔了茶盏,可见知道你去会男人了,仔细明早罚你!”
枝儿又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姨娘知道我出去了?”
“她说你生病了,让我看着你,后来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见,怕被骂就去回了姨娘。”
“那姨娘怎么说?”
“姨娘气得把茶盏摔了,不让我找你,说谁还能绑着她?等会自个就回来了!”
枝儿“啊”了一声瘫坐在床上。青姨娘做了侯爷的通房后,要在府里挑几个贴身丫头,满府多少打杂做苦工地丫头谁不盼着这脱离苦海的机会?可青姨娘去厨房传饭时,看看年仅十岁的她因为手冻裂摔了碗被管事的打骂,心下怜惜之下,也不嫌她年幼不中用,挑了她去,不但善待她,还教她识字,这才过上了好日子。
现在她瞒着姨娘应了夫人的事,她该有恨自己?说不定她已经猜到应下地是什么事。
思前想后,姨娘这会肯定也睡不着,就翻身下床,不顾叶儿追问,径自去见她。
青姨娘躺在床上又是难过又是气愤,这枝儿不知轻重,一心想攀高枝,应了夫人那种事,可别连命也送了,没地还连累了自己,枉疼惜她这么多年。
正想着,有人推门进来,扑通跪在地上,青姨娘不想也知道是枝儿,她懒得起身,令值夜的丫用守了,自个去睡,半晌,淡淡地问:“你可应了?”
枝儿一愣,姨娘分明什么都知道,遂满面羞愧,不敢隐瞒,声音低地几乎听不见:“应了。”
青姨娘长叹一声:“你好自为之,切不可存害人之心,下去吧。”
枝儿闻言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轻轻地退下了,她的终身那样美好,怎能因为对姨娘心怀愧疚就放弃呢?
注时:晚上9至11点
第二卷 庭院深 五十九、缠绵
奉直和若水回到偏院,想到独处的时日不多,免不了想好好缠绵一番,正待拥着若水进帐,却见虹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下后却并不出去,而是闭上门钻进隔厢。
奉直惊得一下子站起,指着隔厢问:“这虹儿不去厢房里睡吗?她今晚就睡这?”
虹儿想起那天看到两人裸体相拥的情景,脸色一下通红,从隔厢里探出头来,低声说:“严妈说我要近身侍候,晚上还要值夜,就是公子来也能走,好随时服侍!”
奉直吓得忙说:“去厢房里睡,也不许在外屋呆着,今晚我会照顾好你家小姐,不要你,没传你可千万别进来!”
虹声下床溜了出去,奉直快速关上房门,这才钻进帐子里,若水已经笑得跌倒在被子上。
自从进得侯府,从没见过若水笑得这样开心,奉直恨恨的抬起她的头,见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边笑边说:“没想到一个虹儿把你吓成这样,传出去还不把人笑死!”
奉直又爱又恨得说:“你这死丫头,看我难堪你就乐成这样!严妈老糊涂了,两口子在一起,怎好让丫头在一旁侍候!还笑!看我怎么罚你?”
若水仍然咯地笑着,容颜灿烂,眼波流转,乌发披散在羊脂玉一般的肩上,艳红的肚兜下曲线分明,奉直心头一热,一把搂住半是惩罚半是喜爱地在娇嫩的红唇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若水轻轻呜哝几声,就成了绕指柔,两人很快情热难耐,奉直放下帐子,正待放纵,突然想起孩子,顿时满腔热情化为乌有,小心翼翼地搂住若水。
若水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心思,感动他的体恤,轻轻地偎着他,可也感爱到奉直的热情难耐,心里难过,自己的身子会越来越不方便,倒时奉直还不是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黑暗中。两都没了声息。若水想起在蜀郡时奶娘地话:“你要善待虹儿。她将来要和你共侍一夫地。成亲后。女人总有身子不便不能侍奉夫君地时候。这时别地妻妾就会趁机争宠。你就要想法让虹儿替你侍寝。不让别人夺了宠去!你放心。且不说虹儿和你情同姐妹。她只是你地奴才。必须依附你才能活。断不会不忠地。”
顿时心里狠狠一痛。真地把奉直让给虹儿吗?可是不这样。自己地身子越来越不方便。如果别人得了宠。还不知会怎么对自己?也许奉直地心也会跟着慢慢疏远。虹儿善良忠心。还不如让她替代自己服侍奉直算了。总比别人得宠强。奉直以后来这边也免得总被别人以她地身孕为由拦着。
越想越难受。不由得泪往心里。思前想后咬咬牙轻声道:“严妈能让虹儿晚上侍夜。也是知道她将来总是公子地人。若水身子不便。还是让虹儿服侍吧。她是我娘家自幼养地陪嫁丫头。公子要了她也是迟早地事。再说她年以及芨。相貌性情也好。不辱没了公子!”
奉直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没想她若水竟然说出这番话。那会还为怀疑他要了仙儿而不依不饶。这会又要把他推给虹儿!这女人可真是难以琢磨。
顿时哭笑不得。伸手摸摸她地额头:“你没发烧吧!怎么说出这样地话!虹儿在我眼里还只一个小丫头。还想着将来长大些把她配碌儿!别胡思乱想了。你身子不便怀着我们地孩子。我哪能因此去找别人?来。好好睡吧。仔细身子!”
见他体贴又情深。若水更加难过:“你将来三妻四妾也是难免地。你若要了虹儿。以后我身子笨了过来也方便些。免得别人说我没脸没皮挺着大肚子还占着你!现在还没人知道我有孕地事。等以后瞒不住了。肯定有人说三道四。借机阻拦!”
奉直以为她因为严妈拦着不开心,连忙安慰:“严妈总把我当做不知轻重地小孩子才那么说,她没有恶意,你不要在意!”
若水索性也坐起来:“不是因为奶娘,我再笨也看得出她处处护着我,我是说以后这院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哪能容我一个人独占了你?何况身子还不便,你若要了虹儿,以后过来也好堵了别人的嘴!”
奉直顿时想到等身孕渐渐瞒不住时,若水就要一个孤零零:到别处,想见一面都不易,心里难受,紧紧搂住她:“别胡思乱想了,这会子你身子不便,反应正重,我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咱们快点睡吧,我的几个好友今天送贴子过来说明天要来贺喜!”
若水心下安慰,被他哄着睡下后,想到奉直今天看到仙儿一丝不挂的身体,忍不住又胡思乱想:“仙儿是老夫人赏你地,我看她对你也似有情,服侍的又殷勤,你要了她也是应该地,原来我不懂事吃醋,要不你现在过去吧!”
奉直不由得想起仙儿那诱人的粉臀和纤细地腰肢,脸上火辣辣,幸好晚上若水看不见,带着几分羞恼地说:“你乱说什么!快睡吧,你不睡我可要睡了!”
过身睡去,不再理她。看着他的背,若水又委屈又悔不该撞了奉直地心病,惹恼了他,见他果真不理自己睡去,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绣枕上。
奉直也有几分后悔,听见若水轻轻的啜泣,想起两人很快又要分离一年半载的,猛地转过身把她紧紧搂在胸前。
“若水,你为我受苦了,以后可能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你要相信我不会负了你,别的女人只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说过你是我内心真正承认的妻子!”
两人很快解了隔膜,又变得亲密无间,怕伤着孩子,略略绵一会,相拥睡去。
一夜柔,两颗心再无猜疑,奉直起来心情大好,早早起床由虹儿服侍着梳洗了,就准备去请安,若水因为暂时没有主母不用请安,又没资格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再加上身子倦怠,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见她一夜好睡,色娇艳诱人,双唇饱满鲜嫩,奉直趁着虹儿去倒水,又厮缠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去请安。
来到老夫人屋里,爹娘已早来了,奉纯一家四口和奉孝都在,奉贞尚被禁足,还未见面。
于家家规,其通房姬妾是没有资格给老太太请安的,只能早早起来服侍主母梳洗后再回房照顾子女,于夫人嫌烦,更见不得善姨娘庸俗,那两个宠妾又处处卖弄风骚,只让她们逢五逢十或者过节时来请安,平时只有青姨娘近身服侍。
奉直来迟,面带愧色,暗自己刚才忍不住又和若水亲热了一阵子,耽误了时间,大家都知道老夫人刚赏了两个通房丫头,这会子不知该怎么想自己。
于文狠狠瞪了他一眼,告辞一声转身离去,奉纯也问了几句伤可全好了,就带着妻儿离去,奉孝笑嘻嘻地上来,缠着他厮混了一会儿,骂老夫人责骂,借口要上学也走了。
很快只剩他们三人,奉直见她们面色沉重,突然涌上不好的感觉,莫不是又要给若水找什么事?还是昨晚罚仙儿和杏儿的事被人告她们了?又想到若水肚里的孩子,顿时满眼戒备,这会子显怀还早,她们不会这么快就把若水赶到别处住吧?
索性不多理论,上前问过就借口有友今日来访,告了辞就要离去。
刚刚转身,就被母亲冷冷地叫住:“奉直!站住!”
无奈回头,于人恨恨地说:“我说原不该太为儿女操心,各人自有各人福,做父母的就是操烂了心也落不到半点好!”
老夫人也难过地说:“我和你娘一直把你当命根子,处处为你打算,不惜做了恶人。你娘还好些,总是生母,偏你些别人也无话可说,可你看看这满府上下哪个不怪我偏心,好吃好喝好东西,全尽了你,你纵使不领情,也不该如此心生埋怨。”
奉直闻言也觉得自己刚才地态度太过生硬了,连忙上前赔笑:“奉直失礼了,真的是有几位朋友昨天送来贴子说今日来访,我急着回去准备,免得招待不周,并非和你心生埋怨。先别别怪我了,等下午送走朋友我再来赔罪吧!”
说完怕她们再说什么,深深做个揖慌忙走了。
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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