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仙儿确实不枉自己的苦心,这么快就得到奉直的欢心,不但为她争得了一席之地,自己也不用再担心奉直专宠云氏冷落嫡妻了。
心上石头落地,老夫人也乐呵呵地笑了:“仙儿这丫头确实能干,我总算没看错人,以后可要好好赏她。”
想想又狐疑了,自个的孙子自个知道,奉直不是个滥情放荡之人,这么快就接受仙儿,好象不大可能,又不放心地问:“严妈,你可弄清楚了?奉直晌午确实喝多了,说不定睡了一下午什么也不知道,仙儿又害羞哪肯说实话,不是你弄错了吧?”
“嗨,老太太,没弄清楚我哪敢急忙忙来告诉你?放心吧,我已经把仙儿细细问清楚了,两人就是那么回事,这仙儿走路姿势都和平时不大一样了!”
老太太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想起若水心里一沉:“那云氏可曾生事?她会乖乖地任凭奉直宠别人?”
严妈心里一沉,她光顾着高兴,都忘了若水,也不知她能否坦然接受?又一想,男儿那能不三妻四妾,总是得面对的,不过这会在老太太面前可千万要护着她。
就笑着说:“那云姑娘其实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以前家里富身子骨娇贵些,听杏儿说,仙儿在里面服侍奉直的时候,云姑娘不放心奉直喝了酒,专门过来看他,听说仙儿在里面服侍,倒也不吵不闹就离开了,看来只是喜欢奉直多一些,不是个心眼小善妒的。”
老夫人点点头:“她明白就好,也没看看给奉直和府里添了多大的乱子,再不醒事,善妒专宠,缠着奉直撒娇撒痴,教唆着不许亲近别的妻妾,就撵了去!”
严妈唬得忙说:“云姑娘不是这样的人,老太太放心吧,我看着了。再说她已经有身子了,可别再说什么撵不撵的,仔细传到奉直耳里伤他的心。”
提起若水的身孕,老夫人心里又是一阵烦闷,忍不住问:“你们那边瞒的可好?有没有人发现?”
严妈原来就想着若水的身孕一昧瞒着不是长久之计,正想请示老太太该怎么办,见她问起忙说:“这事再没人知道,那云姑娘倒也安心养胎,整天就呆在自个的院里。只是午饭后那会她被奉直的酒气熏得吐了,一回还好,次数多了难免有人猜疑,何况孩子长大些就瞒不住了,老太太也该早拿主意才行!”
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妥当,这会子正反应的厉害,尽量让她不要出来,免得被人察觉,至于拿主意待我和奉直他娘商量一下再说。那边院里暂时没有主母,奉直又年轻任性,云氏娇气不懂事,仙儿不过一通房,人微言轻的,凡事还是要你操心!我就暂时托付你了!”
“老太太言重了,老奴怎么担当得起托付二字?不过说句托大的话,我闺女远嫁了,又没有儿子,只当奉直是亲生,定会事事都为他着想,老太太就放心吧!”
说完见老夫人有些倦意,就起身告辞了。一路上百般思索,云氏怀孕是喜事,虽然未嫁先孕不好听些,大不了另找地方生了,到时托是早产,也好遮人耳目,这一昧瞒着可能到几时呀?为什么老夫人和夫人如此紧张,想到这里严妈心里咯噔一下,这莫非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存了什么心思?又一细想,奉直就是老夫人和夫人的命根子,怎会舍得害他的骨肉?倒是自己多心了。
严妈刚走,于老夫人面色一变,令李姑姑亲自去传夫人和青姨娘过来。
于夫人正闲得发慌和青姨娘聊天,见李姑姑竟然亲自来传,心是一惊,以为奉直又出了什么事,也不敢耽搁,慌忙带上丫头仆妇们快速赶过去,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青姨娘见又叫上她,心里一惊,马上猜疑是为若水身孕的事,是不是不小心被人发现,她们要提前动作了?顿时心惊肉跳。
她们进去刚刚坐定,老夫人吩咐上了茶就令奴才都退下,看她神色不善,青姨娘更是惊得手心里都是汗。
于夫人试探着问:“可是奉直那边又出了什么?”
老夫人摇摇头:“奉直那边好着了,比我们想的都好,听奶娘刚才讲,他今下午已经把仙儿收房了。这就好,原来我还担心奉直一昧痴心对云氏专房专宠,仙儿不过一奴才,奉直不喜也就罢了,大不了做个体面些的大丫头,关键是怕他冷落嫡妻。这下好了,可见奉直是个懂事的。”
听闻奉直没事,于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又不解地问:“那母亲宣我们来可有要事?不是有云氏有孕的事泄露了吧?”
老夫人脸色微变:“虽然暂时没有泄露,但也快了!”
于夫人一惊:“怎么个快了?母亲倒是说清楚呀!”
“我们都想着云氏暂时显不了怀,忘了她正在反应期,就顺着奉直的心意,让他们多处一段时间。可是听仙儿和严妈说她午饭后作呕,这一回的别人不在意,但如果两回三回呢?府里人多口杂,各怀心思,还不知被人借机做成什么样的文章?云氏的事要尽快安排,不能再出现在人面前了!你明天就在府里给她找一个偏僻环境好的院子,再想办法安排几个可靠人侍候,记着吃穿用度要好的,我们又不缺这个,别让奉直觉得我们亏待了她,没的伤了感情!”
于夫人眉头紧皱,忙不迭答应了,马上就要着手准备奉直的亲事了,这当口可不能有出什么差错!
青姨娘浑身发冷,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动手了,自己真的能下得了这个手吗?可是如果不做奉贞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嫁一个傻子?
正痛苦不堪之时地,老夫人发话了:“青儿,你那里没什么问题吧?放心吧,等这件事过了,就定下奉贞的亲事,定不会误了她的终身!”
见她时时不忘提奉贞,青姨娘更加绝望了,这件事她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赌的可是奉贞的一生!
想想咬牙道:“老夫人放心,青儿一定听从你和夫人的安排!”
老夫人点点头:“你懂事就好,也不枉我疼奉贞一场。”
说完面露几分伤感,止不住抹抹眼泪:“这孩子总是留不住的,早去了也好,时间越长越让人难受,也更伤她娘的身体,这事过去后对云氏好些,时间到了升她做姨娘,最好尽快再生个,也好忘记这个孩子。”
于夫人闻言也心头难过,想想还是说:“老夫人且莫伤悲,这孩子与我们无缘,强留不得。奉直还年轻,且不说通房了,很快就要成亲,到时还不儿女满堂?”
老夫人点点头:“我刚说的事你可仔细办好,办好了就正式给凌家下聘,尽快选个好日子成亲,只有奉直正式娶妻了,有了嫡妻管着,我们也就不操这份心了。”
第二卷 庭院深 五十五、生隙
奉直慌乱地从仙儿的小院夺路而逃,直奔回主屋,狠狠灌了几盅冷茶,才慢慢冷静下来,喝退奴才们坐着发呆。
可是那纤柔妙曼的身子在却眼前挥之不去,特别是趴在地上时那丰硕的臀部和细得不盈一握的腰支,在青砖的地上那么粉嫩白腻,无比强烈地刺激着他,忍不住想,如果当时只有仙儿一个人在场,没有任何人打扰,他是否还能控制得住?
正神思恍惚之际,若水带着虹儿走了进来,奉直忙稳住心神迎了上去,若水却细心地发现了他的异样,立即联想到仙儿一丝不挂的身体,心里一阵痛苦。
无论有意无意,仙儿已经成功地引诱了奉直,直到现在他还是神思恍惚,自己的孕期反应日渐严重,再往后身子会越发笨重,慢慢不能再侍奉他,是不是到时他就会水到渠成要了仙儿?
那仙儿貌似柔弱,实际风骚的紧,奉直和她在一起,会是怎样的热情似火?
看到若水,奉直心头涌上一阵内疚,终于把仙儿放到了脑后,她为自己受尽折磨,自己却被另一个女人诱惑,摔摔头,决定不再想仙儿的事情。
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忙关切地问:“怎么了若水?还在想刚才的事?我下午真的一直在沉睡,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至于仙儿是不是在旁边侍奉,我真的不知道!”
迟疑了一下又说:“我刚去那院里,狠狠踹了杏儿一脚,让她们速速过来回话,可能快要到了,待会就能问清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仙儿指使,连她一并撵了!”
说着又想起仙儿的裸体,脸一红不再言语,若水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更加难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另一个女人名正言顺地诱惑,却无可奈何,可是再难受也得想开,要不然以后怎么活下去?
遂只字不提去过仙儿院里的事,强笑着说:“我怕你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过头事,惹出大麻烦。算了,我不计较了,只要你待我好,别人怎么样我不在乎。今天我误会了你,厚颜请你晚上去我那边歇息可好?”
奉直笑笑拨好她一撮散乱的头发:“就是你不请,我今晚也要赖着不走,你这么冤枉我,不好好补偿怎行?”
见他赖皮,仿佛又回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光,若水心头一热,只要他真心爱她,多几个姬妾通房又算什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后不能动不动就跟奉直闹了,时间久了会伤感情的,而奉直的感情就是她目前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了。
正气氛融洽之际,仙儿带着杏儿进来了,杏儿灰头土脸,发髻衣衫尽乱,头上扎着一根带子,后面隐隐的渗出了血迹。
仙儿一身单薄的粉色绸衫,凌乱的穿着,长发湿答答散了满身,衣衫几乎全被淋湿了,因为没有穿亵衣,淋湿的薄绸衫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奉直禁不住又想起她光洁的身子和趴着的细腰丰臀。
正魂不守舍之际,仙儿上前一把把杏儿推到若水面前跪下:“我刚在家拷问了一会!这下贱的死蹄子竟敢把云妹妹拦在外面,我已经罚了她,请云妹妹令人打她一顿出出气,再回了夫人或撵或卖,全凭妹妹一句话!”
说完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奉直面前:“公子请罚仙儿管教不严之罪!下午仙儿服侍公子睡下后,怕公子酒劲上来没人侍侯,就不敢离去,一直在墩子上坐着,后来就累得开始打盹,迷迷糊糊小睡了一会,若水妹妹来了也不知道,让妹妹受奴才的气,还请公子罚我!”
因为带子胡乱系着,衣领已经微张,奉直从上面刚好看到一大片白腻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胸乳,喉咙一紧,又怕若水察觉,连忙转过头去。
却又突然记起朦胧中好象拉着谁躺在身边,还搂住了她,若水那会已经回屋,难道搂的是仙儿?
若水听了仙儿的解释,才明白下午误会奉直了,不由得又懊悔又暗暗欣喜,一时并未看出奉直的异常。
仙儿依然跪地哭泣,散乱的长发和湿淋淋粉色绸衫,象一朵雨打的桃花:“这事也怪我考虑不周,只担心不懂事的奴才乱闯扰了公子睡觉,就吩咐她守着门,却忘记了云姑娘也会来探望公子,更没想到这死丫头笨的连妹妹都敢拦,请公子重责!”
本来弄清奉直对自己的情意未曾改变,若水并不想同一个小丫头计较,反倒担心奉直一怒之下惹祸,不如饶过这个小丫头,事情闹大,不但得罪了仙儿,被老夫人和夫人知道又要怪自己多事,不如息事宁人算了。
现在听她虽然一再要求重责,话语里却百般推托,好象无论是她还是杏儿,都是为了让公子好睡才会拦着自己,听起来倒是自己不懂事,任性乱闯扰人清梦,若水心里一阵冷笑。
特别是看她那幅样子,就算是再急,奉直也会等她收拾干爽了再问,自己进去那会正擦着身子,这会倒湿淋淋象刚从水里捞出来,晚上凉浸浸地穿的这么薄,还几乎湿透了,贴在身上就和没穿一样,倒会诱惑人!也不怕得了风寒。
索性闭口不严,看奉直怎么说。
奉直看见仙儿那幅样子心神不宁,更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想待再责罚杏儿,可看样子也被自己刚才一脚踹狠了,到底一个弱女子,大不了撵出去算了,总不成要了人的命。
听她说的虽然难免有偏袒之意,但也都在理,可是饶不饶的总要让若水发话,自己刚还撂了狠话说定不会轻饶,这会也张不开口,偏偏若水不知怎的突然面色不善,愣是不开口,还坐在一边喝起了茶。
仙儿见奉直不发话,只看着若水,心思一转,连忙哭着爬到若水腿前:“云妹妹,这奴才欺凌了你,还请妹妹发话看怎么罚她,或罚或撵全凭妹妹一句话,我绝无半点怨言!”
见她和自己同样身份却自甘轻贱下跪,若水倒也无法,连忙扶她起来,正待发话饶了算了,偏偏仙儿一说:“我管教不严,也当受罚,无论妹妹怎么罚,我想就是公子也不会拦着半点的!”
见她一幅深知奉直心意的样子,而且奉直刚还说什么定不会轻饶,这会人来了却一言不发,是不是被仙儿这般模样打动了?
若水心里一冷,淡淡地说:“我也不过一奴才,哪有资格对杏儿或打或撵,她是姐姐的人,罚她打她撵她也是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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