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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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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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轻轻一笑,温柔地说:“我知道公子是身不由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再说少奶奶吩咐晚上专为我们准备了酒席,我和琴音书香她们在一起就行了,还有小蓝小绿陪我,放心吧,我不会孤独的,就等着参加明个中午的新年宴好了。”

奉直在她的红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走了,心里涌起暖意,只有心地纯良而又善解人意的若水才会处处为他着想。

“奉直,等等!”

奉直不解地转过身,若水走上前,替他掖好领子,思量着开了口:“我知道虹儿和仙儿姐姐的事让你心里不好受,可今天总是大年三十,盍府团聚的好日子,生了这样的事,长辈们心里也不好受,你再搁到脸上,不是败大家的兴吗?所以面上要喜气一些,就当图个吉利吧!”

奉直点点头,努力地笑笑:“谢谢你提醒,我会做到的。晚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吃过了年夜饭不要过来睡,在那边等我,我不能过来陪你,就大家一起守岁吧!热热闹闹的你也就不想爹娘和虹儿了。”

说话间,一声爆竹清脆地响起,若水孩子一般情不自禁地笑了,灿烂一如初见,奉直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幸亏他的一生还有明净如斯、欢欣如斯的云若水相伴,无论他多苦多累,只要一进这个院子全都可以抛下,就是不方便过来时,远远地望一眼心里也会温暖许多。

“公子快去吧,记着提醒少奶奶千万小心!”

提起凌意可,刚刚被若水笑容感染的奉直又沉下了脸,他默不作声地亲了若水一下,在噼噼啪啪地爆竹声中离去了。

若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蓦然想起去年此夜两人在云家门口看烟花的情景,虽然前途未赴,可是两颗心是那么单纯愉悦,渐生的情愫象烟花一样在心里暗暗璀璨着,仿佛人世间只有彼此。

如今朝夕相处,却隔膜横生,一个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一个为了安宁步步为营,仅仅一年时间,一颗心却仿佛已经老了二十岁,满天地的喜庆和团聚只是别人的事。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五九、烟花

安靖侯府的年三十夜极为讲究,正经的主子自有厨子从几天前开始准备满是山珍海味的年夜饭,各房的姬妾们也赏了酒宴让她们自得其乐,就是奴才们也能在服侍主子们用过饭后有丰盛的宴席奉直和凌意可去参加正经主子才有资格参加的团圆宴,主屋也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若水和其他四个通房带着各自的贴身丫头团团坐定,正经主子不在,都很放得开,一个人谈笑风生,外面是此起彼伏的爆绣声,没有任何人提及离去的虹儿和死去的仙儿。

为了求个好口彩,菜肴基本以鸡鱼肉为主,若水看着有些反胃,幸好里面有奶娘专门准备的几样素净可口的菜,很合她的胃口。

琴音笑着说:“云姑娘怎么只吃素的?这年三十,好歹也要吃几口鸡呀、鱼呀,图个吉利嘛!”

说完夹了一只肥嫩的鸡腿放到若水碟子里,若水为难地看着油腻腻的鸡腿,胃里一阵阵直往上涌,如果真的吃一口她保准非吐出来不可,那不是让她们生疑吗?如果不吃的话就是不给琴音面子,而且也会让她生。

正为难之际,小蓝走上来朝琴音行了礼笑着说:“琴姑娘不知,我家主子吃鸡可讲究了,如果是吃香酥鸡了,她最喜吃鸡皮,说是又香又脆的,如果是吃清炖鸡呢,从来不吃鸡皮,说是油腻腻的看着难受,先让奴才去了鸡皮吧!”

琴音掩嘴而笑,大家都笑来,半是讥讽半是含酸的说:“你家主子是娇贵,想是从小享福惯了,少奶奶和公子又处处偏待她,才会如此挑嘴!”

小蓝笑着不语手拿筷子夹起鸡腿,右手用筷子撕鸡皮,味道直往若水鼻孔里钻,她都快忍不住了,真愁这只鸡腿怎么吃得下去。

小蓝手里突然一滑,鸡径直掉到若水衣服上,好端端的粉色锦袍顿时油腻腻的一片。

众人脸色顿变,小蓝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若水暗喜小蓝什么时侯变得如此机灵,她站起来淡淡一笑:“没事一件就行了,没到拜年的时候你磕什么头呀?大年三十的别为小事计较了,陪我去更衣吧!”

说完暂先了去更衣。琴音倒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若水回屋更了衣。又细细地重新打扮了彩照人重新回主屋落了座。几个人妒忌地看着她又使个眼色。决定把若水灌醉。等会公子和少奶奶就回来了。说好大家一起守夜。云若水不在场。说不定公子会多看顾她们一些果她失态丢人就更好了。

琴音年纪最长。她率先举起酒杯:“今天是大年夜得我们姐妹相聚。咱们好好喝醉方休!”

若水一愣。不是说晚上要一起守夜们怎么肯喝醉了放弃与奉直相守地机会?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和大家一起端起酒杯。看着她们一饮而尽。正待喝。却突然落下泪来。哽咽着说:“我想起了仙儿姐姐!本来她应该好好地坐在和我们一起吃饭。现在却天人永隔。再不能相见。这杯酒我喝不下去。就奠了她吧!”

说完端着酒走出门外。全洒到泥里。又含着泪进来了。其实她是想起了爹娘和虹儿。仙儿只不过是不想喝酒地托辞而已。

仙儿就死在今天,活生生的人再也看不见了,大家都不再说笑,气氛一时沉闷起来,。

若水继续说:“姐妹们不知,今天公子去看仙儿姐姐,回来对我说好惨呀,听说是上吊死的!”

小绿“啊”了一声捂住惧地说:“在老家时,听说吊死鬼是最可怕的,眼珠老高,舌头也掉得长长,能吓死人!”

几个人都是年轻女孩子,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再没了心思吃酒,若水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们,面色沉重地说:“咱们还是别喝了,大家姐妹一场,她的忌日咱们却喝酒取乐,没的被人耻笑!说不定仙儿姐姐地下有知还会怪罪,还是撤了吧!”

她们连忙不迭声应了,一个时辰左右,奉直和凌意可回来了,奉直情绪不错,凌意可也容光焕。

进得屋来,看到她们都打扮得光彩照人等着他们,相约一起守岁,奉直心里一暖,冲淡了心里的不快。他径直走到若水面前:“年夜饭吃得怎么样?可还喜欢京中的新年习俗?”

若水含笑说:“若得公子相陪看烟花,在哪都过得习惯!”笑容温暖而明媚,一下子照亮了奉直的眼睛,他蓦地想起去年大年三十晚上在蜀郡,两人站在人群里,不得亲近,不得言语,一起看着绚烂的烟花,眉目传情、会心而笑的情景。

他忘乎所以的抱住若水:“今夜府里也放烟花,我定陪你一起看!弥补去年不得亲近的遗憾!”

两人分明说着他们不为知的过往,众人皆面露妒忌,凌意可突然有深深的挫败感,他们眼里只有彼此,自己费了那么多心血,真能走入他们中间,走进奉直心里吗?

琴音灵机一动,大声嚷嚷着:“提前给公子和少奶奶拜年了,要红包了,不许赖了我们的!”

丫头们纷纷清醒过来,了一地嚷着要红包,奉直回过神来,对若水歉意的笑笑,压下心中的虑对凌意可说:“我倒疏忽了,你可曾准备!”

凌意依旧得体地笑着:“姐妹们和各等奴才的都各自准备好了,就等着公子打赏呢。”

奉直和凌可端坐堂上,看起来恩爱而般配,一岁将尽,再多的烦恼都要暂且放下,他们含笑听着数不尽的吉祥话和奉承话,给院里一拨拨进来磕头的丫头奴才们着红包。

若水在一旁面带微笑,淡地看着,他到底属于谁,刚才是属于自己的,此刻是属于凌意可,亦或是属于这屋里的数个女人?

红包完了,外面忽然明亮起来,原来是放烟花了,众人欢呼起来,奉直拉起若水的手,含笑对几个陪嫁说:“你们陪少奶奶去看烟花吧,我和云姑娘有事!”

说完不再回头,两人径直出去,远远地离开人群,依偎在一起看着或明或灭、或绚烂或黯淡的烟花。

爆绣声声,此起彼伏,这一年生了太多或悲或喜的事,两人的情意时浓时淡,被这样那样的人和事隔膜的时远时近,可这一切终于要过去了,新岁将至,也许一切会有更大的变化。【本卷结束】

第四卷 归去来 一百六十、新岁

新年终于来了,整整一个上午,所有的主子都去祭祖,先是宗祀再是家祠,是一年中最为隆重的事情侯府的新年宴在中午,倒也不拘身份,妾室也罢通房也罢,好歹算得上主子的都可参加。早饭则依据长安习俗吃得是长寿汤饼(注:汤面条),象征着福寿绵长,源源不断。

若水早早起床和丫头们装扮一新,来到主屋,所有婢妾仆妇尽可能地打扮的喜气鲜亮,早早起来给奉直和凌意可拜了年,大家一起吃了长寿汤饼,他们匆匆去参加祭祖了,其他人反倒闲来无事,三三两两的去游梅园。

若水没有兴趣陪她们一起去逛,就是去了,她们不是言语讥讽,就是爱理不理,索性回了屋。本想去给严妈和青姨娘拜年,又一想,她若和谁走得近些,凌意可必要对付谁,没的毁了人家的平静生活,就私下派小蓝去给她们送了精心准备的年礼和新年祝福,只要彼此心意相通就行。

大年初一早上是不做活的,若水闲来无事,索性问起了小蓝和小绿的身世,既要收为己用,就要事事关心,建立起亲厚的情谊才行。

原来两人真的堪怜,小蓝打小被贩子拐了出来,准备养大了卖钱,因为当时年岁太小,根本不记得家乡和亲人,后来因为越长越清秀,贩子为了多得些利,要把她卖入青楼,刚好奉直和严妈去给若水买丫头她清秀聪慧,又略识些字,就重金买了回来。

小绿更可怜,五六岁那年双亡,又再无亲眷,遂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吃尽了苦头岁左右,一个街头戏班子见她模样俊秀,就收留了她,后来戏班子生存不下去要解散,贪财的班主打算把她卖入青楼,严妈见她俊秀伶俐忍她沦落污泥,就求奉直一并买了回来。

两人都是苦孩子出身,从小失去亲人尝遍人间疾苦,今日虽然为奴,但是遇到若水这样的主子,对她们来说已经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了。

两人说越难受,若水一边听一边叹息,暗下决心以后更要善待她们。

“真没想到,你们打小竟受么多苦,说起来倒是我不惜福了,从不知人间疾苦。你们放心只要以后再无二心,我定会视你们如同姐妹凡有我吃的,就饿不着你们!”

两人连忙跪下磕头誓一辈子忠于若水。无论落到何种地步都不离不弃。

若水点点头正闲来无事。索性教她们识字。主仆三人倒也其乐融融。

快到午时。冗长繁琐地祭祖仪式终于结束了。侯府地新年宴也开始了。

若水再次细细装扮了。穿着新做地桔色棉袍。袖口和衣边皆镶着一圈洁白兔毛。腰臀上垂着一圈白色地珍珠缨络。头上戴着珍珠地步摇。长长地一直垂到眉前。这些昂贵地饰都是她从云家带来地。侯府赏地无非金银而已。断不会给通房置办如此昂贵地饰。所以她才敢理直气壮地穿戴。

她无视琴音她们妒忌地目光。跟在奉直和凌意可后面规规矩矩地朝凌家待客和举行家宴地正堂走去。

进侯府这么长时间。于家正经地主子。见过面地除了老夫人和夫人。就只有奉直和凌意可了。其他人还是从未谋面。每天除了给奉直和凌意可请安。自己地天地就只有小小地偏院。想来也真好笑。

正堂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不算早也不算迟,若水低眉敛,跟在奉直和凌意可后面给老夫人和侯爷、夫人拜年,照例有红包,虽然不多,只图个吉利。

行了礼后,奉直夫妇在自己的位置上落了座,她们又恭恭敬敬地站在身后,看着一个个衣着崭新、神情自得的主子们依次进来,先是一脸福相的奉孝和福姨娘进来了,很快奉纯一家进来了,两个孩子迫不及待地上前给老夫人磕头要红包,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若水细细地观察着,用心地记着,若真如奶娘所说,帽儿胡同的事情不可能是凌意可做的,还能是谁?罪魁祸会不会就在这一众人里?

所有的该来的都来了,就连一直严加管教的奉贞也被特许参加家宴,精心准备的酒宴很快开始了。

堂上共摆了两桌,一桌是正经的主子,一桌坐的是她们这些半主半奴之人,于文远和两个儿子的婢妾尽坐与此。

若水和众人打过招呼,就不再言语,只默默地坐着吃菜,一边暗地打量揣测着众人。她和奉直的事情满府皆知,许多人却是第一次见她,自然都很好奇,特别是她今天还刻意装扮了,虽然衣着并未逾规,但那些昂贵的饰,别说通房丫头了,就是普通人家的正室未必置办的起,看来云家不愧为富商。

等到酒斟上,气氛慢慢热闹起来,大家都没了当初的拘谨,开始你来我来,若水被酒气熏得一阵反胃,差点忍不住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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