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儿什么都会做,很听话!”说完直盯着桌子上的糕点移不开眼睛。
就那一刻,没有姐妹的她心立即就软了,连忙拿起一块点心就喂她吃,恳求娘说:“娘,她好可怜,留下她吧,不要赶她走!”
虹儿本来就是买给她的,只要她不嫌弃,当然留了下来后,很快被梳洗打扮一新,成了一个可爱的小俏丫头,从此就成了她的影子,起居坐卧,形影不离年纪就伶俐乖巧,对她十分爱和依赖,后来誓两人共侍一夫,一生一世不分离。
慢慢地两人一起长大,情深意厚、心意相通,如同亲人,一直到跟随她和奉直来到了京城进了侯府,成了她身边唯一的亲人,照顾她、安慰她,经历了客栈苦等、卖身为奴、被害落胎一件接一件的屈辱和伤痛,陪她度过了生命中最痛苦最难挨的日子,甚至到了最后,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经超过了奉直。
后来,因为被激怒之后言语之中犯凌意可的大忌,为了保她活命,也为了实现当初主仆二人一生一世不分开的诺言,她也成了奉直的女人,还好奉直对她颇为喜爱,也算她终身有了着落,自己最初也曾心痛和失落过,但慢慢释然了,和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相比,也许忠心耿耿的姐妹更值得珍惜些。
原以为好也罢也罢,无论奉直娶谁纳谁、宠谁爱谁,都不再在意,只要她们两人终生都不再分开,一世做好姐妹,共度往后或喜或悲的岁月就行。
这是这点要求,都不能被容,直到今天,在凌意可的百般设计下,在仙儿和几个通房丫头的协助下,好端端祸从天降,可怜的虹儿为了救自己舍身饲狼,付出了清白和终生。
如果在候府,和奶娘的庇护,虹儿以后很可能象青姨娘一样,生儿育女,晋为妾室,终身有靠。
可是今日被恶狼生生:毁了,虽然最终被带去瑞王府,也算不弃,可是一个先**于他人后跟了瑞王的女子,一辈子只能是个婢女而已,连做通房丫头和生子的资格也失去了!
偏偏条恶狼贵为皇子,恨得却动不得,谁也拿他没办法,又有谁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丫头得罪最尊贵的皇子?就是奉直知道又能怎样,不能不恨却又无可奈何!
最令恨极的是,那个幕后的策划,还有一个个可恨的帮凶,一手设下这阴损狠毒的圈套,却统统推到瑞王头上,谁又奈何得了一个最受重视的皇子?虹儿不过白白受辱罢了!
若水越想越恨,手中巾子快被她绞烂了,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她揭开帐子时,虹儿饱受催残、生无了望的惨样。她曾和虹儿再无所求,不想要尊崇的地位,不想要奉直的情意,不想要滔天的富贵,只想安宁的退居一隅相伴度日,却被步步紧逼,退无可退!
就象现在,在她最悲愤的时刻,竟然派两个强健的嬷嬷看着她,生怕她闹事,若水不由得打个寒噤,若有一天奉直不在身边,凌意可会不会想法要了她的命?
在这最痛苦的时刻了,奉直呢?他又在哪里?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任由嫡妻百般欺凌,每次自己最为痛苦的时刻,比如今天,比如那次落胎,他都不在身边!
心里更恨奉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当时不在场也就罢了,这会竟然还沉醉不醒!他连安宁都不能给她,何谈当初信誓旦旦的幸福了!
再想起仙儿欺骗她和虹儿时那份坦然,若她稍稍有一点人性和同情心,言语和神态之间稍有提点,她和虹儿必然警觉,怎么都会躲过了这场祸事和屈辱,她暂时不能拿凌意可怎么样,但是必不能饶了她,她若在这个世上,就是凌意可最大的帮凶,害了虹儿还要害自己,一定要找机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身边再无可以信赖的人,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奶娘,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只想立即见到她,向她倾诉,求她想主意。
可是她刚站起来走到屋门口,两个嬷嬷就过来了:“少奶奶说了,姑娘太累了,还是好好歇息吧!”
若水顿时冷静下来,心中有了主意。再恨,再悲,现在也不是冲动的时候,绝不能此刻把奶娘暴露在敌人面前。虽说奉直沉醉不醒,但是凌意可必不敢瞒老夫人和夫人,等见了她们再说。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四九、对策(一)
于夫人正在陪客,瑞王妃忽然说府里有急事,叫上瑞王先回去了。
凌相一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怕再喝下去自己身体支撑不住,就叮咛女儿几句也告辞回家了。两个重要人物一走,大部分冲着他们来的人一看时辰不早了,也纷纷告辞了。
奉直被灌得七素,好不容易才送完客,已经申时(注)正了,于夫人看他支撑不住了,忙命人扶他去睡,奉直晕晕乎乎地一头栽到床上沉沉睡去。
凌意可沉着脸看着满身酒气、鼾声如雷的奉直,命仙儿和红颜姐妹在一旁守着,带上琴音和书香径直去找于夫人了。
好不容易送完,又吩咐管家派人收拾庭院,于夫人这些松了一口气,正待卸妆歇息,凌意可忽然沉着脸心事重重地进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只哭不语。
于夫人一惊,奉直的生辰她更明白了侯府和奉直的前途要靠这个儿媳妇,今日人前的尊荣体面全沾了她的光,和这相比,她因为妒忌使些手段对付其它女人实在不算什么,就是牺牲一两个姬妾通房又有什么打紧?
连忙亲自扶来:“我的儿,到底有什么事?何用行这么大礼?”
凌意可抬起头,泪流满:“娘,出事了!”
于人脸色顿变:“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凌意执意不起身。流着泪一五一十说了下午生地事。于夫人惊得双手颤抖起来王参加奉直地生辰宴青天白日里酒醉后就在奉直地卧房里强暴了他地通房丫头。这成了什么话?传出去奉直和侯府地脸面何存?
以瑞王地身份。若看中了哪个丫直接讨要。倒也不算什么。只要不是云氏。奉直即使不舍也会答应地。
可是酒醉逞强。若传了出去。瑞王定会名节受损。如果被有心人传到皇上耳里。瑞王争储之事将大受影响被别人夺了储君之位。侯府必然跟着瑞王满门招祸。到时抄家灭门、性命难保。何谈什么荣华富贵?
特别是奉直如果知道为一个男子。如果受得了这种侮辱?若他闹将开来与瑞王翻脸后反目成仇沸沸扬扬如何收场?
凌意可哭着说:“公子这会酒醉未醒。尚不知此事。若他醒来。媳妇如何对他交待?他骂我打我恨我媳妇都不在乎。只要能出了他地这口恶气就行。就怕他咽不下这口气瑞王闹将开来。到时如何收场?说不定会引来祸患呀!”
于夫人脸色苍白好地生辰宴。人前无比尊荣后却闹出这样一场事。让她如何了结?
“云氏现在哪里?”
“媳妇劝了半天稳住她不要闹开来,这会正在自己的屋子等我给她个说法,我怕她找公子闹,派人守在院门口!”
于夫人点点头,这个媳妇遇事不惊,确实是个有主见的人:“你做的很好,闹将起来就不好看了,先要稳住她不要找奉直闹。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当时在身边的就是王府的几个丫头和侍卫,他们自然不敢往外说。咱们府里只有通房丫头和两个嬷嬷知道,其余人皆被侍卫赶出院子,并不知此事。那几个通房绝对可靠,那两个嬷嬷我也警告她们守口如瓶,不得吐露分毫,否则严惩不怠,她们都是家生子,家人都在府里,必不敢造次,娘放心吧!”
于夫人点头称赞的同时稍稍放下心来,心里也起了重重虑,考虑的这么周全倒好象是提前知道似的,她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想法,目前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们现在就去见老夫人,她见多识广,处事不惊,必能想到妥当的法子!”
两人不敢耽误,速速来到老夫人的屋子。老夫人陪了一天客也累极了,正歇息着,忽见儿媳和孙媳两人进来了,一言不先双双跪下,惊得坐了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于夫人一五一十说了事情的经过,老夫人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于夫人和凌意可看着她的脸色,吓得不敢言语。
老夫人流着泪半晌才说:“都起来吧,又不是你们的错。按说瑞王看上一个通房丫头要走也很正常,但是酒后强暴,侯府丢不起这个人呀!奉直以后如何在人前抬得起头来?云氏的事情刚刚被人淡忘了,现在又出了这事,让他还有何脸面在人前为官?”
凌意可泪流满面,痛悔地说:“今天之事,皆因我而起,若不是我提出让瑞王爷歇息到公子屋里,又担心我和王妃陪客去了,王府的丫头人生地熟服侍不周,才派几位姐妹在那守着操心,谁知王爷酒后乱性,做下这等事情,都是意可考虑不周,请老夫人责罚!”
“事已至此,再论谁对谁错有什么意思!”
于夫人抹抹泪,见她们只顾着痛悔和难过,老夫人也不拿个主意,着急地问:“娘,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快快想个法子呀!这会奉直还睡着,如果他醒了闹起来了该怎么办?”
老夫人沉吟了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瞒着他!此事一定瞒着他!”
“这怎么行!这么大的事能瞒住吗?
“只经处置妥当,定能瞒得住!即使瞒不了一世,也先瞒住一时再说,读万不能让奉直这阵子闹起来,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于夫人点点头:“娘说的是,事情闹将起来,只是平添羞辱罢了,于府里、于奉直无半点益处!可是云氏的丫头平白受辱,她能答应不声张吗?若她要告诉奉直,怎么办?”
老太太面色一冷:“是满府上下人重要,还是她的一个丫头重要?速去派人传她来,我有办法!”
又转头对凌意可说:“你先退下吧,怕你在场我们不好劝她,你回去再告诫一下那几位嬷嬷和通房丫头,严令守口,我和你娘慢慢劝说云氏。”
凌意可点点头,心里暗暗冷笑,她们肯定要恩威兼施,一面恐吓威胁,一面许以恩惠,只怕那许的恩惠不好让她知道呢。
正待退下,于夫人喊住她:“给奉直房里点些安神香,让他睡得沉稳一些,醒来了精神也就好了!”
凌意可点头退下,事情未安排妥当前,还是让奉直好好睡着吧。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五十、对策(二)
看着她离去,于夫人脸色铁青,气得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老夫人面色也极为难看,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女人是疯了,平时因为妒忌辖治辖治那些丫头,让她们吃些苦头也就罢了,你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今天竟然做出这等事,传出去了让奉直如何在人前立足!”
于夫人痛苦地说:“她若真不能容,索性毒死或撵了,两个通房丫头不要就不要了,偏偏要想出这等手段,让我们和奉直都面上无光8原是我们高看她了,以为大家子出来的,总是有些心胸的,还能容不下丈夫的一两个婢妾,就是容不下,要打要杀还不是由她,也不至于使出这等下作手段!”
老夫人冷冷一笑:“她这才是阴狠呢!若明着打杀了,影响她的贤名不说,奉直必不会善罢干休,说不定两人就反目成仇,不是有违她的初衷吗?只有使这种手段,才最害人又不伤己,至于侯府和奉直的脸面,她安排得如此周密,知情的都是她的心腹,也是料定我们必要想办法瞒了,才会如此大胆!”
于夫人抬起头:“媳妇说句不敬的话,那仙儿不是老太太调教的人吗?有什么就应该及时告诉老太太才对呀,怎么倒瞒得水桶似的?”
老夫人面露恨意:“不瞒你说,这死丫头,先前还一昧哄着我,我还想着靠她知道些消息,可谁她竟帮起凌氏欺骗我们!枉负我对她的好!”
于夫人淡淡地着她:“娘也先别急,说不定她并不知情。”
“但愿她是不知情,这么大事她若知而不报倒帮着凌氏,我能把她扶上去,就能让她跌下来!”
看到老夫人中的狠意,于夫人打了个寒噤。只怕老夫人当年的手段不比凌意可差了要不然老侯爷姬妾成群,于文远也不至于连个兄弟姐妹也没有。
“娘不要想太多了,不过个家生子而已,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以后再说吧。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劝得了云氏听从我们的安排?”
老人为难地摇摇头:“如果仅仅是瑞王酒后乱性是意外之灾。虹儿那丫头下场不算太坏必云氏能想通。可这完全是凌氏一手设计地。云氏又不是傻子。我们都能看得出。她怎么看不出?就凭这一点。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就怕不肯听劝活要拉着奉直作主!”
于夫人面色一冷:“她害奉直不够吗?凌氏能对付她。也不过是因为她占了奉直地心而已天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因她而起!若她不肯听劝闹将起来。一个男人知道这件事闹受不了。闹又闹不过不是把奉直推到刀尖浪口让他进退两难吗?何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