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很少出门走动,连钱庄外地分行的大小事务都是让齐叔去办的……”爹爹所有精力几乎全部用在自家四个姐妹身上了,很少位自己想想,如今年事已高,又遭逢打击,是需要人多陪陪。
打听消息
右相府邸
书房里,两位华发男子饮茶谈心,话语间尽是昔日的往事,顾老爷,姚老爷,两个至交好友,多少年没有像现在这样促膝畅谈了,儿女都已成家立业,自己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往事总还是要回忆的,日子久了或许就忘了。
闺房里。洁欣听着玉宁吹着萧,多久了没有听到两位精通音律的姐姐抚琴吹萧,同声合奏了,以前没有察觉过,现在却深有体会,三姐的萧声格外萧索,情爱之事自己也略懂皮毛,她的心里是住着一个人吧!
可是从来没有听三姐提起过,而且三姐的性子仿佛很难结识到男子吧,家里面最不爱出门的就是她,难道是那位纪公子?可是总觉得纪公子没来之前她的萧声就已经藏满心事,哪会是谁呢?
三姐从来没有提起过应该是没有吧,何况她现在已经是楼哥哥的妻子了。对了,楼哥哥的妻子,楼哥哥位高权重,作为当朝的丞相夫人想必有些事情姐姐还是有所耳闻吧,那些流言她的总要比自己真切些。
萧声已止,“听萧之人仿佛有些不专心哦,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爹爹去长安?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洁欣的魂游太虚,心细如尘的玉宁早已察觉,方才不说只是在观察她要失神到什么时候。
“决定了,我先留下来,京城的热闹繁华我还没有玩够,反正……三姐家在长安,等我在这里玩腻了就过去找她。”自己还有大事要做,不过这真正的原因却不能透露,无论是谁都不能。
“姐姐,我都来洛阳这么久了,这皇亲国戚我却没见着几个,连我那个所谓的大姐夫——皇上也只是匆匆一面,不知道这皇上是不是也有许多兄弟啊?感情也个个都像我们姐妹几个这样好?”那日听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被叫做王爷吧。
“皇上的兄弟当然很多,不过关系……历来君主有几个能做到真正的齐家治国,那么多人争一样东西总是有矛盾的,藩王,说的好是一个王爷,说得不好只是一个被流放的皇家血脉。”玉宁觉得洁欣的兴趣来的有些不寻常,不过妹妹难得提问,她也耐心解释。
“那在京城里还有王爷吗?,有的话是不是就是已为他们和皇上的关系很好?”洁欣依依不舍的追问着,这个答案关系着自己的计划,自己的仇人势力仿佛不弱,自己走的每一步都不容有失。
“京城里的王爷有两位,都是皇上的同胞兄弟,同属太后一脉,一位你应该听说过,就是大姐的另一个爱慕者祈王,太后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于姐姐的,还有一位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听说是叫役王吧,民间对他的评价很不好,贪杯好色,终日沉迷风月场所。”
役王……李役……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王爷啊!这场仗越来越难打了,就这样放弃了吗?不,自己受得苦一定要他加倍偿还,他的不堪更是给了自己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
“欣儿……”想问问这个最讨厌听这些琐事的妹妹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玉宁抬头却看见了那么翩然入内的身影,轻盈的迎向了迟归的夫君,轻轻宽衣,为他抖去屋外的风寒,完全是伺候相公的事情。
吩咐咏儿去打水让他洗脸,专注的看着他洗去脸上的尘埃,那始终俊逸的脸庞是少女心中的梦,“爹来了,正和老爷在书房里聊着,你要过去看看吗?”他的呼风唤雨有些树大招风,希望老爷和爹爹能给他一些好的建议。
“岳父来了?那我过去看看吧!欣儿你好好陪陪你姐姐,我去去就来。”玉宁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无影,转过身来宛然一笑,明媚动人,丝毫看不出有一丝失落,今日的晚归有时为了那个得罪太后的宠妃。
微服私访
尚书府邸
清清脆脆,跌宕起伏,低吟浅唱,婉转流畅——沂蒙山小调,从阮阮柔软清澈的嗓音中缓缓流荡出来,竟是这样的动人心弦,感人肺腑,曾经和爹爹流浪江湖的时候靠的就是这一手绝活。
“少爷,门外有人造访,要你出去亲自迎接,却不知道这人的身分。”阿云硬梆梆的声音打断了智苗的雅兴,难得近日风和日丽,他又偷得浮生半日闲,不料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神秘而突然。
懒洋洋的起身,慢悠悠的踱着步子,缓缓地来到大门前,门前一顶精致的轿子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如此的隐然的华丽不禁让智苗心里多了几分警惕,这样的神秘,这样的排场,此人的身份难道是……
“纪尚书打扰了,好像是本公子唐突了……”轿中之人的话语释然了智苗的怀疑,真的是他,他怎么会跑来我这里呢?智苗的心底的不安更甚,方才的倦意也醒了大半。
轿门初起,从中走出一个颀长英俊的身型,淡淡的微笑浮于面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可是微服私访不是在民间而是在当今炙手可热的刑部尚书府邸,这当中的目的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智苗躬身下跪,“臣敢死,皇上登门造访,亲临寒舍,微臣实感荣幸,何来唐突,臣未能及时迎接,才是臣的不是了……”皇上挥一挥手,截断了智苗的唯唯诺诺,这样冠冕堂皇让他有些喘不过气,难得出来透透气,不想在遭遇宫里一样的待遇。
陪同他走进府邸,来到书房,一路上都在揣摩着他的突然造访究竟所为何事,圣意难测一直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饶是当今状元爷心思百转千回却依旧是不能明白个所以然,伴君如伴虎一直都是纪老爷的谆谆教导,可是智苗终究是走上了父亲口中的这条不归路。
皇上仔细打量了一下纪大状元的书房,却见智苗依然屈膝在地,“纪尚书平身了,这里不是宫里,不必多礼,就像对待平常的友人一般对待我就是了。”这些繁文缛节平时见得太多,如今身在宫外能免则免。
智苗的七巧玲珑心何尝不懂皇上的枯燥,也不诸多推迟,随便寻了个下位坐着,心中的猜疑却依旧不减,试探的问着,“不知皇上看望微臣所为何事,难道刑部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明知那些鼠窃狗偷之辈绝对入不了这位大人物的眼,可是装糊涂却是应付这位皇上的必要手段。
皇上悠悠的看着远方,眼底藏着一抹让人读不懂的阴影,“纪爱卿,现在的京城……风雨飘摇,朕身边需要一位左右手,你会帮朕的是吗?”皇上的直白让智苗微微一愣,这是怎样一个难题……
拒绝?虽说他说讨自己把他当作一般朋友,可是皇上终究是皇上,喜怒无常依旧是他的天性;答应?右相和皇上的矛盾世人皆知,如果答应就是意味着要和右相作对,这样她也是自己的敌人了吗?
“臣人微言轻,才疏学浅,以臣之力为民请命尚嫌不足,实不知有何能力可以帮助皇上……”这样的询问隐隐藏着拒绝,从小身在官场的皇上当然一点就通,可是听得懂并不意味着会表现出来懂。
“爱卿不必这么妄自菲薄,你是否才疏学浅朕会不知道吗?难道你还怀疑本朝的科举制度回旋个庸才来当状元爷。”威严尽显,惊得智苗一身冷汗,皇上的话断了自己没有退路,如此搪塞显然已经不奏效了。
看来自己答应与否他都会把自己拖入者趟浑水,唉……还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宫闱,己不由身。明知这是一个坑,可是自己却带着一股兴奋的感觉跳了下去,智苗有些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了。
皇宫越轨
皇宫
“顾相爷,这个戏班子还真是不错,难怪他们可以红遍大江南北,多亏你有心,知道哀家这把年龄了就好点这个,给哀家请进宫来,真是了了一桩心愿啊!”太后的话半真半假,当中的虚伪楼峰明白,只是对于这个老太婆自己不能得罪,还要尽力哄好。
“太后言中了,小小的一个戏班子的您的垂青是他们的荣幸,微臣只不过是帮他们引个路罢了,他们造就想一睹太后的风采了,这可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为了请动这个名扬天下的秦班,楼峰可以没少下功夫,银子砸下了不少,不邀功当然是另有所求的。
台上的戏子唱的什么冰璇充耳不闻,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她朝思暮想的对象,多久了,多久没有见到这个曾经以为会朝夕相处,白头偕老的人了,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不管多自己总是觉得仿佛过了几世。
度日如年是伴随着没有他的日子而来的,从方才到现在每每目光像汇总会交织片刻,虽然是那么短暂,可是对于冰璇来说已经足够她怀念好一阵子了,只有他,只有他能让自己得到满足,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楼峰的所求冰璇也是清楚的,太后的回宫,自己的生活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委屈自己受了不少,想必他也有所耳闻了吧,如此的大费周章全都是为了自己,可是……那个老太婆和自己积怨已深,有那么容易罢手吗?
“真的很不错啊,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改日再请他们进宫场一出,不过……下次可要换个新的戏了。最好……最好……”“最好来段太后您老人家最喜欢的八仙过海……”“对对对!就是八仙过海,还是皇后最了解哀家的心意,今天就散了吧,小路子,送顾大人和秦班的人出宫吧!”
太后的话斩断了两位有情人鹊桥相会的情缘,眼神再一次的交织,依依不舍是眼底满满的伤,每次的相会总是那么短暂,又不知道下一次的再见会是在什么时候了,而且每次总是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连说句话都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冰璇见了条最僻静的小路走回暖梅宫,不想和那些人走得太紧,她们的成群结队指挥更加张显自己的形单影只,连丫鬟都赶回去了,现在的她只像一个人好好怀念以下方才的短暂幸福,那个只属于自己和他的故事。
突然整个人被一个强大的力量带入了一旁的假山,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嘴巴就被捂住了,拉住手臂的那只手拦住了自己的腰,力量渐渐加重,直到自己已经完全贴在了身后那人的怀中,耳边传来阵阵热气,那股气息自己很熟悉。
“璇儿,不要怕,是我,是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特殊的交换自己名字的方法,轻轻挣脱那只捂住自己嘴巴得手,缓缓的转身,颤抖,弥漫在全身,害怕,害怕一转身这一切都只是梦,那背后的温暖只是自己思念过度的幻觉。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那双清澈的眸子,那个挺拔的鼻梁,那张好看的嘴巴,那张俊逸的脸,不是梦,真的不是梦,抚上那张脸的手是热的,真的是热的,自己终于阵阵切切的感受到他的体温了,不再是思念中的幻想,也不再是人群中的遥不可及。
楼峰轻轻捋起冰璇的袖子,看着那原本如凝脂般的手臂上的条条瘀痕,温暖的大手小心翼翼抚上那让他痛不欲生伤,脸上挂满了心疼,“璇儿,委屈你了,太后她对你太残忍了……都市我不好,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面对楼峰的浓浓情意冰璇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紧紧的投入了那个只能在记忆中寻找的胸膛,“楼哥哥,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你心里有我,你在乎我,我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离开你才是我最深的痛,可是……”
楼峰捧起那张已经哭的说不出话的小脸,轻轻为她拭去冲刷这她本就苍白的脸庞的泪水,可是却怎么擦也擦不完似的,那张红艳艳的樱桃小嘴在苍白中显得格外醒目,情不自禁的覆了上去……
交织的不再是只是眼神,还有那纠缠在一起的软舌,第一次的拥吻,第一次的缠绵,两人却个人有了自己的另一半,冰璇豁得推开了楼峰的怀抱,“不行!楼哥哥,不行,璇儿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璇儿,我已经变得污秽不堪……”
再度拥起那个妙曼的娇躯入怀,那种满足感足可以让自己忘记很多事,“不!我的璇儿一点也不舞会,在我心里璇儿永远都是冰清玉洁的,永远都是无可替代的……”
楼峰的话和怀抱让冰璇一阵失魂,可是现实却不停的在耳边提醒,“楼哥哥,在我心中你也无可替代,可是我们都成亲了……”
成亲……成亲!依依不舍放开怀里的冰璇,楼峰的脸在痛苦中扭曲着,就是这个成亲,分离了自己和最爱的人,家里的妻子不是不好,可是自己的心里早就住进了别人,可是这个人也嫁为人妇,越轨……自己太荒谬了。
满腹城府
右相府邸
玉宁斜倚在软榻上休憩着,清冷寒梅,雪山特产,价格极其昂贵,上次爹爹因为经商之便向别人买了一点,平常人家还没有几个买得起的,不过皇宫里却永远不乏这些奢侈之物,昨日他应该是进宫了,那残留在身上的特殊梅香也应该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