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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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侍寝-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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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其余根据其父官职分别为六品的宝林及七品的常在。”
  见他提到沈净,我沉声问道:“皇上为何选沈净入宫?”
  他轻蔑地笑,反问道:“沈相乃国之重臣,朕怎能拂了他的面子?”
  “皇上与沈净可差着辈分。”沈净是我的堂妹,刘成煜却是我的继子,根本不合常理。
  他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我,“皇宫何曾讲究辈分?当年太祖皇帝无意中遇见进宫探女的淑妃之母,惊为天人,将其接入宫封为夫人,位分尚在其女之下。先祖能有母女同事一夫,你不过是为了借沈相名头才入了沈家宗谱,谁会将这名义上的姐妹当回事。”
  看着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我满怀狐疑: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明明就是沈家人。
  他起身走近,取出一幅小图,图上简略地画了后宫的结构,“按旧例,嫔位以上才能独掌一宫。朕想让姚星住在掬芳宫,沈净住在纤云宫,先住偏殿,日后升了位分再搬到正殿。” 修长的手指在图上指指划划,“其余的跟先前四位才人一样,或两人或三人住,太后看着安排。这几处宫殿都空着。”手指一下就指到偏院角落去了。
  秀女住在何处,我没什么意见,只是不希望沈净住纤云宫,遂道:“沈净住静怡宫。”静怡宫虽然也偏,可离绪宁宫倒近。
  “纤云宫离朕最近,太后不想她受宠?”
  我愕然抬头,对上他深邃的双眸。他的眼睛黑且亮,沉静得如同古潭幽泉,教人看不到底,古泉深处却又似闪着星光,吸引着人想要探个究竟。
  未等我看清楚,他已转身,“朕约了人讲史,太后作主安排吧。”
  我到底没将沈净安排在纤云宫,实在是纤云宫死人太多,又是先帝圈禁男宠之地,我不想沈净住在那种腌臜地方。姚星住的掬芳宫倒是好地方,离凝香园近,离景泰殿也不远,走路也就一刻钟。
  安顿好住处,我吩咐朝云去宁翠院选调宫女。徐姑姑去后,宁翠院由崔姑姑掌管,前阵子,我将以前薛美人的宫女红袖派去协管。
  既然刘成煜把这些事交给我,我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安插人手的好时机。
  朝云刚走,尚寝司的管事屁颠屁颠地跑来,自怀中取出四五个寸许长两指多宽的牌子,“娘娘,奴才备了这些样子,您瞧瞧哪个好?”
  头一个,乌黑发亮,看着像虎卫的腰牌,弃了。
  第二个,绿竹雕成,背面刻着鱼戏莲叶花样,一下子让我想起鱼水之欢,弃了。
  第三个,黄花梨所制,通体泛紫,光滑油润,既不死板,又不花哨,就定下它了。
  牌子定好,管事又问:“娘娘看用什么字体好?”
  我一下子想起刘成煜骨力刚劲的柳体字,就道:“柳体吧。”
  管事兴高采烈地走了。
  水香揶揄道:“秀女是伺候皇上的,他跟着得瑟什么。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心里满是酸涩,却笑着回,“你怎知皇上不急?”
  刘成煜大抵也是急的,因为名牌做好的第二天,他就翻了姚星的牌子。
  朝云低低道:“姚美人亥时进了景泰殿,皇上留了宿,寅正时候回得掬芳宫。”姚星侍寝后,刘成煜心花怒放,一早就送来圣旨,欲给她进位,原本是才人,现在该成为美人了。
  我正取了凤印往圣旨上盖,听了此话,手一抖,印章有些歪。好在并不影响它该有的效力,姚星成为美人已经既成事实。
  “钱多去颁旨时,你也跟着去,讨点赏赐。”我笑着道。
  朝云却是不屑,“奴婢何时将那点赏赐看在眼里了,让小娥去吧。”
  我不由地笑,朝云见惯大手笔,当初沈清一给就是三千两,当然不会把三两二两的赏赐放在心上。
  如今宫里人多了,我事先定了规矩,每日卯正时分,五品以上宫妃来请安,前晚侍寝之人可免。每月逢五、十的日子,所有人都不用来请安。
  故此,我并没见到姚星。
  刘成煜是过了辰除来的,显然下朝后先换了衣服,因为他穿了件素白绣盘龙的常服,看着神清气爽眉目舒展,想必昨夜尽了兴。
  朝云端来茶盅。
  这次是依他口味沏的大红袍。天气渐热,太过滋补总是不好,所以便让朝云停了红枣茶。
  刘成煜甚是愉悦,并未计较这些,喝过茶,起身拿我面前的圣旨瞧。
  行动间有暗香隐隐,我有点奇怪,他平日并不用熏香,也极少戴香囊,却不知这香自何来。仔细瞧了,才发现他袍边系着一只亮蓝底绣石榴花的香囊。
  石榴多籽,有多子多福之意,难怪会戴着了。
  刘成煜见我注意香囊,笑着问:“绣工可好?”
  我细细瞧了两眼,“不错,很精巧,该是花了心思,谁送的?”
  他却蓦地冷了脸,“你不是处处安插了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蓦然心惊,他这是怨我手伸得太长,不由冷笑:“哀家安排人手时,皇上也不曾有异议,如今倒摆起脸色来了。”
  他怒瞪着我,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却没出口,恨恨地拂袖而去。
  他生气走了,我也憋着一股气,起身时不免动作大了些,广袖带倒茶盅,茶水四散流出。朝云眼疾手快,一把捞起圣旨,可黄绫卷上已沾了水。
  我大惊,展开一看,青墨写就的字晕染了一片。很显然,圣旨是不能用了。
  朝云忐忑不已,“怎么办?要不奴婢去跟皇上再请一道。”
  我摇头,方才他已是盛怒,若朝云贸然前去,轻则受点皮肉之苦,重则小命保不保得住还两说。叹口气道:“哀家亲自去。”
  作者有话要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阿浅要去触霉头了~


☆、60第一更

  乘了凤辇;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景泰殿去。
  沿路看到不少新进的宝林常在们带着宫女三三两两地或赏牡丹或观垂柳,欢声笑语随处可闻。沿着月湖,种了一圈柳树,树下是成片的紫云英;如今开得正盛,便有好几位小主在花丛里嬉戏捕蝶;后宫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的活力与生机。
  姚星与沈净也在其中,头靠在一处,不知说什么体己话。
  我掀了轿帘,让朝云告诉沈净;未时三刻过绪宁宫来。朝云依言去传信;沈净笑着点头;我瞧见许多女子艳羡的表情。
  姚星也不例外,朝着凤辇看了好几眼,有点跃跃欲试想上前的样子。
  凤辇停在景泰殿门口,风扬已持拂尘迎在那里,“奴才见过太后娘娘,皇上现在书房批折子,娘娘慢点走。”伸手扶我跨过高高的门槛。
  我深吸口气。
  景泰殿,何等熟悉,又是何等陌生。熟悉的是虬劲的古木、宏伟的殿宇和四周的一景一物,陌生的却是穿梭往来的宫女太监,我一个都不认识。
  微闭了下眼,一张张生动的面孔浮现在脑海里,和蔼可亲的范公公、刻薄忠心的张禄、尖酸谨慎的巧云,毛手毛脚的眉绣……尽都没了。
  一路陪伴我的,只剩下朝云一人。
  我不能再失去她!
  摇了摇头,往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当差的并非宫女太监,而是两个手持长枪目不斜视的侍卫。
  风扬笑道:“这是王府的规矩,书房重地向来由侍卫把守。娘娘请——”
  我自朝云手里接过墨花了的圣旨,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出人意外的是,刘成煜正歪在罗汉榻上小憩。
  这并非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睡容,两年前在惜福镇,他躺在我家地上足足昏睡了两个时辰,那时候我只顾着担惊受怕,大略知道他眉眼生得极好看,却不曾仔细地瞧过他。
  如今倒是能够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睫毛黑亮如扇,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许是嫌碍事,束发的玉冠放在榻侧,浓密的墨发如瀑布般抖散着。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只除了两道剑眉紧蹙着。
  梦里也有解不开的烦扰吗?
  我心里酸酸软软地,可瞥见榻旁垂下的香囊,又生出咬牙切齿的恨来,昨夜是太累了吧,竟至白天躲在书房补眠。
  四月的风自支开的窗扇处吹来,悬垂的帘子呼啦啦地响。
  悄悄过去,关了窗子,又取了搭在椅背上的大红刻丝披风,抖开,俯身替他盖上。
  正要起身,却被一股大力拉住,倒在他身边。
  我尚不及惊呼出声,他已低首覆住我的唇,一手箍住我,另一手摸索着拔我头上的钗簪。金钗翠簪“叮叮当当”落在地上,我只觉得头上一松,发髻已被他扯散。
  这人莫不是睡魔怔了,把我当成了昨夜承欢之人。
  我又气又急,好容易得了喘息之机,刚欲开口,他却翻身压在我上面,舌尖再度向我口中掠入。双手粗暴地撕扯我的衣衫。
  胸前蓦地一凉,薄软的布料终被他扯开,他的唇便往下移去。
  我挣扎地推他,喊道:“你做甚么,看清楚些,哀家不是姚星。”
  他猝然停住,抬头盯着我,那眼里,燃烧着火一样的情、欲,又凝结着冰一般的愤怒。
  我亦是,恨恨地回瞪着他。才宠幸过他人,又来羞辱我,这到底算甚么?
  起身,便欲下榻。
  他却猛然收紧双臂,死命地搂住我,胡乱地亲吻我的脸,我的颈,最后停在肩头,张嘴咬住了。他那般地用力,恨不得要生生地咬下一块肉来才甘心。
  我只咬过他一次,他却接二连三地咬我好几次,每次都下口那么重。
  彻骨的疼痛和钻心的屈辱让我放弃挣扎,不愿再看他,只觉得泪水止不住一般,不停地流,不停地流。
  他整好自己的衣衫,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披风裹在我身上,打横抱起来就走。
  我木然地任由他抱着,他的发垂在我脸上,遮住了我的视线。
  走了一会,他低声道:“阿浅,搂住我脖子,我开门。”
  我不动。
  他哄劝,“一会就好,单手抱着吃不住劲。”
  我想起他肩头的伤,犹豫一下,仍是没有动。
  他无奈,“那我只能扛着你了。”就要将我负上肩头,我伸手环住了他。
  穿过一道道木门,经过一条条长廊,他终于松开手,将我放在床榻上。
  披风滑落下来,他眼眸一黯,盯在我胸前,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我垂头,看到破烂的衣衫下杏黄色的肚兜,胸前两处突起将肚兜上方绷得紧紧的,白皙的肌肤隐约可见。而肩头,一圈深深的齿印,渗了血丝,看上去诡艳凄美。
  慌忙将披风带子系好,又趁机环顾了下四周。这屋子不太大,倒是衣柜桌椅样样俱全,床头的矮几上扣着一本书,书中有一页折了角,看样子正在读。
  想必这是刘成煜常住的寝室。
  景泰殿里有十几间大小格局不一的寝室,据说为防刺客,高祖皇帝每晚都到不同的房间就寝。先帝倒是不同,都是歇在靠书房最近的那间寝室。许是因为如今国运昌隆民生富足,也就没人冒险刺杀皇帝。
  正胡思乱想着,刘成煜端了水进来,绞了帕子欲替我擦脸,我冷冷地伸手去接,“哀家自己会。”
  他不依,硬将帕子摁在我脸上,教我差点闭过气去。
  擦过脸,又解我披风带子,我抓住不让。
  “出血了,我替你上点药。”
  我怒急,“现在想起上药了,方才用那么大力气干什么?不知道的人看见,还以为皇上想把哀家给生吞活剥了。”
  他声音暗哑,“就是把你吃到肚里才放心。”到底掰开我的手,褪下披风。
  手指触到我肩头,指尖犹带着水,划过伤口,我“嘶”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若不疼,你怎能记得住?”他说得理直气壮,并无半丝愧疚之意,可手劲却轻柔了很多。
  冰凉的触觉引起细小的颤栗,异样的酥痒自心头窜起,游走在四肢五骸。我想起除夕夜做的那个春梦,身子莫名地开始发软。
  “怎么回事?”一声怒喝断了我的绮思,他扼住我的手腕,那上面赫然一道犹带着血迹的伤痕还有两道已快愈合的浅浅斑痕。
  那道深的是早晨浇还生草时伤的。
  我承认,听朝云说完那番话后,我嫉妒了,哀怨了,然后自残般划了个深口子,挤出来大半盅血。若不是想着卯正宫妃们要来请安,我真希望就这么一直流血一直流血,死了算了。
  如今被他这么斥着,那种复杂难辨的情绪陡然升起,赌气道:“不用你管。”
  “好,我不管你。”他将盛伤药的瓷瓶扔在床上,“若再有下次,朕打死一个半个宫女,想必太后也不会拦着。”
  他知道我的软肋,拿朝云来威胁我。
  我愤怒地瞪他一眼,打开瓷瓶盖子,他却一把抢了去,挑出一大坨药膏,半蹲在地上,拉过我的手,泄愤般将我手臂涂了个严实。
  看着他的动作,我心里一酸。
  明明是爱着他,也知道他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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