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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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侍寝-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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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好看的男子,即便是眼盲,定也会让许多女子心折吧。
  一个俊美无俦尊贵无双的皇子,召个民女进宫,然后用点小手段,吸引宫女爱上他,任谁看来,都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他为何三番两次问我怨不怨恨他?有这个必要么?
  闲着无聊,悄悄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四周仍是静悄悄的,不闻半丝人声,只有我踏在木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我再次疑惑了,这里竟没有宫人伺候,若刘成烨使唤人该怎么办?
  正思量着,一道黑影闪过,吓了我一跳。
  定睛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宫女,面无表情地挡在我面前。
  我忙赔笑道:“这位姐姐,我内急,你能不能……”
  宫女伸手往旁边指了指,并不言语。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走了两步,果然看到了净房。盥洗完毕,再出来,那个宫女仍在原地站着,似乎专程在等我。
  上前问道:“姐姐还有事么?”
  她指指暖阁的方向,仍是不说话。
  是让我回暖阁吧?
  可我并不想回去,刘成烨正睡着,我一个人无聊得很,就想找个人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
  宫女固执地指向暖阁,眼神很是坚决。
  无奈地叹了口气,往暖阁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宫女已不见了。正如她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样,离开得也是悄无声息。
  可脚下分明是木板铺地,纵然我的步子很轻,踩上去仍是吱呀作响,可她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应该是有功夫的人吧?
  是怕有人伤害刘成烨?
  皇上还真是宠爱他。
  走到暖阁门口,遇见了捧着药碗的江离。
  我急忙上前撩起帘子,低声道:“殿下睡了,先放在这,等他醒了再热一热。”
  江离点点头,就要离开。
  我追上去,“这里太安静了,无聊得很,你能不能陪我说会话?”
  江离看我一眼,“半天还不到,你就嫌无聊,殿下在这过了十多年也没嫌闷。”
  我抢白道:“那怎么一样,这里的宫女见了我都不肯说话,难道见了殿下也敢如此?”
  “这里的宫人,除了守门的太监,都是哑巴。”
  我大惊,原来那宫女不会说话。
  江离显然看出了我的诧异,“哼”了一声,“殿下本来就看不见,身边伺候的又都是哑巴,这样的日子你受得了?”
  我本能地摇头,自然受不了,事实上,我可能连一天都过不下去。
  蓦地想起朝云说过,六皇子性情乖张行事无常,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换谁都会孤僻乖戾。
  又想起,跟他一起拔草摘花时,他孩子般得开怀大笑。
  那种笑,不会是假的。
  刘成烨还是在骗我。
  他说一切都是想引诱我刻意而为,其实里面也该有几分真心吧?
  果然江离道:“殿下虽然开始有意欺瞒,可后来他却真的在乎你……上次你绕路而行,殿下很难过,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贤妃所托之事,非他所愿。”
  还生草,是否还有他们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
  思量片刻,我开口,“我没有怨恨过殿下,从来没有,不管是进宫也好,种花也好,但凡主子有吩咐,我自当尽力去作。殿下无需思虑过多。”
  江离道:“我也是这样劝殿下的。”
  那么是刘成烨不肯听了。
  刘成烨是大半个时辰后醒的。
  侍候他喝药时,我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道:“殿下若真觉得愧对奴婢,还请殿下将养好身子,殿下早日康复,奴婢也好早日交差。”
  他没说别的,只应了声“好”。
  接下来几日,他很是配合,该吃药吃药,该睡觉睡觉,再没嫌过药味难闻,也没对着窗子吹风。只让我取了《佰草集》一页一页念给他听。
  整本书念过两遍,他的病就完全好了。
  我也可以回去复命了。
  离开玉清宫的时候,刘成烨正在红玉的陪伴下绕着院子散步。红玉是皇上赐给他的四个姬妾之一,也是曾经依偎在他怀里嬉戏的那个。
  病这六七日,刘成烨憔悴了许多,宝蓝色的棉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可精神,应该是好的吧,反正他的脸上一直带着笑,还不时俯首与红玉悄声低语。
  红玉身穿大红羽缎斗篷,肌肤如玉眉眼如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中全是仰慕。
  笑一笑,迈过高大的门槛,只希望再也不踏进这个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地方。
  回到景泰殿,第一件事就是找范公公复命。
  范公公正在御书房当值,见到我,露出慈祥的笑来,“这几日累坏了吧,今儿歇一天,明个再排你的值。”
  乍从那个清冷死寂的玉清宫出来,再听到如此亲切的话语,我竟有些感动,真怀念这里的宫女太监啊。
  恰此时,书房隐约传来喊声,“……今天他们能无意丢了你的贴身物件……无意地卖了主子……杀伐决断……治理臣下……”
  想必皇上又在发怒。
  正要回去,范公公压低声音,道:“你先等会,待会给皇上说说六殿下的病情,皇上这几日总惦记着。”
  我只好站住。
  不大工夫,庄王青白着脸自书房出来。
  呵,又是庄王。看来皇上真的要立他为储君了,否则不会这么频繁地训斥他,或者说教导他更恰当吧。
  其实,秀女进宫,已经表露出皇上的意思了。他给各位皇子均赏赐了姬妾,惟独没有庄王。不外是希望皇子们子嗣繁盛,这样新皇登基,封王分地时,就能把领地多分几份,每份少占一点,如此就不会给新皇带来威胁。
  范公公待了会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很快又退出来,“皇上让你进去。”
  我点点头。
  皇上正靠在罗汉榻上闭目养神,看上去很是疲惫,眼底的青色越发浓郁。
  上前,跪倒,低声道:“奴婢见过皇上。”
  皇上并未睁眼,问道:“成烨的病好了?”
  “多亏风太医的方子,再加上六殿□体底子好,将养了这些天,已经完全康复了。”
  “那朕就放心了,咳咳……”他竟突然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我急忙帮他顺气,又取了茶杯过来。
  皇上欠身喝了两口茶,复躺下,眉头皱着,不知在想什么,又似乎在打盹。
  到底是老了,年龄不饶人。难怪他三番两次对庄王发脾气,大概是着急了吧。
  猛抬头,发现皇上的视线正凝在我的脸上,目光里有怜爱,有恨恶,极为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多了个地雷,犹如打了鸡血般,一大早爬起来更文~~~
  谢谢净容,谢谢所有蹲坑看文支持我的亲们~~~~~


☆、36还生草

  我清楚地记得;前几日他也是这般盯着我,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可转瞬就憎恶得几乎要杀死我。
  心不由自主地紧揪起来。
  忽听皇上开口问道:“你的生辰是哪日?”
  我低声回答:“七月十六。”
  “七月十六,”他低低重复着;似是有些不解。
  恰此时,张禄拿着一张纸进来;“回禀皇上,南江那边来信说国师乘船出海了,最快也得大半个月才能回来。”
  皇上直起身子,接过信很快地浏览了一遍;“如此说来;得三月才能到盛京。”貌似无意地瞥了我一眼;“只能等着了。”
  离三月还有两个半月,我希望三月永远不要到来,可日子还是一天天飞快地过去了。
  许是天气转暖的原因,皇上仍旧易疲惫,可精神比以往要好,经常召庄王进宫议事,也逐渐将一些政事交与庄王管。
  对于这种安排,平王一如往常地面无波澜,安王却有点坐不住了。请立太子的奏折雪片般飞往皇上的案头。元老守旧派主张立储当立嫡,力荐庄王;少壮强势派则认为能者居高位,猛推安王。也有举荐平王的,却因人数少,构不成大气候。
  皇上看着半人高的折子始终下不了决心,这日便宣了沈相进宫商议。
  沈相捋着胡子,沉思良久,才道:“庄王隐忍温和,当为仁君;平王果断刚毅,应是明君;而安王聪明能干,想来也是一代明主。三位王爷都是皇上亲自教导出来的,哪个即位都能保国泰民安,如今皇上龙体强健,立储之事并非迫在眉睫,不如从长计议再考虑些时日。”
  一通废话,几乎等于没说。
  我诧异地看了眼沈相。
  这样绝好的机会,他为何不趁机推庄王上位?
  而且,储位未定,各位王爷断不了拉拢朝臣,长期下去,百官各成派系,分化严重,将来立储那日,便是战争爆发之时。
  这样浅显的道理,我都明白,沈相怎会想不到?
  皇上却不怀疑,只道:“朕的身子朕心里清楚,早点立了太子,朕也好轻松些。”
  沈相嚅嚅称是,并不多语。
  过了二月二,淅淅沥沥地下过两场细雨之后,惊蛰伴随着一声响雷轰隆而至,接着就到了春分。
  我去御花园跟管花木的太监要了两只花盆和一把花籽,太监很厚道,知我要种花,还特地装满了沤好肥的土。
  如此一来,同时搬两只花盆对于我来说便有些吃力。正吭哧吭哧地往景泰殿走,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面前。
  来人穿着湖蓝色绣银色缠枝花纹的交领长袍,腰束浅蓝色镶白玉腰带,身姿挺拔得就像草原上的白杨树——是平王!
  多日不见,乍看到他,有些欢喜,也有些惊艳——他极少穿这种鲜亮颜色的衣服。
  放下花盆欲行礼,他却走近,目光闪烁,举手便拂上我的脸。我惊慌地后退,“王爷,规矩……”
  他“嗤”一声笑,伸出手来,白皙的指腹处有一点黑。
  啊,原来我脸上沾了泥土,竟不自知。
  看到我的窘状,他笑意更浓,挑着眉毛道:“还用得着你提醒规矩,本王就是轻薄于你,又如何?”
  嗯……自然是不能如何。规矩是用来约束下人的,至于王爷,只要不碍了皇上的眼,怎样做也无人置喙吧。
  我恼怒地瞪他一眼,他的眼眸漾着笑,细细碎碎地,落在旁边的花盆上,“想养花,使唤个太监去搬,何必自己费事?”
  不由轻笑,难得他清闲,这么琐碎的事情也过问。
  他也笑,犹豫会,又道:“明天我去南江,差不多半个月就能回。”
  我惊讶了下,他是在向我交待行踪?
  抬眸瞧着他,问道:“你去看墨书么?”
  “嗯,墨书要投军,去替他谋个职位……顺便带国师回来。”
  国师……我顿觉忐忑不安,寻思片刻,才期期艾艾地道:“我不是凤身。”
  他很快地回答:“你自然不是,凤身不过是个传言,我就不信堂堂七尺男儿要依靠女子才能当上帝王。”
  “那你为什么去惜福镇?”
  “为你!”他的声音低缓却很坚定。
  为我?!
  可之前,我与他并无瓜葛,我连皇上有几个儿子都不清楚,他怎会千里迢迢到惜福镇去找我?
  他似乎看出我的惊讶,“日后我再详细地告诉你。”
  日后,会是什么时候?
  眼下的境地,我们多说几句话都会被人看在眼里,怎么可能细细地谈。除非……除非他当上帝王。可皇上并不看重他,或者说完全没有考虑过他。
  本能地四下打量着,青剑神情警惕站在一旁,远处有宫人穿梭往来,并没人注意这边。
  鼓足勇气,低声道:“皇上属意庄王。”
  他并不吃惊,“我知道……父皇一向偏爱三皇兄,老三性情温和,若做皇帝比老五强。”
  他竟是不反对?难道他并没有争储的打算,可他以前的行为分明是想要夺位的,而且贤妃又因他们兄弟而死。
  如果新皇登基,他应该会去封地吧,那我……
  他低低一笑,宽慰道:“阿浅,我有打算的。你莫要担心。”似乎胸有成竹。
  我点头,突然想起荷包的事,问道:“上次,荷包的事,皇上没说什么?”
  他有些无奈,可仍耐心地解释,“事情牵扯到老三跟老五,父皇自然是压下了。不过,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父皇看出老三优柔寡断识人不清,也知道老五的野心和暗地里使的手段。”
  果然,除夕夜的荷包是他找人做的,为得就是往泛着涟漪的湖水里投块大石,以便掀起些风浪来。
  可是,他不入皇上的眼,即便庄王再无能,安王再卑劣,皇上也不见得会考虑他。
  他低叹,“看来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是没记住。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其他的事都有我。”言外之意,是嫌我添乱了吧。
  不禁有些沮丧,虽说我没法帮忙,可也不会惹事。
  刚想开口,听到青剑轻轻的咳嗽声。
  他低声道:“有人来了,你回去吧。”又抬手,极快地在我脸颊拂了一下,“等我回来。”
  使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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