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乡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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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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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来喝了半天茶,昨天早晨来一下就走逑子了。今天嘛,怕还没逑来哟。”
于小辉这又回过头对夏叶儿说:“昨天没来喝茶今天肯定来。你上楼坐着,倒碗茶慢慢喝到等着他。他要来的,他不来我叫人去找他,今天保证你见到他。”说完朝幺师说:“幺师,你娃儿给楼上发一碗叶子,要最好的天泉香茗,记在我账上。”
夏叶儿一心想赶紧的见到柯六娃那个挨千刀的娃儿,于是迈动修长的两腿,扭着好看的小PP,款款地走上了茶楼。
来古镇见不着柯明浩,她心里好一阵乱。听刘香丽说他好久没在时装店打工了,她又好一阵慌。又听说男人是欠了五仟元的账才不见人影的,她又好一阵急。又乱又慌又急,夏叶儿这娃儿心中早没了主意。古镇上她除了刘香丽这搔蚌壳外,她认识的人就是刚才在香丽时装店那尴尬境地认识的这个于小辉了。先人哩,他的卵卵还被我看见了,我也被他抱了一把,这算啥子逑事嘛!
看于小辉是个作风不太正经的男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搔蚌壳的屋里睡了逑一夜。可他对她好像很热情。夏叶儿想,这个于小辉怕知道柯明浩那娃为啥欠了债。何不坐下问问他呢?
楼上茶室很清洁很雅致,没有楼下茶园那种喧闹和吸烟的烟雾。
楼上设有雅间,据幺师说是供来古镇旅游观光经商做买卖人洽谈事儿的。凭栏眺望古镇,那青灰色的小片瓦鱼鳞状的在阳光下泛出苍老的光,龙脊似的风火墙像一条条腾飞的龙。瓦楞上的瓦楞草开着红的黄的紫的花朵。那花朵虽小,在碧绿的苔鲜上倒也显得活泼可爱,让人心旷,让人悦目。一群鸽儿飞过,那鸽哨汪汪响。
姓柯的幺师右手提把大铜壶,左手挽着茶碗茶转子茶盖子。朝夏叶儿坐的茶桌子前一抛,那茶转子“嚓”一声飞到她面前,立即茶碗又“哐”的一声落在茶转子上,接着“嗤”地一声从铜壶嘴喷出一条银龙,那银龙乖乖的凌空而落在茶碗里,只见茶碗中水在渐渐旋着,渐渐变绿后,幺师手腕稍微一抖,那水龙儿好似被吸进铜壶去了似的收了线。
又听“咣”一声茶盖子就扣在了茶碗上。这一手“嚓”“哐”“嗤”“咣”的绝活就如表演杂耍一样让人目瞪口呆。
夏叶儿抬着头儿打量幺师。这姓柯的幺师正眼儿斜斜地朝她瞄着,那神情几乎带着疑问,这小小的婆娘究竟和老搔棒于小辉到底有什么关系?特别是他一个脑壳如太平洋的岛屿顶头光溜溜的寸毛不长,周围却很整齐很茂盛的长一圈头发,叫人心里暗中好笑。这秃顶的部分红光锃亮,被天全茶楼雅间的环形吊灯映得毫光四射。夏叶儿这女娃想笑,她见到这样的一个头,真的想到了村里常见的驴卵卵哩!
幺师笑扯扯地将夏叶儿面前桌上的水迹抹去,腕儿一抖帕儿就直直向上跃起搭在肩头。他俯下身子说:“我柯癞子眼儿不识宝,看见姑娘喊大嫂,请问你姓啥子?是古镇人还是嫁过来的?”
夏叶儿说:“姓夏,在乡下都叫我叶儿。”
“你来找柯六娃那个砍脑壳壳的?”柯幺师问。
夏叶儿点点头就用好看的杏仁儿眼看着他。
“柯老铁那娃子是你啥子人?”
“他是我一个榻上睡的男人哩。”夏叶儿大大方方地说。
这下轮到柯幺师这逑货吃惊了。他想不到柯六娃这龟儿子烂仗还有这样一个俏得水灵灵嫩冬冬的婆娘。看这女人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良家妇女,咋就和古镇有名的风流王经理混在一起?这些话当然就只在幺师的心里打着鼓儿,他脸上却一副生意人的笑,笑得灿烂笑得很职业。
夏叶儿说:“幺师,你认得柯六娃?”
幺师说:“当然认得,在这古镇上柯六娃哪个不认得哟。”
夏叶儿说:“听说他欠了人家的债,有人想要修理他,让他一只手杆断一条腿杆?”
听夏叶儿说由于柯六娃那个狗东西欠了别人的钱,别人要修理掉他的一只胳膊或者是一条腿儿,幺师眼都直了,他又摆手又摇那比牛卵子大不了多少的头,又拍着铜开水壶的提手说:“先人的板板哟!古镇还是咱人民的天下,有哪个龟儿子喉咙大喊出这没经消化就跑出了P眼儿的屁话来?夏叶儿妹子,你莫逑信,六娃那个砍脑壳壳的是欠了人的债,不过没哪个说为几千元钱去害一个人拉一条人命债。那不是傻逑才干的事儿吗?”
夏叶儿紧接着说:“六娃欠了谁的钱?”
幺师说:“欠了谁的钱,具体情况我不逑晓得,我一天就楼上走楼下,楼下又走楼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个不好听的话,我的卵卵都没有接触过外面街上的空气哩!那事儿我听是听说过,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等会儿于小辉上楼来时你问他,他这龟儿子根儿底儿都晓得你男人的事。”
正说着话,这时楼梯一阵“笃笃笃”响,于小辉那娃儿像是刚吃了一碗狗宝样的,春风满面走上楼来,一屁股坐在夏叶儿身旁。偷偷嗅了嗅夏叶儿身上女人特有的香气,这才说:“夏叶儿,你娃儿放心,我吩咐人找六娃去了,就是哪巷子里哪角角头都找,找到后告诉他马上到天全茶楼来。”
夏叶儿这才放心,心想,这姓杨的虽说不是个正经娃,但还算是个热心人。
夏叶儿长到这么大夏维明就从来没让她进过茶馆。记得她小时骑着父亲的“马儿”上古镇来看天后宫拉保保,她嘴儿渴了,父亲就走进茶馆要了一茶盖子加班茶,她嘟嘟喝完又喝一茶盖子。喝茶的人说:“你这哥子,这女娃子口干呢,你就坐下来喝碗茶也好让你小娃儿解个馋。”
父亲笑笑说:“你哥子不晓得撒,我们要赶路呢。”
                  不能永远浪下去
64。不能永远浪下去
说完也不管夏叶儿小眼睛盯着茶碗里碧绿的茶水那副馋相,将小夏叶儿施在肩头上又骑着“马儿”回了家。小夏叶儿不知道家里穷到了何等程度,只知道当父亲每月拿到七元钱的补助费时那饭里才会幸福的撒几颗毛毛盐。
如今她娃儿却是真资格坐在茶楼里。天泉香茗真是名不虚传,被外国人称为神奇魔树叶儿的茶真是好东西。它香气四溢,吸进鼻儿让你心旷让你清醒。夏叶儿端起茶碗,右手用茶盖子荡荡飘浮在茶水上几片叶儿花儿啜了一口,顿觉舒服多了。她看着于小辉,于小辉那娃的一双贼眼也正看着她。
在于小辉这搔娃儿眼里,从乡下来的夏叶儿比起城里和古镇这些女人要水灵纯洁得多。一个是纯天然绿色的美女,另一个则是人工修饰加工的美女,夏叶儿不施脂粉脸一样白嫩,不描眉儿那眉儿一样柳叶似的弯得自然。于小辉自从有了钱后,他就觉得他成了古镇最幸福最有权势的人物,多少位脸上长得有几颗饭的漂亮女娃子对他总一副迷人心魂的笑,那笑使你感到众香国里尽朝晖,那笑让你领略到有了钱的人那种众星捧月的滋味。
于小辉这搔娃很喜欢女人,尽管他明白有许多女人是喜欢他的钱,甚至在作那个爱时抹着泪儿嗲着声儿说:“羊叔叔羊哥哥最最亲爱的,我不能和乡下的野狗一样不分对像乱起干哟?那啥,你家黄脸婆死了,我们俩个就去古镇办登记结婚吧。”
当两人在床上绞着死去活来,又在气喘声中浪声中沉寂后,双方各自将那身做人的皮儿一穿才恢复了理智。再没有哪个说白头偕老一事。就连刘香丽那个搔蚌壳也一样,浪着声儿抹着泪说:“你个挨千刀的搔娃儿哟!我们不能这样活,我们不能这样过,我们还是明媒正娶做夫妻。”
可有一天他和她做那个爱时刘香丽在他拥抱中用手指蘸着口水抹着眼窝窝,抹完了就转过头来一副如丧妣考的样子说:“羊哥,妹子把身子连毛都全给你了,你不能,黑妹子的良心,又背着妹子又和别的女人缠上啊。”
于小辉这娃末说破,望着她“泪水婆娑”的脸庞他油然产生了一种厌恶。这狗日的搔蚌壳还真她妈是个高级演员,这戏还真演得绝哟。
但他还是经常去刘香丽那里,古镇上的女人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不在是把裤腰用铁丝扎牢而是用松筋扎的一拉就掉。嘻嘻嘻,真想干起那事儿来方便的很哩!
他是个男人,他是个吃得好穿得好耍得好的富翁,他每夜都需要女人。所以,尽管刘香丽虚情假意,他还是不时跑来她这里鬼混。刘香丽完事后从来就不向他“借钱”,从来不说她生意上手紧最近要上成都进货需要一点流动资金之类的暗示话,所以他对她的投入都很自愿。
于小辉并不想和浪女人像川江里的水花花一样永远浪下去,他还是在替自己的后路思考。这古镇的井水扯不干,可人的精神精气肯定会耗完,我于小辉也不是万年不死的王八哟!当灯干油尽时,这灯不灭那是哄娘哄爷老子的事。既然人都逃不脱生死有命的自然法则,那就得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思想准备。正正经经找一个良家妇女,正正经经生一个也是姓羊的儿子或女子。这才能前对的起先人,后对的起后人哟!
说也怪,早上,当他不经意抱着夏叶儿时他就感到她腰肢是那样细小那样有力感,臀儿是那样的硬梆那样的凉丝丝。一股热的东西在体内悄没声息地窜来游去,他才恍然有了灵性:日他先人板板,这辈子找这样一个婆娘,老子再不浪荡了。
他眼中里愤着火,盯着夏叶儿炽烈的看,先人哟,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夏叶儿红着脸儿低下了头,她不明白她为啥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一起闲聊一起呷茶。这时发的哪门子神经呢?这会引起误会,这种事情,就是多舌的娃儿们最喜欢传论的哩。她曾经被人误会过,那是她和柯庆阳去一个庙会闲逛,俩人被同村人看见了,柯明浩就找夏维明要求他的泰山大人管管他的女儿夏叶儿。
夏维明大骂:“你娃的狗杂种,夏叶儿嫁给你一年多了,你狗东西没家教亏你是她男人。”
当然夏维明也叹着气儿数落夏叶儿一顿:做人妻者,行为要检点,莫要让别人背后指脊梁骨。
夏叶儿就担心被村里人看见,说她和古镇上的大搔棒坐在一起喝茶有说有笑的。她不时将那惶惶的眼光去打量斜斜的楼梯。她好想柯六娃这阵就从楼梯上来,她男人来了就不用担惊了。
幺师走过来说:“于小辉,有你的电话。”
于小辉看了夏叶儿一眼,说:“你先坐坐,我去接个电话,我想怕是柯六娃的事。”
夏叶儿就这样坐着,但她坐着时心儿很乱,就如古镇那眼古井一样,天一旱全镇人都集到井台上,那桷儿在井里你起我落,那水珠儿…溅在古井中哗哗地响。她心里暗愿不会是柯六娃出了啥事,暗祝他平平安安。不管怎么说,柯六娃这个该挨千刀的娃,还是她在一于榻上困过觉干过那事儿的老公哩!
于小辉回来了,于口就说:“那啥,你男人柯六娃被人打了。”
夏叶儿一惊,她变脸变色地问:“谁打了他?”
“不知道,打人的打完了就跑逑了,连派出所也没法抓住这伙天棒烂眼。”于小辉说。
夏叶儿急急离开茶室,她想赶去看柯六娃。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了能各自飞么?她没听后面于小辉那娃儿像孩子饿了喊娘吃奶一样的连连呼唤,她就满脑壳想着可怜的柯六娃。
打了?打得凶么?打成残疾了么?她走下茶楼才猛然想到这样胡二麻达去找柯明浩,可柯明浩在哪都不知?她又急急上了茶楼,急火火的对于小辉说:“你知道六娃在哪里么?”
于小辉说:“我就知道你要回来的。嗨,柯六娃摊上你这样个婆娘,他龟儿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你坐下吃你的茶,柯六娃嘛,我让人拿钱把他从派出所保出来了,等会儿他就到茶楼来。我走了,幺师那里我都招呼过了不准安排闲人,你们俩口子就在这里摆摆龙门阵撒。”
夏叶儿心儿慌乱,但她知道心急吞不下热豆腐。这一次,她真的感谢这位大经理。要不是他,她在古镇怕是有三头六臂也蹬打不开的。夏叶儿静静的又是急切地想见到柯六娃,让人牵肠挂肚的男人,让人牵肠挂肚的冤家哟。
柯六娃这娃儿整个人变了,站在夏叶儿面前连夏叶儿都不敢认这位日夜与她同席共枕双息双飞热烈的做那事儿的男人,这位在新婚之夜潇酒地搂着她在众亲友面前嘴对着嘴儿同吮一块硬糖块结发的男人。如今他已经变成了一位和讨口子叫化子差不多的角色。
先人哟!你看他娃儿目光散乱头发蓬乱,就如乡下乱草丛生的荒坟顶被风儿撩过一样杂乱而无序。那曾经让她喜欢的牛叉呼啦的中分头不见了,就是一头乱发。记得柯明浩这娃初到古镇那夜,他和夏叶儿摆了一夜悄悄话,干了一夜夫妻那活。那时的柯六娃宛如一位出征的将军在向妻子话别,除了肉体相亲相互温暖外,也有气吞山河震天撼地的壮志豪情和那铮铮誓语,让夏叶儿好感动好兴奋哟,要不是刚刚男人才在她身上动作过,令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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