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乡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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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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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那于经理是哪个?就是那早先在村里偷人媳妇的于小辉!
于小辉从村里逃出来以后就来到了着鹿头镇上混生活,也该这小子走运,几年下来,俨然已经在建筑行业里摸爬滚打成了一个经理!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于经理这龟儿子没有娶刘香丽的动机,刘香丽这搔蚌壳也没嫁于经理的意思。有时清晨于经理从香丽时装店睡眼惺松,一脸疲倦的走出来,让镇子上的男人羡慕的看着,那样子好像昨晚与刘香丽的战斗一定很激烈。刘香丽趿着丝面红拖鞋在自己猩红的嘴上一抹对于经理来个飞吻。先人板板的,闹不清的还以为是正儿八经的老婆送老公出门上班哩!
后来香丽时装店生意兴隆了,刘香丽就把柯明浩柯铁娃请来当她的打工仔,这时她才真正悠哉游哉的当起老板娘来,时常和于经理明铺暗盖。跟着刘香丽这种有万种风情的女人在一起,夏叶儿心里就多了一份负担。自己的男人突然不回来,会不会与她有关系?猫儿见了腥味儿哪有不吃的哩!若有,她叶儿又该怎么办?
                  城里妞与乡下妹
59。城里妞与乡下妹
从鹿头山到鹿头古镇一路古蜀道。自从有了宝成铁路和川陕公路,这古蜀道就几乎完成了历史使命,隐退在人们记忆之外了。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没有感到被现代社会遗忘的不安。
尽管公路铁路斩沟断岭的岭弯出鹿头关镇好几公里,尽管天全古镇的乡下农民买辆自行车骑在长长青石板镶彻的有着那逑鸡公车车辙印的蜀道上时尔骑时尔将自行车扛在肩头,但总还是应了“一苗露水一苗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俗语。这里的人正筹划修一条水泥道直通川陕公路。
古蜀道来往人稀车少,偶尔遇上个把农民推着鸡公车装着栽秧打田的肥料从古镇款款而来,听那咿咿呀呀嘎嘎咕咕的鸡公车负重的叫声,夏叶儿油然产生了一种兴奋。
当年,柯六娃走蜀道去鹿头古镇时,就是从这蜀道上由她推着粮食被盖卷送他去的。古蜀道有个三里懒坡,人们从北边爬上这三里懒坡后就歇上一阵,三里懒坡上有个茶店子,据说这茶店子在过去很是风光。走南闯北的川客陕人贩夫走卒,大车驴马们都在这茶店子喝水抽烟打尖,填饱肚儿后开始各奔东西。这南北的车上了坡就一路下坡了,你说这逑事怪不怪,两边儿哪边儿都是下坡哩!
这茶店子有块石碑,碑上有字。茶店子的农民把这碑当成不值钱盼石块,有人趁夜抬去搭便桥积善积德。县文管所的老师来了痛心疾首,那头甩的就像的了前列腺炎的男人尿不尽的卵卵,他反映到人大和政协,才将这碑又抬到茶店子立好,又拔款将碑儿修了碑帽修了围栏。乡下人说:“球子一块石板当成八宝蛋子。城里当官的就是闲的没逑事,编框框找些名名堂来麻老百姓的卵卵哩。”
读过中学的夏叶儿当然知道块碑的历史价值。这首诗出自唐代诗人杜甫。传说当年杜甫自陇右赴成都途经鹿头关镇,喝过天泉香茗。站在鹿头山上拈着比现在人逑毛都长的胡须儿,瞅东临桃花溪水看西山绵绵远山;南望成都平原沃野平畴,北眺鹿头山翠岭起伏景色秀美。这位忧国忧民的伟大诗人曾在长安那逑地方受达贵们狗气,此刻郁结的心境一下豁然开朗起来了。于是,就题诗一首:鹿头何亭亭,是日慰饥渴。连山西南断,俯见千里豁。碑的右下方还有几排楷书,是:杜工部甫于唐肃宗乾元二年留笔。
先人板板的,屈指一算己有一千二佰多年了。往事就如大江东流水淹没了这段历史。
夏叶儿对这段历史不感兴趣,大诗人也好,文物古迹也罢,对她来说不关痛也不关痒的,她心里就想着柯明浩那娃。家里的秧托嘱给柯庆阳和妹子夏荷后,她就往鹿头古镇紧赶急行。若柯明浩那狗货真正不听劝她就和他离婚,然后和早就等得急乎乎的想睡她的庆阳结婚。
可她夏叶儿既嫁给了柯明浩这娃儿,这娃儿就是对她唯一拥有夜晚睡她权力的男人。干先人板板的,这事儿到哪现在也是改不了的哩!
夏叶儿的父亲夏维明是个从小学辍学回村就当了代课教师的民办教师。那阵夏维明还算一个农村人特别是古镇这地盘上的认字匠人。山中无老虎,夏维明这只猴子当然充了霸王。夏叶儿两姊妹都是父亲手下的启蒙学生。教了二十多年书的夏维明吃粉笔灰有了肺病还一直教书当代课教师,一直没转正,所以就一直算逑民办。
夏维明那点文化水水儿终于像断了三月孩子奶的女人的米米,滴不下几滴了,理所当然就没法享受如今提高教师待遇的资格。但夏维明是个秉承了古镇传统的人,所以对叶儿和夏荷的教育就十分严厉。
夏叶儿要和柯明浩那个狗东西离婚,那是她经常想的问题。她不是父母爷爷辈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也抱起走的女人,她脑子里没有那种旧式礼教的束缚,她接受过新的教育新的文明和文化,连乡里组织的性知识影片儿展她都羞羞答答的去看过哩。
夏叶儿这次鹿头古镇之行目的就一个,兔子逼慌了也要咬人,万一柯明浩那狗东西管不住自己的搔卵卵,真的和刘香丽有一腿的话,她就和他门槛上砍草练子,一刀两断!然后义无反顾的嫁给等的逑毛都疯长了半尺长的柯庆阳。当然这些都还没有没和柯庆阳提及。
农忙季节,三里懒坡上除了几位背包拿伞的和推着鸡公车儿运化肥的农民外,它没有往日的热闹劲儿。
刚上三里懒坡,柯庆阳就碰上一位戴眼镜的人。他穿运动衫儿,足蹬一双李宁牌运动鞋,一副城里人打扮,可就是推一辆鸡公车儿左晃右晃。他双手抓住车杠,双腿敞开斜八字儿,马缰绳从肩上斜斜顺手臂吊在鸡公车的铁环上。他一起身刚走一两步,就听哗啦啦一响,鸡公车像是上岸下蛋的王八一样翻了个车肚朝天,响声中还带着金属器的声响。
三里懒坡上的农民都笑了,而笑得很放肆和友好。
眼镜站在坡上耷拉着公牛配完种后软软塌塌的牛鞭一样的脑袋好丧气,他擦拭着眼镜片不好意思朝人们笑着说:“干他先人板板哟!古蜀道的鸡公车儿真难推哟,想当年诸葛军师取西川时咋用?我真以为木牛流马是真牛一样,鞭儿一抖就‘流’上蜀道了,真想不到它是推的。嗨,日逑怪的很哩。”
说完,眼镜又端起鸡公车,刚走几步车把一晃又翻了。
柯庆阳走近眼镜,只见眼镜鼻尖儿上热汗涔涔,他脸儿通红略含沮丧样。黄尘蜀道的尘土被风儿一刮漫天飞扬,撒了他一头一脸,又被汗水冲刷变成了一条条黑灰色的溪流。这长长的三里懒坡上坡的这段路,不知他娃儿是怎样推上来的?如今的城里人和外国人都不知怎么了,放着城里大公园娱乐城游乐园不逛,都偏逑爱来这偏僻的古镇,说是领略大自然,说是凭吊古蜀道当年的风姿古韵。
大概久则生厌,或许追求一种时尚和新鲜。来古镇的人在川陕路和到古镇的交叉路口上的鸡公车店儿花几十钱租借一辆鸡公车儿,有推行李的,有推人的。租车点的车老板故意不往鸡公车青杠棒做成的车轴上滴青油,让它一路嘶声呜叫,像是没勒死的狗或者是没杀死透的叫鸡公,在临死前痛苦的哀鸣,硬逑使古蜀道上多了一种人造的原始亘古的情韵,多了一种对历史追忆,多了一种寻找文明精神的情怀。
总之,古镇上来的外地人多了。一次有对城里新婚夫妇来古镇,在店里租了一辆鸡公车儿,男的推女的上坡,女的推男下坡。男的推女的上坡里时嘴里还兴冲冲的唱三国演义“滚滚长江东逝水”。女的推男下坡那车儿连着人一齐滚下古蜀道悬崖下,所幸那崖不高。男女双方就摔破了皮。
夏叶儿就搞不懂,鸡公车儿这先人都用了几千年的逑玩意儿又有啥稀奇的?。
眼镜盯着她,眨眨眼儿翕翕嘴儿。
她盯着他说:“去古镇?我帮你推吧。”
他点头:“去古镇。”
“去古镇干啥子哟?”夏叶儿动手麻利地端起了鸡公车。
“做生意罗。”那位眼镜很爽快答道。
夏叶儿仔细打量他。这城里人多怪,放着大城市人流多不做生意,跑来古镇这不通公路的地方来,就是采金矿这里能采多少金子哟?还要受这份土罪,这世道真是大变样,日逑怪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
看他一副诚恳的样儿可能他真是来古镇做生意的人了。她好奇的问:“真来做生意?”
“真来?真来是啥意思?”眼镜反问。
夏叶儿抿着嘴儿好看的一笑:“就怕你们城里在古镇呆不了多一下就螃蟹夹豌豆连滚带爬下了山。哎!我说,那啥,你干啥这样盯着女人看?人看人看一眼,猴子看人才不转眼哩,看漂亮姑娘媳妇啥的你可要当心点哟。弄不好,给你娃儿的眼睛看进去拔不出来了哩!”
眼镜被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地抽抽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架儿说:“那啥,你说的也有道理,人当然是猴子,是猿人进化的嘛。”
“可你那眼睛饿脑饿瞎的像是要剜我的肉哩!”夏叶儿娇娇嗔嗔的说
“我看你漂亮,抿着小红嘴儿一笑很有艺术魅力。嘻嘻,不自觉的就看呆了逑的!”
“嘻嘻嘻,我一个乡野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城里姑娘才好看呢?”
“切!城里姑娘都造作,都是装的浪哩!不好看,我至少就不喜欢。”
“城里姑娘日不晒雨不淋,那个顶个的皮肤白如雪,身上还香喷喷的勾男人魂哩,我们这乡下姑娘那能比哟。”
“城里姑娘嗲着声儿说话难听,故意装着高贵就好像她就是黛安娜王妃的一样,让人恶心,其实还不是男人一使钱就能上的货!她们擦着脂粉坦着胸儿露着肉儿让人浑身总冒一层层的鸡粟疙瘩。乡下姑娘天然去雕饰,生下地纯洁,长大了冰清,没经过现代城市文明副产品的污染。”
                  天天享受夜生活
60。天天享受夜生活
“城里姑娘嗲着声儿说话难听,故意装着高贵就好像她就是黛安娜王妃的一样,让人恶心,其实还不是男人一使钱就能上的货!她们擦着脂粉坦着胸儿露着肉儿让人浑身总冒一层层的鸡粟疙瘩。乡下姑娘天然去雕饰,生下地纯洁,长大了冰清,没经过现代城市文明副产品的污染。”
“哟!你就这样看乡下妹子?”
“不算喜欢,而是向往,要不我来古镇干啥?我父亲当年下乡插队就在这古镇,据说我那伟大的母亲和我搔情四溢的父亲在古镇道旁的小树林躺了一夜,数天上的星星后就诞生了我,所以我喜欢古镇。先人板板的,要在美国,孩子只要生在美国就是美国公民,我生在古镇当然我身上有鹿头关镇的某些基因。一听说古镇搞旅游开发,我就奔古镇来了。”
三里懒坡很轻松的就这样在两人的谈话中下了。
鹿头关镇那颗大榕树就立在绵远河边。古镇顺山坡起伏,那古建筑的斗拱爪角飞檐在青淡的雾气里显露铮嵘。弯弯爪角上的梵铃儿随风飘荡,轻曼舒然地撒下一串亘古的山间铃响马帮来的韵律。古镇躺在静谧中迎接它的又一天生命。
夏叶儿将鸡公车儿搁在榕树下,冲眼镜嫣然一笑就离去了。眼镜却在她转身欲离去时像是谁踩着了他的尾巴一样大呼小叫地,夏叶儿迟疑的停了脚步。
眼镜说:“那啥,我请教一个问题。”说完用脚踢踢鸡公车儿。“三里懒坡我推它上坡不倒,我推下坡它总是欺我,不是左倒就是右倒,这是倒啥原因?日逑怪的很哩。”
夏叶儿又是抿嘴一笑说:“你娃儿还挺爱问个为什么?推久了你自然就晓得原因的。”
“喂喂喂,你别又急着走哟,我真心求你。我生在古镇,我也是长大了第一次来古镇。古镇的公路还在公仆们的脑壳壳里,若要变成实是他们的事,可现在而今眼目下我得有个运东西的运货工具。在鹿头关镇现在看来这诸葛孔明的木牛流马怕是我得‘流’一两年了。你得告诉我要领哟,我喊你师傅了。”
夏叶儿说:“哪个是你师傅哟?好吧,告诉你。上坡脑壳壳朝前背要躬,像是公牛在犁地,下坡手吊车把要挺胸,就像是怀孕的女人在走路。这两条要领你掌握住了,它保管稳稳当当,再也不日逑怪的乱倒!”说完,夏叶儿早就跑得没人影了。
实际上说鹿头古镇是个盆地,一个小小的四面环山的坝儿,这坝儿不大,方圆二三十平方公里。望见青葱又凝着云彩蝶垛似的峰峦,你才感到这盆地似的坝儿如陶渊明那老儿笔下桃花源里好耕田的写照。
古蜀道如一条巳快风干的腊肠一样,悄没声息的软塌塌的搭在山梁上,也有人说,它像是男人干完了事儿的那话儿。
鹿头古镇被现代通讯现代交通抢奸出了现代文明。谁曾知道,它曾经是“长与秦塞通人烟”的鹿头号驿站。这蜀道上走过杜甫李白等这些搔客诗人,这蜀道上有唐明皇与杨玉环这对儿浪名传千古的鸳鸯在此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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