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坏男人启示录 2-情在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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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坏男人启示录 2-情在不能醒-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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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恩一下,便是不想给她缠上来的借口。如果让符扬以为自己是凭借公务之便,
私底下纵容妹妹的私欲,那她跳进泰晤士河都洗不清。

 费欧娜不但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也极为重视符扬这个朋友,她很清楚,无论
如何不能让符扬对她失去信任,否则一切便完了。

 「符扬,钥匙绝对不是我交给珍恩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除了我之外,唯一拥有这间公寓钥匙的人就是你,令妹的钥匙如果不是从
你那里拿到的,难道是我梦游自己交给她的?」符扬火气全上来,随时可能将
姊妹俩一起扫出去。

 费欧娜头痛极了,只好回头问妹妹:「你自己说,你的钥匙是怎么来的?」

 珍恩眼看再抵赖不过,强自镇定,说:「好吧,是我从你的皮包里拿了钥匙,
自己去打的。可是我是纽约地区的负责人,等你回到伦敦之后,这里的事就由
我统筹代理,我也只是接下你以前照顾符扬的工作而已,这样有错吗?」

 符扬可还没跟她续约啊,亲爱的小妹。可怜的经纪人心里叫苦连天,真是快
昏倒了!

 「既然如此,我今天一口气省了你们姊妹俩的麻烦好了。你们两个的备用钥
匙都交出来!」符扬怒极反笑。

 其实他如果不想再让她们进门,只要把锁换掉就好,连钥匙都不必拿回来。
费欧娜知道,讨钥匙的这个动作其实代表的是,符扬即将收回对她的信任。

 「符扬……」

 「拿来!」符扬心肠刚硬,不留一点情面。

 成萸听不下去了。

 无论丢失钥匙的事费欧娜有没有责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符扬着实不差。
现在只因为一件小小的过失,他便忘记人家之前的功劳和苦劳,未免太过分了。

 「符扬,我们之前的谈话,你都忘记了吗?」她轻声提醒。她刚刚才请他别
在她面前大声吼人、一点情面都不讲,他也没反对啊!怎么现在立刻忘了?

 「没关系,这件事让我自己处理就好。」费欧娜心里一紧,生怕盛怒中的符
扬迁怒到成萸身上。

 出乎她意料之外,符扬竟然看了成萸责备的眼神一眼,一口恶气硬生生忍了
下去。

 「哼!」

 奇迹!费欧娜的眼珠差点掉出来。

 成萸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总觉得自己继续站在这里很尴尬。她头痛地揉揉额
角,经过符扬身边时,小声对他说:「今天忙了一天,我有点累了,先去睡个
午觉,你好好和人家谈,不要又吼来吼去了。」

 其实她原本是想找个理由避出门,可是又想,自己在场的时候他都敢对人大
呼小叫了,如果不在,那费欧娜两姊妹不知会被欺压成什么样子。

 「你午饭吃过了吗?」符扬不悦地问。

 看他竟然会主动关心别人的作息,不只费欧娜,连珍恩都心情复杂地感到惊
讶。从来都是他让别人催着要吃饭的!

 「吃过了。」成萸轻轻点一下头。「我锅子里还替你留了一点面,你饿了就
吃掉吧。」

 「你们先等着,话没说清楚别想跑!」符扬又瞪了她们一眼,然后跟在成萸
后面进了客房。

 一进去,他先把百叶窗拉下,再把靠近天花板的中央空调出口调小一点,让
房间不至于太冷。

 其实成萸要午睡只是借口,可是看他都张罗好了,她只好乖乖钻进被窝里去。

 符扬在她床畔站了一下,她立刻闭上眼,一副真的很想睡的样子。这样他怕
吵醒她,待会儿说话就不会太大声了。

 奇怪,他都三十岁的大男人了,个性还这么不圆融,还得她帮他担心!成萸
心里暗暗叹气。

 符扬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无声走出客房,反手将门带上。

 在柔软的枕被间一躺定,成萸发现自己真的累了,脑中胡思乱想了一阵,迷
迷糊糊睡去。

     

 「钥匙拿来。」

 果然一出门又是同一句老话,不过分贝量已经压到最低。

 这么明显的双重标准,真是让费欧娜啼笑皆非。不过两姊妹也都看出来了,
那位成小姐在符扬心中,绝对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符扬,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珍恩执着地只想知道这个
答案。

 「我老婆在我家里,有什么不对?」

 「你骗人!」

 「信不信随便你。」

 「你——你——」

 费欧娜这下子吃惊不小。他绝对不是一个随便把「老婆」挂在嘴上的男人!

 「符扬,她、成小姐真的是你妻子?」

 「我不信,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珍恩气苦地问。

 「干妳屁事?」

 这两个任性的人一缠夹起来,实在是让人想叫救命!

 「好了!珍恩,你再胡闹,就给我回伦敦去!」她严厉地斥喝完妹妹,转头
委婉地对符扬说:「钥匙让别人偷拿去备份,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一定会更加
小心。但是你也了解我的为人,这绝对不是在我主动授意的情形下发生的。如
果你还是无法放心,我可以请锁匠来帮你把锁换掉,可是你备份钥匙一定要交
给我一份。你这个人一投入工作就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我不希望等到哪天
公寓里传出尸臭味了,才带着一票警察破门而入。」

 她苦哈哈的描述,让符扬嘴角不禁浮起一抹淡笑,脸色稍微和缓下来。

 一见事情有转机,费欧娜乘机先把妹妹带开要紧。

 「符扬,既然你有客人在,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她把珍恩手中的钥匙抢下,
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我有些进度的问题想和你确定一下,改天再过来找你。」

 「既然你们两个人都在,我明明白白再说一次,而且,我希望这是我必须讲
白的最后一次。」符扬平稳低沉地说,眼睛直视着他的经纪人,「费欧娜,我
一直很信任你这个朋友,也很感激你在工作上为我做的安排,但是这份喜爱只
针对你一个人,不会牵连到五代十族去。如果你无法控制令妹的言行,我不得
不慎重考虑未来继续合作的可能性。」

 费欧娜叹了口气,知道这是一份最后通牒。

 「我明白,符扬,一切突发状况到此为止,绝对不会再失控下去。」

 两人互视一眼,确定彼此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珍恩会在第一时间调回英
国,以后不能再插手跟他有关的事务。

 珍恩眼中珠泪乱转,「符扬,你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我——」

 「你小声一点,没听见家里有人要睡觉?」他想说的话全说完了,摆手送客。

 符扬天生就是个自我中心的男人,所思、所见、所爱只有他想思、想见、想
爱的人。他从不觉得有必要为不关心的人浪费时间,也完全不会去在意对方的
感觉。简单地说,即使珍恩今天受刺激过度去自杀跳河什么的,他既不会伤心
也不会掉泪,更不会有愧疚感。他只会觉得这是一个蠢女人做的蠢事,跟他一
点关系也没有。

 符扬的个性就是如此,尽管看起来冷漠寡情、自私自利,但从另一个角度看,
却也不给任何人虚拟的希望,或吊人胃口以满足自己的男性虚荣。

 他心里只放成萸一个人之后,便不会再分给其他女人。

 送走了客人,他来到成萸床前,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她无意识地翻身侧躺,露出肩膀附近雪白的肤光,脸颊泛着淡粉色的红晕。

 符扬轻悄地躺上床,从背后将她拥进怀里。那熟悉的柔软,与温暖的香气,
几乎让他满足地叹息。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与她相拥而眠的感觉。他是成萸的第一个男人,成萸也是
他的第一个女人。

 他想起她小时候绑着两根辫子,每次被他捉弄后就泪汪汪的可爱模样;想起
她人前温驯如猫,人后实则让人蹦到牙疼的倔强脾气;想起她少女时期,水眸
汪汪娇颜嫩红的美态。想到他们的相识,相识,和最后的别离。

 想最多的是,他如何全心全意地爱她,她却只是为了欠他们家的情而不得不
委屈相与。那种强烈的绝望,将他的情感与尊严彻底粉碎。

 他是成萸的第一个男人,成萸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她是他生命里最大的用
心,也是生命里最大的失败。为此,他曾疯狂于各种男女关系,只想将她在他
生命里属于「最初」的那份印记抹去。每每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夜深人静时,
却又觉得无比的失败。

 荒唐的生活并未为他带来遗忘和快乐。于是,他转而将自己孤立起来,往形
而上的世界寻求答案,但那个世界也无法满足他。

 最后符扬终于明白,「成萸」不是一个问题,无法为她安上任何解答;「成
萸」是一个现象,一旦发生了,便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牢牢附着,无法用任
何道理解释,无法让任何人取代,无法以任何手段排除。

 于是他放弃一切追索,回到自己应该过的生活。

 直到她再度出现为止。

 他想到珍恩,想到自己对师父心爱的么女有多不耐烦。当初成萸巴不得离开
他,是不是也出于同样的厌恶和无奈?

 原来,他才是那个和珍恩同病相怜的人。

 符扬无声苦笑,温柔凝视怀里的佳人。

 「你这个笨蛋……」

 想到刚才区区一个珍恩就镇住她,他不禁怜恼。全世界的人都克得了这个女
人,她只不怕他而已。话说回来,他全世界的人都克得住,偏偏奈何不了她,
岂不是更没出息?

 成萸嘤咛一声,下意识转进他的怀中,像多年前的每个夜一样。

 即使心里不爱他,她仍然眷恋他的体温,他是不是应该感到满足呢?

 他想起之前曾经随手翻到的词句——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
在不能醒。

 这仿佛是他对成萸的心情。他总是缠绕在对她的嗔爱别离里,久久不能醒。

 但是,若真的能醒,他想醒,愿意醒吗?

 他妈的明明不是当圣人的料,干嘛把自己搞成了个痴情种子?这辈子真失败!

 轻叹一声,符扬的低语,在浓沉静谧中,如梦散着——

 「我那么爱你,你为何不能爱我呢?」

   

… 第十一章  我那么爱你,你为何不能爱我呢?

 我那么爱你,你为何不能爱我呢?

 我那么爱你……

 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成萸望着橱窗外的行旅,怔怔地出着神。

 珍恩事件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可,现在她仍不时会想起那个午后的一场梦。

 梦里她和符扬回到了往日,他有时是那个欺负她的恶少,有时是温柔多情的
公子,但是,梦里的他温柔的时候多,凶人的时候少,和她对儿时的记忆完全
不同。

 突然间,一片灰色浓雾袭来,全世界都消失了。

 她惶惶不安地在雾色里独行,口中直叫着:符扬、符扬……

 雾色越来越浓,隐约间,一声轻叹,像极了他的声音,然后便是一句低哑的
:我那么爱你,你为何不能爱我呢?

 那个傲性的符扬才不会说这种话,所以她相信这句话只是梦境的一部分而已,
让成萸觉得心慌的是,梦中的她含泪大叫:不是的,符扬,我——

 然后便醒了……

 醒来之后,出了一身冷汗。梦中的自己想说什么呢?

 不是的,符扬,我——?

 我什么?

 成萸轻叹一声,揉着额角。本来以为自己摆脱了过去沉枷,终于可以安安心
心地过活。这次重逢,却掀起太多的记忆,太久远的心情。

 或许她不是摆脱了任何事,她只是把它们推到一个角落,上了锁,不再去想,
便当一些复杂的情绪已不再存在……

 叮铃叮铃,门上的风铃响起,那个才出现两周就把她平静生活搞得天翻地覆
的男人走了进来。

 在咖啡桌上画图的小戴伦,一见情敌出现,立刻戒备起来。

 「快两点了,该走了吧?」符扬直勾勾盯着她,眼里根本没有那个三尺小人
儿。

 「老板娘还没回来,我再等她一下。」

 男人那意气昂藏的样模,带给她一阵莫名地意乱。

 绣品垫布的那个案子,最后做了一点更动。符扬一个完整的作品包括有着刻
印的雕像本身,以及一张以高级印泥和宣纸印出来、经符扬亲手落款的印画一
份。少了其中一部分都会减损收藏品的价值。这次符大师做出了裁示,他想以
纯白丝绸取代以往打印的宣纸,丝绸边缘便以手工刺绣缀上同色系的淡雅花纹。
届时展出时,会将打印好的丝绸裱框,随着雕刻物一起展出贩售。而那些幅印
样用的绣花丝绸,自然是她的工作了。

 所有人都对符扬这次的改变大表赞赏,认为此举将容易引出作品的身价,成
萸心中却有着淡淡的不安。

 原本她只是个不相干的绣花人,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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