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养成攻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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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锦绣被人裹成蚕宝宝模样，委屈的一路上都在掉眼泪。方才很多陌生的人一起扑上来帮着自己洗澡，就很不舒服了，可是锦绣想起家里老娘的嘱咐，说在宫中得“忍一忍”，她也就没发作。

　　可是谁能想到洗完了，竟然不让人家穿衣服，就用被子裹着走呢！锦绣心中很难过啊，难道“忍一忍”不行，还得“忍二忍”，“忍三忍”？小姑娘越想越不开心，虽然在平城也是个上蹿下跳的，可是这时候没穿衣服，逃跑和打人都不能做啊。于是宋锦绣呜呜的就啜泣开了。

　　抬着轿子的几个小太监，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这位可真是个才进宫的！这第一天就承宠，天大的喜事，居然哭了一路！这事情传出去，被人安上个“心怀怨怼”，那简直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了。

　　就算陛下一时不追究，俗话说“花无百日红”，就是和妃娘娘也不是一年到头都有宠的，这新进宫的小主儿，等到陛下不喜欢了，现成的理由在这里，还不是给人递把柄么！

　　几个抬轿子的小太监都觉得这位新娘娘的头脑很神奇，哭就哭么，还哭出了声让我们都听到……其中还有消息灵通的，听说这位早就得了陛下的青眼。就是消息不灵通的，想到陛下今天收了四个美女，没有召见家里官职最显赫的叶小主，没有召见皇后娘娘的堂妹著名虚家出来的虚小主，以及那位德妃娘娘的表妹雷小主，而是这位看上去一点都不出奇的宋小主——

　　顿时，许多人已经暗生了怀疑，莫非这位万岁爷，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爱好，就喜欢这一类的？！

　　重大情报，得邀功请赏去！

　　重大消息，得留心观察着。

　　有人摩拳擦掌有人目光坚定，几个抬轿子的太监一时间不能够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轿子颠簸一下，把里面哭累了想睡会儿的宋锦绣颠醒了……

　　宋锦绣哭了一场，这委屈劲头儿也就过去啦。轿子再停下的时候，她被人抬进了一个看起来就十分富贵堂皇的屋子里，一开始还有点害羞，等到人都走了，许久没听见有人再来，她那股子在梁州伯府里追仙鹤的好奇又冒了出来，从被子里一拱一拱钻出个脑袋，四下打量着屋子。

　　龙四海丢下折子回到寝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景。





第28章　宋锦绣进宫封嫔
　　龙四海身边的太监宫女，悄无声息的留在了门外面。

　　只有刘太监，低着头站在门角的位置，预备着龙四海有了什么需求。他身形十分不引人注意，隐匿什么的，抓出一个太监都是高手。

　　宋锦绣待的这见屋子，原是北地的常见样式。皇家的房子，也不过比别人多几根柱子，空旷些而已。她观察了一会儿，只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那点到了新环境的畏惧也减轻了许多。看见一个陌生男人走进来，知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皇上”了。想到家里老娘嘱咐和这位得恭敬着好好相处，锦绣嘿嘿挤出个笑来，张口赞扬道：“你家房子真大！”

　　龙四海脚步凌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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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宋锦绣见到他的陌生相比，龙四海已经见过宋锦绣三面了。第一次是锦绣家中的车队到达通州，在客栈下龙四海偷窥的。那一次邂逅听到了宋锦绣“做天下第一才女”的豪言，还让龙四海起了点旖旎心思，想玩些“御沟传红叶，两心暗相许”的小把戏，无奈自己水平有限，后来被杀妻贿赂案，河间盗匪，晋地灾荒，虚家联名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得忘记了。

　　第二次实在酒楼里遇见，龙四海出门散心，结果因为有点儿脸盲，事实上是谁也没认出谁来，反到对宋锦绣的表哥，梁州伯府大少爷南沧海留了一点印象。还是后来看了下面人查出来的东西，才知道擦肩而过的，是个以前见过的人。

　　第三次龙四海终于觉得对方面熟了，这一次也是偷看，游园会上宋锦绣写文章，在一群小姐中显得分外洒脱高质，偏不失女性柔美，龙四海当时就看上了，还不错，皇后筛选的名单里，果然有了这个小姑娘的名字。

　　此时回想起来，龙四海不由得竟有点沧桑之感了，好像什么“辛苦栽培的果子终于可以摘下来品尝”似的，让人感慨了半秒。他本来觉得这操劳了一天国事，总算可以犒劳一下自己，一路上满心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顺便联想预测一下对方白皙光滑的皮肤，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手感……不防听到这么个问题，当下笑了：“真的？你家房子什么样？”说着，手就往人家的锦被里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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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宫中规矩，像宋锦绣这样被被子裹进来的，本来应该当日完事儿后就裹出去，然后帝王一个人才有资格在那张床上睡。

　　这般布置主体是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前朝有个皇帝是炼丹爱好者，还自创了用未成年少女取阴补阳大法，宫中死的人太多了，宫女们觉得早晚一死不如拼了，于是搞了个绳索想判处该皇帝绞刑，结果手一抖，挽成了死结。那宫女和皇上后来都轮回去了，当让，一个去的早点，一个去的晚点。这不能留人过夜的规矩反倒一代一代地传下来了。

　　宋锦绣第一次被留在养心殿过夜，宫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陪着她熬夜。虽然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爱龙四海爱成了神经病，也不至于对他每天晚上睡觉都这么关注。然而这一次是四个新女人进宫，对方是否得宠，从这第一次之后帝王的反应上，就能推断出一二了。更何况，宋锦绣还是四个人里，第一个被招去侍寝的。

　　大家等的没有失望，子时末将近丑事的时候，宋锦绣被裹着出去了。有人打着哈欠觉得可以谁个踏实觉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么，还以为能再出一个当夜就留宿养心殿的和妃呢！

　　于是不少人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剩下的三个人身上了，虚家才女什么的，说不定，这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更招咱家的皇帝的喜欢呢。

　　没料到，天亮后的一道圣旨，把许多人都惊了一番。圣旨上说，宋锦绣进封为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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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朝开朝不过两代，可以作为前例的妃嫔不太多，然而像第一次被皇上睡了后改怎么册封这样的事情，大部分的宫里人，参照前代甚至前朝，心中都有些预料。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长辈指定的，也不是太子登基后的第一次册封，皇帝睡过的女人，多半是封为答应，考虑到对她家族的好感，也可能封为常在。连贵人都是极少见的，更不用说封成嫔了。

　　龙四海的母亲，在确立了他为太子的时候，就被先帝赐死了。当年先帝的老臣，也是他私下的老朋友陈太师曾经问他怎么做的这么极端。先帝是这么回答的：“皇帝岁数小，太后掌政，这是国乱之始。我留下的江山，可得一直掌握在姓龙的人手里。”

　　龙四海少年登基，上面的太妃管不到他，等他把陈太师和几个先帝老臣一起砍掉之后，更是连朝堂中根深叶茂的大家族也不放在眼里了。这一点，从他根本没有考虑什么政治平衡，而是凭着自己的爱好，第一晚上就宣召了宋锦绣，便能看出几分。皇帝么，不能够随心所欲，还是什么天子！

　　所以龙四海封赏谁，那就是他真喜欢。再考虑此人时不时发作一下的情圣性子，宫中多少人都有点慌神。正准备到皇后那里请安，顺路威吓某个新人的各位妃嫔，有一半停了身子返回去补妆。大家心里的想法也开始动摇了：“那个，我还是‘黄雀在后’一下好了，新人什么的，让别人试探去！”

　　宋锦绣一夜里七八个时辰除了洗澡和被运动，不过睡了两个时辰。一张小脸儿上就是抹了胭脂，也遮不去眼睛周边隐约的青色。她坐在车驾上，艰难的回忆着自家老娘关于和其他妃嫔相处的教训：“……搞好关系……花大钱……不能写字……少说话……”只觉得这日子过得没意思得很，委屈的呜咽了一声。

绿水跟在后面抹汗，小姐哎，皇后只怕没有陛下好说话，您可不能再哭了。





第29章　锦绣请安坤宁宫
　　龙四海究竟为什么会大手笔封赏宋锦绣呢？

　　因为第二天醒来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还记得昨天睡过的那人的脸！

　　脸盲这个问题，发生在一个搞人力资源的人身上，那真是十分痛苦的一件事情。龙四海所处的这个位置呢，还不太好和身边人讨论这些不好说出口的小事，哪怕是服侍自己穿衣服吃饭解手洗澡的贴身太监也不成！当主子的，得有距离感才能吓唬住人。

　　事实上，从前就发生过某件令人尴尬的小事。一个妃嫔打听了龙四海傍晚逛花园，于是去偶遇了，当晚两个人在养心殿干柴烈火滚床单……第二天把人送走后，龙四海觉得昨天的情趣玩的十分舒畅，决定给那“磨人的小妖精”提升个品级。结果几天后听见两个小太监背地里议论：“咱万岁爷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了。两个多月没宠信过仪贵人结果给她提升了仪嫔，而且还是在宠信了纪贵人的第二天！”

　　书中暗表：仪嫔，纪贵人都是走和妃路线的佼佼者，力求对和妃娘娘形似更神似，师夷长技以制夷……

　　龙四海忍着牙齿和血吞了。他能跑到紫禁之巅大喊他其实就是眼神不好认错了人能么能么能么？修改诏书什么的更是提也别提！还不如干脆认了，让别人觉得他“高深莫测”呢……

　　当领导，难！

　　当一个脸盲的领导，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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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全后宫茫然的揣测着宋锦绣哪里得了圣宠，打听到昨天两个人一见面就直奔主题，没有什么看花看雪看月亮，吟春吟景吟美人之类的铺垫时……大家的心思都转到了仅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上：

　　宋锦绣，是个床上高手！

　　到底是个怎么样的高手？有人翻开了春X图，有人查阅着着小X书，有人想起小时候背书时懵懂不知的“罗襦宝带为君解”，惹得脸上一片绯红，有人回忆起听家里堂会时那俊俏小生唱的“和你把云鬟儿松，衣衫儿解，怎耐得忍耐温存一晌眠……梦儿中也十分留恋。”一时间，羞答答，惹着春光醉。

　　暗地里多少人决议日后得走一走豪放路线，更有心思转得灵巧的，开始怀疑和妃娘娘一直圣宠不衰，难道她在床上一直……

　　龙四海后来一度纳闷，自家的妃嫔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各个在来养心殿的路上哭哭啼啼，然后一见了自己就饿虎扑羊……在万岁爷被活生生吓痿了两次后，养心殿这个地方在龙四海心中留下了一道浅浅的阴影，于是他开始偏好到后宫去找妃嫔了——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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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个新人进宫的第二天，皇上龙四海前去上朝，皇宫的各个方向，妃嫔们向着皇后那里赶去。

　　皇后住的坤宁宫在整个宫殿群的中轴线上。具体位置在负责祭祖，上朝，和皇帝日常起居的三个大殿后面，又在精巧葱茏的后花园前方，在住着妃嫔的宫殿后半部分……也就是传说中的“后宫”里，位于中央偏北的地段。

　　来给皇后请安的妃嫔是从左右两边两个方向前来的。也就是所谓的东西十二宫。如果把皇宫这个大院子想象成一个一进的四合院，那么十二宫的位置就好像四合院的东西两侧厢房。当然实际上的宫殿比四合院复杂很多，传言中有风水高手制作，当年一共建造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半房间。

　　虽然江南的小园子，那样类似“移步换景”的精巧构思，也曾令京城人惊叹。可是大家在修建自己的住宅时，还是用了最严正方整的思路。皇宫里的主人也不例外。皇家园林的房子风格各异，可是宫中只有制式平齐的感觉。

　　皇后的坤宁宫是一处院落，正殿的房子比一般人家的更大些，室内支撑的柱子上盘着龙凤，就显得更加威武而令人畏惧了。

　　虚皇后只有在大型场合的时候才使用正殿，日常妃嫔们请安实在西面的小厅。这里临窗有一张摆着小桌的床。两侧的榻上和坐椅上铺了淡黄色的锦缎。因为距离窗户更近，光线倒比割断空间的屏风后面，也就是屋子的另一侧光亮一些。

　　宋锦绣走到坤宁宫前，步子一软，被身后的绿水，和旁边一个站在殿门口的宫女扶了一下。锦绣才想习惯性的露个笑脸，那宫女已经退了后，一脸木然，旁边的一盆兰花都比她看起来更像个活人。

　　宋锦绣颇为敬畏的看了她一眼，整理了一下步子，仰头向内走去。宋锦绣身后的绿水留在了外面。花厅里已经或坐或站着许多人，绿水只向里面往了一眼就觉得心都提起来了，自家主子这是来得有些晚了。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