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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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请隐身-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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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而次之,他恼的是,她竟然受了慕林的鼓吹,做出有失身份之事。难不成她不知,有多少人在时刻关注她?如果不是关心她的安危,暗中派人保护她,他岂会得知慕林不仅教唆了邵瑕,还带她去镇北军军营。
  他的意图,过于明目张胆。而他,竟然引狼入室。
  邵瑕低头不语,一直拿手指戳板凳。白天发生的一切,还未来的及想好该如何跟相公说。
  顾子喻见此,心渐渐凉去。
  “相公喝酒了?”邵瑕淋浴后回到寝室,见顾子喻坐在桌前小酌。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次见相公在寝室喝酒。
  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你要喝吗?”顾子喻一反常态的举怀问道。
  邵瑕怔然,半晌后傻傻的点头。酒这个东西,相公可是从来不允许她碰的。上次偷喝,还挨了他的板子。
  顾子喻另取了只白玉杯子,斟满酒递了过去。
  邵瑕懵懂的接了过来,忐忐不安的喝着。相公不开心是因为苏柔心还是因为她当街拿刀砍人?
  几杯酒下肚,顾子喻直直望向邵瑕,目光有些犀利,直透人心。邵瑕有些心慌,极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邵瑕,你没话对我说?”顾子喻莞尔一笑,有些无奈。
  邵瑕手一抖,酒撒在身上。她慌然的擦着溅湿的衣服,避开顾子喻的目光道:“相公……别喝那么多酒。”
  喝酒伤身,可是……相公好像心事重重。
  顾子喻放下酒杯,捉住邵瑕的手观察着,半晌后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的又红又肿?”
  “浴室的水太烫了。”邵瑕缩回手,用衣袖遮掩。
  顾子喻叹了口气,问道:“你决字何时离开?”她真以为,他不知她满身鲜血的奔出慕林的营帐?
  邵瑕错愕,怔然望着顾子喻。
  顾子喻回头,举怀喝酒。
  邵瑕紧咬双唇,低头死死捏住衣角,任由豆大的眼泪掉落衣衫中。
  “……相公不要我了?”哽咽的声音响起。
  要,不要?
  在于她的选择。
  手紧捏住杯子,顾子喻有些恨邵瑕,一如多年前的她。她的选择,他被放弃;呵呵,他养了十多年的邵瑕,已经选择跟慕林,却说:相公不要我了?
  当年,她选择入宫,却说:进宫非我所愿,却是身为苏家人不得不肩负的宿命。
  难不成,这些皆是他所愿所求?
  从娶她进门那天起,他就曾想过这一天的到来。那时的他曾想,这天定是他所祈盼的真正解脱、重获自由的一天。
  而现在,即是苦涩不堪。
  “邵瑕,你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邵家军的存在,既然这些年来他给予的抵不过一切恩怨,尚不如放她自由。
  强扭的瓜不甜!她是他的鸟,情愿关他造的笼子或是自由飞翔,皆由她选。
  他不想,留的住人留不住心!
  “相公,我会回来的。”隐藏不住的邵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顾子喻怀中,“……相公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什么都没有了,相公不要不要我。”
  为人子女,她只是寻回爹的骨骸入土为安;为人妻,她只是想保护相公;为人首,她只是想还他们一个本该拥有的荣誉。
  邵瑕哭的嘶声竭底,怕失去,她死死抱住顾子喻不放。
  顾子喻试图推她,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只得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同床共枕多年,岂会不明她的心里装有自己。只是老天总喜欢自作主张,造化弄人,给人百般无奈。
  她选择离开,只是成长了,何错之有?
  “……如若……你以后想回来,就回来吧。”不忍说出绝情的话,顾子喻仍为她点亮一盏灯。
  怕顾子喻不相信自己,邵瑕抹干眼泪举手发誓道:“相公相信我,多不过三载,我一定会回来的。”只要寻到爹的骨骸,将邵家军交给可以信托之人,她一定会回到相公身边,再也不分开了。
  “后天跟他一起离开?”他已经不相信承诺了。夫妻一场,他想为她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邵瑕迟疑良久后点头。
  “邵瑕,我同意你的离开。但是时间得由我来安排,等过段时间,一切都顺其自然了,我自会派人送你到他身边。”
  邵瑕点头。她知道相公心思慎密,此举定是为躲避司马逸密织如网的耳目。他得找到一个无衣无缝理由,让她合乎情理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而且,她还能跟相公处理一段日子。
  “后天是爷爷的寿诞,你陪他过好吗?”他连爷爷此生唯一的心愿都守不住,真愧为子孙。只时同理,邵瑕的心愿若不去不完成,亦是理亏。
  所以,她的离去,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那晚,邵瑕跟顾子喻躺在床上,都没有睡着,闭眼到天亮。
  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却是远距天涯、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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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朝后,顾子喻走出朱雀门。他转身望向巍峨而浩瀚的皇宫,从未有过的茫然油然而生。年少时,他曾抱雄心,誓在朝庭一展才华。一晃多年而过,少年梦是实现了,到头来却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
  是梦变了,还是心变了?
  坐上官轿回府,顾子喻前脚刚踏进门槛,便见邵瑕低头匆忙走了过来。
  不期而遇的两人,皆有些愕然,带了丝儿狼狈。
  “相公。”邵瑕扬起笑容蹭了上来,想拉顾子喻的手。
  莫名的,顾子喻的手往后一躲,避开了。
  邵瑕的手怔在空中,久久缓不过神来。
  果然,相公嫌弃她,不要她了。
  “咳……”顾子喻难堪的咳了声,问道:“要出去找慕林?”
  邵瑕当即泼浪鼓般摇头否认,但是顾子喻直视的目光之下,困难的点头。
  顾子喻的心冷到冰点,“你要告诉他,要推迟一段时间才能去镇北军营?”
  邵瑕犹豫再三后点头承认。
  呵呵,她做任何事都要征的慕林的同意才安心,那他呢?这一切,可曾问过他是否同意?
  他养她数年,同床共枕,却抵不过相遇一月的慕林。
  “你可以不用去了。”顾子喻疲惫道:“他已经同意了。”
  邵瑕不明所说,诧异的望着顾子喻。
  “此事我已经跟慕林提过,他同意了。待过些日子,我自会派人将你送到他身边。所以……”顾子喻带了丝冷笑,“你没必要再跑一趟了。京城耳目众多,你还是小心为妙,万一身份被人怀疑,只怕多年的隐忍功亏一篑。反正你跟慕林很快就会再见的,没必要急在一时。”
  “相公……”邵瑕终是听出了顾子喻语中的酸味。
  其实,相公误会她了。
  “听相公的,我不去了。”邵瑕向前一步抓住顾子喻的手往府里拉,强撑微笑道:“明天是爷爷的寿诞,我准备了礼物,相公帮我过目。”
  能在一起的日子所剩无多,漫漫别离前,能跟相公多呆一刻算一刻。
  怔然的顾子喻被拖着走,邵瑕将其拖入房中,关好房门后。她抓住顾子喻的手放在胸口,慎重道:“相公,我的心从没变过。以前没,以后也不会。我想了一晚,三年,最多三年,不管能不能完成心愿,我都会回来相公身边。”
  澄亮的眼眸坚定的望向顾子喻,肯定道:“相公,原谅我现在不能为你生孩子。可是……我会做出补偿的,等回来后,会给你生更多的孩子。”
  如此天真的想法,她真的能在慕林身边存活?
  他跟她之间,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她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两人之间的鸿沟,正在急剧扩大,即使付出再大的努力,也挽救不回来了。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顾子喻抽回手,顺势在桌边坐下。
  见顾子喻有些不悦,邵瑕随即在其身边坐下,良久后有些不甘心道:“我知道相公担心我。可是相公,我其实……也不是很笨。慕林是在利用我,他的野心甚大,虽然是将士之才,却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若想得到全体邵家军的臣服,他就让所有的人知道,真正的邵家军主人远不如他。只有他,才能统领邵家军,给他们洗涮屈辱。”慕林不想杀她,否则他不会选择带她离开。
  顾子喻很是意外的望向邵瑕,没想到她竟然能看穿慕林的心思。
  “既然知道,你就该明白此去凶险甚多,你还执意离开?”
  邵瑕思虑道:“也许慕林才是邵家军最好的选择,我只想跟相公过日子并无意统军队。而邵家军的将士们是生在马背上的英雄,战场是他们最好的最宿,所以我并不反对他的野心。爹的骨骸在战场中消失了,传言被香宛国带回境内,镇锁在宝山之中,灵魂日夜受尽折磨,永生不得超生。然墨辰绝不会因为一个传言而出兵香宛夺回爹的骨骸,除了利用慕林的好战野心,我真不知还有何方法夺回爹的骨骸得以供奉。”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不便阻止,只是人心险恶,你多留一份心。”
  “嗯。”邵瑕扑入顾子喻怀中,磨蹭的示好道:“我还要回到相公身边,会多留一份心眼的。”
  邵瑕抱的紧,顾子喻推了两把,皆被她装疯卖傻的搂抱住不放。他便任由了她,习惯的摸了她的头,悄然叹了声气。
  心再冷,仍是放不下。

  48节外生枝

  慕林的离京与其回京犒赏时一样热闹,街两旁挤的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喂,你有心事?”觚瑶楼厢房内,司马南很是诧异多日未见的邵瑕竟然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她忧郁的望向城门处跟慕林话别的顾子喻,似有千千结。
  “又跟顾大哥闹矛盾了?”不对劲,往昔如何生顾大哥的气,望着他时,邵小白的眼睛都是发亮的,而如今却是满脸愁容。
  邵瑕重新坐了下来,逼迫自己不再去看那道欣长的身影。
  顾子喻扯住疆绳,望向城外官司,远目道:“还望慕将军遵守诺言,若不然,你念念不忘的那支军队,我会让它完全粉碎掉。”
  慕林笑的爽快,“请顾相放心,我保证她会毫发无损的回到你身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顾子喻拱手道:“你我二人就此告别,还望下次相聚。”
  “顾相,后会有期。”慕林拱手抱拳,右臂抬举向前一挥,黑然铁骑井然有序的走出京城,延伸远方。
  顾子喻骑马调头回城,进宫复旨。
  “你叫我出来,就黑张脸给我看?”司马南非常不爽邵瑕摆个臭脸给他看。
  要知道,他奉娘之命忙于相亲。因为她的热情邀请,他才百忙中抽空出来的,谁知出来后她竟然给他脸色看?
  邵瑕淡望了眼一脸抱怨的司马南道:“我想请你吃饭。”
  司马逸不敢置信道:“吃饭?”
  邵瑕点头。
  “谁出钱?”司马司下意识的摸向钱袋,后悔情急间顺手系了个只有几块碎银的钱袋。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邵小白所谓的请吃饭:她请吃饭,他付钱。
  她请吃饭?说的比唱的还好的。
  邵瑕望了眼撇嘴的司马南,知道他非常不屑她说的话。
  “我……我有钱的。”恼他的眼神,邵瑕的声音不由提高了些。指不定哪天就离开了,亏她还一心一意想请他吃饭,他竟然嘲笑她?
  “有多少?”看在她有诚意的份上,他倒是可以请她吃饭。如果她不点贵的,他付的来;付不出的话,冲着他的面子,赊帐应该不成问题。
  终于问到正题上,邵瑕一展笑容,骄傲的伸出了五个手指。
  司马南当即眉开眼笑问道:“五百两?”邵小白终于学会使计,从顾大哥处搞到了五百两?
  邵瑕有些堪的摇头,手指不由缩了缩,适才的骄傲荡然无存。
  “五十两?”司马南有些泄气。果然高估她了,罢,五十两请世子吃个饭还算马马虎虎,说不定省点用还能喝个茶。
  邵瑕垂头丧气,手无力的垂下,扭头就走。
  “喂……喂……”司马南忙追了上去。
  女人,总是莫其妙的时候居多。不就是问她有多少银子,不爱问答就不回答呗,没必要扳着一张脸说走人就走人。
  “等等我。”司马南追上去拖住她的衣袖,放□段道:“不是说吃饭嘛,吃就吃嘛,大不了我请。”
  “只有……只有五两。”邵瑕低头诺诺道。相公从不给她钱,五两银子可是偷偷藏了好久才存到了。
  邵瑕没敢告诉任何人,五两银子还是她趁着顾子喻淋浴时偷偷从他钱袋中摸的。怕被他发现,每次都不敢多拿,费了好长时间才存到的。
  司马司还……还嘲笑她……
  邵瑕眼角有些酸。她容易嘛?
  “我请你吃饭还不行吗?”司马南赔笑。他不是故意要笑她的,谁会知堂堂丞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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