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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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休夫-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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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实在不适合做一个皇后,她做长公主都是这般的张扬,若母仪天下如何能突然收起自己的心性。

所以那两段让人惊慕的帝后恋曲,想要在她身上继续,恐是无缘了。容琦淡淡地望向窗外,想起初次见驸马时的情景。

他那从容地姿态,骨子里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高贵,就像天空中的一抹淡彩的云朵,飘忽着让人琢磨不透。

若是他成为帝王,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若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没有坐在皇位上,那么看着日后的历史变迁,大概谁都会为之惋惜,追随他的人大概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其实她也不想某一日听到类似的话,诸如:“驸马临奕是极有才能的人,若当年他坐在皇位上,那么现在地历史不知道要如何发展。”

原来她在心里已经暗暗偏向了驸马。

坐在龙椅上地楚亦,他没有一日不惊慌,与其说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是楚辞,不如说是这个摇摇晃晃地龙椅。

楚辞他将他和他身边的人都置于高空之中,楚辞欣喜地从上面跳下来,却留下了他们,如今他们要如何,是在上面等死,还是跳下来九死一生。

如果她没有穿越过来,那么长公主大概会陪着楚亦不管生死,所以在这一点上,虽然她被楚亦那兄长般的情感所打动,却不能和以前的长公主做一般无二的事。容琦常常想起楚亦那饱含感情,对她恋恋不舍的眼神,那阴暗中却带着眷恋的神情,看到她时,眼睛中便像化开的暖流。

那天雨夜里他拉着她坐下的时候,微微放松的表情如同花瓣一样,虽然是短短一瞬,却足以让她记住一生一世。

他拉着她的手叫她,“皇妹。”那声音一定像十几年前,他牙牙学语时一样的纯真。

她不光是继承了长公主的身份,还有她的感情,灵魂的重生,给予她的不止是一个名字,而是人生的全部。这场皇位的争夺和厮杀,是否还有其他的解决方式。

容琦无意识地慢慢摸索着身前的木盒子,思考之中手指拨开了开关,露出了那块碧绿的翡翠,那翡翠的大小几乎正对她的大拇指手型,她没多加思考便将手指按了上去。

翡翠轻轻下压,那盒子便想潘多拉宝盒一样打开。

容琦绝对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一只像音乐盒一样的东西,里面一连串清亮的声音响起,眼前的情景随着那声音模糊,恍如跨越了千年又回到她的世界,她只能微微张开嘴唇,视线不由自主被湿润。

缓缓的音调,一幕幕前尘往事,在空中出现而又渐渐被冲淡,永远再不复寻了。

那盒子中的是一个人的雕像,乍眼看去便觉得他穿着华丽的衣袍,盛装打扮,长长的头发用金箍束上,看起来优雅而高贵。随着音乐那盒子里的雕像轻轻转动,里面的人也有了些变化,他那绣着暗纹的长袍似乎变得极为普通,宽宽松松地穿在他身上,却没有因此让他失去一丝的颜色,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反而多了一丝难以描述的艳丽,他整个人仿若是这世间最美的一抹瑰丽。再转动,那淡淡微笑的嘴唇,似乎多了一丝的落寞,眼底深处慢慢沉淀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沉静。

一曲终了,屋子里静谧无声,容琦半晌才缓过神来,抬起头看向文静初,她猛然发现文静初眼中有着更加浓郁的讶异。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五章 文静初的秘密

文静初是一个极为警醒的人,若不是这件事极为不寻常,他绝对不会在她面前袒露出这样的神态,并且在她的注视下持续了许久,他目光中还夹杂着许多容琦看不明白的情绪。

似是平静的湖水忽然之间滚滚波动,这样的音乐和表情就连容琦这个局外人,也感染地眼前涌起一层雾气。

有些人有些事藏在心底,就算是你问他也不会说出口,容琦等着文静初开口。

文静初沉思了半晌,“这盒子是你那个朋友送给你的?”

容琦摇摇头,“不是,是他的朋友送来的。”

文静初微微一笑,“那是一样的,如果他不首肯,别人不会送来这样的东西。”他一顿,“公主是否相信这世上的因果循环实在过于巧妙。”

如果没有巧妙的因果,她也不会来到这里。

文静初短短一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他那清澈的眼睛仿佛终于勘透玄机一般,整个人都比平日里要精神许多,容琦简直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盒子会对人有如此大的影响,又或者影响文静初的,是透过这个盒子所看到的那个人。

“公主,我曾跟你讲过我那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他有惊世之才,行事无拘无束,少年之时就遍迹五洲。我记得他小时候,他母亲曾说过他,他的天分和聪颖酷似他父亲,他父亲从小环境极为坎坷,性格多少受到了磨砺,他却不同,他从小在庇护之中长大,更加地放任自流。他父亲几乎是极近完美之人,性格上尚有任性之处,他就更加如此了。”

容琦道:“这种性格势必会遭受挫折,他走出家族庇护就会明白。”

文静初摇摇头,“若是平常人自然会如此。他却不一样,他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却没有因为这个为他引来祸乱,我和他曾分开几年,再见到他时不得不感叹,他微低下头来看我的那一瞬间,我不禁要感叹,看到他时宛如看到了他父亲。那种无拘无束笑看世间的优雅气质此时此刻,宛如天成一般。”

“虽然说知子莫若母。她母亲曾说他。他地任性和笃定都太似他父亲。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将来一定会在这上面吃到苦头。这些话一开始我坚信不疑。可是那时候我就觉得这话不会再实现。”文静初停顿了一下。“可这世间事总是如此出人意料。我们都没想到。忽然之间会有那么大地变化。”

“这事始料未及。等他发觉却再难以挽回。我知道他地心结就是在此。”话说到此。文静初地话锋陡然一转。“我刚才和公主分析眼前局势。告诉公主在政权之前你已经别无选择。可是我现在收回这句话。我想公主也许有另一种更好地选择。只不过得到地同时也是失去。你选择得到一样就会失去另一样。这世上绝无两全之法。”

容琦知道文静初这话必有深意。可是她现在实在还无法体会。在她心目中还没有那件事让她感受到如此强烈地得失感。

文静初拄着拐杖走出去。去地时候比来地时候步伐要轻盈很多。他本意是来排解她心中地疑惑。现在倒像是她帮他疏通了心中地烦郁。

这样也好。

等到文静初走远。容琦叫来瑾秀。“文公子今天心情好。你去让厨房多做点小菜送去。另外。去找一些容易睡眠地药物放进他地饭食里面。”

听到这里瑾秀的脸色不禁一变,不解地看着容琦。

“文公子几日没好好休息,放些助眠的药。对他腿上的伤势大有好处。只是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要第三人知道。”

瑾秀点点头,“奴婢明白。”

容琦走出自己地屋子。她侧头看看临奕的房间,刚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在风中飘摇的大红灯笼晃花了她的眼睛,今日是花兰节,她就让彼此再过一个清静的夜晚。这样的理由几乎成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不接近的借口,她不接近,临奕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他们之间隔着这样一张窗户纸谁也不肯先捅开。

临奕和安定将军,二少都不同,临奕更加的冷静,他具备一个帝王的沉着和隐忍,他坚若磐石几乎无人能动摇,不掺杂任何庞杂地情绪,几乎没有任何的弱点。

文静初说的对,临奕地确适合做一位难得的君王。她是不是应该成就他的帝王业成为千古佳话,临奕不曾来问她,她也没有答案。

容琦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另一间侧房,她让瑾秀将瑞梓暂时安排在这里,她走进屋中,瑞梓房里的两个丫鬟立即向她行礼,然后准备就这样退出去,容琦大概也知道以前长公主订下的规矩,但凡长公主进入哪个公子的房间,里面地奴婢都必须第一时间退下,这大概是方便她做出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可是眼下这个当口,她们总不会以为,她这个公主眼见瑞梓还血肉模糊,却依旧不管不顾大大出手吧!趁着那两个丫头还没走几步,容琦道:“你们留下。”

公主说了这样的话,两个丫头才敢留下来继续照顾病人,两张幼稚的小脸上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容琦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一直伺候瑞公子?”

其中一个丫鬟道:“没……没有……只是瑞公子服过药之后,我们才来伺候。”容琦点点头,“这段时间,瑞公子有没有醒过来?”

丫鬟忙摇头,“没有。”

容琦点点头不再问话,慢慢走到瑞梓的床前,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道顿时扑鼻而来,瑞梓像在马车时一样趴在床上,头发已经被整理过,只是仍旧被汗液润湿了,他在枕头上微微侧脸露出温如玉的面颊。

如果瑞梓是个不学无术的丑八怪,那两个丫鬟在面对她地问话时,大概不会有那种惶恐地表情,那是一种窥探美丽的不安,恐被她责罚。

若瑞梓是个自由地少年,今时今日便不会是这种情况。

“公主。”瑾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边,“宫里来人将公主的凤袍送回来了。”

看来打凤袍的仪式已经进行完了,既然楚亦已经授意让人将凤袍送回来就代表,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了。

“公主凤袍上染了血迹已经不能再穿了,奴婢是将这件妥善收起来还是……”

大概是她脱下的时候不小心沾了瑞梓的血,她倒是知道龙袍凤袍用料讲究多是不能清洗的,沾了血迹自然不能再用,容琦点点头,“将它收起来吧!”一件袍子救了一人性命,已经十分值得了。

“等……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声音稍高了些,竟然将熟睡的瑞梓惊醒。他长长的睫毛轻颤几下,眼睛缓缓睁开,眼神清澈如水,他的手已经拉住了容琦的衣袖,“公主可不可以将凤袍送给我。”

容琦从来没听过瑞梓用这种语调和她说话,不再有尖锐的讽刺,刻意的疏离,甚至用的词汇是送,而不是赏赐,他的声音中带着股清新温柔,睫毛弧形的阴影下有两片淡淡的红晕,他手指的力度甚至是温和的。

他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抬起头的时候微微一笑,却又如此坦然,让人难以拒绝。

“只要你能安然痊愈,我就将那件衣服送给你。”

似乎是得到了她的承诺,瑞梓点点头,这才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只是付出一件衣服,容琦似乎也得到了他的承诺。

容琦做完所有的事,稍稍一放松,顿时觉得有些疲惫,虽然和二少有约定,可是她现在仿佛更热衷于好好睡上一会儿。

刚坐到院子的石凳上,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十年一度的佳节,公主好像兴致不高。”

容琦心中一跳,却仍旧恹恹欲睡的表情,“如果你想带我出去,一定要讲一些让我感兴趣的事,否则我真的要睡着了。”

他站在月下眨眨眼睛,微微一笑,“那不难。”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六章 两个男人一个问题

容琦不想被二少的笑容吸引,更不想被他神秘的语调一提马上就兴趣十足,如果让二少感觉到她喜欢在他面前放轻松,那么她也就算是将把柄示人了。

被一个人掌握太多,她总是不太习惯。

她最近知道的事实在太多,心里非常不舒坦,但是愁眉苦脸总是没有用的。容琦以为二少会说花兰节上有多么繁华。

谁知道他一开口,“你那朋友的伤我可以看看,说不定能治好。”

这一句话,正中靶心。不用她措词要如何开口,他就直接说了出来,若是他真的了解她心中所想,那么他实在是太过……聪明,甚至于让人惧怕。

容琦刚想到这里,二少笑笑伸手拉过她长袖里的手指,脚步一动就向前走去,“约人出去总要付出一点代价,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件事能效劳了。”他轻巧地勾起嘴唇,端的是优雅非常,长袍的下摆掠过她的长裙,那份潇洒和随意,衣角和衣角纠葛着,他飘飘欲仙的模样像是瞬间要带她一起乘风而去。

简单的一举一动就让她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了许多。

容琦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受了那盒子里的雕像影响,今晚看来二少似乎和那优雅的雕像重合在一起,美丽的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想到那雕像,容琦的手指不禁收拢,文静初今日说的那番话,如果她还听不出什么那实在是太迟钝了,文静初能看到这盒子然后说起他那久违了的好友,其实就是在告诉她,她遇到的那个神秘人,就是他口中那个好友。

二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个看似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人。会有什么心结。他做的每一件事不过是顺手拈来,别人费劲千辛万苦,却不如他轻轻一笑。为了治她脸上的疹症旁人费劲辛苦。他却带着她纵马奔驰了一夜,就全都解决了,简直就是顺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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