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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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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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君瑞,不要怪郡主,她是没有错的,我已经夺走了你的爱,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你怎么还可以怪她。你不能怪她,我们要一起感激她,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那么宽容大度的容许我留在你身边,我们才能够在一起。我们已经拥有了这么美好的爱情,就不要再去怪谁了,我们要用爱化解一切。”江杏雨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无比苦涩,明明同时被抬为通房丫头,可是她却只能看着谢君瑞去青砂房里,只能看着谢君瑞在别的女人彻夜缠mian。

谢君瑞顿时又被江杏雨的“善良、圣女”所迷倒了,那份“与世无争”深深地让谢君瑞“感天动地”了,拉着江杏雨的手无限深情地道:“杏雨,你才美好,你才善良,你的无辜,你的天真,都让我惭愧,我还有什么资格怪人。我已经拥有了这么好的你,已经不需要去怨恨任何了,你的善良让我觉得我应该心存感激。可是杏雨,我没有你这么善良,我只能保证不怨恨她,可是我不能像你说的那样用爱去化解一切,我没有那么伟大。”

门外……老嬷嬷已经是喘不上气来了,大丫头也已经震惊了,于是两人沉默着听他们讲了这么多以后,才回过神来,老嬷嬷实在忍不住了,直接踹门,借着在谢府里的威信,直接把谢君瑞给拎了出来,丝毫不顾江杏雨幽怨无比地眼神,和谢君瑞难舍难分的神情。

再然后,把谢君瑞往青砂屋里一扔,说了句:“关门,走……”

老嬷嬷带着丫头逃难似的出了院子,她们还要赶去谢老夫人去复命,老嬷嬷一路走一路恶寒着,心里打定主义,以后这样的差事,打死也不领了,打不死自然就更不能领了。如果谢老夫人硬是要再塞这样的差事给她,她宁可放下这份丰厚的月钱不要,还是早点回乡养着命才是要紧的事。

当丫头去顾雁歌院子里把这里的事,顾雁歌本来还很淡定,但是说事的丫头一边恶心无比,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陈述,就实在忍不住,笑得趴在床榻上直不起腰了,不由得赞了声强大,然后无比庆幸谢君瑞没有“爱”上原主,要不然她就真是悲剧了……

第十四章 柳陌上,谁家叔

   传说中谢小候爷在得了两个通房丫头以后,从此生活和谐美好,所有人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本书完)

但是很遗憾,这两丫头处得可并不好,谢小候爷在两个通房丫头间折折腾腾,初时还哄着捧着,两边都不落下,后来真是叫一个焦头烂额啊。顾雁歌刚开始还看得很有爱,后来就越来越反感自个儿的恶趣味。顾雁歌在心里长叹一声,心道生活如此寡淡……

时一入六月,天气炎热得让人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泡在井水里,顾雁歌也自是向来怕热的,原主儿在宫里时,宫殿里从天到外用冰块镇着,那就跟空调房似的。可在候府没这好享受,只能是忍耐着。

这日宫里忽然派人来传话儿,说是太后想顾雁歌了,派了车来,要接顾雁歌去宫里住两天。顾雁歌让贴身嬷嬷去跟谢老夫人禀了,又派人去两头不落好的谢小候爷那儿说了句,两边都应了声,这才跟着来人一道去宫里。

等到了顾雁歌未嫁前住的清欢殿,顾雁歌才觉出所谓贵族的好来,十二时辰不停顿的冰块供应着,冰镇的爽口饮品喝着,一进屋就是凉爽爽的气息扑面而来,感觉整个人都爽利多了。清欢殿的宫人们都还是惯服侍过原主的,一时间上前来,热络地问候着,场面说不出的欢喜。

正在屋里热热闹闹地说着话的时候,太后派了身边的大丫头来传话:“雁主子,太后娘娘说,这几日暑热,担心雁主子受不得,这才请您回宫歇几日,今天就不用去请安了,好好将养着,明日来陪着用早饭就是了。”

顾雁歌不由得感激,遂回道:“扶疏、净竹,你们捧了绣活儿去替我谢谢太后娘娘,这么些日子你们也没进宫了,这回来了自然要好好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扶疏和净竹甫一入宫,就是在太后身边侍候着的,打几岁的时候,就被太后当孙女似的拉在身边做小丫头,到顾雁歌进宫时,就拨给了顾雁歌,因而扶疏和净竹对太后有着很深的感情。

扶疏和净竹听了顾雁歌的话,自然欢喜不已:“是,主子,奴婢这就去请安。”

扶疏安排了站头侍候顾雁歌,这才捧了顾雁歌打稿,由扶疏、净竹绣的佛像,跟着太后身边的大丫头去太后宫里。

太后得了顾雁歌送的佛像,自然喜欢得很,也回赏了东西,拉着扶疏、净竹说了会子话,问问顾雁歌在谢候府里过得好不好,净竹本想实话实说,可一想起顾雁歌的打算,就把话又咽了回去,只跟太后说些云淡风清,一切太平的套话。

太后倒是听得高高兴兴,欣慰得很。眼瞧着过午了,太后便让扶疏和净竹回清欢殿去侍候。

扶疏和净竹便欢欢喜喜欢的走,路上穿过花园子里,却发现皇帝正领着人在亭子里说着话,事实证明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陪着扶疏和净竹出来的小丫头,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话,眼睛一扫到了亭子里的人,便又开始唠道:“扶疏姐姐、净竹姐姐,你们看那是萧将军……”

另一个丫头连忙接了句:“什么萧将军,去年靖卫公过世承了爵位,现在已经是二等公了,应该叫靖卫公了。”

扶疏和净竹其实比这两丫头更清楚这位靖卫公的事情,但是两小丫头说得正兴起,扶疏和净竹倒也由着去,她们也是小丫头长起来的,倒也能理解两小丫头激动的八卦心情。

“对,是靖卫公,不过大家都还是叫萧将军嘛!唉,萧将军多好一个人啊,听说府里至今连个侍妾都没有呢,可惜萧夫人过世得太早了,要不然又是景朝的一段佳话呢。”

扶疏只笑了笑并不接话,但两小丫头也把平时就好说事儿的净竹给勾了起来,净竹扫了两小丫头一眼道:“你们俩知道什么呀,什么景朝一段佳话。那位萧夫人压根就没有嫁进府里,嫁进府里的是萧夫人的丫头,次年就暴毙了。靖卫公至今不娶、也没有侍妾,一是边关战事太忙,没顾得上,二呀怕是寒了心。”

扶疏瞪了净竹一眼:“你怎么还是这么口没遮拦的,这些事早就没人提了,你怎么还说起来,要是让萧将军听见了,准得冷眼瞪着你。”

净竹呃了两声,似乎是想起要被那位靖卫公的冷眼瞪着,吓着了似的,拍了拍胸口道:“扶疏,你可别吓我了,要是被萧将军瞪一眼,我可是会吓着的。”

两个小丫头一笑,扶疏便也跟着笑了,四人说说笑笑地便回了清欢殿。净竹见左右无事,便闲着跟顾雁歌提了刚才在花园里说的话儿,顾雁歌也是一笑道:“都是些被闷坏了的小丫头,二等公的事儿也敢乱传,要是被萧将军知道了,我可不保你们。”

说话间,午膳送了上来,各用了几口,便说午歇去了。丫头们都去睡了,留下个小丫头守着顾雁歌,可顾雁歌还没睡着呢,那小丫头趴在床榻边上倒是先睡着了。顾雁歌披着纱衣坐起身来,看着小丫头口水沿着嘴角流出点儿来,不由得摇头一笑,便趿了绣鞋披了件宽松的大袖袍子起身来。

外头的阳光似乎没有那么热烈了,顾雁歌顶着大太阳一往四下一看,眼就被东侧的水给吸引了,柳丝低低地垂下来拂过水面,看着就透着清凉。顾雁歌见四下无人,一想现在都午睡着,便蹬了鞋子从草地上过去,被太阳晒热了的草散发着独有的香气,踩在上面软软松松的,还有几分痒。

顾雁歌不由得心情愉悦,四下无人时,倒敢放松自己了,脸上的笑自也真切了几分。清欢殿旁的水是引自玉梁山上的山泉,沁凉而甘甜,顾雁歌赤着脚走在各色小石头铺就的水里,水方及膝深,一进去人便凉透了,舒适得很。顾雁歌心情愉快地几乎想放声歌唱,可这不是个什么好主意,宫里现在连流水声都听得到,一唱歌只怕要惊了不少人。

低头看着如雪的赤足在青波碧水里,偶尔还有几根水草缠在脚腕上,柔柔地凉凉的。顾雁歌不由笑得愈发灿烂了,正独自欢快着的时候,远处一边青地子的锦袍揪住了顾雁歌的眼眼。

如果她没有看错,青色锦袍绣了大眼圆睁,威武无比的狮子,袍子边脚处是碧海水云纹,袍子从柳丝里透出来,狮子……这可是武官里的最高等级,是位大将军呢。只是这大中午的,怎么会有将军在宫里,而且还是后宫……

顾雁歌却浑没注意,自个贪凉,已经沿着溪流走到了御池边上,再过去就是皇子们的住所了。顾雁歌在水里走过来,随着潺潺的水声,倒也没有惊动了正斜靠着树干,被柳丝一阵一阵遮住了样貌,倒是让顾雁歌看不清那人是谁。

风吹过柳丝,正在顾雁歌在猜测是哪位皇子时,一双眼睛冷清清的半眯着看过来,她微微一惊,迅速稳住了心神,回以落落大方的一笑,然后迅速地在脑子里搜索着这是哪位皇子。可愣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谁。

只见那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站在岸边看过来,皱眉看着清池低下露出来雪白的腿,或是觉得不合礼仪,微侧过头不去看,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东六宫来了。”

顾雁歌心里咯噔一下,回望了一眼,这才知道自己跑远了。不过顾雁歌倒也不慌,只是那人的目光灼灼地比日头还灸人些,顾雁歌便把手里的裙摆放下,任由裙纱在青青碧水里,随波流淌。

再仰面去看那人,只见那人侧脸站在迎风摇曳的柳丝里,柳丝贴在他身上,柔柔地拂过,那人身形高大,周身冷清清的,被柔绵的柳丝一映衬,更显得英武雄浑。这个人身上,有百战沙场的血气,就算不着铠甲,只往那儿一站,便让人觉得有万夫不当之气魄,冷冷的眼里稍仔细些,竟然能看出杀气来。

顾雁歌心里一惊,却记得皇子里没有这么个雄伟肃峻的人,森严冷厉的眼神让人看了心里发虚,于是不答反问道:“你又是谁,又不是诸位哥哥,怎么会在东六宫。”

那人又打量了一眼,让顾雁歌不由地省视起自己来,她出来的时候刚从床榻上起来,发没有梳,衣也没有换,甚至还没有穿鞋,浑身上下肯定凌乱得很。但输人不输阵,顾雁歌抬起头来,傲气十足地看着那人。

那人似乎笑了,但还没等顾雁歌看明白,就又消失了,只余了那张肃然的脸:“微臣萧永夜,却不知……”

萧永夜……顾雁歌仔细地想了想,忽地垂下头,她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二等靖卫公萧松的嫡长子,十三岁就随萧松上战场,后来就一直跟着恪亲王,是恪亲王身边不可少的一员猛将。恪亲王极看重萧永夜,一直是称兄道弟的叫唤着。

萧永夜屡立军功时,顾雁歌还只是个成天疯玩疯跑的小女娃娃,因此算起来顾雁歌要管萧永夜叫声……叔……

第十五章 刹时相见余味长

   (那个,以后咱不半夜更了,改早上更新喽,医生说早睡利于骨折痊愈,俺只能乖乖听医生的。)

……

果不其然,当她垂下头说自己叫顾雁歌的时候,对面的萧永夜脸上就有了微不可寻的笑。

顾雁歌依旧赤着脚站在水里,萧永夜便走了几步到了水边上,朝着她伸出手来,明明有笑容,却没甚笑意。而且就算是微屈了身子,脊背也是挺直的,顾雁歌轻轻摇摇头,心道这个萧永夜啊……一身铮铮傲铁骨,只怕是那种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容许自己倒下的人。虽然青衣锦袍随着柳丝一起飞卷着扑到她面前时,这个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已经去了一半,但她还是觉得周身的气温在明显下降。

再看了眼那只大掌,厚实而有力,布满了厚厚的茧子,尤其是虎口处,看着就知道是惯使兵器的。萧永夜见顾雁歌光是看着不伸手上来,遂问道:“雁儿,你怎么不上来。”

……雁儿,叫得真熟捻!

她还没反应,脑子里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唉,原主是这样的,对于恪亲王有很深的思念,也有怨,所以对于恪亲王身边的大将,很是有几分抵触情绪。

顾雁歌六岁以前,一家人都住在边关,她相当于是在军营中长大的,凡是恪亲王身边亲近的将领,无不对顾雁歌疼宠有加。虽然原主回京后,总是不大愿意亲近他们,但其实还是对这些人有几分依恋,他们带给原主的是和恪亲王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有个温暖的名字——父亲。

“萧将军,什么时候回京的,边关战事不紧么?”顾雁歌只记得萧永夜一直在军中效力,却对这几年萧永夜的动向完全没有记忆。

萧永夜听顾雁歌这么问,就知道这些年顾雁歌什么都不知道,倒是也不解释什么。见顾雁歌自己拈着裙角上了岸,赤足如羊脂雪玉,沾着水珠子踏在如茵碧草之上,更显得洁白光灿。萧永夜扫了一眼便迅速瞥开眼去,解了身上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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