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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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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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好了。”

我点点头,“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只是怕你这懒鬼嫌麻烦。”

他的笑声溢出,“你就让我过两天荣华富贵的日子怎么样?让我有幸看看,当王府的王夫是什么感觉?”

他的脚步一停,声音突然变的正经,“我虽然不喜欢兰陵煜这个名字,但是在外人面前,你还是这么喊我吧,即使是在你那两个小爷面前,也别透露半点。”

“知道啦。”我把他推上马车,自己也一掀帘子钻了进去。

马车晃晃悠悠,子衿和流波都在后面的车里,这辆豪华的大号马车是‘御风’送嫁的嫁车,只有我和夜两个人,倒是无比的宽敞。

从上车后,他就躺在榻上,软软的挂着,均匀的呼吸和一动不动的身子让我真的以为他睡死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叹了口气,“日,你说是一个人在江湖中打混过日子好,还是弄个组织没事卖点情报杀杀人赚钱?”

我承认,他这个提议很引诱人,拥有自己的组织总比借用他人的力量来的好,好比这一次,‘千机堂’曾经卖过夜的资料,却在我调查兰陵煜时只给了我关于兰陵煜的一切,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没告诉我,很值得深思。

“你太懒,还是一个人混吧。”我想也不想,“管人要费心,费力还费钱,你舍得吗?”

他懒懒的抬起头,不无可怜,“我一个人很寂寞也。”

“不会寂寞的。”我转过脸,对着他扬起深思后的声音,“你走后,我也该了断所有在‘云梦’的事,退隐山林。”

“决定了?”他有些意外,“难得你决断如此迅速,不象是你一贯深思熟虑的性格。”

我抓过桌子上象征平安吉祥的苹果,一个抛给他,看他稳稳的接住后,两个人喀拉喀拉的咬了起来,我含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着,“你怎么知道我没深思熟虑?我当初回来也是你鼓励的,现在劝我走的也是你,嫌弃我优柔寡断的是你,说我妄下决定的还是你。”

他修长的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真不明白有面纱遮掩的他,怎么吃东西还能吃的那么优雅,“当初我劝你回来,是因为我看出你心中的不甘,你有没放下的事,纵然我留你,也留不长久,现在我劝你走,是因为看出你放下了,你这个人,不要钱不要利,唯情字难放下。”

“谁说我不要钱不要利?”我斜眼看看他,“回去多挑几个大户人家踩点,等着我来下手,以后我可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没钱怎么养?”

夜手指一弹,苹果核准准的穿窗而出,“你有多少口人要养啊,需要这么郑重吗?”

多少口人?

“三个。”想了想,突然没了底气,“三个吧……”

子衿与流波,都是无家无口的人,也跟着我漂泊流浪惯了,我去哪自然跟着去哪,唯独月栖,他是‘云梦’的国师,高高在上被人供奉着,心性又高傲,还牵挂着风若希这娘,要带他走,也不知道他肯不肯。

我似乎又想远了,人家愿意不愿意嫁都是个未知数。

哎,我又想起他了。

那双漂亮的琥珀双瞳,那外表清高唯独对我纯真的面容,那走路一跌一撞的姿态,还有看人时眯着眼的朦胧。

檀香的身子,真想再抱一抱,搂一搂,埋首在他的胸膛,汲取他的气息。

我倔强的摔摔,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是真的想你了。

“扑啦啦……”窗外传来鸽子扑扇着翅膀的声音,我心头一惊,撩开帘子,一只雪白的鸽子停在我的手臂上,脚上挂着小巧的竹筒。

剥开竹筒上的火漆,我小心的抽出竹筒里的字简。

几个字赫然其上,让我大惊失色,“临月栖‘沧水’边境失踪,‘沧水’大军集结,动向不明。”

再见紫衣玫瑰

我在大街上转悠了三天了,三天依然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望着将军府高高的院墙,楞是不得其门而入。

五天前,我收到‘千机堂’的消息,临月栖在‘沧水’边境失踪,而同时‘沧水’的大军开始集结,会向哪个方向开拔谁也琢磨不定,两件事合而为一,我易容潜入‘沧水’后第一个选择的地方,就是华倾风的府邸,只有他这里,才有可能让我探听到军事机密。

摸摸脸上的人皮面具,这是由夜亲手制作,与皮肤紧密的贴合,自然的就像是我自己的皮肤,寻找不到半分的破绽。

所有的人都以为上官楚烨正陪着新婚联姻的丈夫回‘云梦’复命,谁也猜不到此刻的我,已经站在‘沧水’的土地上。

一身破烂的袍子,哆哆嗦嗦的在风中颤抖,我摇摇摆摆的走向他们的大门,仿佛随时可能昏倒。

现在的我,是一个穷困潦倒,饿了数日的可怜虫,面黄肌瘦,衣不遮体的——男人。

对,就是男人,即使我失踪的消息走漏,也没有人会猜到我会屈尊降贵的扮成个快饿死的要饭人,更不会猜到堂堂王爷竟然会女扮男装。

“大,大姐,给,给口饭吃行,行吗?”我说话的声音都微小的被风一吹就散,紧紧的抱着双臂,慢慢的蹭到守门家丁的面前,身体晃的犹如筛糠。

两名粗壮的女子互看一样,其中一名女子不耐烦的挥着手,“走开,走开。”

我不死心的迈了两步,“大姐,我只求一碗饭,你们要下人吗,我什么都行的。”

“走开!”女子一推我,我顺势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出声。

女子一脚踢上我,我看准来势翻了个滚,没让她踢实,耳边听到她怒意冲冲的话语,“别赖在这找死,这是将军府,要昏找其他地方去昏。”

我有些丧气,这招行不通,看来只能想其他办法再入将军府了。

慢慢的爬起身,我唯唯诺诺的退着,“大姐,赐口饭吧,我会做很多事的,干什么都行。”

装可怜不行,想当下人也没机会,到底怎么样才能进入这将军府呢?

“等等!”另外一名女子突然开口,我欲离去的脚步一停,心头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你真的什么都肯做?”

我忙不迭的点头,“我,我会养花,养草,会洗碗洗衣,还,还愿意刷马桶,倒夜壶。”只要能进府,我豁出去了。

她嘴角露出一丝□,“伺候人会不会?”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是吧?

装傻充愣般的点点头,“会,伺候大爷小爷还是公子,都没问题。”

“那伺候我们姐妹呢?行不行?”她的眼神,她的口气,已经透露干净了,她要的是哪种伺候。

我被调戏了,还是被两个女人。

伺候?就算我肯,也没东西伺候她们。

内力,不小心听到了两人的低语。

“大姐,你的意思是……?”

“咱们半个月的银钱才够去一次‘红袖楼’的,那里的小倌太贵了,这人虽然瘦点,看样子也还算清秀,不如我们一人出个几吊钱,包了起来,每天都能玩,多好?”

玩?

回家玩你老爹去吧。

我不想走也要走了,不然真的撒开腿给人玩啊,我肯,人家也不肯呢。

我转身就走,不打算再有任何停留。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一道紫色人影飘然而出,“替我把这个贴出去,要是有人上门,就来请我。”

冰冷的语调,让我转身后的身体一僵,似乎又闻到了淡淡的薰衣草味。

是镜池,是他!

“爷,是不是只要有琴师或者笛师上门,立即请您?若是您在休息……”那女子询问的声音充满敬畏。

“叫醒我!”冷淡的语调,没有半分感情。

“是!”

在他们简短的对话间,我悄悄的转身。

清瘦凛然,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是他的气质。

艳雅秀逸,绽放着冷艳的光辉,独傲枝头,这是他的容貌。

南风秋玉镜,池水染轻愁。

南玉镜池……

不见当年温柔,他依然是他,我也依然是我,只是我们,不再是我们。

当年的我,为什么会这么狠的丢开他,怎么舍得?

丢弃的,想要再拿回来,却已是别人怀中的珍宝,手中的明珠。

痴痴的望着,那双紫色的双瞳,如冰封般,蒙上了永远看不穿的尘雾,不再清亮透润,不再将心事完全的写在眼中。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我在他面前,他却已不再认识我。

苦笑。

认识又怎么样?还想再挨一刀吗?

如果他肯回来,再挨一刀又何妨?夜说我是情种,多情种还是痴情种?

衣袖飘动,袖口的紫色玫瑰朵朵开放,只有我知道,心中的那朵紫色玫瑰,不会再开放了。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

“我,我会琴艺。”仿佛为了留住那抹紫色,我飞快的开口,竟然有些结巴,“我会琴艺,爷,爷您是不是要习琴?”

他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了侧脸,“你会琴艺?”

“是,是!”我极度渴望的看着他,“我会,我只要很少,很少的银子就行,不,不,只要赏口饭吃,就,就行。”

只要让我再多看看你两眼,就行。

只要让我能进这将军府,就行。

他轻哼了声,“我不在乎银子,只在乎你的技艺过不过关。”

我点头如小鸡啄米,“可以的,我,我以前在教坊中专门教琴的,只是投亲不遇,才,才沦落至此。”

所谓音律,都是相同的,我的琴艺虽然比不上子衿的出神入化,比之一般教坊中人,那是远远高出,教他,应该不成问题。

他转过身,紫色的大眼凝着寒霜,自有一种凌傲气势,“听你的口音不象是‘沧水’人,哪来的?”

哪来的?他出身‘云梦’,分明早就听出了我口音中的‘云梦’腔。

“我是‘云梦’人,本来是来这拜访亲戚的,但是人没找到,盘缠用完了,肯请爷垂怜。”我惶恐的低下头,小声的说着。

“你是‘云梦’哪个教坊的?”

我脑子一晕,我出入烟花柳巷,看的都是被□好的,哪知道教坊的名字啊?而我知道的所有青楼中,只有‘怡情阁’有自己的教坊,不能胡诌,只能……

“京师‘怡情阁’。”

他的眼中,寒光猛的射出,两团火焰扑上我的身体。

嘴角动了动,仿佛是笑,仿佛是不屑,却依然清丽绝色,“听闻‘怡情阁’的子衿是‘云梦’第一名倌,琴艺出神入化,千金难得一闻,据说抬着金子进门,人家也未必肯赏脸一曲,不知道是不是?”

子衿?

他还在耿耿于怀子衿在‘九音’那一次的宴会中与他合奏的那只曲子吗?他的歌声如梦如幻,又有几人能奏的出配合他的音乐?

我诚惶诚恐,眼神落在地面上,“子衿,子衿曲艺再是美妙,终究是青楼中人,上不得大雅之堂。”

这句话似乎深得他心,我看到他轻轻点了下头,“随我进来吧。”

我顿时堆满兴奋的笑容,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的走进将军府。

在转过回廊,绕过庭院,他一路向后,直到一个僻静的院落中,我才看到一个小屋孤零零的杵在那,若不是刚才那守门女子的敬畏态度,我真的会以为看到的不是一个正受宠的小爷屋子,而是被冷落失宠的男子居所。

他停下脚步,“这里无人打扰,也不会惊到他人,你现在给我弹一曲,让我看看你的技艺。”

“是,是……”

他伸手推开门,我在看到屋中的摆设后,脚下不受控制的连退两步,“啊……”

他瞥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摇摆着头,“没,没,我没见过如此精致的屋子,乡下人没见识,让爷见笑了。”

我吃惊,不是因为真的有多美,而是熟悉,太熟悉了。

曾经的逍遥王府中,为了讨好他,我独辟院落给喜欢安静的他。

他喜欢紫色,我就将所有的纱帐都换成紫色。

他喜欢画,我就亲手为他画画像,挂在他的床头。

他喜爱紫玫瑰,我每天都让人插一束紫玫瑰在他的桌边。

而如今,一切都在我眼前重现,那重修的逍遥王府中,小小的院落早已经化为尘埃,本以为只存在记忆中的所有,都浮现在我的眼前。

紫色纱帐,拈花含笑的画像,还有那桌前被阳光照射着的玫瑰花。

全部的摆设,全部的装饰,都和当初一模一样。

时光,仿佛倒流。

我正站在我为他建的小屋中,看着他摆弄鲜花,偶尔对我投来嗔怪的一眼,我拿着画笔,在纸上轻勾。

心口,被一种情绪堵塞了。

一种温馨,一种溺宠,一种珍爱,因为眼前的人。

手指,勾上琴弦,音声在小屋中飘散……

夜探将军府

犹记得,当年他倔强下的温顺。

犹记得,讨好他时自己心中的满足感。

犹记得,抱着他时,静静的看落花,看流云时的温馨。

对沄逸,我是求之不得的遗憾失落。

对镜池,是重逢再念心头的悔恨交缠。

我不欠沄逸的,但是我欠镜池的。

失去的,才是珍贵的。

琴音突然从悠扬变的急促,似乎是我狂乱的心,为了月栖而来,为了军事分布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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