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风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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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风逐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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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别让他把屋子拆啦。”秋十六道。

“十六你说得有道理。”萧醉风抱着她飘身下地,顺手在李明澈右肩点了一下。李明澈抱住右肩,仍是不能置信。

“相公你好厉害。”秋十六喃喃道。

萧醉风道:“十六儿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天天抱着你飞来飞去地玩儿。”

“师兄小心!”叶小坠叫道。只见李明澈犹不死心,竟将折扇当做暗器掷了过来,那折扇是精铁打造,来势甚急,萧醉风若让开,势必伤到后面的叶小坠,萧醉风伸出两指一挟,将那折扇挟住,再一用力,那把精铁打造的折扇就变成了两段。

“哼,你知道我师兄的厉害了吧。”

李明澈双眼血红,一步一步地逼向叶小坠,萧醉风正想出声,秋十六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少管闲事。

李明澈本是天之骄子,父亲李清笛是流云山庄庄主,江湖中人人敬重的铁面神判,自己少年得志,风流潇洒,江湖三大公子中的流云公子不知道是多少少女梦中的情郎,遇到这个叶小坠却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嫁给青梅竹马的师兄,而这个师兄,也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让自己丢尽了颜面。

“叶姑娘,你师兄已经有了妻子,你还是一心想嫁他吗?”李明澈轻声道。

叶小坠没料到李明澈会如此轻言细语,直觉地答道:“就算师兄不能娶我,我心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好,好,那我就成全你。”李明澈一掌击向秋十六。

萧醉风没料到李明澈还会出手,拉着秋十六右移三尺,避过了那一掌,秋十六却撞到了桌角上。

“啊……”

“十六儿,你怎么啦!”

李明澈和叶小坠也是吃了一惊,但马上想到,这女人真是会装腔作势,根本没有击中。

“相公,我肚子好痛啊……”秋十六惨叫道。

“肚子痛?会不会是毒发了?十六儿,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

只见秋十六的裙摆上全是血。

“十六儿,你别怕,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李明澈和叶小坠只觉得眼前一花,已失去了秋十六和萧醉风的身影。

求医

萧醉风抱着秋十六一路狂奔,到了杭州城最有名的济世医馆。

“大夫,大夫,我娘子她流了好多血,你快看看。”

“别急,别急,现在的年轻人,都跟个急惊风似的,不符合养生之道啊。”老大夫看惯了生死,一副温吞吞的样子,“先坐下,让我来把把脉。”

萧醉风心如火烧,连忙坐下让老大夫给秋十六把脉。

老大夫三指搭上秋十六的手腕,脸色大变。道:“平儿快烧热水,安儿把我那支老人参拿出来。你快把她抱到里屋去。”

萧醉风苦苦忍耐着心中焦急,不敢惊扰了大夫治疗,终于等到大夫从屋里出来,马上迎上去,道:“我娘子怎么样了?”

老大夫捻着胡须,迟疑不决。

“大夫,我娘子到底怎么样了!”

“尊夫人是中了一种奇毒,这种毒叫做“虞美人”,中了之后,每天子时都会心痛如绞。”

萧醉风遇到这个慢郎中真是心急如绞,道:“这个我知道,我可以为她把毒逼出来。”

老大夫看了他一眼,道:“本来,若有内家高手把毒逼出来,倒也没有大碍,但尊夫人怀了身孕,身子又弱,受到了碰撞,胎儿小产了不说,那毒素也已侵入五脏六俯。以后都不能再生育,而且还要日日受那心如刀绞的痛苦。”

真是晴天霹雳,萧醉风只觉得两眼发黑。

“尊夫人身体虚弱,恐怕受不了那痛苦。唉。”老大夫叹了一口气,道,“这江湖上有一个神医叫做“阎王避”,听说没有他救不了的人,兴许他不办法。”

萧醉风抓住他的手道:“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可惜他老人家已退隐多年,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他见萧醉风神色凄然,心中不忍,又道:“但是听说他老人家有个女弟子,叫做“玉珠娘子”,是落英山庄的千金,你或许可以去落英山庄碰碰运气。”

萧醉风抱着秋十六回到醉风居,李明澈和叶小坠都已不在。萧醉风也无心去想他们的去向。把人参熬了碗汤,捧在手里用内家真气温着,等着秋十六醒过来。

“十六儿,你醒了是不是,先喝口汤好不好?”萧醉风轻声道。

秋十六喝了两口参汤,摇了摇头,闭了眼不说话。

萧醉风心道:十六儿要是发嗔说我做得不好喝,我定当小心地赔个不是,哄她高兴,她竟什么也不说,她竟什么也不说。想着,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秋十六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道:“相公,等我身子好些,我们就去流云山庄为那可怜的孩儿讨回公道。”

“好,你说什么都好。”

接下来几天秋十六专心静养,萧醉风每天出去打听些流云公子和玉珠娘子的事。但是每日子时“虞美人”毒性发做,痛不欲生,休养了十几日,身体非但没有见好,反倒是一日不如一日,若非萧醉风以真气为她护住心脉,恐怕早已香消玉损。萧醉风决定带她去落英山庄找玉珠娘子求医,秋十六却觉得落英山庄在武陵桃源县,太远了,就算自己能撑到那里,玉珠娘子若是不在也是白跑一趟,于是执意要先去流云山庄找李明澈算账。萧醉风只得依了她,关了店子,买了辆马车,带了把大菜刀,直奔虎丘的流云山庄。一路上,萧醉风顾及秋十六身体虚弱,不敢行得太快,只让马车慢慢地前行,走了三天才到苏州。

这日天色已晚,马车在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路途上行驶着,天突然下起了雨来,一个路人被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见马车经过,挥着手叫道:“小哥儿,老汉是苏州城郊的私塾先生,要前往寒山寺,是否顺路,能否让老汉搭乘一程?”

萧醉风挪了挪位置,道:“上来吧,大叔,我们刚好顺路。”

“多谢,多谢。”那老汉爬上马车,道:“两位从哪里来啊?到苏州是走亲还是访友啊?”

秋十六掀起车帘,递了条毛巾给他,道:“我们是要去流云山庄。”

“小娘子真是好心人。”那老汉擦了把脸道:“你们和流云山庄的李大侠是故交吧?”

秋十六道:“李大侠我们是无缘结识,李大侠的公子和我们倒是有些交情,只盼李大侠能看在这交情上,给我夫妻一个痛快解脱。”

那老汉见秋十六面色苍白,道:“我明白了,小娘子是身染贵恙,要去流云山庄请李大侠救治,你们放心,去年我那口子也是染上恶疾,药石罔效,遇到李大侠,只这样,这样!”他比划了个运功的样子,“我那口子没几天竟好了。”

秋十六笑道:“如此说来,这李大侠可是个能人。”

老汉道:“何止是能人,这世上的能人何止万千,多少人仗着这个能字欺凌弱小?要把这个能字用在正道上可不容易啊,李大侠是有名的乐善好施,你看我们现在走的这条道,可也是李大侠的善行呢。”

秋十六见他说话条理分明,头头是道,虽然身体不适,但也忍不住和他多讲两句:“只是不知道这李大侠的家教如何?”

那老汉本就是个健谈之人,难得有人对这些耳熟能详的事感兴趣,立即就滔滔不绝起来:“说起这李大侠的家教,那可是人人得竖个大拇指,流云山庄的奴仆也都是待人和善,有一次,流云山庄的一个家人到苏州城里采买,与人口角,伤了人。本来那伤得也不重,人家李大侠非但是亲自去看了那伤者,那家人更是被重重处罚,在苏州城扫了整整三个月的大街呢,谁不说李大侠公正严明,处事得当呢?”

秋十六暗道,对家仆如此,可不知对自己亲生儿子又是如何。但此言自不当讲出来,于是托言身体不适,退回车厢中休息,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当晚两人找了间客店住下,一到子时,秋十六毒性发作,之后就再也不能入眠,萧醉风也陪着她坐了一夜,第二天,两人都憔悴不堪。

秋十六照着镜子道:“相公,我们今天去流云山庄,也不能让人给看得低了,这个落魄的样子去可不行,你把我们包袱里那只梳妆盒拿来吧,嗯,把首饰盒也拿来好了。”

那梳妆盒和首饰盒都是秋十六从白府中带出来的。梳妆盒是白玉雕成,里面放了些胭脂水粉,唇纸眉笔,她拿起胭脂,对着镜子,刻意地打扮起来。她中毒之后,面色青白,搽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果然娇艳了不少,然后又拿起唇纸在唇上抿了一抿,让双唇添了些血色。她用梳子梳了下头发,挽了个发髻,拿起首饰盒里唯一的一支发钗,转回头道:“相公,你帮我插上,好不好?”

却见萧醉风泪流满面,只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她笑道:“相公,你不要伤心,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起走遍万水千山,我还没有实践诺言呢。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是先去贺兰山看雪还是先去洛阳赏花呢?”

“十六儿,十六儿……”萧醉风泣不成声,按在桌上的手指节发白。

秋十六道:“先不说这些了,相公,你去洗洗脸,我帮你也打扮打扮。”

萧醉风应了一声,出去了一会儿,再走进来时脸上已挂上了笑容。

秋十六道:“相公不用像姑娘家一样描眉画眼,我就给你梳梳头吧。”

“好。”萧醉风搬了个小圆凳坐到她面前。

秋十六先把头发给他梳顺,拿了条青色的丝带绑好,把镜子递给他:“看,是不是精神多了。”

萧醉风心道:再有精神又能怎么样,你又还能为我梳几次头。但仍然强笑道:“是啊,十六儿你的手真巧。”

秋十六怕再说下去自己也会忍不住哭出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那我们就去流云山庄吧。”

到了流云山庄,萧醉风恨李明澈害得秋十六受尽苦楚,也不叫人通报,抱着秋十六,用菜刀两下将大门砍开,一路闯进去,途中若有人拦阻,就用刀背敲晕。待到了大厅处,流云山庄已严阵以待。

“来者何人,闯我流云山庄,所为何事?”为首的老者发问。

“你是李清笛?”萧醉风一手抱着秋十六,一手提着菜刀问道。

“老夫正是。”铁面神判在江湖是德高望重,已多年没人直呼其名,所以一怔,方才答话。

“我要找你儿子李明澈。”

“不知这位少侠找小犬有何要事?”

萧醉风扬了扬手中的菜刀,道:“我要杀了他。”

李清笛脸色一变,正待出口相斥,秋十六道:“相公,还是让我来跟李大侠讲吧。”说着对李清笛盈盈一拜,道:“我和相公两人从杭州西湖来到这苏州虎丘,一路上对听人提起铁面神判李大侠,Qī。shū。ωǎng。无不交口称赞,说您侠骨仁心,铁面无私,若是自己家人做出什么理亏之事,也绝不护短,今日一见,果然是浩然正气。”

“夫人谬赞了。”李清笛还了一礼。

“不知流云公子可在庄内,若在的话,能否请出一见?”

李清笛此时已猜到今日之事和自己那宝贝儿子绝脱不了关系,但明澈在江湖上风评一向不错,虽然偶尔有些太过招摇,但料想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林伯,你去把明澈叫来。”

“是。”

一会儿,李明澈来到大厅,一见萧醉风和秋十六,脸色大变。

秋十六微微一笑道:“李公子,最近这些日子您吃饭可香,睡觉可甜?我那苦命的孩儿可有来找过你啊?我心里可是时常惦记着您哪。”

“明澈,你到底做出了什么事!还不快从实说出来!”

“李大侠,令公子怕是不记得了,还是由我来说吧。”秋十六把当日之事一一道来,她口才本佳,一想到那无缘的孩子更是痛彻心肺,一字一句都含血带泪,只听得李清笛脸色发青。

“你说,这位夫人说的可属实!”

李明澈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你这孽畜!”李清笛一巴掌甩到李明澈脸上。

“李大侠,我自小也读过些书,明白些道理,知道越是武艺高强,越是要收敛言行,胡乱出手伤人,是盗贼匹夫的行为。我们并无仇怨,令公子却出手就要致我相公于死地,若我相公真是不谙武艺,岂不是早就丧命?而我相公对令公子多次退让,令公子仍然是咄咄相逼,伤了我之后又一走了之,多日以来,更是未曾出现探视,恐怕是以为我们早死了罢。李大侠,令公子所为,这流云山庄可当得起这个侠字?”

李清笛脸一阵青,一阵白,却完全无法反驳:“老夫教子无方,深感惭愧,我流云山庄定会给两位一个公道。”

“不知李大侠要如何交待?”

李清笛向李明澈道:“畜生,你给我跪下!”

李明澈不敢违逆,直直地跪下。

秋十六也不说话,只看李清笛要如何处理。

李清笛斟酌着措辞,自己儿子犯下的这事儿,虽还说不上是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但害了人性命总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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