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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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妃-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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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昊微微一哂,接过她手中的璎珞,往花灯上一挂,目光澄静的望着夕鸢,“我方才去买玫瑰酒酿的时候,忍不住去放了个纸船,然后便买了这盏花灯。”

    夕鸢“哦”了一声,又笑笑问道,“那你许了什么愿?”

    宇文昊温然一哂,却没有应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看着那花灯道,“这花灯做的极有意思,你瞧这上头绘的是个什么图样?”

    夕鸢伸头一瞧,却是一朵鸢尾,斜斜的横在纸上,似带着几分慵懒之意,宛若初睡美人。

    “我拿这灯,倒像是有些夺人所爱了,不如就送给你罢。”

    夕鸢听了他这话后,心口忽的一跳,忍不住抬眸去看宇文昊的眼睛,却仍旧只看见那样的温柔笑意,却仿佛带着些许神彩,哪怕夜色暗淡,也难掩光芒。

    眼见宇文昊将花灯递到了面前,夕鸢忽然想起薛嫂子说的那话,若是男女之间遇到了心仪之人,就把手中的花灯给他……

    宇文昊似是看出了她的踌躇之意,不禁笑道:“我给不给你这花灯,心之所属也不会改,这花灯本就是身外之物,只要心意不变,又何必在乎这些东西呢?你从前是最不畏他人闲言碎语的,怎么如今倒对这一个花灯举棋不定起来。”

    他既这样说了,夕鸢也不好矫情,只得接了过来,谁知宇文昊又道,“你一人手中拿着两个花灯,未免也太过怪异了些,另外的那个,你预备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夕鸢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处置,今晚是花灯会,人人手中几乎都提着花灯,她却也着实没见过提着两盏的。这花灯华美,也不好随意丢弃,可若是自己不留又不丢了,那就只能……

    她对上宇文昊的眸子,那其中的光辉温暖而坚定,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期盼神情,不知怎的心肠就软了下来,侧过眸子后将手中的花灯递过,轻声道,“那就劳烦王爷,替我拿着这盏罢。”

    宇文昊眸中的欣喜之意一闪而过,只是夕鸢却未曾瞧见,他接过花灯后,眸中似有无数的光彩流转,笑道,“如此厚礼,必定珍之重之,多谢你的贺礼了。”

    夕鸢一愣,脱口问道,“什么贺礼?”

    宇文昊轻轻笑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之日。”

    生辰之日?夕鸢眨了眨眼,而后才忽然一下反应过来,那那那,那不就是他生日?

    “你怎么不早说?”不对,这王爷的生日,哪里用他自己去记,“怎么府中也无人提醒,旁人的生辰日子,都早早就有人提起,开始准备了呀。”

    宇文昊摇了摇头,唇角仍轻轻勾着,“是我吩咐他们,不必提醒,这生辰过于不过,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只是今年这时辰赶得好,又值如此花灯美景,我便忍不住讹了你一份贺礼来庆生。”

    他说的云淡风轻,夕鸢却觉得有些愧疚,宇文昊对她一贯不差,如今在许多小事上更是体贴入微。哪怕不论两人如今的关系是暧昧还是怎样,宇文昊与她都是名义上的夫妻,她却连他的生日都不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花灯做礼物也太薄了些,要么咱们再去转转,我重新替你买一份寿礼罢?”夕鸢瞥了一眼那灯,做的虽然精美,却感觉风大一点就要吹得支离破碎,“或者等回京之后,我再补上一份贺礼罢。”

    宇文昊摆手道:“不必了,这花灯已经很好,何况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心意才是最要紧的。”他说罢,又敛眸一哂,声音在瑟瑟风中显得清朗至极,“我方才对着纸船许的愿,想必便是不说出口,你也是明白的。”

    夕鸢有一瞬的失神,静默片刻之后,却也只是低声道:“王爷说的话越发高深,我都有些听不明白了。”

    “无妨,我早说了不会勉强于你,你慢慢考虑便是。”他伸手搭上夕鸢肩头,替她将披风往紧拉了拉,温声道,“眼下又要起风,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回罢。”

    去的时候是满心的欢欣雀跃,回程却换了一种心绪,进了院子之后,侍卫统领说京中来了奏报,宇文昊便让夕鸢先回了房去,他手中的那盏花灯,却兀自吹熄,而后带去了书房之中。

    夕鸢回屋之后,只见云谨唇角一直蕴着笑意,不由奇道,“有什么好事不成,看你笑的这幅模样。”

    “奴婢哪里有什么好事呢,只不过是替王妃高兴罢了。”云谨笑盈盈的端上一碗姜汤来,让夕鸢压一压晚上吹风受的凉气,“王妃方才回来时候所提的花灯,与去时拿的可不是一盏呢,至于那盏……”她说到一半,又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夕鸢脸上的尴尬神情一闪而过,低下头去喝着姜汤掩盖,过后又佯作无事般淡淡道,“也没什么,那花灯是后来看中了才买的,我一个人提着两盏花灯也太不像话,就请王爷替我打了一盏,这又有什么值得你笑的。”

    话虽这样说,可余光扫见云谨的了然笑意,便知道还是没有瞒过去,索性就装作不知,打着哈欠直说困了,就这样将事情敷衍了过去。

    她躺在床上,仰头注视大红撒金帷帐,只觉得那红当真耀目异常,仿佛映照着什么喜事一般。

    夕鸢用手背贴上脸庞,只觉得仍有些许温热,如今心头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可又觉得有些空落。

    罢了,多想无益,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外头又是风吹枯竹,沙沙作响,夕鸢将手背覆在眼上,遮住角落烛火映进房帐的红光。

    这一觉睡的倒是很熟,连宇文昊是几时回房的她都不知,第二日用早膳时,宇文昊似乎全然没有什么局促模样。他喝下一碗小米粥后,又用了几块酥饼,似是心情不错。夕鸢边吃边听他道,“今儿个我让人将那温泉拾掇了一下,等用了晚膳,咱们遍可过去泡泡。”

    夕鸢一怔,几乎都要忘了还有温泉这一回事,来时是说好了的,如今……她看着宇文昊的征询目光,不知为何却总是觉得尴尬,低下头去抿了一口小米粥,低低道,“王爷做主就是。”

    好吧,泡温泉就泡温泉,有什么大不了?在现代不也是男男女女都泡在一起么,虽然如今这男女数量是少了些,可只要把心态放平,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打猎是不可再去了,不过今日空闲,我倒想去铺子里瞧瞧,你可有兴趣一起?”

    夕鸢听到铺子二字,先是一怔,几乎想到了自己那铺子,后来才反应过来,薛嫂子曾说过,这个地方是宇文昊的封地,也有不少产业和营生。

    与其待在屋里无事可做,倒还不如出去走走。夕鸢点了点头,心里猜想着宇文昊经营的是些什么铺子。

    堂堂王爷,想必开的不会是青楼,会否是银号布庄这一类的?

    谁知到了铺子外才发现,宇文昊开的既非银号,也非布庄,而是个酒楼。

    “咸亨酒楼?”夕鸢念了遍这似曾相识的四个字,不由喃喃道,“怎么哪儿都有咸亨酒楼?”

    “这裕城中所有的咸亨字号,都是咱们府的产业,带你来这酒楼,不过是因为这儿的大厨有一道红枣褒南瓜做的极好,来了裕城,如何能不来尝尝?”宇文昊笑着执起她的手,向内大步走去。

    这儿的伙计显然都认得宇文昊便是东家,恭恭敬敬的请两人上了二楼,掌柜的前来请了安后,又陪笑问到,“爷今儿个过来可是要看看账目?等奴才这就去命人拿来。”

    “不忙,今天只是随意出来走走,你让厨房做一碗红枣南瓜盅送来,给王妃试试手艺。”宇文昊惬意舒适的向后靠着,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桌沿,噙着浅笑道,“账目就先不瞧了,本王也信的过你。”

    掌柜的一听这话,又是欣喜又是感动,受宠若惊似的不住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去,二楼都可听见他吆喝厨子的嗓音。

    夕鸢见状不禁道,“你倒是很会安抚人心,三言两语就要那掌柜的对你愈发死心塌地了。”

    “并非安抚人心,只是略施手段,这儿的账目每个月都有人送去给少棠过目,他们有没有动过手脚,少棠一看便知,我又何必再追上门来查帐呢?”宇文昊淡淡一哂,带着一股无须言说的优雅气度,“说起来,多亏有少棠与你,当真替我剩了不少事情。”

    “都是份内之举,只是,说起账目,我倒想起另一件事来。”夕鸢眨了眨眼,笑语柔和,“前阵子府到了年下的时候,各房的银子都是定好了的,初时长顺定下账目呈交上来,我瞧着有些不妥,便做了些更改。谁知等用度报上来一瞧,只有一房超了许多,且和长顺开始报上的账目,是一个数。”

    宇文昊嗯了一声,面不改色问到,“是华音那儿吧?”

    “我并非是想说李侧妃用度太多,只是怕帐房的人不老实,知道李侧妃养育郡主,便谎报其用度,好中饱私囊。”夕鸢面色沉静,含着浅笑低声道,“我还记着,长顺的儿子长桂,正是因犯了错被撵出去的,他老子长顺会否因此就对王府起了不轨之心呢?”

    “长顺?呵,倒亏他还有这么个恭顺的名字。”宇文昊喝一口茶后,淡淡道,“这事儿我心中有数,回去之后再办他。”

    夕鸢有些松下一口气来,帐房有李华音的心腹总是让人觉得颇为不妥,仿佛藏着颗定时炸弹一样。她方才所言也并非虚假,除掉长顺对王府而言,也算是拔了颗毒牙。

    这会儿掌柜的亲自将那碗红枣南瓜羹送了过来,夕鸢见后,也不禁赞叹这厨子的心思果然灵巧。南瓜被切成极薄的片状,金黄诱人,下面以百合铺底,最上层再加红枣点缀。分明瞧着是三样东西,可舀起一勺子放入口中,滋味却都混在一处,当真味道极好。

    “这道菜是这儿大厨的拿手菜,我见你早上东西吃的也少,这个吃下去落胃些。”

    夕鸢点头,赞不绝口,“这厨子的功底这样好,每个月的月银定要不少吧?”

    宇文昊眼底含笑,“也不算多,每月不到五两银子。”

    “五两?”夕鸢瞠目结舌,“这还不多?一个厨子便要给五两,那掌柜还不得……”

    这王爷出手就是阔气啊,想她在京里的铺子,哪怕是掌柜的也给不到这个数目,虽说还有些奖金红利,但也不曾这般挥霍。

    这会儿一个七品官员的年俸才四十五两,若是这样一比,做官还不如来当厨子赚钱了。

    宇文昊见了她的惊诧神情,更是大笑不已,“他们在这儿尽心做事,我又不能时时瞧着,自然要将月银给的丰厚些。不似你那般,总是在自己眼皮子下面的买卖,无须这般操心。”

    夕鸢彼时还沉浸在那五两银子中难以自拔,顺嘴便应了一句那倒也是,而后过了片刻才觉出些不对来,猛地抬眸向宇文昊望去。

    宇文昊却温然一笑,抬手替她拭去唇边的一点红枣渍迹。

    两人对视半晌,夕鸢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挫败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若要说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倒也记不太清了,只是那会儿京中忽然有这么间铺子拔地而起,我便让楚离去瞧了瞧,一瞧便知道了。”宇文昊仍旧浮着浅笑,语气中似有安慰之意,“你要私下经营铺子,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若不想旁人知晓,我替你守着秘密便是了。”

    夕鸢不知为何,忽然心中一动,“那……那会儿贵妃命内务府去采买香皂,这里头是不是也有你的缘故?”

    宇文昊淡淡道,“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何况你若是心满意足,我看在眼中,自然也觉得欢喜。”

    事情只要撕破了一个口,余下要想明白就很容易了。连顾承恩和敦肃侯私相往来之事都瞒不过宇文昊,更何况是自己这一点小小生意呢?

    不过她倒是信得过宇文昊,觉得他同宇文哲一样,既然说了会保守秘密,应当就不会出去胡说。

    宇文昊见她神情并不欣喜,甚至有几分无奈之意,不由挑眉问她,“怎么了?就算是给我知道了,也不至于这样愁云满面吧。”他笑着打趣道,“莫不是怕我占了你的私房银子?”

    夕鸢闻言顿时失笑,“岂会,王爷家大业大,我那点子东西应当还看不入眼。只是……罢了,也没什么。”

    她其实就是有些小小的郁闷,本来应该是挺私密的一件事,现在却弄了个人尽皆知。

    究竟是这皇家子弟智商都太高了呢,还是自己做的太笨了呢?

    唉……

    “什么?王爷知道了?”云谨掩唇低呼,“那……那王妃也没有否认么?”

    “否认什么?他既然说了出来,那必定是有了十成的证据,我再强辩也没什么意思。”比起云谨,夕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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