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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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秦梦-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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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大王!”楚夫人率步上前,施施然行了个礼,我连忙跟她的身后,行规蹈矩的跪在她的身后。
  心中却在哀号,这王宫大院的,见了谁都得跪,跪得我都快没自尊了。可是心中再不情原,也得顾着小命。
  赵孝成王微笑着扶起了楚夫人:“爱妃快起!”目光接着挑向了我:“楚公主,也请起吧!”
  “是,大王!”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却依旧低着头。
  楚夫人笑着:“不过是臣妾家中来人,却烦劳得大王前来,臣妾真是愧不敢担。”
  赵孝成王朗声而笑:“早就听闻子萸公主乃是楚国的第一美女,今次第一次入赵宫,挂寡人甚是好奇,这是如何的绝色,特来看看!”
  楚夫人笑着摇了摇头:“盛名之下,是言过其实了,这子萸美虽美,却少了些神韵。来,子萸,把头抬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成了展览品了。
  我把目光放空,脸上挂起僵硬的笑容,这要怎么做一个木头美人,我可是练习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我的眼睛与赵孝成五的眼睛刚碰上了个对眼,连慌张的低下来,一脸的紧张与慌怯。
  只听得赵孝成王哑然失笑:“美,确实真的是美……”语调中还是流露出些失望之情。
  我心里做了个鬼脸,这些做大王的人,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眼睛也毒的不得了,不仅要有貌,还必须有神,像这样的木头美人,瞅瞅还算是可以,但是却少了分情调。
  楚夫人是个精明的人,怎会听不出赵王的言下之意,心中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像我这样的公主,虽然漂亮,但却安静得让人注意不起。
  “今日倒是累得大王跑了这趟。”楚夫人笑着打趣,请着赵王坐入了上座。
  赵孝成王宠爱着牵起了楚夫人的,一同拉入旁边的位置,恩爱可见一番。
  “今日可是爱妃的家人入宫,不管怎么样,这趟寡人是必须要来的。”他拍着楚夫人的手:“你嫁入我赵国已有数年,背景离乡,思念亲人,寡人怎会不知,今日不仅是子萸公主,寡人还特地让楚公子启状二人一同入宫,并设了家宴,好陪爱妃一同畅饮,能解思乡之绪。”
  楚夫人泪光盈盈,感动之态浓郁:“臣妾没有思愁,大王在哪里,那里就是我的家。”
  这两人真是相敬如宾,我冷眼旁观,看着却毛孔竖立,在这帝王之家哪有什么真情,三妻四妾,后宫嫔妃上千,就算是看也看不过来了,真的能挂在心上的又有几个,不过是为各自的国家而互相表达的虚情罢了。
  这场家宴,为了表示大王对楚国的重视,出席的不仅是楚夫人,楚国的两位质子,还有的是在赵宫颇上得了赵王欢心的王孙。
  大殿之上,赵孝成王携楚夫人高高而坐,左首便是赵嘉陪同与我共座一桌,与我比邻而座的正是熊氏二兄弟,对面正坐着赵迁,与一众赵氏子弟,赵迁正对着我们,似笑非笑,
  所谓的家宴也就热闹了起来,可是全场热闹非常,始终安静的却只有我与两位楚国的公子,而熊启熊状二人与我除了初见面时的点头微笑,便互不交流了,各自于自己的安静之中,默不出声。
  歌舞曼妙,琴乐和音。
  赵嘉就坐在我的身边,将我照顾得安全妥贴。
  看我安静的坐着,不说一话,赵嘉淡笑着,为了满上了一杯酒:“你很紧张吗?”
  我轻轻的应了一声:“嗯!”便不再多说,放空,放空,我心中像在念着咒语,千万不能松懈,做一个安静的公主即可。
  “你今日与往常真的很不一样,这是家宴,不用这般紧张!”赵嘉轻声安抚。
  我小声的应和,却有些心不在焉:“初见天颜,能不紧张吗?”
  “天颜!”赵嘉一愣:“何意?”
  我呆了呆,天子之称,在战国时还没开始吧,我只好耐下心来解释:“大王之位,受命于天,便是天子,所以我称之为天颜。”
  赵嘉笑了起来:“子萸说话真是别出心裁,有趣得紧。”
  我皱了皱眉头,这赵嘉真烦,一直引我说话,一斜眼,却正瞅见身边的熊启正看着我,似乎已听到我们二人的对话,留意着我的举动言语,我冲着他一笑,吐了吐舌头,此时我们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在赵国,不管是哪国的质子,都不能太过张扬,低调谦和是必须的品质。
  熊启向着我淡淡的一笑,便转回了头。
  此时酒已过一巡,曲罢音歇,赵孝成王高举起杯皿:“在场的,都是寡人的家人,我们同饮一杯。”说罢,一口饮下。
  场下同声应和。
  赵孝成王喝尽杯中之酒,眼中已有迷茫之色,他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回旋,笑道:“都说楚人风雅,不仅是楚夫人有如此风貌,就连三位子侄也尽继得楚人才情样貌,在寡人一众多子孙之中,也难有几人可与之匹敌。”
  我微皱起眉,这赵王说的是大实话,熊启与熊状二人,不仅有着玉树临风之貌,更有着风雅不俗之态,放眼全场,确是难有几人相担并论,可是这话于于楚夫人是赞誉,可是听在赵国王孙耳中却是刺耳不堪。
  在他国寄人篱下,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赵孝成王的话不更是在我们窘迫的生活上火上浇油吗?
  果不然,在场的赵氏子孙,虽然脸上的笑意不落,可是三三两两的人眼中的妒恨之火已雄雄燃起。
  “大王誉赞,启愧不敢当!”熊启与熊状不卑不亢的端起酒杯。
  即使心中破口大骂,可是却只能举杯称谢,熊启的进退得度一次让我感叹。
  赵王酒后微薰:“启公子年少,却已能出口成诗,琴技更是冠绝天下,状公子洒脱大方,剑术非凡,而子萸公主的美貌更是无人相比,这非是赞誉,只是说事实罢了,来,今日寡人定要与你等多饮几杯。”
  “谢大王!”
  楚夫人淡笑着,等赵孝成王饮完手中的酒,便贴心的说道:“大王忙于政治,几日下来已没休息好,今日的酒还是点到即止吧。”
  赵王轻抚额头,笑道:“爱妃一说,还真觉得有点醉了,寡人今日便陪到这里,你们继续,嘉儿,须得代寡人好好招待楚国的公主与公子。”
  “是,大王!”赵嘉礼束周全的做了揖。
  所有的人都站起,恭送赵孝成王与楚夫人离开。
  乐声虽然未停,场面顿时冷清下来,那粉饰的太平已无须继续,暴风雨前的宁静即将被冲破。
  哼哼,一阵冷笑打破了宁静。
  “大王总是夸楚公子琴棋书画,可是尔等可却从未见识过哦!”赵孝成王一走,平时仗持凌人的气焰便全都冒了出来。
  “不错不错,不如楚公子给我们表演一番吧!”旁边的人顿时嘻笑起来。
  我的眉微蹙,转头看着熊氏二兄弟,这样的轻慢戏辱,那么骄傲的人怎能忍受。
  赵嘉对我的照顾是众所周知,赵氏的王孙尚不敢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却毫不留情的奚落楚国的公子。
  只见二人面无表情,坐在席中,背却挺得特别的僵直。
  我的心不忍,身在他国,寄人篱下,这些年他们受奚落只有更多,不会更少。
  心中不由的想起熊启对我说的话“在这赵宫不能有太多的仁慈”
  想起黑衣少年对我说的话:“在这时那能有这么多的好心……
  脑海中顿时浮现韩国公子在赵行宫备受欺辱的情形。
  这些年,他们便是在这一次一次的屈辱中渐渐的冷漠吧。
  “公子怎么不说话,莫非无琴?”赵迁挑衅的站了起来,他走到了歌妓的身边,一把按住弹奏的弦琴,琴音嘎然而止,那歌妓慌乱的跪下。
  赵迁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直逼熊启,痞赖的说道:“楚公子不如用这歌姬的琴为我们奏一曲,让本公子听听与这歌姬的曲有何不同。
  我只见熊氏兄的落于案几下的桌瞬间握紧,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苍凉的悲怆。
  我的心像被紧紧的抓住,这赵迁竟这样公然的侮辱。
  我转过头去,看向赵嘉,为何他不管管。
  只见他像没事人一般,只是淡淡的笑,也在看着熊启,嫉才妒恨是在场所有的人心思吗,我咬着牙,手在微微的颤抖。
  “来呀,快给公子们弹上一曲呀!”戏笑声轰然而起,像对待对贱的戏子一般。
  熊状已面色通红,已压抑不住表面的冷静,即将爆发。
  这必是要鱼死网破了。
  我猛的叫出声:“启哥,状哥!”
  瞬间,所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却看也不看他人,目光锁在了熊氏二兄弟脸上,与他们的目光相触,我对着他们看,用我的眼睛对他们说:“不要。”
  他们眼中的悲痛却震痛了我的心。
  我闭住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蹙的眉头慢慢散开,让笑慢慢的爬到了脸上。
  我慢慢的转过头去,扫视全场,顿时那压抑的美丽,风华绽放。
  “盛名之下,未必是真,你们都说启哥状哥才情双绝,可是我却没什么大不了。”我轻松得说着,带着笑意。
  赵迁冷哼一声:“子萸公主从宴会开始,便一言未发,本公子还当你是哑巴呢!”
  赵嘉眉峰一皱,赵迁当场给我难堪,便是给他难堪,而所有的人因为他的这一皱眉,没人敢应和而笑。
  我淡定一笑,举杯对望:“让各位公子见笑了,但子萸于楚国但常听闻赵国子孙皆精通骑射之术,马上英姿潇洒豪迈,很有男子气概,赵王夸奖楚人风姿卓越,可是子萸却却这都是花架子,还是觉得赵人的豪迈性情来得痛快。”
  我的话还是让在场各位赵氏子孙满脸泛上了笑意,把戏耍熊氏兄弟的心思硬生生的给转开了。
  转目中,正见到赵迁似笑非笑得看着我,我却只能无视,转身举杯,对着赵嘉说道:“王子嘉,他日子萸必定相约于草原骑马,让我一睹王子的风采英姿。”
  赵嘉笑意盎然,举杯对酎:“却之不恭!
  笑声洒满了华丽的宫殿的每个角落。
  ……
  

  ☆、第十章:命运

  夜落,宴毕。
  一行人顺着长长的街道一路驰向行宫,我坐在马车内,靠着车壁,寂静无声,赵宫里的盛宴让我筋疲力尽,如果生活就必须一直的伪装下去,那我还能坚持多久?
  车咯的一声,停了下来,幔帘被挑起。
  我的笑,随即扬起……
  “到了,子萸!”赵嘉伸过手,我顺着他手腕的力量走下了马车。
  熊启熊状的马正巧停在了我的身后。
  我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随着赵嘉走进了行宫。
  “夜已深,阿嘉你也快回去休息吧。”至静园内,我婉约而笑,端庄大方,面面俱道。
  可是送走了他,我竟站原地,动也无法动了,只希望就这么站着,直到时间世界的尽头。
  ……
  “你明知道你管得越多,就越被动,如果静默无声是你的保护色,为什么不坚持下去。”一个淡淡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正看见熊启熊状站在我的面前,他竟看穿了我心中所想。
  我看着他们,依旧说不出话来。
  熊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不是说过吗,在这赵国之内,是不需要这无谓的仁慈。”
  我微微皱起眉,无谓的仁慈,在这里,就算兄妹也被称为无谓吗?我不想说任何的话,淡默的转过身,手臂却一把被人拉住。
  我回眸而望,熊状拉住了我的手臂,眼中有着淡淡的悲伤。
  “小萸……”熊启的目光卓然,声音却很无力。
  他将我拥入怀中:“如果想哭,就哭吧!”
  哭,我真想哭,来到这个世界,我就没有停止过想哭的念头,可是哭有用吗?
  夜色如水……
  我们坐在静园的石桌边,静静的喝着小月送来的清茶。
  “我不想做一棵棋子,为什么我自己的事情,不能自己做主?”终于的,我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熊状笑容僵住,眉头拧了起来,似乎不能明白我在想些什么。
  熊启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子萸,我们本来就是棋子,身在王家,从一出身我们的命运就被注定了!”
  “为什么?”我豁的站了起来:“这是谁规定的,身在王家就必须牺牲,为了什么莫命其妙的使命,所有的都是假的,不过是当朝大王为了自己的利益所编造出来的谎言。”
  “子萸!”熊启拉住了我,按住我的肩:“记住,这些话你不能说,就算心里想,也不能说出来!”
  我含住泪水:“你心知肚明的,是不是?即使楚王对我们再就不好,或者是说在他的心里究竟还记不记得我们?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对我们加以利用,就利不能利用也要榨干最后一点油脂,这就是你所谓的使命吗?”
  熊启与熊状一脸的悲凉,或许在他们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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