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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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秦梦-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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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奈而笑,她所引用的不过是古人之言,现代人的思想,这样的理论在现代几乎是人人知道的道理,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引起如此大的震动。
  信陵君看着我半天,才慢慢的问道:“不知子萸对无忌极力促成的三晋合一是如何的想法?”
  我促起了眉,深深的看着信陵君,这是第一次他和她正面谈论这三晋合一之事,不知道是因为她与赢政之间的私交,让信陵君下意识的避谈,可是她该怎么劝说他入弃这三晋合一的想法,如果改变了,这历史是不是就扭曲了。
  我看着信陵君,心中挣扎着,明明知道一切,却不能说,明知道他的结局,我却畏于尝试,看着他的脸,那儒雅与英气交织的面容,总是对着她淡雅而笑的懦雅,我不能说他是不是一个好人,是不是一个君子,可是对于她,却在她最危急的时候拯救了她的命运,就算这条路走下去,并不顺畅,也许结局并不美好,可是,她是不是也该尽自己的一分力量,极力一劝。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不知道君上可有听过一个故事,关于猫和老鼠的故事。”
  信陵君微一挑眉,双眼就炯炯。
  我淡淡一笑:“猫和老鼠是天生的冤家,猫抓老鼠从古至今延绵不休,有一天,老鼠开了一个大会,说,猫总是和我们过不去,我们总得想个办法,至少要让猫一出现,我们就都知道,这样就有了逃的时间,老鼠们想来想去,就说呀,给猫挂上一个铃铛,这样它一出现,我们就都知道咯,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唯一为难的就是,如何给这只猫挂上这个铃铛,这下大家都退却了,谁也不愿当这个勇士,于是有一只老鼠就说咯,算了吧,反正我不一定会碰上这只猫,自己平时小心点,饶着路,不碰着她就好咯,于是这个老鼠大会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信陵君的脸沉了下来,他看着我苦笑道:“在子萸的眼中,六国便是老鼠,秦国是猫吗,或都说我是老鼠?”
  我看着信陵君那黯沉的面孔,摇头而笑:“君上怎么会是老鼠,长平之战中,赵国为秦军围困,信陵君为解赵国这困,不异盗取兵符解长平之困,秦军于长平之战休养生休之后,首当其中的便是魏国,可是信陵君的名震四海的威名将秦军阻却于黄河之滨,我说的这个故事,只是一个比喻罢了,其实根本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强者,更没有绝对的弱者,蚂蚁知道吧,哪怕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只要抬起两只手指,便可将它轻轻的捏死,可是在苍脊的沙漠之中却有一只沙漠急行军,是由数亿万计的蚂蚁军队组成,让人闻知色变,可以一瞬间的时间将一只骆驼啃得白骨累累……”
  我的话终于让信陵君的神色微微缓和,他的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他意味深长得看着我:“子萸知道的可真多,只要团结……,呵,这正是无忌心中的想法,赵魏韩本就是晋国分裂而成为三国,所以我们三国的情谊而非一般,若是我们三国合一,区区的秦国又皆会怕他……”
  “对,不论是三晋合一,或是连纵都是以团结一致的方法来抵御秦国,可是君上,你们却忽略了一点……”的话让信陵君眼光铮亮起来。
  “那就是利益……”我目光丝毫的没有逃避,直击信陵君,话不好听,却是真实:“大家都清楚的知道,秦国愈强大,对六国间的危险也就越大,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要面对秦国又是一回事,就像是猫和老鼠一样,所有的人都在等一个勇者面对强秦,可是靠一国的力量,又皆可以螳臂挡车,在没有完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谁都不愿跳出来得罪秦国,唯有与秦国邻近之国才能感受到这切肤之痛,它国却只是隔靴挠痒,根本就没有用处,其实是七国盘据的年代已有数百年之久,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局面,也从来也没有人想要这样的情势会被打破。因为而利益之争,就算是一国的内的团结都很难办到,莫说是六国之间的合作,所以三晋合一,连纵之举这个理念是可行的,可是要做到毫无瑕心的联合抗秦,目前或是可以,可是最终……,子萸只想说一句,无疾而终……”
  信陵群看着我半响说不出话来,他低下头来,细细的咀嚼我的话,这一切他何曾没有想过,也许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他脑海间流过,却拒绝深思,是的,大家早就习惯了七国争霸的局势,哪一个国家不想吞并六国,只要邻国稍稍弱些,便动了侵略的念头,都是以自己国家的利益为先决条件,就算是三晋说要合一,可是要做到,也是……
  信陵君看着我:“一直觉得子萸聪慧无比,冰雪兰心,这一年来,我们也非是第一次这般挑灯夜谈,无忌总是避开三晋合一,从未深入的讨论过,可是却想不到你对六国的局势,分析得如些分明,真是让无忌有些甘拜下风。可是子萸看得清楚,无忌心中也非是全然不想,只是身在了局中,总想力挽狂澜,为魏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这三晋合一,就算再难,我也必须一试,就算倾尽无忌一身,我也不信不能达成。”
  

  ☆、第四十六:心思

  我悲伤的看着他:“可是值得吗,君上做的一切,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为魏国绞尽心力,安厘王亦是看到,可是他领你的情吗,信陵君于长平之战中,为免赵国覆亡,唇寒齿亡,不异盗取兵符,却换来安厘王勃然大怒,令你心灰意冷长居赵国,你避居赵国之际,秦趁势围攻魏国,这才令魏王多番请你你归国,如今魏国平安无事,魏国子民感激君上之德,可是这安厘又忌你功高盖主,这一切你又何须忍受,何不就此的遁世,做你的逍遥王。”
  信陵君眼光亦流出悲叹,却有些欣然:“子萸为无忌所想,我亦何偿不知,可是我不仅是魏国的子民、魏国的臣子,亦是安厘王的兄弟,想当日无忌确有逍遥一生,将世事抛于脑后,沉寂十年,默然十年,可是在邯郸集市却是子萸一言惊醒梦中之人,我若是冷默于人世,如世人般苟同于大流,我当何面目立天下乎?”
  我目光一涩,我无意中的话,却引导他走回这条路,终究自己的出现,在这个乱局中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干扰,我的心越发的慌乱,明明不想参于历史,可是冥冥之中,却好像错乱了什么,所有人的结局,她都知道,可唯独自己,将何去何从?而自己竟成了信陵君这条走向不归之路的推手,这世事之间千丝万缕间,究竟有何关联,我闭目落泪,竟不知该如何相劝。
  “子萸……”看着我泪光蒙蒙,信陵君不忍的伸出双手,他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你不用担心我,三晋合一成与不成论之尚言为早,在魏国不管是谁想对我不利,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我强笑的抬起头,世事无常,他究竟又还有多少的时间呢?看着这朝夕相伴,共处一年的男子,自己越发萌生了不忍,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代为个地点遇上他,明明知道未来可是心却凌乱无比。
  烛光中,二人双目相对,飘摇光影,雀动的情绪瞬间宁静。
  君生我未生……
  突然的,脑海里浮现了这个字眼,我的心怦的一声,断炫,心间的某一点被触痛,竟疼得喘不过气来,我猛的闭上眼,捂住心口。
  “子萸!怎么了?”信陵君脸色苍白的握紧我的肩膀,急问道:“不舒吗,心口又痛了吗?”
  我正疼得无法喘息,就这此时,书房的大门被推开,一个面色清丽的女子正端着茶杯门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位待女,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君上?”她呆呆得看着我们二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快,快去叫韩医士来!”信陵君睁大眼睛对着她叫。
  那女子后退数步,慌乱的应道:“是,是,是,妾身这就去!”她边说边把手中的端盘放在了身后的待女手中。
  我的心口的疼痛在这一刻,奇异的消失了,我望着那消失于门前的身影,呆然不动,她是谁我不知道,可是却知道她是信陵君身边为数不多,其中的一个妻妾。
  “子萸!”信陵君担忧的叫着我。
  我把目光拉回他的身上,却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没事了!”
  信陵君看着我,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的痛楚,是不是我们彼此都看清了心中所想。
  ……
  自那日后,我与信陵君再也没有见过,直至今日,韩医士例行为我诊脉,信陵君竟也准点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原本因为木兮的承诺,韩医士也应允答应身体无恙,便可让我出府走走,心情很是雀跃,可是在见到他时,高兴的心情瞬间减弱了不少。
  我安静的坐于桌前,避开信陵君的目光,同在一屋,二人却始终没有目光的交视。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韩医士,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韩医士却面容一成不变,指间搭在我的脉搏之上,许久不曾说一句话。
  “医士,几日前,子萸公主曾一度心口疼痛,是否病情有变。”信陵君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怕的说着,可是语调间却透出了一丝的紧张。
  “是,君上!”韩医士恭敬的回应:“臣下仔细脉查,公主的病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尚还是向好的方向进展,至于心口疼痛是何原因,臣下一时也说不清楚。”
  信陵群紧锁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
  恭喜公主,至此不再日日饮食苦药!”
  “真的吗?”我高兴的叫了出来,那一天一顿的苦药已成为我每日的恶梦。
  信陵君的脸上也漾出了笑容,他目光挑向我,不经意间,二人的目光短暂的对接,又相互避让开。
  “不过……”韩医士的话打住了我的快乐,让我紧张得看着他。
  韩医士笑了笑:“你还算是个听话的病人,所以我终究会为你多考虑,苦药不用吃,但是药还是不能断,我为你制了药丸,每日须食一次,若心脉畅时,再服一颗。”他从药箱是拿中了一包药交给了木兮:“小心收着,记得时时带于身边。”
  “是,医士。”木兮连忙接过,细心的收了起来。
  “啊,还要吃药呀,好吧,总比苦不堪言的药汁要好。”我无奈的叹息,若得三人摇头而笑。
  “尔等不知我之苦,亦不知我之痛!”我瞪着三人不满得说道:“要是在二千多年以后的医学,我就不会吃这一年多的苦头了!”我呢喃着,一不小心将心里的话嘟喃了出来。
  信陵君看着我,不解的问:“子萸何知三千年后的医学可以轻易的将你的病治愈?”韩医士与木兮也睁着好奇的目光。
  “呃,猜的,猜的!”我吐了吐舌头,打着马虎眼。
  韩医士笑了笑:“二千年,多么遥远,也必如公主所言,医术必会一进千里,现在的人对人的身体有太多的不解。”
  “嗯!”我连连点头,接下他的话语:“人体的构造,生命缘来本就是神秘莫测,为什么会有生死,究竟是什么在支持着人的生命,人死后,也没少了些什么,可是为什么就是活不过来,这都是说不清的。”
  韩医士因为我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喉咙打了个大结,半响才说道:“公主想得真深,这些我可从来也没有认真想过,好像属鬼神之说,但似又不是。”
  信陵君也笑了起来:“韩医士似是第一次听闻子萸惊人言论,她的脑子究竟装了些什么,谁也猜不透。”
  韩医士看着我,眼中多分意味深长:“君上身边,总是会有些奇特之人。”
  我撇了撇嘴:“我才不想什么奇特不奇特,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去大梁城走一走了?”
  “哈哈哈!”三人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
  “公主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木兮打着趣说。
  我扬起头:“其它皆不放心中!”我把目光落在信陵君的身上,眼中带着馋光,他才是这里能做主的人:“君上,快给我一个痛快话。”
  信陵君无奈的摇头,他看向韩医士,眼光在询问他的竟见。
  “公主的身体已经无大碍,需时调理,出门是没什么问题了。”
  我的眼睛在二人的身上来回旋转,直到信陵君肯定的点下头之后,我这才欢喜的叫了出声。
  抓住了一个晴朗的天气,我和木兮跨出府门,终于可以好好的游览魏国的都城——大梁,这是我亲眼经历三千年前的第二座古城,心情着实的澎湃了一番。
  这次出门,除了木兮,仅带了一个随待的小廝,木兮习剑不过二年,可是剑术在这大梁也已是难逢敌手,差的只是经验,所以信陵君还是很放心的让我们轻装出行,这着实让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我坐在马车中,看着街市在眼前慢慢的滑过,二年多了,我终于再次轻松的跨出了自由,这一次又真正的轻松的窥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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