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春风入酒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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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入酒觞-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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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皓皱了皱眉头,“你家长房不是管着别的生意?”
  “昨晚在老太太那边用饭,席间我大伯说起今日酒行开会的事,老太太就说璟萱最近闲着,不妨带璟蔚一起过来长长眼。” 顾璟霄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犹疑的神色,“老太太发话,我们儿孙辈自然不好反驳……”
  李明皓心里却不由自主的一沉。别说顾家这样的大家族,就算是李家的生意,素来也都是各房子弟各司其职。顾家的老太太就算是老糊涂了也不至于坏了规矩让长房去插手二房的生意。这是老人家的无心之言还是另有隐情?
  李明皓虽然对这位顾大少心存芥蒂,却也不再当他是外人,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就追问了一句,“令尊令堂都怎么说?”
  顾璟霄这些日子的心思都放在了李家的事儿上,压根就没顾上理会顾家的生意。反正他的老爹顾洪正值壮年,他这个做儿子躲几日懒还不至于地覆天翻。不过听李明皓这么一问,再回想起今天一早请安时父母两人异样的神色,顾璟霄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警觉。大家族里争权夺利的龌龊事并不少见,只不过顾家两房的生意向来泾渭分明,顾璟霄一时间并没有朝这个方向去想罢了。
  顾璟霄下意识地朝着顾璟萱和顾璟蔚停留的方向望了过去。顾家子弟自小都在一处读书,感情一向亲厚,就算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仍然愿意相信这只是老太太对家里的生意起了什么心思,而不是……
  顾璟霄心中微微有些烦闷,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过两天我还得去一趟南山,你有什么事儿?”
  李明皓被他语气中流露出的理所当然给刺激到了,“你给我收敛些!”
  顾璟霄不以为意,“现在需要避嫌的人是你吧。”
  李明皓望着他,笑容别有深意,“顾少,你这事儿可还没成呢。”
  顾璟霄针锋相对,“李兄当初是怎么的说的?如今见我拿到了凭信,想出尔反尔不成?”
  李明皓斜视着这位狂妄的顾少,眼神中满是不屑,“出尔反尔倒不至于。不过,她年岁还小,这个日期的问题我们可得好好商量商量……”
  “小人行径!”顾璟霄微微有些动气。
  “动什么气,”李明皓又笑了,“我不过是提醒你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份罢了。”
  什么身份?顾璟霄暗中咬牙,你说的是你这大舅哥的身份吧?!
  李明皓笑眯眯地瞥了一眼他满脸的郁结,和颜悦色地说:“你去也好,她那里事情还多着呢,听说还得盖房。”
  顾璟霄冷哼,“我是不是该说一句谢李兄恩准?”
  “不用,不用,”李明皓心情大好,“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
  幼稚!
  十足幼稚!
  顾璟霄黑着脸晃了晃手里的折扇,觉得这位大舅哥吃醋吃得十分没有必要。转而想到他这些举动都是因为心头宝被自己夺了去,又觉得能把李大少刺激的语无伦次,也算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儿。
  这也算打了个平手吧。
  这样一想,顾璟霄的心气又平顺了下来。转身看到站在一旁的李明禧听的一头雾水的样子还好心情地冲着他笑了笑。看李明禧此刻的表情他就猜到顾、李两家已经换了庚谱的事他绝对还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反正他对这位心怀不轨的二舅哥也没什么好感。只要他别跳出来给自己捣乱就行。
  顾璟霄跟着李明皓慢慢走上了酒行的台阶。青石铺就的台阶在午后略显燥烈的阳光下微微泛白,门楣上方投下的阴影在这一片青白之上划开了一道清晰的分界线,仿佛一脚踏过便进入了全然不同的世界。
  微风拂过,凉意袭人。
  这是一处有年头的老宅子了,院里种满了高大的树木。粗粗一眼望去,多是梧桐、银杏、香樟之流。都是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老树,头顶的枝叶相互攀联,连光线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纵然是暑热天气,走在院中也让人觉出了几分森冷之意。
  一行人过了屏门,沿着垂花门外的抄手游廊缓缓朝着正堂走去。
  李明禧对酒行的存着始终心存好奇,不过进来之后倒也没看出有什么稀奇之处,庭院的结构与普通民居大同小异,只是少了普通人家的庭院中常见的花木盆景,看起来略显空旷。游廊两侧的厢房都挂着锁,只有北向的正房敞着门扉,那位身材肥胖的罗会长正神色木然地站在门外迎候酒行中的同仁。
  罗会长就像被人从熟睡中硬拽起来似的,外衫的领口有些歪斜,系在腰带上的两块玉佩也打了结,绦带都已经扭在了一起。再细看,他手里的一把折扇竟然是倒着拿的。
  李明皓与顾璟霄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丝诡异的感觉来。
  传闻罗有成罗会长年仅九岁时就被送入酒窖做学徒,二十年前曾是淮江一带最有名的酒师傅。后来因为受伤的缘故退出了酒坊,被自己的老东家推荐进了酒行做执事,然后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的执事爬上了会长之位。这人幼年入行,最出名的就是一条舌头。人人都说自他舌尖上滚过去的酒少说也有千八百种,即便时隔多年,他却从来没有认错过。
  这人处理酒行中的事务也算公正,资历又足,难免自傲。尤其做了会长之后,见了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别说是李明皓顾璟霄这样的后辈,就是李老爷这样相识一二十年的老友也从不曾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众人各怀心事地进了正堂,各自落座之后,李明皓才注意到正堂的主位上竟然摆放着三把空椅子。一把居中,其余两把椅子各居左右,再往下才依次是酒行中各位行董的座位。李明皓等人见了这般布置不由得心中打鼓。熟知罗有成脾性的人都知道这人虽然倨傲,但酒行中的每次例会他都是带着一干行董们围着圆桌落座,从来不曾像这样摆出高低顺序来。这一看便知不是出自罗有成的手笔。
  李明皓忽然觉得带着李明禧来蹚这一趟浑水……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心思斗转之际,就见内堂帘幕掀开,两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施施然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人,颌下几缕长须梳理得一丝不乱。这人面色微黑,微胖的脸上隐隐带着几分得色。李明皓一眼扫过,只觉得这人说不出的面熟。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淮阳知府贺前安贺大人。
  另外一人落后两三步,却是位仪容俊秀的年轻公子,身上穿一袭雪白衣衫,玉环束发。顾盼之间颇有些翩翩出尘的风流倜傥。正是那位许久不曾见面的公孙羽。
  李明皓不由自主地和顾璟霄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望着这志得意满的锦衣公子,两人心中都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来。

……………………………………【以下接出书版手打部分】………………………………………

  贺前安贺大人是父母官;自然坐了首位;魂不守舍的罗有成罗会长被人扶着在左首的位置落了座;右侧的空位不等有人张罗;便有一个施施走过来坐下了;这人身上所穿的衣衫极尽考究;面目也是斯文俊秀;就连手中的折扇都看得出不是凡品。可是他坐在那里;却让人有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满堂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骤然间爆发出一阵嘤嘤的嘈杂声,连李明皓也觉得心脏的位置重重一缩。不妙的预感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演变为一种更加清晰的认知:不管到会的诸位行董十分愿意,酒行恐怕要变天了。
  可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
  李明皓冷眼旁观众人脸上或惊疑活愤怒的神情,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酒行中制度严苛,仅凭着收购几家酒坊就想混进行董的行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也没有人会这么做。酒行的薪俸并不优厚,即便是会长也没有权利随意动用各家酒坊每年上缴酒行的钱款。不论酒行中出了什么事,都要由几位行董共同决定。所谓的会长,不过是挂个虚名,便于出头露面罢了。
  最让人不安的因素恐怕还是贺前安贺大人。
  在酒行以往的例会中。官府偶尔也会派书记官来旁听。但是能劳动知府大人亲自参加,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回想起宜阳楼开张时的情形,旁人都很容易把他的出现和公孙羽联系在一起——也许这正是公孙羽期待的结果。
  这人和官府的关系几时变得如此密切了?最初出现在淮阳城时,他的身份也不过就是顾家的一个主顾罢了。
  李明皓这样想着,目光下意识地从顾家兄弟脸上扫过,顾璟霄紧皱着眉头,是否不爽地盯着上座的公孙羽,眼神活像在打量一个不懂事的,众目睽睽之下爬上餐桌的小孩子;坐在他旁边的顾璟萱摆着扇子,衣服老神在在的摸样,顾璟蔚则有些莫名其妙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仿佛不明白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许李明皓的视线在顾璟萱的脸上停留的时间过长,顾璟萱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两眼,眼神中除了审视,还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神奇,到也并无怒意。李明皓微微颔首,然后不动声色地从他脸上收回了视线。
  看来看去,对眼前的情形最为镇定的人似乎要算李明禧了,或许他并不知道酒行平时的例会到底是什么样子,或许……他通过某些渠道早已洞悉了酒行中发生的事,想到这样的可能,李明皓心中莫名其妙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哄闹了片刻,炸了锅似的正堂里慢慢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集中在了罗有成的身上,不管怎么说,至少他现在还是会长。
  罗有成微垂着头,眼睛浮肿着,眼圈周围黯淡的淤青显得格外明显。
  座钟人有开始不耐烦滴嘀嘀咕咕。
  首座的另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几分做作的无奈来。公孙羽站起身来轻轻咳嗽了一声,抬起手向下嘘嘘一压,温省说道:“今日酒行例会,在坐都是酒行同仁,公孙羽靓颜居首,实在惶恐。”
  微微停顿了一下,公孙羽的视线在众人脸上轻轻扫过,仿佛那些怀疑或审视的目光对他丝毫不构成影响,“各位同仁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民生经济关于国运,乃是一个地方一等一的大事,贺大人此番前来也是一番关爱之意,大人辛苦了。”
  听他这么一说,座中不少人都附和起来,一时间阿谀奉承之词满天飞,对贺前安大人的到来颇有些感激涕零之意,闹闹哄哄的半天之后,正堂中又安静了下来。
  公孙羽的笑容益发从容,“在下初来乍到,按资历算是酒行的新人,日后还请各位同仁多多指教。”
  这一番喧闹重要惊动了主座上魂游天外的罗会长,他的肩膀动了动,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正堂中一片黑压压的脑袋。
  坐在上座的贺前安大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罗有成的眼神终于变得清醒了一些;随之而起的;便是明显压抑的神色;“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我就长话短说。”
  所有的人都支棱起了耳朵。
  “酒行创立之初立过规矩,不论主家是否换人,只要手中持有固定酒窖并保留了原窖的酒师傅,酒 坊的主家便有了酒行中的行董资格,亦可参加当年度的赛酒会。所以下半年酒行首要任务就是要详细统计投了报名贴的各地酒坊,并认真核实其参赛的资格,这是一项十分繁杂的任务,老夫年老体弱。。。。实在不堪重任。”
  公孙羽听到“只要手中持有固定酒窖并保留了原窖的酒师傅”这一句时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中的折扇微微一顿,明显地愣怔了一下。
  “公孙公子年少有为,淮阳酒行最需要的便是这样的人才。”罗会长眼神暗淡,一番话说得甚是艰难,“今日奉贺大人之命请大家过来,就是要宣布一件事:公孙公子已出任酒 行总执事一职,日后酒 行中有什么事,诸位直接找他商议即可。”
  话音未落,众人又是一片嗡嗡嘤嘤的议论之声。然而知府大人在座,终究还是夫人敢对公孙羽任职总执事一事提出异议。
  正堂中再一次安静下来,公孙羽笑容可掬地冲着各个方向拱了拱手,“公孙定不负各位同仁的抬爱,必以酒 行的发展为己任。日后还请各位同仁多多帮衬。公孙自作主张在宜阳楼备下几桌薄酒,还请各位同仁移步宜阳楼,咱们今日好好聚一聚。”说着冲着座微微躬身,“还请贺大人一定赏脸。”
  贺前安笑容可掬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被人拥着率先走了出去。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跟了出去。前一刻还是沸水般喧腾的正堂,后一刻却空空荡荡。
  人去楼空,只剩一个神情委靡的罗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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