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王子想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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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王子想见公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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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美,我要和小汤他们聊天,我们换个位子。」你给我记住!她瞪关河一记。

  阿美心满意足地坐到帅哥身边来。

  原来如此,这下子关河总算知道她打了半天的pass是为了哪桩。

  这女人以为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凭著几声咿咿啊啊的低哼,和几下顿足,就能猜到她的心意?他啼笑皆非。

  她起身的那一刻,身边的位子变得好空荡。

  後来,即使阿美坐下来了,那空荡荡的感觉仍然残留著。

  一桌子年轻人又开始热烈谈笑起来,她的距离与他拉开,彷佛隔著一座庞大的不周山,笑与闹都离他迢迢的。

  关河安静地吃东西,偶尔回答几句她母亲的垂问,和阿美过度热切的自我介绍。

  隐隐然,他仿佛感觉自己被流放到边疆去。

  ※                ※                ※

  日暖找到新的发传单受害者。

  不是轮班的老板娘——老板娘多数时间仍然待在家里烤蛋糕和带小朋友。

  不是刚回国的老板——老板大人度完小假,又出国忙他「国际和平团」的事了。

  当然也不是关河——其实她自己私下想过,好歹关河是堂堂副总,被她拖到大街上发传单,像什麽话?如果能找到其他人帮忙,当然是最好的。

  最後是他公司里的一位工程师自告奋勇帮忙。这些人时常来小咖啡屋光顾,已经变成老主顾,一听说她每天需要义工帮忙发十分钟的传单,立刻有人挺身而出。

  反正副总看起来同她挺熟的,即使抓到同仁翘班,不看僧面看佛面,应该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上午十点半,熟悉的长影出现在收银台前。

  「关河,坐啊。」笑容仍然那样甜,她转头去调四桌客人点的卡布奇诺。

  他站在原地,一双眼深思地飘向外头那个发传单的人影。

  「怎麽不坐?你今天要换不同口味的咖啡吗?」

  他的视线从帷幕外落回她身上,然後摇摇头,自动走向老位子去。

  「喂,你最近好像怪怪的。」咖啡在五分钟内送到他桌上。

  「你想太多了。」他不置可否,开始喝咖啡看杂志。

  日暖多打量了他一会儿。

  表面上看起来,他仍然和以前一模一样,她却感觉到有一些奇怪的事正在发——或者该说,有某种亲近的感觉正在消失。他仿佛变回两人初识时的那个男人,一身冷漠疏离,与她隔得远远的,而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会是她想太多了吗?

  她灵机一动,钻回收银台里,窸窸窣窣地讲了一通电话。後援部队在两分钟内赶到。

  「日暖,暖暖,小暖,我来看你了。」四楼贸易公司的专员——王承先笑嘻嘻地站在收银台前。

  谢啦。日暖对他眨眨眼,唇角的甜笑完全敛住,换上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

  「客倌想喝点什麽?」

  「干嘛一大早就脸臭臭的,谁惹你生气了?」

  「没。」她要死不活地应道。

  「我们公司几个同事今天晚上要去V…mix唱歌,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不会唱歌。」

  「来嘛,我们唱完歌还要去Room18跳舞。」

  「我不会跳舞。」她不耐烦地做个手势,「不好意思,後面有人要点餐。」

  王承先连忙让出空位来。她处理完新客人需要的餐饮,又回到收银台後面。

  「不然我们到薰pub喝酒?」王承先不屈不挠。

  「我不会喝酒。」

  「不然到阳明山上吃土鸡看夜景?」

  「我怕冷。」

  「有没有搞错,怕冷?大热天的,连半夜都会让人中暑,你还怕冷?」被拒多次,王某人的口气开始转坏。

  日暖终於放下正在整理的发票,一副忍著气的模样回他。

  「好,那就是我怕中暑,行了吧?」眼睛瞄向关河的桌位,看看恶客上门,他有什麽反应,还会不会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啥?他怎麽不在位子上?

  她紧张地四处看,原来他走到角落去讲手机了,真是可恶!亏她还找了一位爱慕者来试探他呢!

  「你很莫名其妙耶!约了你大小姐这麽多次,没有一次成功的!我是看在大家同一栋大楼工作,没事帮你介绍一点朋友,做个业绩,你在摆什麽架子?」王承先放大声音。

  Cut!Cut!日暖用食指划划脖子,对他做出中场暂停的指示。

  王承先左右一看,压低声音问:「喂,我刚才是问真的,晚上去唱歌吧?」

  「我刚才也是回真的,我不会唱歌。」日暖的声音同样细。

  「那喝酒呢?」

  「我也不会喝酒。」

  「看夜景?」

  「我会中暑。」她白他一眼。

  「搞什麽!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这次生气就是真的了。

  日暖的心情已经不太好,被他一逼,恰北北的天性当场爆发。

  「你知道世界上最差劲的男人是什麽样子吗?就是约不到女人,就什麽恶言恶语都搬出来的臭男人!别说我本来就对你不感兴趣,即使真的有一丝丝好感,现在也对阁下兴致全消了!」

  王承先一头雾水。现在到底是怎样?还在演戏或者认真的?

  算了,当做还在演好了。

  「你说什麽鬼话!」他故意探过收银台,想抓她的手臂。

  「喂!你干什麽?」一声大喝引来周围无数道眼光。

  关河,你终於来了……呃,为什麽是那个帮她发传单的工程师?

  虽然落难的公主大有自救的本事,可是白马王子也不用过得太安逸吧?难得有机会让他表现呢!

  「你是什麽人?」王承先一喝。

  「我是江小姐的朋友!」工程师从大门口跑过来。「大庭广众之下,你对人家女孩子拉拉扯扯的,像什麽话?」

  日暖和公司里的人素来交好,更有可能是未来的副总夫人,他当然要乘机护驾,好好表现一番。

  四面八方开始投来谴责目光。

  喂,再这样下去我会出名,以後很难在这栋大楼混说!王承先向她打个pass,她点点头,两个人各自敛气收功。

  「哼!你不赏脸就算了,以後你这里少了我们公司的客人,不要怪我。」他丢下一句退场词儿,正待忿忿然转身而去。「喂,那个阳明山……」临走前犹想再挣扎一下。

  「没空!」日暖从嘴缝迸出话来。

  王某人黯然而去。

  「发生了什麽事?」关河大步走过来。

  方才他专心在说电话,隐约只听到某处有喧闹声,等收了线才发现有人来闹她的场。

  「没事没事,刚才有一位受挫的追求者闹事,我和江小姐把他打发掉了。」工程师不忘为自己邀功一下。关河瞄他一眼,工程师咽了口口水。「咳咳,我先上楼去,不打扰你们了,两位慢慢聊。」

  快溜!

  日暖转到收银台更里面去磨咖啡豆,不理他。

  小混混都走了,他现在才来有什麽用?难道他不知道,迟来的王子就和迟来的正义一样可悲?

  对,她在使性子。她是女人,女人可以使性子,日内瓦公约有说。

  「过来。」他不需要提高嗓音,话里自有一股威仪。

  日暖又气又怨,还是乖乖走到他面前去。

  关河细细审视她,确定她没有受到伤害。

  「下次再有人来闹事,记得叫我。」

  「叫你有什麽用?你人在现场,不也是分身乏术?」她白他一眼。「我有朋友会帮我应付,不必麻烦你!」

  她气呼呼地拿起水壶,钻出去替每桌的客人添水。

  朋友吗?关河的视线望向工程师消失的方向。

  或许她说得对,她并不是非要他不可!

正文 第六章

    正文 第六章

  

   江日暖彻彻底底被惹毛了!

  她敲下铁门旁的按钮,悠扬的门铃声对於降低她的火气没有任何帮助,完美的空调系统也於事无补。

  当一个女人想要发火的时候,生人最好回避。

  「可恶的家伙!你最好有绝佳的理由,不然……」门打开,她和他的娇客面面相觑。「阿美?你为什麽在这里?」

  「和你一样,来探望关先生啊。」阿美开门走出来,回头对送客的关河娇笑。「关先生,你慢慢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同行还有另一位也受邀到江家吃饭的前同事,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经过日暖身边。

  「各凭本事,呵呵。」阿美在她身旁咬耳朵。

  日暖眯著凤眼望向离去的人影。

  「你要进来吗?」门内低沉的嗓音唤回她的注意。

  她甜甜地笑了一下——事实上,是太甜蜜了。

  「不了,关先生,真抱歉打扰了您,您慢慢休养,我这就离开。」她转身就走。

  一只铁臂勾回她。她越想越气,猛然转过来开始戳他硬邦邦的胸膛。

  「你到底有什麽毛病?先是莫名其妙变得阴阳怪气,问你原因你也不说!再来是开始变成藏镜人,不来喝咖啡看杂志,连我上楼借影印机,顺道去你办公室打声招呼,都会被你用忙碌而伟大的会议行程给请出来!这次更厉害了,你请假去做雷射近视手术,顺便休年假,一休十天,都还是你们公司同仁告诉我,我才知道!如果不是我今天上班前临时想到上楼问,只怕连你销假回公司我都不晓得你曾经开刀过呢!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您到底在闹哪门子别扭……唔!」

  回应她的是一记深而长的吻。

  极度的震惊,让日暖甚至无法「享受」。

  他退开来,不甚满意地喃喃自语,「显然这一招并不管用。进来吧!」

  日暖呆呆被他拉进门,仍然一脸惊吓。

  他把她丢在玄关里,迳自去服降眼压的药;从厨房探头出来看,她还在震愕状态,好,去削几颗苹果待客。

  水果端出来,她仍一脸呆愣。那就去换件衣服吧!他本来不预期有任何访客,穿的是平时居家的运动长裤及休闲服。五分钟後再踏入客厅,他已经换上正式一点的西装长裤和POLO马球衫。

  「你……你……你亲我……」她捂住芳唇,狂野的红晕漫天席地的涌上来。

  「好吧,起码这确实让她安静了一阵子。」他自言自语。

  她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走到沙发前,目动坐下,眼波里仍然闪著不敢置信。

  「你为什麽亲我?」她小声地问。

  「有一个笨蛋建议的。」他咕哝道。关城,谢了!

  日暖望著在她身旁落坐的男人。不对!

  「你也这样亲阿美?」微眯的眸再度释出危险信息。

  「没有。」他没好气地瞪她。

  「她为什麽会知道你的地址?」日暖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不肯亲口告诉她动近视手术的事,却让阿美知晓,还让人家上门来探病!

  「她知道我住址的方法应该和你一样。」也就是说,他该换一个秘书了。

  日暖立时想起,稍早她问陈姊他家的住址时,陈姊还一脸纳罕的反问,「你不是要和朋友一起去吗?」敢情是那个阿美探听到他休假在家的事,假传圣旨。

  好个阿美,算你狠!

  日暖不急著秋後算帐,先细细打量他。

  除了眼白处带一点淡淡的红丝之外,外观上看不出任何的大碍。

  她稍微放心一些。

  於是,之前的怒火再度扬起。

  「你到底有什麽毛病?」

  「毛病不大,一千两百度的老近视,长年戴隐形眼镜又嫌麻烦,所以乾脆去做个雷射手术,一劳永逸。」他四平八稳地回答。

  「我不是在问你眼睛的事……唔,但是你开刀的情况也谈谈好了,你现在眼睛还痛不痛?」她关心得很心不甘情不愿。

  「还好,术後没有太大痛苦,大约一个月之後度数会真正稳定,这一段期间内,走在太亮的地方得戴太阳眼镜。」

  「噢,那就好。」她噘著唇点点头。

  「除了眼睛之外,我应该没有其他毛病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又光火起来。

  「错!你这个人毛病多得很!我问你,你这阵子为什麽都阴阳怪气的?」

  「有吗?」他完全不承认。她胀鼓鼓的样子实在很逗人。眼珠子变成深黑色,嘴唇和脸颊都鼓得高高的,很像河豚。

  他第一次发觉河豚这麽可爱。

  日暖还想追击下去,却突然气馁了。

  人家有权决定自己要疏远任何人,或亲近任何人。她又凭什麽要求他凡事必须向她报备,动手术前还得先知会她?只因为他们俩「曾经」非常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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