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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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将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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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立刻提了自己的侄子禅清远,幕容炎神色淡淡地道成就拜候封将,败则诛其九族。

右相大惊失色,立刻非常严肃非常认真非常肯定地道:“皇上,臣认为此番还是老将出马为宜。何况左将军战功赫赫,若长期关押,也实在不妥。不如给个机会由她带罪立功。”

看着眼下垂头不语的人,他挥退了手下,半蹲在她身前。本欲伸手抱抱她,但是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微酸的味道还真受不了。于是只轻声道:“先回南清宫。”

左薇薇侍候她沐浴时,差点掉下泪来。她却是轻轻安慰她:“又不是多娇贵的人,在那地方呆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哭的。”

是啊,有什么好哭的,那你又为什么黯然呢?

晚上幕容炎来过,照例没有过夜,给她一时的欢好,然后起身离开。她开口问正在为她净身宽衣的左薇薇:“点个火盆好不好?”

左薇薇细致地为她手上刚被开裂的冻疮擦着药膏,不断地点头,说好,好。

半梦半醒到天亮,帝君亲自送行。

皇宫门口,一杯清酒。

她与他对饮,只在人前,出征相送的时候。两个人都固守着君臣之礼,未曾逾越半分。

印北关平叛,用了半年。左苍狼闲暇时常常看着边关的云卷云舒,左薇薇并不惧艰苦,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关外沙场,马革裹尸、自由自在,也没什么不好。

她经常给左苍狼讲她以前主子的事,讲宫里的阴谋诡计,讲荣贵妃以前的圣眷荣宠,讲冷宫的三载,讲最后的那杯毒酒。

左苍狼双手抱膝,很好奇地听。她的经历,其实很少。

“哎呀,将军,你要多说说话嘛,这样每天几个字,你不会觉得闷吗?”左薇薇总爱这个撒娇,一边摇晃她。

这时候她会低低地笑,却依然是没几句话。

印北关叛乱被镇压,左苍狼回朝,当然也有封赏,幕容炎只道她不在意,于是也随便了。左苍狼不喜欢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一般是打赏给府内的下人了。

说是下人,也不多,反正她又不常在府内,故而也就一管家一男仆再加个左薇薇。

在府中稍作歇息,晚上帝君设宴。

酒过三巡,座上的幕容炎以庆功为名单独敬她,却在她起身饮尽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道:“上次落僚城一役,爱卿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本皇了?”

左苍狼浑身一震,看过去他却又似无意一般。不安地饮尽杯中酒,心下有些不安,他……是指望僚山的军事布防和山势图么?

夜,御书房。

左苍狼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已有一个时辰了。旁边的王公公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宫内气氛诡异得可怕。

幕容炎专注地批着折子,栖凤宫的公公来看了两次,最终还是被书房外的人给打发走了。

二更天时左苍狼额头开始冒汗,双腿针扎似地痛,她努力地垂着头不让人看见她的表情。

“怎么,一定要本皇提醒你吗?”幕容炎没有看她,话却是对她说的。

“回皇上,臣……臣不知皇上所指何物。”

“很好,那么本皇告诉你。过来。”

他不让她起身,她膝行走过去,移动艰难。王公公本伺侯在一旁,他冷冷一撇投过去,吓得他带着一拨子人都下去了。

幕容炎低头看她:“阿左,我以为你最是了解我的,别考验我的耐性。”

“臣……真的不知道主上在说什么。”左苍狼垂下头,幕容炎轻声叹息,她一说谎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就跪到你知道罢。”他任她跪在脚边,哼,竟然宁愿欺骗我要维护他么!!!感觉旁边人全身一紧,幕容炎当然知道为什么,一条蛇,慢悠悠地爬过来,沿着她的衣角嘶嘶地吐着信子。

御书房当然不会有这玩意,幕容炎知道,他不仅知道,甚至还费力地拔了它的毒牙。

“跪好!!”喝止了她欲起的身子,感觉脚边她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袍角。那蛇从她的后背慢慢爬上去,她惨白的脸色让他突然想到她的身体,那身体现在一定是冰凉的。一瞬间竟然想上她,但是不行,那图关系着炎朝的龙脉,还真是必须得拿到。

阿左,不过才多久,那龙平对你,竟然比我还重要么?

快四天更了,她冷汗湿了全身,一手仍紧紧扯着他的衣袍,石化了一般。幕容炎不能再耽搁,扯了那蛇摔在墙角,倾身来抱她,她的身体如他意料之中的冰冷,浅麦色的肌肤原来略显粗糙,却在汗水的滋润下光泽闪烁。

他将她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皱着眉死死咬着唇,关节都僵硬了一般。意识是模糊的,连痛也模糊,颈僵硬着转不过去,视线中只余黑色的地板,冷冷地映出她的狼狈。

他手上的力道像要捏碎她骨骼一般,于是一滴水砸在地面,水色晕开,一片模糊。

 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她已经没办法上朝,连谁送她回的南清宫都不知道。左薇薇出来看见她,甚至以为自己主子不小心掉池子里了,那一身的水。

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人却不像是醉了。即使经过那样剧烈的欢爱,脸色依旧惨白。左薇薇把她抱到浴桶里她也没有清醒,

热水中指尖触上身体都微微的发抖,看着一身的伤痕却不知所措。左薇薇长年跟在她身边,宫里也没有认识的人。更何况这些年皇上对她连个贵人都不如,宫里的人都现实得很。

勉强地帮她上了药,她睡的不安稳,一直这样折腾到晚间,滴水未尽,却怎么也叫不醒。左薇薇在宫外团团转时遇见值夜班的王楠,两个人却是识得的。

王楠立刻带着她去太医院,接连几个太医都推托,最后几个人好一通争执,还是一年老的实在看不过,低声道:“后宫一直都是皇后娘娘作主,左将军与皇上的关系……何况又不受宠,谁敢去啊……”

王楠气极而笑,他颤抖指着几个太医,她在外面厮杀博命换你们歌舞升平,如今却是要让人病死在这太医林立的皇宫大院么?

几个人心虚地不说话,也不动,王楠实在无可奈何,询问了皇上的去处,去了栖凤宫。王公公前去禀报时幕容炎在看姜后跳舞,一舞倾天下一说,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王公公是在他耳边说的,他脸色一凛,想着那人被送回去时的光景,也欲前去看看。姜后何其聪慧,舞也不跳了,半俯在他怀里,软玉温香:“皇上,有事吗?”

幕容炎任她嫩耦般的手臂往颈间一缠,理由便说不出来,于是转头吩咐王公公:“先出去候着吧。”

王公公于是便和王楠、左薇薇一起在宫外候着,候到近三更时分,候到几个人都寒了心。

看着两个人离开,王公公甚至也感叹了,自古薄情是帝王。

左薇薇六神无主,一边走一边眼泪就掉下来。王楠咬咬唇:“去,将左将军抱出来。”她不知道他要作什么,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只好照他说的做。

左苍狼脸色通红,身上却异常的冰冷,左薇薇吃力地将她抱出来,王楠不得已接过来,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竟然也是微微的凉意。

深夜出宫,虽然违反规定,但是他好歹也是御林军首领,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夜晚的皇城,灯息人歇,王楠一路驾车赶到本城最有名的妙手医馆,人家本待不开,他直接砸门就进去了。医者本性,眼看着左苍狼病得实是严重,付大夫倒也不敢怠慢。

她一直紧紧攥着王楠的衣襟,似作了恶梦一般怎么也不松手,他只好由着她了。付大夫看着王楠的装束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宫里的事情他见多了,自是不再多言。只是左苍狼一直半梦半醒。

左薇薇凉了药喂她,唤着将军,付大夫这才变了脸色,炎朝只有一位女将军:“莫非是左将军?”

王楠不答话,付大夫自是明白了,一身戎装,统一战乱,结束万民流离,何以深夜竟然带着如此重病前来求医?

付大夫不便多问,只是默默地开好了药,在几人出门前突然道:“几位,付某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但以后左将军如有需要,老夫可随传随到。”

王楠知道左苍狼在民间的地位很高,不然幕容炎不会为了稳固政权立她为太子妃,情况特殊,也不便多言,只冲着付大夫一拱手,抱着左苍狼上了马车。

本是将人交给左薇薇看着的,只是她怎么也不敢松手,王楠低声哄她:“左将军,请松手,属下驾车。”

她突然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他,半晌突然道:“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王楠面红耳赤,左薇薇正欲伸手拉她,她声音喃喃:“你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亲过我。”

两个人都背过身去。

 还不快滚!

 :还不快滚!

幕容炎是早朝后到南清宫的,那时候她未起床,他站在床前,看她呼吸平稳,病得不是很严重嘛,派个下人来,或许只是想争争宠罢。

在凑近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幕容炎冷冷地道:“把图给我。”于是床上拥着被子坐起来的人眼里的光采慢慢黯淡,我以为……你是来看我一眼的,原来还是……

“主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图。”她声音还沙哑着,一开口喉咙如针扎一般。

“皇上……”左薇薇端了早餐过来,看到这副情景心中一惊:“左将军从昨天到今天还粒米未进,要么请皇上和将军先用过早膳再说吧。”

幕容炎冷冷地一撇过去,她已经不敢再出声,左苍狼突然厉声道:“大胆奴才,倒是把你宠得一点规矩都没了!还不快滚!!”左薇薇如何不知道她变相维护自己,却是忧心仲仲,最后左苍狼一个枕头砸过去,她终于走了。

幕容炎冷眼相看:“主仆这场戏演得不错啊。”左苍狼小心翼翼地注意他的神色,生怕他对左薇薇心生他意。她掀开被子作势起身,晚上因为出汗,本就穿得不是很多,,双颊带着病态的红晕,幕容炎本就是喜欢这具身体的,哪里还忍耐得住。

当下一甩手将她摁在红木的实心桌上,左苍狼闷哼一声,肩很痛,可是不敢叫,桌上的杯盘茶盏被扫落一地。她努力顺从他,多年以来,早已经知道怎么样让自己少些痛苦。

他是满意这具身体的,尽兴处总喜欢用手在她紧实的肌肤上留下各种蛮横的痕迹。手捏过她肩头时,听到她低低地叫,他兴奋地用力,感觉她全身都绷在一起,慢慢侧在她耳边,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图在哪里?”

她已经把唇咬出了血,看着桌面摇头,幕容炎的耐性也到了尽头:“龙平这方面是不是也很厉害?”

左苍狼努力集中自己的视线看他,眼里全是受伤。

“如若不然,不过才五个月,你已经会为了他背叛我了。”

“我没有。”

“没有?!”

“主上,落僚城已经归降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啊……不,别这样,主上别这样,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左薇薇一直没有走远,听着里间模糊的呻吟,她不知道那个受敌一剑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将军是在怎么样的痛苦下才会吟楚求救。

幕容炎走的时候多看了左薇薇两眼,这个女人在她心里地位不低。也许是继承了狼族的母性的关爱,她总对身边的人格外爱护。

大概……这也是军中的将士如此爱戴她的原因吧。

左薇薇进去的时候,她倒在桌脚下,血在内裙上开出艳丽的花,人还清醒着,她轻声问左薇薇有没有止疼的药,左薇薇哭着跑出去找王楠,那时候他正和一群大臣谈着什么,闻知左苍狼生病,便有些暗里倾慕她的也跟了一起,去到太医院他们还磨蹭。

左相薜成景一怒之下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颤微微地跟着他们去了。

肩头骨裂,太医一阵手忙脚乱帮她包扎好,她低声问正给她擦汗的左薇薇:“这胳膊还在不?”左微薇连连点头:“在呢在呢。”

然后手上的汗巾一会擦她的额头,一会擦自己的眼睛。

晚上喂她吃了一点粥,左薇薇也忍不住了:“将军,皇上到底要什么,你给他便是了。何苦遭这个罪啊。”

“薇薇,我欠一个人的东西,这……也算还给他吧。”

次日印北关翼王派人前来递降书,本是左苍狼与他签下的,当然也得左苍狼前去验收。幕容炎派人来请她,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是带贴切。

左薇薇看着她的脸色,这样出去实在会吓到人。想了想从自己房里拿了脂粉过来,仔细地帮她上妆。

@奇@左苍狼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书@“胭脂啊。”左薇薇手下不停,长年侍候荣贵妃,她画妆的技巧是堪称一绝的,左苍狼却是轻点了脂粉在手上,轻声道:“原来……这就是胭脂。”

@网@左薇薇心下一酸,也不再答话。转回自己房里拿了钗环,她虽是一丫环,但左苍狼待她较之任何深闺小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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