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星心相印 1-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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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星心相印 1-拼图-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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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环绕的重山,则让小山村充满了世外桃源的味道。

 他的出现似乎引起一阵骚动,几位村民特地走到街上探头探脑。

 他一下车,四周的人眼睛全都瞪大大的。郎云无心理会他们,专心搜寻门牌
号码。接著他发现,竟然不是每一家门口都挂上门牌,那他该如何找到清泉街
十七巷二号?

 「这位先生,你要找谁啊?」某个男人从背後拍拍他的肩膀。

 郎云回过头。

 拍他肩膀的男人看清他的脸之後,突然惨叫一声。

 「阿娘喂呀!我说老天爷啊,我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你让我大白天见
鬼实在是很不够意思……」他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粗壮块头,一身的短裤和汗衫,
脖子上挂著一条毛巾,手里还拿一根钓竿,身材不高,但是结实得犹如一截树
干。

 「大叔!大叔,我想请问一下……」郎云试图打断中年人乱七八糟的胡嚷。

 「啊人死了你就让他好好去嘛,你这样让人家死不瞑目,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嘛,你说是不是?」中年人抬头继续对著天上哭诉。

 「请问……」

 「再说我以前也待他不薄,又没有亏待过他,他如果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祢应该派他去找别人嘛!怎么来找我呢?老天爷啊,你做事实在很不公平咧!」

 「住口!」郎云陡然大喝。

 中年人戛然而止,呆呆看著他。

 鸡啼声总算安静了,郎云揉揉额角。

 「你……你不是……」中年人狐疑地走上前看他几眼。「嗯……这可奇了!
有趣有趣……」围著他再绕两圈。「嗯,有点像,又不是太像,可是说不像嘛,
又很像……」

 「像什么?」郎云的头隐隐抽疼。

 中年人眼光落回他脸上,「啊,这种凶巴巴的表情就不像了。」

 郎云决定忽略他的胡言乱语。

 「这位先生,我是来找朋友的,想向您打听一个地址。」

 「你要找谁?」

 「叶以心。她住在清泉街十七巷二号。」

 「你说你要找心心?」中年人吓了一大眺,猛地又往後跳一步。

 越来越多人围在他们四周指指点点,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怪里怪气的,郎云
不禁低头打量自己的耐吉运动鞋、皮夹克,和牛仔裤。他的装扮之於一般公事
化的穿著已经算休闲了,来到这深山野岭却显得太过光鲜。

 「原来是这样,这样我就明白了!」良久,中年人终於把下巴合上,嘴里兀
自喃喃嘀咕。「好,我带你去找心心。她如果看到你,一定会惊讶得不得了。」

 「我相信。」郎云漾起一丝微笑,笑容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才明了。

 一路前往叶以心家的途中,郎云终於见识到了何谓「聒噪的男人」。

 短短五分钟路程,他已经知道这位大叔叫「王汉大」,村里的人都管他叫「
大汉」,搬来村子已经二十多年,经过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过程,最後便落
脚生根在此处。

 「就是这里啦!心心就住在里面。」大汉领著他来到一间别致的木屋前。

 木屋有一座小小的前廊,左侧是一间温室模样的玻璃屋,左侧则有一条小径
通往後方的浓密树林。

 敲门之前,大汉先回头确定一下。「你说你是她台北的朋友喔?你没有骗我
吧?」

 「是的。」现在才确定身分会不会太迟了?

 「是她的朋友就好。不然我随便带人来找她,她会生气的。」大汉安了心,
抡拳擂上木门。「心心!心心!你有朋友从台北来找你了!」

 大嗓门惊动树林里的鸟,几个拍翅声响,鸟儿纷纷从树顶上飞走。

 一串娇柔的声音从树林深处响起。

 「来了!」

 是她。郎云深深吸了口气,心跳开始加快。

 木屋的後门先打开,一阵细碎的步伐在屋内逗留片刻後,继续走往前头来应
门。

 「汉叔,你叫我?」厚重的木头门拉开。

 门後是一张他千里追寻的容颜。

 无论郎云期待她见到他会有什么反应,绝对都不是现在这种。

 诸多情绪流转过那双眸,最後留下来的是——愤怒。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握紧双手,身体甚至在隐隐颤震。「你怎么可以来?
你……谁准你来的?」

 她的心火发得毫无道理,郎云一时未反应过来。

 「你不可以来这里!快走!走啊!」她跑出门廊上,用力推他,气到连声音
都在发抖。

 郎云猝不及防,被她推撤了几步。

 「心心啊,你看他,他长得像不像……」大嗓门想插话。

 「是你带他来的?」灼怒的视线烧向从小看自己长大的男人。

 「那个,他说他是你朋友嘛!」大汉委屈地搔搔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快点回台北去,这里你不能来!」她气到眼底都起雾了。
清泉村是她的最後一道防线,他怎么可以擅自闯入?

 郎云深吸一口气,决定——他也火大了。

 他来搞清楚她和郎霈到底在闹什么鬼!来问明白她当年是怎样骗了郎家的钱,
又是发生在何时的事。

 ……他在骗谁?

 什么骗局、什么秘密,那些全是藉口!真正让他千里跋涉,连夜在高速公路
上奔驰的原因,只是为了一个问题。

 他需要解答!不是为了该死的郎霈,而是为了他和她!

 「你的丈夫早就死了!你为什么骗我?」他猛然爆发。

 「喂,这位先生,你怎么这样说?」旁边有个人徒劳无功地打圆场。

 叶以心突兀地转回屋子里,郎云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立刻扣住她的手臂。
叶以心用力摆脱他,反身想关上门,却被他更用力地推开,闯进她的私人领域。

 她倒抽口气,站在木屋里怒喊——

 「不准你进来,这是我家,请你立刻出去!」

 她口口声声不准他来「这里」,彷佛这个村庄是她的王国,他的到临会玷污
它一般。郎云说不出是懑是闷,抓住她往屋子唯一的一扇门里钻。

 咕啦咕啦赶上来的大汉顿时被锁在外头。

 「喂,喂,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吵架!」门外的人焦急大吼。

 这是一间浴室。

 「讨厌!你走开!放开我……」她使劲想挣脱他的抓握。

 郎云乾脆将她往墙壁一按,整个人锁进自己怀里。「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不要你来这里,你出去!」过度的挣扎让她双颊通红。

 「为什么不能来?怕我打扰了尊夫的安宁?他叫什么名字,张国强是吧?」
他把她顶在木头墙上,让她胸前的每一寸紧紧和自己相贴。

 「不准你提他的名字,你这个坏蛋!」她想踢他,无奈全身被他制得死死的。

 「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郎霈为什么认识你?你为什么拿一个已经
死去的丈夫搪塞我?你们到在玩什么把戏?统统告诉我。」

 「我一点都不想和你们玩把戏,我只想离你越远越好,而且一开始就把我的
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你还有哪里不懂的?滚回台北去!」她的双眼因怒气而闪
闪生光。

 郎云盯著她,感觉体内某个角落正在融化。

 她看起来该死的美丽极了,整个人充满光彩,即使是出於气他的缘故。现在
的她和台北的精明花店干部是如此不同。陈旧的农夫裤和沾著泥上的旧衬衫,
看起来就像个辛勤工作的小园丁。

 她知道自己气红了脸的样子有多诱人吗?

 郎云轻叹一声,向欲望投降。

 叶以心的眼中露出警戒,但是来不及了,他已经低首封住她。

 美丽的唇瓣在他的坚持下开启——只有一秒钟。下一刻,他飞快抬起头,嘴
里尝到一点咸腥气。

 「该死,你咬我!」他笑起来。「这才是你的本性对不对?你这株又泼又辣
的刺蓟!」

 在她如此激动的时候,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叶以心想掐死他。

 「你是怎么找上清泉村的?」

 「不容易。」他突然又恢复成那个好整以暇的郎云。「台北的店员说你调回
高雄,高雄的老板娘则摆出一副想生吞活剥我的晚娘脸……」

 「你见过清姨了?是她告诉你我在哪里的?」她惊诧地打断他。

 「我很想说是,然後陷害那位极端不友善的母老虎,但,事实上不是。」他
拍拍口袋里的手机。「我及时想到,淹水那一夜你曾经用我的旧手机打电话给
某个人,於是把通话号码调出来看,再利用一点私人关系查出这个手机的持有
人地址,最後请对方再试试同个地区会不会有你的登记资料,果然找到了你。」

 「擅自透露客户私人资料,我会向手机公司申诉。」她恼怒地推开他。「出
去!这是我家,我有权不让你进来。」

 「为什么我不能来?」他仍然用身体压制她,享受她的身躯摩擦著自己的快
感。

 「因为我不想见到你!没见过比你更没风度的男人了,你就是受不了拒绝,
对不对?」她攻击道。

 「对。」他乾脆耍无赖。

 叶以心为之气结。

 「喂,你们有话出来说嘛,厕所里又没有比较香。」门外那个吵人的大叔忧
心忡忡。

 她再用力一推,这一次施力过猛,郎云怕她再挣下去会伤了自己,只好松开
她。她停也不停,反手拉开门冲到整个开放空间里。

 「汉叔,这个人没有我的同意就闯进我家来,我要报警!」

 啊?大汉在他们两人脸上来回徘徊。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他不悦地跟出来。

 「如果你不希望把场面搞得太难看,就自己出去。」她毫不相让。

 「不走!」他仰起高傲的下颚。

 欵,这两个年轻人怎么吵起架来跟小朋友一样?大汉左看右看。

 「你这是私闯民宅,真以为我不敢报警?」她恼怒道。

 「要报你就报好了。」他两手往胸前一盘,「府上应该有电话,还是要借用
我的手机?」

 「汉叔!」她气到浑身发抖。

 「在!」

 两个年轻人,一阴一怒,同时瞪向在场第三者。

 「咳,那个……好吧!要报警就报警。」大汉无可奈何地搔搔头,「年轻人,
你跟我上警局一道。」

 「你?」郎云纠起眉打量他。

 「对啦,这里的管区就是我,我就是这里的管区。」

 jj  jj  jj

 派出所里,一张办公桌,一组沙发。

 办公桌的两旁坐著管区警察和犯案人,报案人迳自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大汉打开抽屉,摸出一副几年没戴过的眼镜,拿出一本几年没翻过的警用手
册,再摊开一叠几年没填过的报案四联单与笔录纸。

 「你们等一下喔!我先研究一下。」大汉戴上眼镜,开始查阅手册。「私闯
民宅、私闯民宅……私闯民宅算什么罪?」

 他还问犯人哩!

 「我不清楚,以前没闯过,直接填「私闯民宅」就好?」郎云建议。

 「也好,马马虎虎,大家都不要太计较。」大汉冒险瞄一眼沙发区的小女人,
被一记火眼瞠回来,嘴里登时嘀嘀咕咕,「我说喔!年轻人,你也很不容易!
我们村里起码十五年没有犯罪纪录了,你一来就破了戒,害我都不知道到底是
要抓你,还是要颁奖给你。」

 叶以心决定自己受够了两个男人的满不在乎。

 「汉叔,你做完笔录就把他赶走,别让他再来打扰我了。」她起身走出去。

 郎云欣赏了一下她曼妙的背影。「她的脾气一直都这么倔,还是只针对我?」

 大汉也望向离去的大姑娘,眼色微微一黯。

 「心心从小在山里头长大,虽然比其他小孩文静一点,性子还是很天真可爱
的,村子里的人都疼她疼得不得了,直到……」大汉顿了一顿。「唉,总之经
过一些事情,她的性子改变很多,最近几年整个人都沉潜下来。」

 「你是指,直到她丈夫过世之後?」他低沉地问。

 「是了。」

 「她丈夫是如何过世的?」

 「阿国啊?他出车祸死的。」大汉摇头叹息。「那天他一大早就下山办事情,
没想到中午我们就收到山下警察打来的电话,说阿国出车祸了,他们在他皮夹
里找到我相好的花店名片,再辗转找上村子里来。」

 原来早清花店那只母老虎是他相好,郎云很明智地保持缄默。

 「後来呢?」

 大汉把眼镜摘下来,掀起衣角擦一擦。「心心当天立刻赶下山。我们都以为
阿国住几天院就没事了,谁知道隔了一个多月她再回到山上来,整个人都没了
精神,只说阿国已经走了。」

 「这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他咀嚼每一丝讯息。

 「大概四年多了吧!我想心心也真是可怜,阿国下山那天他们刚吵完一架,
吵得好凶,附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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