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做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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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做后娘-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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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婆婆更有理了,“你看看你看看,你爹也这么说吧?你赶紧把咱们家的产业接手了,总放在别人手里算怎么回事?”
  
  “娘!”
  
  “老太婆,你乱说什么?什么别人,岚芷是别人吗?她是我们程家的媳妇!”公公似有些怒了。
  
  “怎么不是别人,怎么不是别人!哼,当年的事还不定是谁做的手脚,你们真的相信小凤会做出那样的事?”婆婆说的来劲双手叉着腰,竟然比那李家媳妇也差不多。
  
  “娘,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别、别说了。”小凤哽咽着阻止婆婆。
  
  “够了!当年的事不许再提。”公公也一同喝住婆婆。
  
  “好好好,不提那事,就说现在老头子我问你整个家都在她手里,现在自自然没问题,那以后呢?”婆婆走到公公身边问他,真想不到她今天竟然这么大胆。
  
  “以后?什么以后?”公公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你怎么也不想想,现在福元病好了,很快就要娶妻生子,程家的两个铺子和财产都在人家手里,就现在的样子能拿出一个来给福元?还有,小凤肚子里的孩子和辰儿那也都是姓程的,等到以后、以后你我都没了,人家就是一家之主,怎么容得下他们?她把好好地布庄改成药铺,弄到了银子也不把原来的铺子买回来,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婆婆说着又开始呜呜的哭。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些,我心中不禁叹气,在她心里把布庄改成药铺、不买回原本的铺子不是为了程家赚钱也不需要考虑买回那个铺子有多难又会给程家增加多少负担,只是我想要私吞程家那几个钱,更为了不给福元,甚至以后也不分给辰儿和那个没出生的孩子。真不知道是该说她看得长远还是鼠目寸光。
  
  莫名的脑袋里映出方教主的身影,我说贪图富贵又何必回这小小的程家,还是从那一天开始这一切就应该变了,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
  
  “娘,你在说什么啊,嫂子为家里做的大家有目共睹,当初给了嫂子的时候程家除了几千两的欠债还有什么?现在嫂子辛辛苦苦赚来这一切您又想要回去?不管你们怎么看,这种事福元是万万做不到的!”福元挺直了腰说道,程曦也在一边点头,“要是没有嫂子,我们连房子都买不回来。”
  
  “你、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知不知道我是为了谁?我这是为了谁啊……”婆婆说着嚎啕大哭,“她做了什么?她来之前程家不就是这样子,要不是她惹出那么多事来我们哪至于落到那个地步,你们还都帮着她说话,我……”婆婆抽泣着说不下去。
  
  后来他们又吵了些什么,我没有细听,只是一个想法在脑中怎么也甩不开,我来之前程家就是这个样子平凡也幸福,后来因为我、我做的那些事才把他们一个个都推向了悲剧。老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一直认为上天是让我弥补辰儿,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辰儿,还有福全、福元、程曦、小凤甚至公公婆婆,这些悲剧现在都已经从悲剧中走了出来,回到他们原本的轨道,那么我——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我一走婆婆遂了心意,福全不必为难,晨儿现在有些依赖我,只是有了亲娘在身边要不了多久就会忘了我。只有前儿……想必小凤那样的女人也不会像我一样虐待孩子,也许在小凤身边会比留在我身边更好,小凤比我会教育孩子,辰儿就是个例子。
  
  我脑袋里面很乱,也知道这时候出去免不了尴尬,只是我还是想找个地方透透气。我推开门,公公婆婆已经回屋,小凤还在院子里抹着眼泪,福全站在她身边劝她,见我出来小凤丢开福全迎了过来。
  
  “你——你别在意,娘她年纪大了想的不周全,我、我并没有那么想……我知道我怎么说也没用,哎——”小凤歉意的拉过我的手,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婆婆都是在为她说话,难免让人觉得是她撺掇的,其实是不是并无所谓,我心里想的不是这些,而让我为难的那些也没法对任何人解释。
  
  “我知道,我没多想,婆婆说得对,程家缓过来了总要把生意交给福全,我一个女人在外面也太累了,”我说着转过头去看福全,“福全,一会儿你有时间去布庄看看吧,周泰他们兄弟做的不错,也没什么可操心的。”
  
  福全正正的点点头,我松开小凤直接出了程家,却不想去铺子里,不如就这样交给福全,也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JJ抽学校抽的年代,我也跟着抽吧




☆、牧先生的心

  宋家镇外有一片荷花塘;不算太大但到了荷花盛开的季节也异常美丽,是很多宋家镇的人游玩的地方;就算平时也有些自诩闲情雅致或闲极无聊的人来这里,或吟诗或作对或画画也有人弹曲,自然地也有像我这样带着烦闷来散心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儿,不过这倒真是我现在求之不得的幽静之所。今天的天格外好,映的这荷花塘像二八的少女微微一笑时的明媚多姿。我靠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柳树上,正看到几个穿着格外鲜亮的女孩儿说笑着走过来然后又向着更远的地方走过去。像她们那样的天真无邪;老天是从我一出生就夺走了。
  
  离开程家的念头在我脑中转来转去,在程家我管着两个铺子每年的收入可观,与县老爷、老郑那样的人也有了一点交集,算不得风生水起也怡然自乐了;然而若是走了我一个人怎么活?我这个年纪连卖身去大户人家做丫鬟都没人要了的,退一万步讲,我没有娘家福全想要休了我都不行的啊。一想到要独自面对一个世界,心中就惶惑不安。
  
  可是就这么留在这儿,徒然给每个人增加痛苦么?
  
  “夫人,你怎么在这?”有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头,是一身白衣的牧先生,牧先生一般只有在家中的时候才随意的穿着这身白衣,出门在外还是会注意一些,今天竟然直接穿着出来不禁让我有些奇怪。
  
  “牧先生?最近两天没怎么见到你,出了什么事了?”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笑着问。这几天牧先生确实总是不在,甚至都没怎么给辰儿上课。
  
  牧先生被我问的一滞,随即摇头,“没什么,倒是夫人……”
  
  牧先生没有说下去,然而他的目光变了,变的……充满怜悯还有些——心疼?我说不清是什么,似乎是那种我寻了好久却没有寻到的情感。
  
  “牧先生觉得一个女人在这世上要怎么生存下去?”我看着前面的荷花塘,那里的几个女子正嬉笑着,引得旁边一群书生侧目。
  
  “夫人,活下去并不难,想些办法总能弄到一口吃的,只是若是没了活下去的理由,那么便活不了多久了。女子重家,若是没有了家也就没了挣扎着活下去的理由,难免自暴自弃。”牧先生和我一样看着前方的那些人,微笑。
  
  他说得对,这世道虽不好想些办法总能活下去,只是活着却没了希望没个寄托还活着做什么?
  
  我若离开程家没了辰儿、前儿,没有福全,甚至没有了程曦偶尔嬉闹玩耍,还有什么意思呢?
  
  “夫人觉得契丹人如何?”牧先生问我,我早知道他有契丹血统,但牧先生对这事讳莫如深,现在突然提起倒让我有些惊讶。
  
  “我没见过契丹人,不过想来也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和我们没什么区别,只是听说他们那地方荒凉的很也极冷,想必他们的生活很艰难吧。”我斟酌着回答。
  
  牧先生对我的回答不置可否又问:“那么对于契丹人攻打大宋一事呢?”
  
  “平时听多了大家骂契丹人的话,说他们毫无人性,只是他们也有父母妻儿想必不愿意送死的,他们攻打大宋是因为他们活的太艰难。其实什么人又如何?若把一个契丹人放在大宋自小读书识礼,经年以后想必没人能分辨出他本不是汉人。”我将目光收回到牧先生身上,他不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牧先生轻轻点头,而后转过头来看我,我赶紧将目光挪回远处,“夫人,今早他们吵架海川也听到了一些,其实从第一天到了程家,海川就想说一句话,只是当时并不合适。”
  
  “哦?牧先生想说什么?”我问。
  
  我虽没有看他却能感觉到牧先生的目光变得柔和那种怜惜也原来越浓烈,“程家,配不上夫人!”
  
  我这一笑笑的很苦,“牧先生说笑了,是我配不上他们,牧先生可知我原本是什么人?”
  
  牧先生点头,“这么多日子我也听说了,可夫人并不是普通的……夫人对程家已经仁至义尽,他们却这般待夫人,夫人也甘心?”
  
  我抿唇,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个人站在我这边、替我不值,然而我只能摇头苦笑,“牧先生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如今这样是我自己一手酿成怨不得别人。小凤她没有做错什么,婆婆也没有错,我的出身确实太受人非议了,虽然、我并不能选择出身。不甘心又能如何?不管他们对我怎样,我是把整个人整颗心都扑在了程家,程家是我的全部啊。”我说着只觉得脸上有些痒,我伸手擦竟然满手都是泪。
  
  牧先生见我哭了,向我这边靠近了一步,可我们本就离得很近再进一步我们之间几乎没有空间了,我急忙向后退这才发现身后是那棵大柳树,“程家是夫人的全部!夫人难道不觉得这世上会有比福全更爱你更懂你的人出现?”
  
  我看着牧先生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他这是什么意思?不、不,一定是我想得太多了,或许牧先生只是觉得我一个女人活得太辛苦对我有些怜惜,“牧先生,你……”
  
  “夫人!从牧容第一天到程家,牧容就为夫人觉得不值,那天晚上牧容不是没有想过拂袖而去,只是不忍夫人一个弱女子在他们家在福全那样的人面前受委屈!后来程家出事,福全好好的一个大男人闲在家里什么都不肯做,却要夫人独自一人扛起程家,夫人不论面对何种困境都不肯灰心迎难而上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结果呢?若福全就此与夫人相亲相爱程家一家和睦相处牧容绝不会说出今日这番话,可他们不仅又弄出了一个女人甚至想让夫人当个妾,就算夫人甘心做个下人不觉委屈,夫人可知还有人为夫人伤心难过?”
  
  我听着牧先生长长的一段话,心里越跳越快,脑中也变得极乱,难道牧先生他——“你、你……”我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
  
  “话已至此牧容也不遮遮掩掩,夫人,跟牧容走吧,我们到天涯海角,牧容保证这一生心里只有夫人一人!”牧先生又往前进了半步,他的手已经扶在柳树上,我在他与柳树只见,逃无可逃。
  
  “牧先生,你疯了!你在说什么?”
  
  “我没疯,你跟我走吧!岚芷,程家根本不能给你你想要的。”
  
  我不知为什么只是摇头,拼命摇头,不不,即使要走也不能与牧先生一起走,我一直把他当做一个读书人尊敬,也感谢他在程家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可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啊。
  
  牧先生的眼睛本来不大,也时常带着些温润,可现在那种读书人的温润完全消失只剩了痴狂,不,是疯狂!我这才意识到他在靠近我,我又向后躲,自然是不能成功的,他的脸越凑越近,我转过头,然而一只手如钢铁一般钳住我的下颚我怎么都转不过去。
  
  他的唇覆上我的唇,冰冰凉凉的,与福全的炙热还带着些酒味完全不同,唇齿相接处甚至有一丝花香,我大概震惊的连反抗都忘了。四目相对,我从那双先是得意而后化为丝丝缕缕的怜惜最后竟然有些懊悔的眼中看到了泪光,他也要哭了吗?可为什么呢?
  
  那已经由冰凉转为温热的唇轻轻抬起,下颚上的手也渐渐松开,牧先生还是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许久,牧先生才松开扶在柳树上的手,退后了一步,“我……”
  
  “你走吧,别再出现。”我打断他,说道,声音很冷,冷的吓了我自己一跳。
  
  “夫人!”
  
  我转头,从牧先生与柳树只见抽身出来,转头欲走,手却被拉住,“对不起,夫人,牧容、牧容……不必夫人赶,牧容也留不了多久,只是……夫人,你可知道牧容的父亲本是契丹人?”牧先生语气凄苦,放开我的手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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