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都市的破晓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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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都市的破晓时分-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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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寂寞有用吗?难道我要向排斥着我的家伙摇尾乞怜,像发育不良的袋鼠幼仔,寻求依赖?让人担起我的重量,辛苦的活着?】少女单手托着掌机,颜面半埋在屏幕之后,看不见情绪变化,刀削般的双肩不住颤抖着,那股战栗也传到手上,连虚握着的钢笔都在震动。即使是在如此恶劣的境地,少女仍保持着那样的善意与体贴。

这么纯洁、无辜的女孩,凭甚么遭到老天爷的戏弄?少年紧咬牙关,眼中血丝直冒。

【回去吧,你的好意心领了。】翻转剧本一样填满对白的单行纸,随便描画了甚么。

纸的背面,一只胖嘟嘟的黑毛长耳兔,萌态毕露的挥别观众,恍如谢幕的玛格丽特,自嘲而无自觉的乞求怜悯。

【余下的黑暗,我还会一步一印的独行下去。】

「崩」。

少年切实感到,心中的某条弦倏然松脱了。即便是在静夜的街头十年如一日的训导自甘堕落的孩子,亦或是气血上涌的捣破偶发的巷尾乱罪,也不曾有过的悸动。

羽深无法道明,即使才刚相识一句钟不到,即使未曾问起姓名,可是却发自内心的渴望救助眼前这位少女,即使他已不再是那颗完美无瑕的启明之星。

发自内心的渴望,还需要犹豫吗?

毫无先兆地,少年再次逼近了白色的女孩。

这一次,并非暴力中止尚未存盘的进度,颀长而硬朗的指掌包住了她的小手。

【放开我。】少女微微一愣,用力一扯,却发现纤手在陌生的少年的肌理中,纹丝不动。

羽深在呼吸相及的距离,注视进少女略带惘然的瞳仁,毫不在乎的说出声来:「请原谅我的唐突,但我想这个忙,我帮定你了。」

语气悠然,却落差感地带着凛然的决意。(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mi_do_re_so(叮珰玎珰)~~so_re_mi_do(玎珰叮珰)~~」

六时三十分的夜晚,就连操场的篮球部员,都隐去声息,意味完全放学的悠扬钟声荡遍了整个校园。

【真的?】

「妳说呢?」

短促的沉默。

【明明才刚刚见面,明明啥都不知道…为甚么…为甚么?】少女咬着下唇,神态说不出的软弱。

少年笑了,回答在笑意里:「因为你我间的私语,似乎还要持续一段不短的日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皑白的牙齿,反射出弱弱的泪光。

【烦死了~笨蛋痴汉……】

第九章——End——

=

虽说是以穹酱在在线的Neet向留言(空想)为蓝本,但发觉穹的病娇+优的笔记这个CP的对白异常难处理,就这样砍掉重练了几次。

第十章 白色少女的夙愿(上)

第十章——白色少女的夙愿(上)——Depart_In_Haste

春日野穹。

那位白色少女的芳名。

而今正躺在第七学区河堤绿油油的边上,面向蓝天白云伸了个任性的懒腰。

悠然束手而立,随侍在侧的,自然是被称为羽深夜明的少年。

现在是午休时分。本来校纪森然的暮光,是严令禁止学生趁课堂间隙在外晃悠的。但对羽深而言,要带少女溜出学校围墙,也只是一翻身,再一伸手的事儿。只要出席率不低到危险线,他基本是满不在乎的。少女那边比较麻烦,但反正有这位专责学长的指导,即使平日屡屡走堂,期末考冲进Top-5也是意料中的事。

踏入六月,天气越发燥热,而且像个歇斯底里的老妇般,细雨绵绵、湿湿黏黏。不知怎的,最近少女,嗯,或者该唤作穹了,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羽深不得不三天两头的陪她出外散散心。当然,逃学神马的,还是第一次。

「(唉,好闷呀……)」最近二人对话频繁,经常不知不觉间,手头的稿纸便写完了。羽深感觉长此下去不是办法(而且很不环保),便在空闲时练习起唇语。几星期下来,他们已经能蛮有默契的无声私聊了。

「又怎么啦,咱的大小姐?」相处了一段时光,也大致摸清春日野口嫌体正直的性子了。通常她言出不逊,喊着「好闷」、「啰嗦」、「烦死了」,不是表达亲昵的语癖,就是心里有事,却不便开口。

「(老对着这些石屎水泥,眼球都腻了,真想溜出『外面』试试……)」

「妳也明知那是呓语吧?」学园都市有着近乎恐怖的出入境管制,为了防止技术外流,出境人士体表要被植入GPS定位的IC芯片,而且,没有甚么正当理由的话,离境申请也会给轻松驳回。当然,你也可以采取非法的手段,但一不小心的话,便会被盘查的人员或者在外墙上警戒的机械人發現,然後被炮塔上的重機槍射成马蜂窝。

「(可人家就是想出去呀!)」抱紧四肢,在草地上可爱的扭动起来。

「……」穹同学撒起娇来,威力可是非同一般。羽深按住鼻子,堵着上冲的血,回应不能。

「(吶,你知道么?)」穹忽地静了下来,抱着膝盖道。

「?」

「(明天,就是我觉醒能力的日子……)」

「以前的事情,提起来作甚?」羽深有些气恼,他伴着少女说说玩玩,便是为了助他尽早从昨日的泥潭里走出来,听到穹诸如此类的忆述,不禁有点前功尽弃的沮丧。他已经不想少女再受伤害了。

「(不,你先听我说……)」穹也嘟着小嘴,耍起脾气,顿了一顿,续道:「(那时我爸还健在,每个月总有一两天,办好签证,牵着我到墙外面的游乐园玩。后来,卧病在床的母亲日益消瘦,爸也忧郁起来,妈死后不久,我患得患失的升上了小学……

「(有一天,天文学会搞了个跨学区的观星团,想着变换心情,便跟队去了第二十三学区。还记得夏夜的大三角,金发碧眼的老师絮絮不休的讲解Big_Bang之后的宇宙史,望着望着那天,想起爸和妈,突然间黑了下来,甚么都看不见了。)」

羽深远目,并没有打断穹的追溯,想起神坛上穿着道服,始终笑呵呵的外公。

「(等我看得见时,收到消息,一向刚强的老爹也倒下了,才知道自那以后已经过了六年……想必爸在那阵子也受了不少煎熬吧。)」穹拂了拂发梢,坐直身子:「(结果,我再也没有到过那个乐园了。)」

雪白无垢的发丝飘散在空中,让潮湿的河风猎猎吹动,有一股吊诡的凄美。可若是得知一切只是日照被遮断,所引致的黑素细胞失调,那样的白化症状,堤上惊艳的途人,还能如此冷漠地观赏吗?

羽深却叹了口气,道:「甚么啊,想去就早说嘛~」

穹挑了挑眉毛。

「无论是那儿的乐园,我都会带妳去的。」表面上的玩笑话。

「……约好了哟?」

「嗯,约定了。」

=誓约的分割线

「哦~就是这个原因呀?」轻佻的语音不解风情地响起。

「……」

第十五学区,拥有学园都市之中最繁华的街道,同时也是流行元素的发源地,大街两边,电视台和各种媒体机构林立,即使综观全境,这里的地价也是最昂贵的。

在市中心伫立着一座巨大的,集公寓、企业办公室于一身的综合大楼。这座大楼是那么豪华,以至于住在这里还不如干脆去买一套独门独院的住宅,这样负担还能轻点。

在这样的一座大楼里,栖息着一个浑身散发着腐坏气息的男子。

作为杂货营业(Depart)的经营者,这位大学生样的腐男子(?)见识过来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家伙,找到这儿来的人们,也有着各自的理由,可是,却没有一个是基于如此纯粹的念头而来光顾的。

倒不如说,如此纯洁的心,早在他们里面溃烂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还真是稀客呢?」

大学生概念上的「常客」,都有着简单得不值一提的目的。不是犯了事,寻求警备网络之外的「藏身之所」,就是干了一票,正急着把到手的黑钱洗白,或者干脆带着赃物,混进货运列车,图谋远走高飞。

如字面上的意思,这里是一个黑暗的场所,站在厅心的少年,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听着听着,都有点心酸了,就破例打个九九折吧,那可是学生优惠哦~~」男子的语调中透着赤裸裸的嘲讽,彷佛高级西餐馆的经理公然赶客。

「不劳你挂心了,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羽深淡定的说道,无视了展示黄昏晚境的落地玻璃上,所映照出的被家具遮挡成死角的位置,像沙袋一样用冷铁锁链垂吊着的苍白女孩。

「也是呢…反正预购的又不是全套。」男子一幅生意腔的嘀咕着:「先挑明了,这里的惯例,不接受订金,到时失手了可别哭丧着脸的来求退款哦?」以自以为隐秘的声线,偷偷的加了一句:「前提是你还能『哭丧着脸』。」

「了解。五十万是吧?我要开往东京湾的列车时间表,外墙警戒网的运作情报,外加一枝俄罗斯原厂制的Ots-33。」

「话说,你还真努力呢,连自卫的火器都选用那么落伍的老货。」

「…重要的不是枪的型号,而是开枪的人。」

「哎呀,突然蹦出如此帅气的台词。」嘴上扯着,两只手却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弄着,掏出一个黑得渗人的真皮公文袋,以及一把貌不惊人的全自动手枪,「咻」的扔向羽深。与此同时,少年把十万一捆的五迭纱票,「劈」的摔在案头。

羽深轻灵的接住一硬一软两样物事,男子则掀了掀扁平的福泽谕吉*,确认真伪后草草收进了衬衫的口袋。

交易完成。

羽深一点也不含糊的掉头便走,临关上房门时,抛下一句:

「最后的告诫,S。M。玩多了,会有报应的。」

室中响起男子放肆的蔑笑声,而少年早已悄然离去。

第十章——to_be_continued——



*福泽谕吉(1835年1月10日-1901年2月3日),戒名「大观院独立自尊居士」,日本明治年间的著名思想家,也是明治六大教育家之一,主张脱亚入欧论,影响了明治维新运动,其肖像被印在日本银行券E号1万日元(最大面额,2004年始用)的纸币正面。

第十一章 白色少女的夙愿(中上)

第十一章——白色少女的夙愿(中上)——Depart_In_Haste

夜已深。

第七学区运河沿岸,靠近大铁桥的民用建筑群之中,有那么一栋寮舍。白茫茫的墙体,将近四层的楼高,尽管在市建规划中同被纳入「学生住宅」的范畴,放在四面缭绕的矮楼中间,却发散出一股莫大的违和感。

鹤立鸡群。无论是从瓦顶的西班牙风设计,还是靠近大马路、巴士站的昂贵地段,都若有若无的透出这个感觉。这样一栋公寓,并不是光光有钱就买得下的。

寮舍的顶层,约有四坪的房间中央,任性地安置着一张带有梦幻与童话色彩的城堡床。床上躺着数量多得吓人的布公仔,乍望以为是动物园那样多姿的编制,但只要走近细察,便可见得它们都无一例外的顶着一双兔耳。有着狮子鬃毛的,是兔子,有着乌龟甲壳的,是兔子,有着凤凰尾羽的,也是兔子。

在这毛绒玩具堆砌的小丘之间,埋着一个白色双马尾的少女,没有兔耳,却呼噜呼噜的打着鼻鼾,声音很轻,在劲开冷气的封闭小房中回荡。在少女的臂弯,揽着一只纯粹的黑色皮毛的兔娃娃,虽有兔耳,但没有其他动物的标志性特征,在杂七杂八的变种兔子大军里,显然是一个异数。

在窗台的卷帘旁,一个电脑台孤伶伶的立着,桌面上薄薄的笔记本计算机,呈现待机状态的半黑屏幕上,旋转着暮光的校徽,持续的耗电中。

这就是春日野穹海棠春睡的安宁景象。

然而,这样的安宁,给楼下遥遥响起的门铃惊扰了。¨。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

「玎珰~玎珰~」少女慵懒的翻了个身,露出了堕入恶梦般的表情。

「玎珰~玎珰~」底层的来客孜孜不倦的掀动门钟的按钮,少女怀中的黑兔娃娃癫痫似的抖了起来,大概在体内缝入了甚么震动装置,直接连通到大门吧,少女终于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皮踢开被子,滚下了床铺。

少女来到螺旋梯前,慢悠悠的拾级下楼,在她经过的楼层的堂奥里,似乎看到室内按摩池、跑步机、藏书阁等一应俱全的豪华配套。这样的一栋公寓,本应像少女漫画主人公的安乐窝一样,雇有一队二队的下人打理经营,可眼前却如字面所述的人影全无,似乎出于某些个人理由,仆人们都给少女打发离开了。

赤足踏上一楼迎宾用的猩红地毯,少女扶着门廊的浮雕墙身来到电子化的大门前,摸索着开了吊灯,扭开古铜的门把。

一个相熟的少年湿淋淋的站在门外。

少女一言不发的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无视眼前的可疑人物,用力的关上装有指纹锁与虹膜识别器的大门。

「喂,是我呀!」也不知穹「听」不「听」到,羽深在门合上前的一瞬,把五指齐根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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