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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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 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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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帐里伸出一只手掀开,露出娇俏美人慵懒的探视。
  昏昏中可见一个男人正伸手揉着腿嘶嘶。
  “老爷。”美人忙起身下来,“是要吃茶吗?妾身来。”
  县令没好气的推开她。
  “去去去回去睡去。”他不耐烦的说道。
  美人娇弱不堪被推到在地上。
  “老爷。”她不由委屈的娇嗔。“您怎么了?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
  说到这里又哼了声。
  “是不是夫人又说什么了?”
  县令哎呀一声。
  “脑子里就这点事。”他伸手戳美人的头,说道,“知不知道你老爷我要办的是什么大事啊?”
  “不知道啊。”美人说道。
  “不知道就滚回去睡。”县令瞪眼说道。“别来烦我,要不然卖了你。”
  美人顿时闹了。一甩袖子哼声走开了。
  县令老爷则扶住几案,想到那美人说的吃茶,觉得有些渴了,便提着茶壶倒水,刚拿起茶杯喝,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人在外喊道。
  县令老爷便真的不好了,一口茶呛住剧烈的大咳。
  屋子里顿时乱了。
  “你干什么啊,五更里喊什么喊。勾魂呐!”美人一面安抚县令,一面冲着外边骂。
  县令老爷却没有承美人的情,反而一把推开她,连声咳嗽着就冲出门了。
  门外一个男人一脸焦急。
  “怎么了?”县令老爷颤声问道。
  “出事了。”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县令老爷只觉得心跳骤停,咳嗽也不咳了,伸手按着心口。
  “成了吗?”他颤声问道。
  “半夜的时候人就来送消息了,小的亲自去看了。”男人低声说道,想到当时的场景,面上浮现惊恐,“真是…太惨了…”
  他说着躬身。
  “老爷。天要亮了,快去吧。”
  县令老爷神情变幻,看向外边。
  去。还是不去?做,还是不做?
  做,是杀头的大罪……
  他寒窗苦读十载,好容易混上个上郡文官,还等着平步青云呢。
  “老爷,都到现在了,你就是不去,人家也会来报的,早晚的事。还不如卖个好呢。”男人看出他的犹豫忙劝道,“虽然一个听起来名头大。但是有时候名头可不如实权啊,那可是能让决定老爷您生死的实权。”
  对啊。他寒窗苦读十载,好容易混上个上郡文官,还等着平步青云呢,这个机会怎么能错过!
  县令老爷一拍腿。
  “走。”他说道,一面顾不得换上官袍,“快,招呼人,敲锣,召丁,追剿马贼!”
  男人大声的应声是。
  ……
  京城里,高凌波猛地睁开眼,帐子里视线昏昏。
  他看着帐子有些怔怔,伸手按住心口。
  似乎是做了个噩梦,但却又记不清是什么。
  是不好的兆头吗?
  念头闪过,高凌波皱眉坐起身来,他从来不信什么兆头,还是心里有些紧张吧。
  虽然准备周全,成了应对的周全,一次不成后续也安排的周全,进可攻退可守,但事情没有落定前,还是让人有些不安啊。
  他掀起帐子,室内青光。
  天要亮了,成与不成,消息也该传来了。
  “来人。”他说道。
  内室外立刻进来两个婢女,恭敬的施礼,然后跪下来,一个帮他穿上鞋子,一则捧来一碗茶。
  高凌波接过漱口,吐在跪着的婢女身上,一面站起身来。
  嫌弃痰盂有异味,高凌波的身边不用痰盂,都有婢女们做痰盂。【注1】洗漱完毕,高凌波走到廊下,因为昨日大雨,院中有些凌乱,他便就站在廊下打了一趟拳。
  院中的仆从都忙碌起来,廊下的鸟儿也开始啾啾鸣叫。
  一趟拳收,高凌波出了一层薄汗,带着几分舒坦站直身子,接过侍女递来的竹条逗喂鸟儿,天色变的青亮了。
  院门外就在这时传来嘈杂声有人涌进来噗通就跪下了。
  高凌波手中的竹条微微一顿,神情依旧淡然。
  “怎么了?”他说道,“事情没办好?”
  来人俯身在地叩头大哭。
  “大人,小官人…去了…”
  这一声哭喊让院子里的人瞬时变色。
  小官人,去了?
  去哪里了?
  高凌波怔怔。
  “大人,大人。”院中的人哭着叩头连连,“十四官人被人杀了,被人杀了。”
  哭声未落,一声凄厉的鸟鸣顿起,又瞬时化为乌有。
  笼子适才还蹦跳的鸟被一根竹条从脖子里穿透,竹条架在了鸟笼上,将鸟儿吊起来,未死透的鸟儿慢慢的抽搐着。
  院子里鸦雀无声,廊下的婢女们面色惨白。
  “你说什么?”
  高凌波终于转过头来,看着跪地叩头的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的神情依旧,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但落在男人眼里不由打个寒战。
  “大人,十四官人被人杀了!”他再不敢多看一眼,以头碰地哭道。
  高凌波慢慢的抬脚迈步走下来。
  “十四官人?”他说道,“哪个十四官人?这京城官人多得是,排行十四的也多得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十四官人啊?”
  他说着话已经走到了跪地叩头的男人身前,居高临下弯身,渐渐明亮的晨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跪地的男人浑身发抖,半点不敢抬头,似乎高凌波的弯身如同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压的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大人!”跟进来的幕僚都跪下了,声音沉痛又难掩几分惶惶,“节哀啊!”
  高凌波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又笑了。
  “我节哀?”他说道,“我节什么哀?难道是我的十四官人死了?我高凌波的儿子怎么会死?”
  说到这里抬脚将面前跪着的男人一脚踢开。
  “我高凌波的儿子怎么会死!”
  他面容发青,浑身发抖,伸手嘶声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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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南(朝)宋谢景仁性整洁。每唾,辄唾左右人衣。事毕,即听一日浣濯。每欲唾,左右争来受之。
  
  ☆、第五十六章 而动
  
  屋子里传出呜呜的哭声,高家上下一片阴云密布。
  “大人,夫人她们都没事,路过致仕宋大人家,被留宿了。”
  一个幕僚低声说道。
  高凌波扶着双膝坐着流泪。
  “十四为什么会跟去?”他说道,“不是说让他呆在原地不动吗?”
  说到这里猛地抬手掀翻了几案。
  屋子里的幕僚们忍不住后退一步。
  “那些人呢?那些跟着他的人呢?他们是怎么看着十四的?难道就是去看着十四去死的吗?”
  “十四官人并没有去,大家都是按照老爷您的吩咐行事的。”另一个急急说道,“他们只是借着拜访旧友,绕道在另一边等候着,并没有亲自参与劫杀的。”
  “我就知道,我的十四虽然荒唐,但是行事还是听话的。”高凌波哭道。
  十四啊,他的十四啊。
  “大人,大人,十四官人这是被人劫杀了啊。”幕僚说道。
  “小的当时赶过去的时候,二十多人已经死了。”那个来报信的人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看当时的场景,是被不少人追杀的,二十多人致死伤不同,小官人是被飞镖穿吼而死的,不知道对方多少人,小的没敢就留立刻就回来报信。”
  穿吼……
  世上还有什么比亲耳听到儿子死状更悲痛的?
  高凌波再次哭起来。
  “正在查是什么人…”一个幕僚低声说道。
  “不用查了。”高凌波哭道,“还有什么可查的,这不明摆着吗?”
  你想杀谁,谁就想杀你。
  这是一个机会,是你的机会,也必然是别人的机会。
  高凌波猛地抬起头。
  “不好!”他说道。悲痛的面容瞬时大变。
  ……
  清远县令猛地打个喷嚏。
  渐渐亮起的晨光驱散了夜的寒意。
  但看着眼前的场景,县令老爷遍体生寒浑身发抖。
  尸体已经被整理抬在路边,正逐一有人再蒙盖上白布或者席子。
  原本官府很少会这样做。但因为他心里到底是知道此次将要面对的人物是什么来头,所以让调集了来。想着多少是个体面,也算尽点心意吧。
  此时摆在县令老爷面前的是一具还未盖上席子的尸首,尸体衣衫凌乱满身都是血,粗大的头颅上面容狰狞,可见临死前的痛苦。
  “高…高…”县令老爷上下牙磕碰发出一个含糊的字。
  “老爷?”一旁的随从不解的询问。
  怎么老爷突然神情大变了?
  是看到这么多尸体吓坏了吗?
  应该是,自从来到这里后,老爷一直神情躲闪,似乎想看又似乎不敢看。大着胆子看过去,终于还是被吓到了。
  这个尸体如果还活着,多少人恨不得跪下来亲吻他的脚面,而不是露出此刻轻视厌恶的神情。
  这些人根本就不认得这个尸体是谁。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啊,这些杂役差丁们怎么会认得?能见一面就是烧高香了。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啊,他递了多少好处钱财才得以见一面,只见这一面就得到了这么个好的缺补。
  这样的人,竟然,变成尸体了?
  不对啊,不对啊。说的不是这样的啊?
  “…好狠毒的马贼…简直胆大包天…”
  旁边得到叮嘱的差衙役们叉着腰义愤填膺的大声喊着。
  不是!不是!
  清远县令猛地喊道。
  远处有马蹄声急促传来,众人抬头看去见是一队十数人奔来。
  “你们什么人。”站在外围负责维持秩序的衙役举着腰刀喊道,一面要阻拦。
  来人速度不减。扬手一鞭子就将那衙役抽倒在一边。
  “清远县!”为首的人面色恼怒,指着颤颤的清远县令,“你在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谁让我来的?
  不是你们让我来的吗?
  清远县令看着马上的人,有些茫然。
  远处有锣鼓声不断传来。
  “……官府追剿杀人马贼,闲杂人等回避…”
  锣鼓声渐渐远去,将整个天色都敲的明亮起来。
  马上的众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去你娘的清远县!”有人一甩鞭子狠狠的抽下来,“当初怎么交代你的?不喊你你不许动!你他娘的现在在做什么!我家小官人是被仇人劫杀,不是被马贼劫杀!”
  清远县令被一鞭子抽的也倒了下去,四周的人都吓呆了。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
  “大人,大人。”清远县令爬起来。冲着马上等人喊,一面伸手向后指。“真是你们的人昨天夜半喊我的…人就在…”
  他转过头看,身边除了衙役就是自己的家丁随从,并没有一个生面孔。
  那个拿着高家信物来报信的小厮,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好!
  上当了!
  这被劫杀的何止高小官人,还有自己啊。
  清远县令噗通一声跪下。
  “不好!”他颤声喊道,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快,快去追……
  追去京兆府报信的人!
  快去追啊!追回来啊!
  ……
  一匹马疾驰,溅起大路上一片片泥水。
  嗖的一声,一只长箭直射入马上人的脖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人跌落下来,马受惊嘶鸣着调头向回跑去。
  路旁的大树后闪出三人疾步过来,其中一个从跌下来的衙役身上解下衣服穿上,又从其怀中摸出一封信,打开借着蒙蒙的青光确认看到其上鲜红的清远县官府大印,便放心的收起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余下的二人将衙役拖起来拉到路边。扔进早已经挖好的坑中飞快的填盖上,骑马而去。
  东方发白,京城厚重的城门伴着咯吱咯吱几声慢慢的打开了。
  城门前已经等候了不少民众。随着城门的打开,不由一阵涌涌。
  “挤什么挤。”守城卫没好气的喝骂着。挑拣几个看起来不顺眼的进行搜检。
  周箙带着这队甲兵径直进去了。
  城门口就有一个卖茶汤的铺子,夜间的铺子,清晨时分已经开始收摊,周箙下了马便坐了过去。
  “这位官爷…”
  “小周大人?”
  茶汤铺子的老板和甲兵们都发出疑问。
  “我就喝碗茶汤,别的不要。”周箙说道,这是对老板的说道。
  他再看向甲兵们。
  “你们自便吧,吃过后不许耽搁,不许回家。即刻归营。”
  甲兵们便嘻嘻笑着应声是,寻自己想要去的铺子去了。
  客人来了总不能赶走,更何况这还是个巡城的官兵,惹恼了他们寻个借口掀了自己的摊子是太容易的事。
  茶汤老板便唱喏烧了碗茶汤来,还奉送了一碟腌鱼。
  “这叫把鱼。”老板笑嘻嘻的说道,“这可是从陈相公家的把黄雀得来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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