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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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 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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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他就是再做这些,也不过是个宗室。除了得些封赏又能如何。”一个内侍再忍不住说道。
  贵妃沉默一刻。
  “他能让陛下对平王,生厌。”她慢慢说道。
  也许,不,不是也许,这大约就是他目的,有庆王在,封赏馈赠呵护根本就不会少。他这样上窜下跳不遗余力地的又是图什么?
  也许,是图平王的命…
  贵妃不由打个寒战。
  她想起六皇子那年意外时,闻讯赶过来的晋安郡王在听到太医的判定后,眼中闪过的寒光。
  那视线就落在大皇子身上,就如同一条毒蛇看到了猎物,躲在阴暗里嘶嘶的吐着毒牙。只待一击毙命。
  所有人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忌惮厌恶这个绣花枕头的郡王,因为他们不知道,不知道六皇子是怎么……
  。但是晋安郡王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一定知道的!
  就是他那时一闪而过的阴寒视线,这么多年死死的纠缠着自己,食不安。夜不能寐。
  他绝对不能留了!
  她不能冒险等平王登基后再打发收拾这个家伙!
  “去,给相爷说,他可别一个人离开京城,把晋安郡王弄走。”
  内侍低头应声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而此时贵妃派出的内侍刚刚迈进平王府,但却在通秉之后被拦下了。
  “殿下说了,因为受了责罚,所以更要用功,请娘娘放心。”平王府的大总管说道。
  “那也好见殿下一眼,跟娘娘回话。”内侍说道。
  眼前这个大总管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似乎是带着几分倨傲。
  倨傲什么?原来在宫里可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一条狗,如今一出宫倒人模人样了!
  还竟然不肯让自己见平王!
  是要干什么?现在就把持亲王府了吗?怕别人分走在平王面前的倚重吗?
  谁看得起你!
  不过,现在虽然还不怎么看得起,但将来平王登基,这王府贴身的内侍都必将是心腹。
  潜邸旧人,可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
  “刘大人,殿下叫你去。”内里有小内侍急匆匆喊道。
  “正好我与你一同去…”贵妃内侍忙说道,抬脚要走却被刘大总管拦住。
  “殿下已经说了不见,殿下如今心情不好,你非要惹怒他,到时候挨了打,你是去跟娘娘诉苦啊,还是自己咽下啊?”刘大总管皱眉不咸不淡的说道。
  跟娘娘诉苦,那就是挑拨人家母子关系。
  自己咽下,是哑巴吃黄连。
  内侍愣了下,不过,殿下怎么会打人?
  平王殿下最是知礼守矩,虽然有些迂腐,但为人还是和善的。
  刘大总管嘴角一丝笑。
  “人啊,看到的都是皮囊。”他低声说道,一面拍了拍内侍的肩头,“我今日就不和你叙旧了,殿下找的急,我可不敢慢待了。”
  他说罢疾步而去。
  内侍哎哎两声追过去几步被拦下最终作罢。
  “大人,请吧。”平王府的随从们客气的说道。
  内侍只得摇头迈步向外,才走出院子,就见那一边有两人抬着一个破席子急匆匆的向后而去。
  那是什么?
  他忍不住眯起眼看去,见随着走动那破席子里滑出一绺长长的乌发。
  内侍猛地打个寒战,不可思议的瞪大眼,耳边闪过适才刘大总管的话。
  殿下如今心情不好,你非要惹怒他,到时候挨了打……
  不会吧?
  内侍忍不住想要上前。
  “大人。”两边的随从站过来拦住他,带着几分警告,“请吧。”
  内侍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随从,咽了口口水。
  这里是平王府,是平王自己的天下。
  内侍垂下视线疾步外出。
  “请娘娘不要担心,殿下没事的。”
  在门口,跟过来的刘大总管含笑说道。
  看着他的笑,内侍再次心内发寒。
  人啊看到的都是皮囊,谁知道皮囊下到底是藏着怎么样的心肠。
  平王殿下,已经长大了…
  内侍应声是,忙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第五十章 相请
  
  “这么说,晋安郡王已经开始要做一个贤明能干美名的宗室了?”
  避罪在家的高凌波将幕僚收集的记录文书扔在几案上,似笑非笑说道。
  “宗室有美名又是什么好事?催命符罢了。”
  “娘娘担心的是他对殿下不利。”幕僚说道。
  高凌波摇头,一面抬手示意歌姬们继续。
  丝竹曼妙的歌声再次在室内响起,隔着帘帐,若隐若现如同仙境。
  “所以说这些女人们啊,就是大事糊涂,小事清楚。”高凌波继续跟幕僚说道,“他蹦达的再厉害,又能对平王怎么不利?平王是什么?是皇储,虽然还没明确太子身份,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就是未来的国君,一个国君笨了点,大臣们会有意见?但一个宗室聪明厉害,只怕所有人都会有意见,不用所有人,只怕皇帝第一个就……”
  他说到这里,嘴边一丝冷笑。
  他们方家的皇帝可是一句话逼死过亲兄弟的,更何况一个不是嫡亲直系的皇族子侄。
  “谁知道皇帝对他如此好是不是为了捧杀……”
  听到这里,幕僚忍不住打个寒战。
  天威难测,天家无情啊。
  “依着我就留他在京城,让他处处争先让他美名扬,我笑还来不及呢。”高凌波接着说道。
  说到这里又摇头叹息一声。
  “只可惜娘娘是自困了。”他慢慢说道,“所以说人不困己,己自困。”
  幕僚微微一笑。
  “娘娘也是因为大人如今的变故而心不安了。”他说道,“大人您真的要自请外放去?”
  “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时候留在京城只会让陛下生厌,我还不如躲的远远的,一来陛下眼不见心不烦省的对我更生厌,二来也让那陈绍…”高凌波说道。
  说到陈绍二字,加重的语气。在牙齿间慢慢的咬过。
  “……自以为是,让他且得意且权盛,咱们走着瞧,反正如今京中已经安排的差不多。就算我走了,也无伤大碍。”
  幕僚点点头,目光落在几案上。
  “那晋安郡王…”他问道。
  “既然娘娘不安心,那就让他出去吧。”高凌波说道,一面拿起另外一张文书,“要赈灾,民乱到底是因为灾情而起,究其根源,灭其根源,否则必然四方凶徒泱泱而起。”
  这是晋安郡王在皇帝面前的应对之言。此时不过半日,就已经清楚的摆在高凌波的案头。
  幕僚微微低下头, 再抬头面色含笑,眼中褪去了那一丝担忧。
  如此在还是不在这京城,都无甚大碍。
  “那就从赈灾上入手。让他别光说不练,不是要美名吗?那就去博一博这美名吧。”高凌波说道,将文书再次啪的扔回几案上。
  ……
  晋安郡王在玉带桥收住马,皱眉看向程娇娘门前。
  门前冷落无人。
  “是因为要过年了所以不写字了吗?”他问道。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是因为程娘子已经搬回家中和父母同住了,自然也就不便再出门写字了。”随从说道。
  晋安郡王哦了声,他都忘了。她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殿下,你看还要过去吗?”随从再次问道。
  “当然。”晋安郡王催马上前一面说道,“那里才不是她的家,这里才是,我在这里等她。”
  今日已经腊月二十八了。
  家宅里一派年节气氛,彩卷红灯已经悬挂。肉香菜香也在院内萦绕。
  原本忙碌的操持已经停下来了,在阔亮的厅堂内,范江林正在招待突然降临的贵客。
  “这些东西都没带走啊。”晋安郡王说道,一面环视四周。
  摆设依旧,甚至那女子的坐垫还原样的摆放着。
  “是。”范江林说道。“妹妹说不用带东西,人在哪东西就在哪。”
  晋安郡王笑着点头,一面端起茶尝了口。
  “嗯,不过茶不一样了。”他说道。
  范江林低头应声是。
  “以前殿下来,都是半芹煮的茶。”他说道,“如今半芹走了,这些小丫头比不上她的手艺。”
  晋安郡王眼睛却是一亮。
  “我以前来都是半芹煮茶?”他问道。
  “是。”范江林再次应声。
  “那别人来呢?”晋安郡王又问道。
  别人?
  “我们家来客不多,都是半芹煮茶。”范江林答道。
  晋安郡王哦了声笑了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在廊下等候陪坐的黄氏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丫头,面容有些古怪。
  “妹妹用的茶还有留着吗?”她低声问道。
  丫头点点头。
  “准备好,半芹一会儿来了,让她先煮茶。”黄氏低声说道。
  丫头应声是。
  这边正说话,屋内有人起身了,黄氏忙也跟着起身,看那少年贵人迈步向外走。
  “殿下。”范江林忙相送,“已经去请妹妹了。”
  晋安郡王笑着点点头。
  “我不走,我只是…”他看着范江林,上下打量,“还记得当初范军监七人夜中杀狼而出,七人击退整个狼群,此时想来恍若昨日。”
  范江林听得一愣,旋即有些怅然。
  当初啊…
  再不复当初了。
  “…别人都是听闻你们几人是一人敌十的好汉,而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晋安郡王的话还在耳边继续,范江林收回神,对着他施礼谢过赞誉。
  “不知范军监如今身手可还一如既往?”晋安郡王看着他的胳膊问道。
  范江林愣了下。
  “范军监的枪法了得,不如我们比试一下。”晋安郡王说道。
  范江林终于听明白了,吓得忙摆手说不敢。
  晋安郡王也很干脆点点头。
  “吾命令你。”他说道。
  范江林一脸无奈。
  半芹迈入家门的时候,有些惊讶。
  “姐姐,都在后院呢。”小丫头带着几分怯怯不安说道。
  “殿下走了?”半芹问道。
  “没有,殿下也在后院呢。”小丫头说道,看着进门的程娇娘忙施礼。
  后院里有呼喝声传来。
  “做什么呢?”半芹嘀咕道,跟上程娇娘向后院走去。
  后院的小武场中。两人正你来我往,冬日里褪去厚袍,只穿着里衣束起,随着动作身形紧绷跃动。虎虎生风。
  “那个是大郎君,这个是谁?”半芹说道,一面瞪眼去看。
  少年人的衣袍束扎露出手腕,握着一根木棍,随着进退,跟范江林比起来有些瘦弱的身上也鼓起一块块刚硬的肌肉。
  随着棍棒的抖动,少年人转过身来。
  “殿下!”半芹失声喊道。
  这一声让围在前方的黄氏等人都转过头,连范江林也抬头看来。
  借此,晋安郡王长棍一挑,范江林手中的长棍被挑飞了。
  哐当一声滚落在地上。
  少年人有些喘气。脸上笑意绽开。
  “果然跟那些为了练而练的不同。”他说道,看着施礼的范江林,“范军监很不习惯这样的吧?打的辛苦了。”
  “殿下比大郎君还要厉害?”半芹忍不住问旁边的人。
  “不是。”程娇娘说道,“哥哥学的是杀人功夫,而殿下学的只是功夫。”
  杀人的功夫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能使出。而此时既不是杀人的时候,这个人也不是能杀的,所以自然打的辛苦。
  “没想到殿下的长枪这么好。”范江林对晋安郡王再次施礼说道,“可见是下了功夫的,下盘稳,只是缺少实战而已。”
  晋安郡王笑着点头。
  “那你看如果我真要与凶徒面对面的话,胜算几何?”他问道。
  范江林被问的一愣。
  “你真要到这种地步。一点胜算也无。”程娇娘说道。
  一个郡王,真要与凶徒近身对上,那也就表示身陷险地,护卫尽丧,而敌人能做到如此必然也是置之死地,非取他性命不可。
  晋安郡王哈哈笑了。一面接过旁边随从递来的衣裳穿上裹上。
  “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他一面抬脚走来,对程娇娘说道。
  范江林黄氏已经忙退下了。
  “先去洗洗再说吧。”程娇娘说道侧身施礼。
  晋安郡王愣了下。
  在这里洗洗吗?
  是怕自己冬日受风伤寒吧。
  他旋即含笑大方的点头。
  那边黄氏和范江林听到了,也忙邀请又赶着丫头仆妇们收拾。
  简单热水冲洗一下,穿着干净里衣走出来的晋安郡王带着几分舒坦。
  “殿下别嫌弃,这都是新衣。”范江林说道。
  “不嫌弃。这料子是上好的。”晋安郡王说道,一面展开手,由随从给他穿上外袍,又重新理了头发挽了发鬓束冠走出来。
  客厅里烧热了炭火,新煮的茶已经摆好,那女子正坐着斜倚凭几看书,一旁的香炉里袅袅青烟。
  温暖如春,安静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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