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情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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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情深深几许-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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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凌飞心里咯噔一下,他没看上面的文字,但大体上猜到了是什么。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他以为她会大吵大闹,厉声质问,更加嫌弃他肮脏,或许也会忍气吞声,像以前那样默不吭声。设想了很多结局,就是没想到会等来一张离婚协议。
  “什么东西?”他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手无力的垂下,仿佛不是轻如鸿毛的纸,而是重如泰山的钢铁。
  “这套房子是我爸买给我的,我留下。至于财产方面,给我20万,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净身出户,视金钱如粪土。以后她还得活下去,在这个社会上,失去老公你会活得很痛苦,可没有钱,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
  还有一件事,她不敢确定,今早去洗手间看见那包卫生巾,猛然想起来,例假已经推迟十多天了。她的好朋友一向不太靠谱,迟到是常事。可联想到最近几次呕吐,以及他们没有避孕,她不得不朝那个方向去想。起初她以为是被夏凌飞恶心到了,加上最近情绪不稳定,才没怀疑。综合种种情况,她觉得该去医院检查检查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影响这张离婚协议,若是提前一天她想到这一层面,可能会成为缓和与夏凌飞关系的最好礼物。但昨晚她听到了那美妙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回旋,现在她还记得其中的细节,能根据声音猜出那边的进程。
  不是没怀疑过特殊情况,比如他喝醉了,比如许倩给他下药了,再比如……她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也给他找了很多理由,却没有一条理由能说服自己。
  电话里那句清清楚楚的“倩倩”,证明他是清醒的,知道和他做那事的女人是谁。正因为清醒,才不可原谅,不可饶恕。
  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她也要把婚离了。
  和一个不洁的男人共赴黄泉,她宁愿清清白白的一个人。
  她怕下了地狱,许倩会恨她,夏凌飞也会恨她,活着已经不容易了,死了再不安心,那该多难熬。
  答应过要成全他们的,她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说到做到。
  “一定要这样吗?”夏凌飞将离婚协议放到桌子上,在她对面坐下来。
  “很多事情,一旦错过了就没有回头路,明知故犯的人是不可原谅的?”
  “我们再缓缓好不好。”夏凌飞放低了声音,带着哀求。
  他的骄傲不容许说出任何祈求原谅的话,但他没想到要和她离婚,只能采用缓兵之计,拖一时是一时。

  ☆、离婚

  若是以前,他对她的感情还是朦朦胧胧的,就在那几巴掌扇在脸上时,他清楚了对她的情意,绝不仅仅只是家庭责任和习惯。
  “凌飞,你不知道,坐一晚上等你回来,是件多么难熬的事情。没有了期待,反而能安心睡个好觉。”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坐一晚上等我了。”他很想说出这句话,没有立场,也没有说服力。
  在昨晚之前,他还有信心坚守,但特殊的一晚上将他认为固若金汤的城池攻陷了,还有什么理由去坚信能够卷土重来。
  “你还记得11年前,你读初中时在小巷救过的一个小女孩吗?”她想了想,又怕他忘记了,补充道:“你说再不去医院,就要毁容了,把她吓哭了。”
  夏凌飞似乎没想到她会提起10多年前的事,那件事隐隐约约还有印象。
  “那个女孩是我。你把我送到医院后,通知了我爸爸,等他来了,你就走了。我伤好后回到学校,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你,想去跟你说谢谢,可那天我站在你面前时,发现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也对,当时我被打得挺惨的,披头散发,脸上红肿,还有抓痕,估计你也没留心我长什么样。”
  “后来,我常常躲在暗处看着你,跟在你后面去食堂吃饭,在你回家的路上等着你,只为了远远地看你一眼……最开始,我以为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你说声谢谢,感谢你帮了我,后来渐渐地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对你的感情慢慢变成了喜欢,甚至是爱……”
  “你上大学那几年,我失去了你的联系,有时在大街上逛着逛着,会幻想你会不会在街角某处,突然出现,来一场华丽的邂逅。我自认为长得还行,大学里也有不少男孩子追我,却被我一一拒绝,那时心里只有你,容不下任何人。”
  “我是很担心的,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谈恋爱,我怕你也在大学里谈恋爱,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为时已晚。可我找不到一个理由劝自己放弃,总想着,明天,后天,你就会出现,我会把这几年对你的思恋全盘托出,再也不隐瞒了,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暗恋一个人真的很辛苦呢。上天不太眷顾我,直到我大学毕业,都没再见过你。”
  “我从没想过你会和靖远有合作,三年前的那次庆祝会我只想过去玩玩的,没想到在那里碰到了你。当时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散发光芒,熠熠生辉。多久了,我都快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你了。散会后,我顺水推舟上了你的车,不想那么快就要分离,还没好好的跟你说上几句话呢。”
  “之后的事情是我没料到的,那天我也喝醉了。不过,你进去的那一刻,我清醒了,是被尖锐的疼痛弄醒的,你知道的,第一次都会比较疼。我没有阻止你,想念了太久,对你的行为甚至还是欣喜的。”
  “第二天早晨,我比你起得早,也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没想过要你负责,这事你情我愿,不是任何人的错。我把房间收拾了下,就准备离开的。可我很舍不得,总再想,等一秒再等一秒,能够多看看你。我在你额上印下一吻,可我没想到你突然就醒了……后面的事,你自己都清楚了。”
  “那事发生后,我也很苦恼。在家茶不思饭不想的,爸爸最了解我,知道我有心事。我从小没有妈妈,和爸爸相依为命,感情胜过一般人,就说出了我的困惑。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也没想到爸爸会去找你……”
  林涵雨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喝了一口水,“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无所谓了,我们都要离婚了,也没必要再去洗刷自己在你心目中的黑白。”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夏凌飞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告诉你有用吗?前两年多,你没有给我机会,有一次我试图说过,被你打断了,还被认为是居心叵测,别有用心。后来有机会了,又觉得没必要了。爱情不需要这些来维系,否则只是拖累。”
  夏凌飞静默不语了,她说的对,告诉他有用吗。那几年,自己心里全是许倩,即使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是她耍的手段,怎会相信呢。后来,等他们的感情很好的时候,再说又有什么意思呢。锦上添花,这花不一定是合适的。
  “凌飞,这样束缚着自己,你不累吗?你爱的人是许倩,她也爱你。三年前,是我拆散了你们,在此,我对你们道歉。三年后,我放手,成全你们,也算是对自己做过的错事一点点补偿吧。”林涵雨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递给他,并拿给他一只笔。
  “不,我不离婚。”夏凌飞抢过协议,撕成了两半,犹不解恨,继续撕,四份,八份,直到只剩下一张碎片,被扔进了垃圾桶。
  他很想说,我爱的人是你。可他又觉得自己无比可耻,比一个□□犯□□了一个少女,事后怕她报警却说爱她请她原谅,还要可耻。
  如果爱她,那几年又怎么那样对她;如果爱她,明明知道许倩是个□□,还要安排在身边;如果爱她,昨晚清楚那是许倩,还义无反顾地做了不了饶恕的事……他真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还有资格说爱她吗?
  “凌飞,11年了,哪怕登喜马拉雅山脉的珠穆朗玛峰也应该到了。我以为这几个月是幸福的,我以为诚心感动了你,一切原来都是一场梦。梦碎了,我也该醒了。”林涵雨又递给他一张离婚协议。
  也许是一种感觉,她猜到离婚不是夏凌飞想要的,不然他也不会熬了几个月的时间只字不提。有备无患,她准备好多份离婚协议。
  “涵涵,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几个月我是真心对你的,想与你长长久久地过下去,没想过离婚。把许倩安排在公司,最初只是想帮帮她。我太过自负了,总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不会出乱子的。”夏凌飞重新坐下,抱着头,抓着头发。
  “说什么都迟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做过的事,不值得原谅,与其这样耗着,不如让三个人都解脱了吧。许倩还在等你。”
  夏凌飞猛然抬起头,再次夺过她手上的纸和笔,将纸撕成碎片,将笔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确定报废了才停下来。
  “凌飞,放我一条生路吧。如果你今天不签字,我也会去法院起诉的。”林涵雨看着碎成片的笔,再次狠下心来。
  “一定要这样吗?”夏凌飞红着一双眼问。
  “嗯,一定。”林涵雨在他刚一说完,就立即接上,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好,我签。”
  林涵雨忍住胸口的疼痛,从包里拿出备份,递给他。果然,很多事情一提到许倩,他就摇摆不定了,之前还在坚持的,听说许倩还在等他,就答应了。她感觉千万只蜜蜂在胸口一阵猛扎,尖尖的长刺刺进去,让她无法呼吸。
  

  ☆、梦睡,梦醒

  她看着他慢慢地收拾行李,动作很缓慢,像个迟暮的老人。好几次,她都想上前帮他,又在刚迈出一步时,生生停了下来。她受不了这种气氛,躲进了客房。
  夏凌飞从中午开始收拾行李,等他收拾好,大概是下午五点。东西太多了,有带得走的,也有带不走的。
  收拾卧室时,他看着那张床,床上似乎躺着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眼睛酸涩了,眨了眼皮,再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了。床上放着两个枕头,他拿了右边那个——她常睡的,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带着头发的清香。
  家里行李箱只有两个,装不了太多东西。他把原本装进箱子里的贵重东西拿了几件出来,又放了几件想要带走的东西进去。
  东西再多,也有收拾好的时候,动作再慢,也有不得不走的那一刻。
  站在客房门口,轻扣,“涵涵,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林涵雨蒙住被子,大声地喊。
  “凌飞,凌飞……你别走。”林涵雨拼命地摇着头,伸长手去抓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可那个背影仅仅只是挺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迈入。空气中浮着薄雾,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快要看不见前方那个身影了,忽然他停了下来。
  林涵雨一喜,加快步伐赶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除了夏凌飞还有另一个人——许倩。许倩将手伸到半空,他抬手握住了她。从背影看去,两个十指交缠的人,携手走进薄雾深处。她在背后声嘶力竭地呼喊,前方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回头,仿佛她不存在。
  林涵雨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没有薄雾,没有背影,只有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按亮了床头灯,屋子里霎时被暖暖的灯光笼罩。
  她睡在主卧,从他走后,她又搬回到这里,客房太冰凉了,睡了半夜,腿脚还是冷的,常常半宿被这寒意弄得睡不着觉。触手一摸,左边空荡荡的。即使没有人,她还是习惯了睡右边,似乎给那个人留下空位,他还会回来一样。
  背心有点凉,她躺了下来,盖好被子。这枕头有男士洗发水的味道,起初她以为闻错了,抱着枕头,傻傻地嗅了一阵,才敢确定真有。又把枕头翻来覆去检查了两次,才发现上面的绣花已经变了。
  这是他的枕头,可能是拿错了吧。家里还有不少东西没拿走,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带走了最不重要的枕头。不过也好,留给她这个枕头,至少失眠状况减轻了不少。
  他走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她做了不少事情。把他所东西搬到了客房,锁上了那个门,不这么做,她会有种错觉,觉得他还在。偶尔在地上发现一根短发,她会怀疑,他是不是趁她上班时回来过,可除了那根短发,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她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妇产科医生心情大好,激动地对她说:“恭喜你,宝宝已经六周了。”半个月过去了,宝宝在她肚子里存在了两个月。
  上个周,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是工行发来的,提示她的□□里有人打入了50万。不言而喻,这钱是谁打来的。她趁着中午吃饭时间,去银行把多出来的30万汇回去了,并给他发去一条短信:我只要20万。
  那边没任何回复。
  离婚的事情没告诉任何人,包括菲菲。公公婆婆没有人来电话问候,估计夏凌飞也隐瞒着情况。她像个正常人一样上班、下班,在公司和林薇天南地北的胡侃,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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