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冰柜里有个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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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冰柜里有个女神-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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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过去时,别说茅斌的目光,就连他这个人,也已经消没在人山人海中,再寻不见。

  我兀自想道:这等巧合,只怕只有这么一次,也是胤老太太小题大做,非要打“飞的”来香港吃这一餐,否则只怕此生不会再与茅斌相见。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错得厉害。世界上的事,总就是这般巧合,造物弄人,经常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个中报应因果,令人事后想起也只有唏嘘感慨的份儿。

  到了机场,仍旧未曾安检便可登机。虽然只是省了一个小时,对胤老太太这样的超级大户来说,未必这一个小时就有多少珍贵,但绝对体现着一种贵族的气质。

  当绿茶婊经历这一切时,此时手机内存卡只怕已经堆满了各种带有自己大头照的奢华照片,若是像今天这般有了微信陌陌之类专门供绿茶婊装波伊的玩意儿,怕是现在3G流量早就耗光了。但是我总觉得,眼前这般奢华,并不属于我,只是受了别人的夹带,极其偶尔地享受了一次而已。就是这一次享受,也是我几乎赔上了性命才换来的。

  我没有兴奋,却反而有点感慨,有点悲伤。

  回去的飞机上,明莹向我悄声说今晚打算去探探C28的虚实。我哑然,沉默了一下说今晚我要去拜访一个朋友,不能与你同行。若你要自己去,小心别暴露了我们家的位置。

  明莹讶异片刻,眼睛望向窗外,没有说话。

  窗外,香港高耸入云的大厦,摇曳着阳光的维多利亚港和片片点点的帆船游艇,交织成了一幅唯美的画卷。

  而我,却拿起已经改成飞行模式的手机,静静地看着一条短信。

  “获得免疫综合症?好像。我也不懂。”

  我关上手机屏幕,怔怔地望着机舱舱顶,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没错,就是这条短信,扰乱了我的心神。让我在胤老太太走进候机厅的时候,竟然“看着”她,却没有“看见”她。

  没有“获得免疫综合症”这个病,若说发短信的人记错了,那么全称应该是“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简称AIDS,俗称艾滋病。

  发这条短信的人,正是灏灵。

  我死死地攥着手机,心中绞痛。

  一个如花似玉、正是大好芳华的姑娘,却因为家里贫穷外出打工,接着在一阵连哄带骗之下,在皮肉交易的店里出卖自己的色相。然后被个臭有钱的男人诱惑,中了迷药,失了身,做了二奶。不要以为这是“赎身”,这不过是从众人的泄欲工具,变成了专属的玩物。后来她又流落到上海,无以为生。重操旧业之下,竟不小心染上这无药可救的致命病毒。

  我想象着再不用多久,这个有着一双明媚温暖大眼睛、可爱又极其不幸的姑娘,就要成为唯恐避之不及的祸星,被所有人抛弃,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缩在阴冷潮湿的矮旧破房里,搂着一床破棉被,默默地流泪,静静地等待死亡,我的心就不住地滴血。

  刚刚所有的强颜欢笑,我都伪装得极其艰难。香港大都市的奢华,豪车、私人飞机和饕餮美食,对我来说几乎毫无诱惑力。我的眼前不住地晃动着灏灵的眼神,想象着她失去了所有的免疫力之后,各种各样的病痛都纷至杳来,那些疾病,就像洗浴城里荷尔蒙高涨的男人一样,都把灏灵当成了手心里的玩物,毫无怜悯地折磨她;都乐衷于欣赏她那死死抓着床单的手,或是因为伪装的快感,或是因为真实的病痛。

  她会大声地咒骂么?咒骂这命运的不公,咒骂即将缠身的病痛和那些把病痛带给她的男人?我想不会。她不知道什么叫“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她也许只是以为自己得了感冒,却总也治不好。等到病入膏肓的时候,也只会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然后静静地死去。无人知晓。也许只有在发出令人无法忍受的恶臭之后,才会被人发现,然后被床单一裹,拎进火葬场,化成一盒不知道寄往何处的骨灰。而远在老家的父母,对这一切毫不知晓。还在念叨着过年时给女儿做一顿她最爱吃的饭菜。

  我不知道该去诅咒什么,但当我刚刚经历了这样的奢华,此刻再来看这条让人绝望的短信时。我除了心痛,别无他法。




第十章 最不愿做出的推理 

  “哎?大男人还流眼泪?”那个叫马万宁的小毛头,突然在我耳边开了腔。我才知道泪水已经从脸颊上流下来了。

  “怎么了你?”明莹听到这话,转头来问。

  我摇头说没事,想家想爸妈了。

  令空在后面轻轻咳了一声。

  飞机落了地,我向胤老太太道:“胤老,这次多谢您的盛情款待。也多谢您信任我。希望……希望以后发生什么事,您都能这样信任我。”

  胤老太太奇怪地看着我,似乎听出我话里有深意,却没说什么,只道:“年轻人嘛,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点点头,向明莹等三人说了声走吧。便开车将他们送回别墅。明莹路上向我道:“令空刚刚说,明天让单晶过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她的?”

  我说让她把给飞娜请家教的事情落实了吧。暂时也没别的事。你的车子修好了没有?

  明莹说应该没问题了。我说那你们晚上要出来吃饭,就坐你的车。我等一下要出去一趟。

  当我开着车子到了灏灵家门外的时候,她已经打扮得妥妥当当地在等我了。低胸高腰的连衣裙,裙摆很短,显得她的两条腿格外修长。一双坡跟的鞋,勾勒出她腿部的完美线条。虽然她之前还在生我的气,此刻却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脸上带着笑意望着我。

  我看着这样青春靓丽的她,心里格外伤感。

  等她上了车,我强挤出一点笑容道:“这衣服挺漂亮的嘛!”

  “是撒?嘿嘿,着靠棒棒了,都舍不得穿撒,好看不?”

  “嗯,好看。额……着靠棒棒是什么意思?”

  “就是买了好贵的东西,上当了撒。哦,对了,早上你那副样子,吓得我脑壳痛撒。”灏灵这一口川普,听起来格外亲切的感觉。

  我笑道:“俗话说,便宜没好货嘛。你看你穿这衣服这么好看,所以说贵有贵的道理。走吧?我们去奥特莱斯转转。那边衣服可多了,啥牌子都有。”

  “好嘛,走起!”灏灵手一挥,我脚下加速,车子就冲了出去。看着她这般开朗活泼的模样,想到她竟然染上了艾滋病,自己还不知道,我就想,尽自己所能,让她开心点吧,至于她的病,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奥特莱斯在青浦区,离我本科上学的地方不远。从灏灵住的黄埔区过去,走延安路高架转G50沪渝高速,也只要一个小时就到了。灏灵看着我手中方向盘上的蓝白车标,道:“没看出来撒,你好有钱哦!”

  我笑笑,说这车是我一个朋友的,出国了,借我开些日子。

  灏灵双手摆成把着方向盘的姿势,道:“开车好威风撒,滴滴!”说着,左手装着按喇叭的声音,嘴里模仿者喇叭声,那天真活泼的样子,让我几乎要笑出来。

  只是,我忍住不敢笑。因为我不知道,这一笑,会不会忍不住再流出泪来。

  当一个如此鲜活可爱的生命在你面前尽情绽放的时候,你却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无助地凋零,这种心情,我不知该怎么去形容。

  “等开到了那地方,嗯,那地方人少,要不,你上来试试?”

  “真的撒?哎唷,不怕我给你弄坏了撒?人家都说我憨得很,不会摆弄这么高级的chen头哈!”

  我轻松地道:“没事,弄坏了也是我朋友的,不心疼!”

  “哈哟,浪个这么好撒?那我要好好耍哟!”灏灵开心地道,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我笑笑,问道:“对了,你早上穿的衣服,丢了没?”

  “丢了撒。你不是好丑嘛?反正你说要给我买新的撒!这就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不是嘛?”她故意把那八个字一顿一顿地说出来,笑嘻嘻地望着我道。

  “对对,一点没错。”

  “其实那件衣服丑是丑了些,但是在家里还能穿撒,丢了好可惜哦!你早上搞得神秘兮兮的,好吓人哦!你啥子时候把我手机放进我包里的?”

  你一定还记得,早上我送灏灵回家,她下车时我有意无意说的那句话:“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休息吧!”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怀疑令空在她的衣服里装了窃听器。当然,我只是怀疑而已————令空若是这么容易就放她走,何必要煞费苦心把她抓了去?加上他对我的那副态度,我当然不能不防。所以送灏灵回家时,趁她不注意,把她的手机塞进她包里,再用短信告诉她,我早上是有急事,请她原谅。还有,她早上穿的那衣服太丑了,下午带她去买新衣服,那件衣服赶紧丢了吧。

  我是在虹桥机场候机厅发这条短信的。那时候还不知道胤老太太要带我去香港吃餐饭,幸好下午及时回来,否则只怕我要爽约了。

  也就是在发短信的时候,我问她早上那个男人(也就是令空),都对她做了什么?她告诉我,令空把她关在房间里,没为难她,却给她抽了血,过了许久,她听到令空在门外打电话,说了句“获得免疫综合症”还是什么的,她也没听懂。

  我兀自这么想着,前面车不多,脚下不由得加速,车子越开越快。

  灏灵怯怯地道:“佑哥,你莫要开得这么快撒!我怕!”

  我回过神来,道:“怕什么?”

  “怕……就是怕撒!”灏灵鼓着腮帮子,一副委屈模样。

  我这才想起,第一次在王永顺家附近遇到她时,她确实说过“出过车祸,失去了意识,半个月前醒来过来,却躺在上海的医院里,包养她的那个老板也找不到了,举目无亲,只能做起了站街女这一行”。

  我心中猛地颤抖了一下,道:“是不是因为你以前出过车祸?”

  灏灵委屈地点点头,犹自心惊后怕的样子。

  我连忙问道:“你出车祸时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不记得老。醒来那点(四川话:意思是那时候),类个医生和我讲的。说我身上都是淤青,肯定是出了车祸,失去记忆了老……”

  我猛然明白过来。

  为什么令空要偷偷摸摸绑架一个站街女?这个灏灵,未必就是真的出了车祸才失去意识的。她很有可能就是和萧璐琪一样,被人注射了那种活死人病毒,也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女尸”,但是,她醒过来了。这说明,她很有可能,就是李芊羽说的那种携带着抗体的人!以令空背后这个组织的耳目之广、能量之大,恐怕打探到灏灵带着抗体的消息,并不困难。

  所以令空才要抓她,才要给她抽血!就是为了验证她的血液里,是不是有那种抗体!

  令空既然将此事瞒着我,若不是不知内情的杨滔把手机给了我,只怕我也会被蒙在鼓里、对此事毫不知情,那么,令空一定不是想救萧璐琪了;明莹也同样对绑架灏灵这事一无所知,那么令空也不是要救苏楚君。

  令空要找这种抗体,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全身剧震————莫非,西施尸体之所以能保持两千五百年之久,也是因为,她死前接触了那种活死人病毒?

  难道,令空要找这种抗体,是为了用抗体给西施解毒,让她复活?

  没错,灏灵被抓走,是我进入寒穴泉洞穴的那天。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早在我进入洞穴的两天前,当我用李芊羽身上搜出来的对讲机,把我的计划一五一十告诉了董昊并让他转告令空时,令空就已经知道寻找西施尸体有了眉目,开始搜索携带抗体的那个人————灏灵,并让三猴这个对黄埔区很熟悉的人,帮忙把灏灵抓住交给他……

  想到这里,我满脑子只有三个字:

  我的天!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计划!复活一个古代四大美女之首、死了两千五百多年的超级美女,他,还有这个组织,目的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要借助西施的美貌,去勾引什么关键人物,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我见过西施的容貌,我敢打赌,不要说吴王夫差,就算是当今的总统、首相,见了西施也会情不自禁地被她那惊若天人曼妙似仙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

  但是,令空他需要的,是一个复活之后能够健康存活的西施。他给灏灵验了血,却发现她已经染上了艾滋病。艾滋病是通过血液传播的,如果用灏灵的血液去复活西施,那西施也必定得上了艾滋病。这么一来,灏灵对令空来说便毫无用处。所以他才会突然这么痛快地让我带走灏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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