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冰柜里有个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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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冰柜里有个女神-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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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有人这样信任我时,我总是会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决不让他们的信任落空。对灏灵是如此,对飞娜是如此,对一群登岛的小伙伴们是如此,对萧璐琪也是如此。

  我想,也许,萧璐琪在再次沉眠之前,垂头倒下去的时候,内心里会有一个声音在说:睡吧,哪怕这一觉再长,旁边的这个男人也会保护你,再一次把你唤醒。

  我昂起头来,把电脑关掉。

  有人说,善于推理的人,能从一滴水里发现太平洋,而不需要亲眼见到。

  李飞娜留下的这个标志,让我看到了许多事。

  首先,这个标志是不是她留下的?一定是。如果换了别人,可能会用画图板或者word文档、PPT幻灯片,绝少有人会用扫雷。而扫雷对李飞娜来说,眼下也许就是电脑的全部意义所在。

  其次,她是怎么留下这个图形的?毫无疑问,她的动作速度极快,一发现某个和三环嵌套有关的标志,就马上用扫雷游戏的小红旗做出了相似的图形。换其他人可能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摆成这样,对李飞娜来说,只要十几秒钟就搞定了。

  再次,她为什么会留下这个图形?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虽然在金山岛旁边的浮山岛的一块岩石上刻着这个图形,但是李飞娜一出水面就上了游艇,进了减压舱,她肯定没有见过。也没可能在其他地方见过这个图形。这么说来,她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图形,而且很可能与凶手有关。多半是凶手身上穿着的衣服上或者凶器上,有这样的标志。

  也就是说,凶手是闯入房子之后,李飞娜知道危险来袭,很可能逃不掉,并且看到他身上有这个图形,才在电脑上留下这条线索的。

  她怎么知道逃不掉的?

  我从放电脑的房间探出头来,向外望去,一眼能望到的,就是起居室。我一步步向前走着,刚到起居室,便注意到地板上有一些擦痕。这种木地板上很容易留下擦痕,起先我并没有注意。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是四个物体一起在地板上摩擦留下的。其中两个物体距离比较远,另外两个距离比较近。不用说,肯定是旁边的那把椅子了:一把前面两条腿之间的距离大于后面两条腿之间的距离的欧式椅子。

  我摸着椅子扶手,两边各有一道细细的勒痕。说明当时有人被双手绑在椅子上。从整体情况来看,应该是朱峻轩。我仔细看着附近的地面和椅子坐垫,没有发现血迹。那颗弹头上也没有血痕。这说明凶手开枪并不是杀人,而是警告。

  扶手上有一些污渍痕迹,我用手摸了摸,又趴上去闻了闻。转身到卫生间嗅了一下,才确定这些污渍是沐浴液。但是沙发坐垫上却没有这种气味。

  在那个地板上凹槽的附近,有些淡淡的鞋印,十分凌乱,不趴下来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地方也有些沐浴液的味道。

  我不禁佩服自己,这敏锐的鼻子,这撅着屁股闻地板的**姿势,TMD我都能去抢警犬的饭碗了。早知道自己有这本事,还不如去机场闻箱子缉毒呢,也算是公务员,而且吃住问题都解决了。

  把上面这些线索所处的位置全都联系起来,当时的场景就很显而易见了。6月28日的晚上大约10点钟左右,朱峻轩像平时一样睡前洗澡(在久事西郊花园时他就是这样的生活习惯),刚涂完沐浴液,就有人敲门。李飞娜在里面玩电脑,大概没有听见。朱峻轩就裹上一条浴巾或者穿上短裤去开门。凶手进门之后,拿着一把三棱军刺和朱峻轩发生了搏斗,军刺被朱峻轩击落,头朝下插在地板上,留下了那个凹槽。为了胁迫朱峻轩,凶手朝着电视机附近开了一枪。随后,朱峻轩被绑在椅子上。李飞娜听到响声,又见到这个情形,就在扫雷游戏上留下了图形作为记号,关掉显示器,走了出去。

  然后父女俩就被凶手押走了。

  至于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放火和假扮张老师的那个家伙。因为弹头打在电视机柜上,然后反弹到墙上,这两个击打的位置和开枪的位置应该是在一条直线上。如果凶手是在被打掉三棱军刺之后,后退几步拔枪射击,一瞬间能撤出去那么远的距离,凶手的动作想必也是十分敏捷的。

  心下有了这些计较,我便和房东说了几句,走出了这间房子,在附近的小饭店转了转。问了几个店老板。

  终于有一个店老板说,她好像记得确实有个男的来这附近打听过一对父女住在哪里。听到她这么说,我才放下心来。

  既然凶手要打听朱峻轩李飞娜住在哪里,就说明,很多我不希望是内奸的人,确实不是内奸。

  问到这里,这里的情况了解得也差不多了。我正要离开,却正好遇到俞老先生从街对面慢悠悠地走过来。连忙上去打招呼道:“俞老,您好!”

  俞老先生见是我,笑道:“小林,你又来找大师谈古论今了?”

  “没有,大师今天不在。我听说那两个朋友不告而别了,特意来看看。俞老这是……?”

  “我去找老友聊天嘛,他不在?去哪了?”

  “宗教事务局的领导来了,办了个佛学座谈会。”

  “哦,小林哪,你那两个朋友,我怎么觉得很奇怪啊?”

  “奇怪?”

  “他们是什么民族啊?”

  “这个……”我一头雾水,道,“汉族吧?”

  “不像。我上次见他们时,总觉得像是我的一个老友提到过的……一个比较特别的民族。”

  “哦?”我一下来了兴致,连忙问道,“什么民族?壮满回苗土家蒙古?”

  “不,好像不是我们国家的,”俞老先生摇摇头,道,“不如你直接去问问我那老友吧。”

  “他在哪?叫什么呢?”

  “姓黎,叫黎家余。他现在应该在金山卫地方志编委会的办公室吧。地址是在板桥西路卫阳南路。”

  我向俞老先生道了别,直奔而去。

  黎家余也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我向他简要说了来此的意图。他听说是俞老先生介绍来的,很热情地接待了我。聊到正题,他道:“哦,老俞说的是巴焦人吧?”

  “芭蕉人?”我一愣,这是什么名字?

  “是一个在东南亚的海上民族。以潜水能力著称。生活的区域大致在婆罗洲、苏拉威西岛和菲律宾群岛之间的珊瑚海中,他们体温很低,纯以血肉之躯就能下潜到30米深的海底,即使没有负重,也能悠然的在海底大步穿行,仿佛在陆地上打猎一般。传说,他们只靠简单的木船和自制的武器,就可以把鲸鱼这种身长可达18米强大的海中巨兽制伏。”

  听完这一席话,我便已呆在当场。这说的简直就是朱峻轩和李飞娜啊!我不禁想起朱峻轩那双一直都是冰冰凉的大手,心里不禁一颤。莫非,他们是巴焦人在中国的后代?

  当我把这个疑问提出来的时候,黎老先生摘下眼镜,望着我道:“你说得不错。我和老俞最近和几个老朋友在编纂《金山卫春秋》,查阅了很多史料。我估计巴焦人最早的来源就是来自于中国,而且……很有可能就来自于这里。”

  “这里?”

  “是的。是上海金山的前身……”

  “康城?”我急忙问道。

  “你也知道康城?”黎老先生道,“不过,据我的考证,巴焦人的前身,比康城还要早。”

  我想起李宇波说过的话,问道:“莫非,就是大禹派大将颛雪征服鹦鹉洲的时候,那些土著人?”

  黎老先生脸色一变,厉声道:“小伙子,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




第四章 堕落的刺客

  一般情况下,我当然会说是从俞老先生那里听来的,但是现在,我怎么可能说?俞老先生自己都不知道,还让我来问黎老先生。我要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就别走出这个门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道:“是一个历史学家告诉我的。他叫李……”

  “宇波”两个字还没出口,黎老先生突然讶道:“是李落彦吗?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李落彦?我突然醒悟过来,道:“这个李落彦,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李宇波’?”

  “你是听李宇波说的?”

  “是的。”我一副诚恳的表情,答道。

  “哦,”黎家余老爷子终于换上了一副稍微相信了些的表情,道,“李落彦他们父子俩好久没有消息了,怎么回事?”

  我总不能告诉他,李宇波已经投靠了一个很不靠谱的组织,而李落彦连下落都没有了吧。于是只能道:“我也不清楚啊……很久没见过李宇波了。对了,我记得李宇波说,他父亲遇到了一个长期生活在康城的家族传人,指的应该就是俞老先生吧?似乎李落彦老先生对康城历史的了解,是从俞老先生那里得来的,但是……俞老先生为什么对巴焦人的了解,反而不如您和李落彦老先生这么多呢?”

  黎家余老爷子没有回答,反问我道:“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林佑。双木林,保佑的佑。”

  “哦,哦,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你名字有点耳熟。前些天遇到老俞,他提起过你,”黎老爷子和蔼地笑着,把眼镜放在一旁,道,“既然不是外人,就和你说一点也无妨。老俞是从小时候读过的《俞氏家谱》上得知那些历史的。而李教授不但是历史学家,也是古人类学家。他从老俞那里知道康城历史之后,几经考证,得出了这个结论。因为我对古人类学也有些研究,所以他在考证过程中,曾经和我讨论过。”

  我点头道:“结论就是:颛雪东征时,把那个叫冢牙的土著大酋长和当地部落击败后,没有归降而逃走的人就流落到东南亚,成了今天的巴焦人?”

  “是的,”黎老爷子道,“你应该知道酋长冢牙的妻子叫什么吧?”

  我呆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第一次遇到李宇波,听他讲述康城历史并遭遇枪手袭击,是在6月5日。距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了。那时候他顺带一提的名字,我怎么可能还记得住?但是为了不扰了黎老爷子的谈兴,我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道:“哦,想起来了,是叫季路牙母!我记得宇波说,颛雪率军进攻冢牙的部落时,她在一个叫狄克的小酋长怂恿下,袭杀了颛雪部队几百号人。”

  黎老爷子点头道:“不错。根据李落彦教授考证,传说这个季路牙母有祖传巫术,能制造一种不死军队。她就用这种巫术大败颛雪大军的。颛雪吃了败仗,退到了大茫湖,幸而遇上其子颛胤率八百勇士抵达谷水关。于是父子合兵,沿大湖东进,将正在庆功的冢牙武装打得惨败。冢牙见势不敌,和狄克率残部,南遁白茅山之阳,在天台堡栖身。随后,他们又准备了些木筏,渡海向东南逃窜。鹦鹉洲没来得及逃亡的土人尽数倒戈而降,季路牙母偕妇孺及其随从五百余人也向颛雪请罪,乞求归顺。颛雪不计其咎,宽恕了他们。季路牙母便尊颛雪为大酋父。这时候,鹦鹉洲正逢秋潮海浸刚过,土人的聚落都处在积水洼地包围之中,颛雪立即发动将士帮助土人筑渠引流,很快将洼地积水引入卧龙江,赢得了土著人的好感。这年冬天,颛雪纳季路牙母为妻妾。”

  “啊?”我心里暴汗,颛雪娶了季路牙母?如果说冢牙对颛雪充满了恨意,这这这……这也很正常啊!毕竟颛雪打败了自己,还娶了自己的老婆!想到这里,向黎老先生道:“这么说,冢牙和狄克两人率领残部逃走,竟然漂洋过海,到了东南亚一带,从此定居海上,不再与陆地上的人来往,就成了现在的巴焦人?

  “也不尽然,”黎老先生道,“据我们考证,巴焦人的祖先确实有冢牙和狄克带去的一些人,但是也有东南亚那边的当地土著。冢牙的后代,后来又回到了中土。”

  “什么?他们回来寻仇吗?”

  黎老爷子一副学者风范。不太爱开口,但只要谈兴一上来,就无话不谈了,只听他道:“哈哈,你小子有点意思,怪不得前些天遇到老俞,他说遇到了个很有灵性的小伙子。至于冢牙是不是来寻仇,这个不太清楚。但是那已经是千年之后的事了,他们已经完全适应了海洋生活,有了极强的体力和敏捷的身手,这种能力已经灌注到他们的血液基因之中。回到中土的时候,估计已经是周朝末期了。他们登陆的地点,就是当时的越国。”

  我“嗯”了一声,道:“他们若要落叶归根,回到越国是最合理的选择。而且从海上季风和洋流的方向来看,从东南亚回到这里也算是顺风顺水。不过,如果他们身手如此高强,又时逢春秋战国的战乱时期,应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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