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长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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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长生不负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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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一愣,只是很短暂的瞬间,她朝他向下,张开手臂扑过来!然抱着自己的头和断角,朝下以不容之势,有种同归于尽的决然,猛冲!
  他惊讶地来不及多想,直到被她抓住,沉入冰凉的河水深底……一双细细的手指,带着冰凉的冷意,勒住他的脖子!
  青蓝色的湖水深底,他见她,在笑呢。
  *
  次日,天悬空灵,一辆马车往山下,徐徐潜行。
  车内,载着两个偎依疲累的人,一浅目,一深睡,朝着山下驶去。
  而那山峰之上,原本一块巨大的黑石,不知何时……路过远眺的农夫,竟看不见了。
  皇都的长安,依旧的十里矜闹。那辆马车一路从官道,开到皇城的中心,‘王殿’。
  王殿内,大胤皇正与水千丞在下棋,棋局胜负一目了然地偏向大胤皇这边。
  其实大胤王知他棋艺是极其好的,只是每回与他下,对面这人的棋艺,都显得平庸乏味的非常。
  下着下着,他倒有些兴致缺缺,想与他做点有意思的事……他抬头,朝他露出一抹,带着些猥琐的笑意。
  水千丞捏着白子的手愣在半空,周遭有一种让他背后竖寒毛的熟悉气氛,大脑也出现空白地不反抗模式。
  “千丞,我们一起午休片刻罢……”
  花千丞终是落了手中的白棋,缓慢而轻淡,看不出一丝,半点儿的情绪。
  “哈哈哈……”那胤王小眼,朝天鼻,笑得越发猥琐。
  而花千丞,就当他未抓到那人的罪罚。在他的教导里,从小便被教导,犯了错误,没有完成任务,都要接受自己即使百般不愿的惩罚。他,认罪;他,认命;且觉,应该。
  就在花千丞按着膝盖,那美丽的容颜苍白着无力着起身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道:“沈府沈寅携未,未婚妻……求见皇!”
  “沈寅,未婚妻?”胤王小眼发沉一闪,抬眼望了眼水千丞。
  水千丞静默朝后看了眼,不动声色地站到胤王身后,屹立站旁,一副观望姿态。
  胤王一笑,扔了那妹黑子在棋盘上‘啪嗒……’,道:“宣。”
  逆光的大殿朱门,走来那沈家小子,步履依旧的散漫玩事。这会,他拖着个绑着绷带的手臂,见红些血色,身旁紧挨着个有些发丝凌乱的女子身影,朝他走来。
  胤王皱了皱眉,觉得这二人有点像是从狗窝里打架,刚打完回来似的,未免有失体统。又待看清那沈家小子脸上嘚瑟的笑意,倒有些郁闷,他们应是打赢了。
  胤皇靠在龙黄的软垫上,他带着些思虑地看着他们,想他们来此的意寓……最后目光定着闪烁,阴阴地看向她。没想到她竟然会自动送上门来,这样,他是否就不用大费干戈地去抓她。只是为何他与沈家的小子会混在一起。
  “参见胤皇,胤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胤礼节甚道,言语轻快。
  只是那句‘万岁’,听得胤皇心底,不甚舒适。
  “哈哈,是阿胤啊……这又跑哪皮去了?现下无外人,但叫我皇舅无妨。”胤王一笑道。
  花千丞微惊,他倒不知,沈府竟是皇亲国戚……胤皇让他叫自己皇舅,那他娘岂不是……那失踪的大公主殿下!
  沈寅倒也不生分,起身,拉着她就走过去,接讨笑云华道:“皇舅,你把我媳妇贴得满城都是作甚,快帮我赶紧都撕掉了,我择日就赶着要明媒正娶她。”
  胤皇:“……”
  她侧身,眉梢微挑,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微微些窘

  胤皇一笑,略显嘲弄阴沉:“可不行,阿寅,她杀了多少人你又可知?”
  沈寅扇子拍着手,闲意着一笑道:“皇舅又怎知她杀了人,据我所知,那梨村的的百姓并非死于她手,我可提供证据来洗刷她的冤屈。”
  胤皇:“哦?证据。梨村现已被烧成一片废墟灰烬,你何来的证据提供又?”胤皇抬头微侧,看向霁柯,眼神闪烁阴沉。
  霁柯与他对视一眼,依旧神色不露。待她脚边几步上前,沈寅感觉到一股不详之气,连忙挡在她身前。那扇子放在后背,朝她挥了挥,示意她不要动手。
  霁柯微微握了握手心,方止步。
  “我自是有证据的……倒不瞒皇舅,我早料到那要陷害我娘子的人会毁了证据,故已早将部分梨村百姓尸首藏匿起来,并加以时日研究线索,想必很快即能破解此凶残无天理的命案,并找出幕后真凶,给众人一个交代。”
  “你藏了梨村百姓的尸体?”胤皇吃惊。
  “是啊。”沈寅微微一笑,扇点唇心。“还不少。”
  “……”
  一阵默,胤皇:“好……”
  待他说完‘好’字,又是一阵空白沉默。看着胤皇沉思的脸色,紧闭的薄唇,沈寅咄咄打断:“以我之见,皇舅不如先撤销了我未来娘子,你未来外甥亲媳的缉拿令,阿寅定当奉千金百马香车美酒佳人,感激皇舅大恩大德!”一个个深深的鞠躬,诚意十足。
  花千丞仔细看了眼前这长安‘纨绔‘一眼,他说着是句句亲昵圆润,但是这话中,可是句句恩威并重地加以威胁居多。
  花千丞‘咳‘了声,胤皇一愣间反应过来,抓了抓膝盖:“哈哈哈……江山都是朕的,朕,不缺这些。”起身,他有些躲避道:“今日朕还有要事需处理,阿寅你先回去罢!”说着,胤皇目光朝下,脸色发沉,脚步微急切地朝内殿,即要离开。
  只沈寅在他身后,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倏尔,他语气平和,不急不缓地,带着些意味不明地说了声:“江山,都是皇舅的……果真如此?”
  一瞬,胤皇的脚步顿住,他转身看着沈寅,目带刺地锋沉!
  而一直面无表情,紧跟胤皇,低眉垂眼的花千丞。也倏尔侧身,抬起了那双永远淡淡的眸子,露出了一丝闪烁不明的,‘微光’色彩。
  沈寅目光看了眼花千丞,勾唇笑得玄妙。花千丞背脊,一震!
  胤皇:“此话何意?”
  *
  十年前,太子宸宫。
  “太子,太子……”电闪雷鸣,宫女在宸宫内焦急地找着即将登基为胤皇的,大胤第十三代储君,胤如君。
  而那个十四岁的纤尘不染的少年,抱着一只白色的兔子,躲在暗处的柱子后面,瑟瑟发抖着。
  他刚见到,他的三哥哥杀了大哥哥,杀了二哥哥,又杀了最疼他的七皇叔……他看见,他拿着带血的剑,转身对他笑,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恐怖!
  紧紧抱住白兔的少年,头埋在兔子的背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动不动地,想自己可能要死了……直到一双手,把他从暗处拉出来!那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朝着宸宫的后花园小道跑去!
  待到后园的圆弧后,那元宵的灯笼烛火间,如君才看清那瘦弱的小身影。
  “千丞……他,杀了哥哥们,杀了皇叔,他要杀我,他要杀我!……”少年终于忍不住恐惧地抱着那还不及他高的藏衣少年。他咬着牙,不敢出声地痛哭着。
  而那对面的瘦弱的少年,震动着一双慧黠的眸子。他手伸出,拍了拍少年的背,淡淡地好似不是什么大事,安慰着:“殿下,不要害怕,有我在,我会像你保护我一样,保护你平安的。”
  *
  风卷云舒,霁柯站在这座巍峨宫殿前的石阶上,看着来往的宫人,眼眸静定地,觉得,这里的人,真是多的花眼。
  方才沈寅与胤皇谈话谈到一半,胤皇把下面的人都撤的一个不剩;但再谈了一会,听内宫传来杯盏破碎的声音,响声戴着些破碎的震怒。她欲走进去,被那漂亮的男侍挡住,但想想沈寅的话,退回了出来。
  缘于进宫时,那看似玩世不恭,但闪烁笑意在眼底的认真人对她说道:“哎,你放轻松准备着嫁我便是,我有那老皇帝要命的把柄,软的不行,我跟他来硬的。你不知……呵呵,他胆小得很。”
  要命的把柄……看胤皇方才看他二人的神情,还真是比要他命,还要害怕的样子。倒也真是胆小。
  “娘子。”一声带着笑意的清和叫唤。
  她微微侧身,便见他一脸笑得灿烂,走过来。
  “又在想什么呢?”站定她面前,他伸了伸手,不经意地为她将脸上那缕发,拂到耳后。做完了,他也便规矩地放下……坦荡的举止,丝毫不显轻浮,理所当然中,带着一种珍视。
  因他突入起来的举动,她脑海一瞬空白了下,待醒过来,半晌回:“没事,别乱碰我,我不喜欢被人乱碰。”
  “我没碰啊。”沈寅摆了摆手。
  “……”她对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置可否。“总之,再碰,断你手。”
  “好凶残。”
  “……”
  “方才……”
  “恩?”
  “问了我什么?”
  他看了她会,“呵呵……我的魅力在你眼里看来还不是零啊!”低头一笑地,欢喜容华。
  她瞧着他,“……”微微些窘。
  *
  日落的午后。
  在长安街道一处,隐蔽深深的巷落里,花千丞手靠着那斑驳杂生老树蔓的墙壁。用手遮着眼睛,回想起当年一幕幕,他许久控制不去想的憎恶、懊悔、怀念、痛苦、肮脏、残酷……纷乱卑劣的曾经。
  他没有遵守承诺,没有保护好他,甚至出卖了他见过这世间最善良最干净最美好,又唯一对他好的人。
  如君,太子……是的,无论他怎么去想,无论他怎么自己去辩解,他都成了自己在复仇的亡路上,唯一,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他会还他的,再给他些时间,他,会还他的……
  听着马车‘哒哒哒……‘地声响,在他不远处停顿下,花千丞转眼看了看那辆朴素低调的马车。
  那马车停顿会,便再次启程,似在等他似得。而他的步履,在其走后,小心翼翼地跟上。
  马车内,沈寅与她对坐。那马车是自皇宫出来后便去了周裕那,换了一辆,从周裕的赌坊后院出来的。
  她不知他棺材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后来察觉有人跟着,后来发现与那猥琐皇帝身边的漂亮男侍的气息,很相似,倒觉得后续,有些意思。
  “我们去哪?”她问。
  沈寅答:“要成婚了,带你去一一拜见我的亲故们,只是亲故们太多,先带你见几个,尤其重要的。”
  “……”她:“说正话。”
  他:“问那多做甚,谜底,总会揭晓。”
  她默了会,道:“我何时要与你成婚的?”
  他眉梢一挑,拿着扇子,毫不怜香惜玉得便朝她头,重重敲下。
  “别闹。”
  “……”
作者有话要说:  妹纸姐姐汉纸们,情人节快乐哈~

☆、庵门做戏

  沈寅的马车驶得颇远,一直向城东,来到一座偏僻的庵庙。这庵庙在城东半山腰间,有个坡道,但上山倒是不难。马车进去到门前,只见前挂着两盏大红的灯笼,萤火虫围着灯笼飞舞,在这深山间,有点鬼屋的感觉。好在这门前还载着几株桂花,飘着缕缕沁人的清香,别有一番世外的悠然之意。但到底,这个时辰还是,怪吓人的。
  车夫是沈寅的侍卫,连忙跳下,拉开帘子。
  又从车上跳下的沈寅,转身在霁柯要跳下之即,把手放在她身前。
  霁柯怔了下,‘做什么。’
  沈寅:“夜深,怕你摔着。”
  霁柯听完从他身侧跳下,对他道:“下回,等我摔着再伸手。”
  沈寅:“……”收手,默默安慰:虽是不解风情的女人,但到底不会爬墙的……
  霁柯看着这鬼宅般,还阴风阵阵偏僻的庵庙紧锁的重锁,眼角微微抽了抽,问他:“我们怎么进去?跳墙,还是砍锁。”
  沈寅笑,“你是不是女人,好歹也矜持点?”继而他看着墙头,思索下道:“还是跳墙罢,不然她又要给我脸色看了。”
  霁柯:“她?”眉眼笑了笑:“你别告诉我,你带我来与佳人约会?”
  沈寅挑眉,摇扇:“我虽然名声风流,但遇到你之后断了不少小情人。”
  霁柯:“……”
  沈寅:“你可别冤枉我对你的忠诚,这里面可货真价实是我最大的债主。”
  说完,他伸手拉住霁柯,不待她反应,几步飞上墙头,两人不一会消失在庵外。待侍卫熟悉地将马前奏,稍后,一道黑影也随他们飞上墙头。
  *
  墙内,桂花香满庵,灯烛染夜色。
  一声声敲木鱼的‘哒哒’声,伴着一声声轻唱:“年年待年年,乌月江山连;夜来经风落,晓枝撩庵萝;最思是故人,何怨亡心忍……”
  庵们前,一个长发束簪,眉眼如画的男子,如不小心从月下落下凡间的仙人。他一身朴素的藏蓝庵衣,不然纤尘的气质,澄澈如水的双眸……抱着一只白兔,他坐在那木鱼声声的庵门前,一声声地低声重复吟唱着那歌语。
  那歌声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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