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长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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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长生不负卿-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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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柯大脑一片空白地……连何时沈寅抓住她的手腕,担忧地看着她都不知道。
  盈盈柳步,当柳络走至陈玉身前,用一双动情的眼神深深地凝视他时。陈玉伸手,一把将她紧紧地拉住怀中。那不敢置信地小心翼翼,与复杂情深不悔的一句:“络儿……”令曾无数次也这么唤过他‘陈玉……”的霁柯,闭上了眼睛。
  “梦,终究是要醒的……”不知谁曾经对她说过一句,此时清晰地响在她的耳边。
  一阵阵喧闹与议论声铺天盖地过来的热闹,当沈寅一个不留神再转身时,霁柯已消失不知地去处。
  他,心惊。
  *
  夜微凉,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几盏或明或暗的昏黄老街灯,摇摇晃晃地在雨中跳跃着奄奄一息的微光。
  深巷中,走着位黑发白衣女子,她面无表情,眼神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般。雨朦胧地隐没她的脚跟,此时的她就这么飘在这座空旷的雨城里,犹如鬼魂般……
  打更的小哥见着了,吓得扔了锣鼓撒腿奔掉。
  霁柯抬了抬头,让冰冷的雨水淋在她的脸上。突然,她抱住了头,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压抑,大叫出来。
  “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不会爱我!为什么要我遇见你!为什么我的眼里除了你什么都容不下!……陈玉,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没有时间陪你一直耗下去,你知不知道我没有时间了!”她在雨中无助地叫喊着,若困兽一般。
  眼神一阵晃动,她缓缓跪坐在雨中,静止半刻。
  再抬头,她的眼神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很可怕,陌生而可怖。
  恰时,从她身后缓缓地走出了一个伟岸的黑影。那黑影的右手,拿着一把雪亮屠刀。
  身影蹲下,将刀放在她手中,道:
  “你恨吗?”
  “我知道你恨他们,那就,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就像当年你杀了她一样。”
  “乖,没事的……你没有错,他们都该死,他明明给了你希望,却还是选择了她,他该死。你没有时间了,既然得不到他,就拉他一起下地狱。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的解脱……”
  霁柯的眼珠动了动,看下那黑影:黑色的衣帽子下,脸上一道道可怖的刀疤,配合他那非薄得暗紫色唇瓣,阴森而低沉的弯笑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雨,伶仃,下着倾盆。
作者有话要说:  

☆、疯魔住爱

  陈王府,入夜因陈玉携柳络的到来,华灯未熄。
  陈王看着着那站在陈玉身边,本应该是他儿媳,但却不是的该死之人。
  “陈王。”
  大殿气氛因陈王爷的不言语,而显得凝重许多,终是柳络先开了口。
  陈王眯眼一笑:“哈哈……柳姑娘尚且安好呐。”
  柳络盈盈笑回:“一直安好,还让王爷挂心了。”
  陈王:“哈哈,好便好。这时辰我看也不早了,柳姑娘恐怕在此有些不妥啊,不如本王让人将你先送回柳府,我们改日再约个时间,好好聚聚如何?”
  小郡主陈葭跑出来,抓住柳络不放,嗔道:“爹你说什么呢!这外面下这么大雨,你让柳姐姐去哪?我看今晚柳姐姐就同我睡,有何不妥的?”
  陈玉知陈王顾虑,方才柳络说想与自己多待一会,他便将她带回来。路上,才发现霁柯不见了,心情一时复杂。但这般大雨,断是不会让她出去淋雨,上前:“爹……”
  陈王拍桌子:“你住口!”
  大堂上众人一惊,倒很少见素来‘和善儒雅’,很少发火的陈王发火!
  陈王侧妃,也是小郡主的娘立马上前劝道:“好好的人回来动什么怒。”笑着看柳络,比起那个天煞的不懂眼色的霁柯,她可是比较喜欢这位以前会给她送珍珠的贵家小姐:“吓着络儿了怎么办,我们可想她了,老爷您看这都三年了,别说住那晚,就是常住个把月又如何?”
  陈王脸色因他这话沉下:“以夫人之见,不如留她下来,本王去外面住几日。顺便去寻那与这小子出去,现在下如此大雨却行踪未明,我陈王府的‘儿媳!”回来可好!?”
  侧妃跪倒:“不敢不敢,王爷您说什么呢!”
  “不敢?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很敢!?”
  柳络始终微微含笑,直到陈王看都未看她眼,也不顾及面子地阴沉一句:“来人!且送柳姑娘回柳府!”她唇角的笑容弧度终于有些挂不住地微抽。
  几个侍卫上来,逐客意味甚浓。
  柳络看了看那些人,识大体对陈王欠欠身子:“看来是柳络不懂事了,还望陈王别责怪夫人与好意之人,柳络这就告辞,择日再来看望陈王与夫人。”
  说着,转身,她楚楚看了陈玉眼,走时款款柔弱。
  陈玉不顾陈王,跟了上去:“等等,我送你。”
  陈王:“你回来!”
  陈玉:“恕难从命!”
  待陈玉带着柳络离开后,陈葭上前抱着陈王手臂埋怨不解:“哎啊爹,你怎么了?!霁柯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嘛!刚刚那可是哥哥重要的柳姐姐啊!”
  陈王看向女儿,叹息一句:“真是一群愚妇!”说完拉开女儿,气愤地离开大堂,独留陈葭一句句:“爹爹……”地叫着。
  *
  雨夜,马车孤零零地行使于夜色中,虽清冷,可车内倒是脉脉温情。
  柳络将身子弱柳扶风地倒在陈玉怀里,好像一汪化了的水,惹人怜爱。在陈玉的询问间,她同陈玉娓娓道来她这几年的遭遇。
  陈玉听着,才知当年死在霁柯剑下的原不是她,而是她的同胞姐姐,起初陈玉内心有些波动,对霁柯生出浓浓愧疚与说不明的情绪。而后又听柳络说,她因为逃脱霁柯的追杀,不幸掉落山崖,后被人救起却因眼睛受损,看不见任何东西。后她姐姐为了报仇假扮她,但打不过霁柯,最终被她杀害。这几年她一直失明地在山谷与一对好心的农妇生活,直到遇见位神医,才治好眼睛,回到家,来寻他。
  听完她这三年的悲惨遭遇,陈玉心中那对霁柯的担心,愧疚,不明的纠结,烟消云散。
  原本以为他错怪了她,如跌入一个巨大的黑洞,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可此刻了解真相,对她的是更大的憎恶、赠恨与……一种他也不明的,解脱。
  他不懂,她的爱,为何如此让他觉得可怕,残忍,甚至恶心。
  “络儿,你放心,日后我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陈玉抱紧柳络,觉得亏钱她太多。
  “玉哥,我也再也不要与你分开你,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柳络埋进他怀里,说得动情而凄楚。
  陈玉:“恩。”
  不见,她嘴角那抹意味深明的笑,略显阴森。
  “吁……!”
  “哒哒哒……!”
  马夫和马突然发出受到惊吓般的声音,马车顿时停下来。
  陈玉:“发生何事!?”
  马夫颤抖:“公,公子 ……”
  马开始不安地到处跳动,连带马车晃动不稳起来。
  “啊!”受到震动的柳络害怕叫起。
  陈玉闻到一股血味,当下护全柳络,冲破马车顶而出。
  待他抱着柳络落入雨中,对面一个在夜色中映衬的显目白衣,垂手拿着把还流淌着鲜血的屠刀,微微低着头。
  马夫在地指着她叫:“鬼,鬼啊……!”马也惊吓地四处跳动。
  雨冰冷,泠泠下得瀑倾。
  雨水打在陈玉的睫毛上,颤着,颤着,他想看清她。直到她缓缓地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熟悉而平静,陌生的脸,眼神却煞得厉害地看着她。
  他动了动唇,叫出:“霁柯……”
  或许霁柯的样子吓到她,柳络又:“啊!”地尖声叫出来,躲在陈玉怀里颤抖。“她来杀我了,她又来杀我了……”柳络抖着身子。
  陈玉回神,一下心疼。他将柳络藏到身后,从袖口抽出软剑,指向她。
  可陈玉不知,他从来未见识过霁柯真正的武功,就在他一眨眼间,霁柯已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后。
  她一手抓住柳络的头发往后猛地一扯,看着柳络那双因恐惧而瞪大的双眸,抬起另一只手上的血刀,朝她因惊吓而微张的口中心,瞄准地刺入!
  陈玉觉背后一阵凉意,转身,他已来不及地将自己的右手伸出去挡在柳络脸上。
  碎骨,与血‘兹兹’喷薄声,在雨声的响得清晰。
  被喷的满脸是血的柳络张大眼睛,一动不动地。
  陈玉右臂颤抖不已,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汗。
  对面,霁柯抬头看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与他对视,脸上没有表情地看着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陈玉看着看着,觉得复杂地他似永远都无法明白。
  片刻,从她唇边留下汩汩‘血’痕。
  她的腹部,被他的软剑,刺穿至后背。
  陈玉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抓着那只刺穿她身体剑的手,抖得比那只被她刺穿得手心,还要颤得厉害得多。
  霁柯的血越流越多,就在她与陈玉,看着彼此,无言相对时,柳络从袖中抽出带着毒的短剑,刺向霁柯的心脏!
  霁柯俯身,眼神可怕。她蹲身,将她的头往地上铿,只听她头磕地:“吭吭吭……”地亮响,头上那血管爆裂流开,像是老树盘开错杂的根蔓
  车夫看着这一幕,完全吓得连滚带爬地去搬救兵。
  陈玉见她白衣全是血,身上还被插着两把剑,却入魔疯狂地要把柳络磕死的决绝,呆立原地半晌,他惊醒!
  陈玉冲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大喊:“够了,霁柯,够了!我不爱你,我不会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住手吧!”
  霁柯沾满血的手,颤着,那屠刀抖落地上‘哐当……’一声,响得寂寥,而清亮。
作者有话要说:  

☆、半年长安

  雷电交加,霁柯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处悬崖边,她看着悬崖前方的黑暗半晌,低头将袖口卷起。一口血喷出,霁柯拔出柳络刺在她胸口的毒匕,在手臂上一刀刀鲜血淋漓地刺下:莫爱。两个字
  扔掉匕首,她仰头无声地将最后一滴泪流干,冰冷的雨水打湿在她的面庞上,唇角微微地翘起,霹傲且淡然。
  一跃,纵身,她如白鸟般,迅疾地朝着这无底的黑暗,末落。
  长安城郊外,当沈寅与范小青寻着血迹来到她坠身的这块悬崖,两人在雨中静静地,久久不语。
  *
  半年辗转的光景,长安,依旧熙熙攘攘,繁华矜喧。几寸日光辗转坚固的老城门间,静谧恬淡。
  一处装饰高档,写着‘云仙居’的酒楼,沈大少依靠着栏杆,摇着扇子,听着那卖艺女子一首叫‘浮生’的琵琶曲,一副意兴阑珊又无所事事的模样。
  旁边的周裕与美人喝酒调情,抵不住看他一眼:“我说你成日这么过不觉得很没劲吗?就算等死,也没必要如此罢。”
  美人一笑:“周大人说什么死不死的,沈公子还如此年轻。”
  周裕给她灌了杯酒,擦拭红唇:“佛曰,不可说。”
  美人一阵娇笑捶打,喝下这位风流俊贵公子手中薄酒。
  范小青擦着他那把爱剑道:“哎阿寅,那陈玉再婚了又要你知不知道?”
  沈寅:“怎么不知,礼物我都准备好了,定让他的再婚宴热闹非常。”
  范小青大笑:“哈哈……那好到时我定去看好戏!哎,你要不要同我去武夷山,这两天那有个武林盟主争霸擂台,会来好些江湖好汉,打赢的人就是下一届武林盟主……”看向沈寅,范小青挑了挑英气的眉头:“我呢对武林盟主是没什么兴趣的,就是最近胳膊疼的厉害,我们一起去那找几个肉身活动活动筋骨如何?”
  沈寅:“不去。”
  范小青:“不去?那我把你绑去。”
  沈寅:“那好,你就把我打包了一同带过去,反正,我是懒得动。”
  范小青站起来:“哎!你这样不行啊,霁柯她……”‘死’,范小青的话还未说完,只见沈寅眉梢一挑,眼光淡淡而具有杀伤力地瞥过来。自从半年前那晚,霁柯便成了他的禁忌。
  范小青连忙禁口过去赔笑:“这么严肃干什么,不去就不去呗!”说完看向周裕:“那阿裕你陪我去!”
  “有美人否?”
  “江湖遍地是美人。”
  “呵呵……好,那我去。”
  “公子人家也想去……”美人。
  “乖,江湖遍地采花贼哪。”
  “……”
  沈寅起身,“你们玩吧,我先走了。”说着他起身走到那卖艺的琵琶女面前,扔了几锭纯金子。
  琵琶女忙谢,范小青身后咂嘴道:“以他这么散金法子,他沈家就是有金山银山,若到他30归天估计也得散尽。”
  周裕笑:“钱财货物不过是物而已,如今物是,而人非,他散尽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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