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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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爱陌生人-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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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会议的气氛相当不好,大家都被一通数落,回到办公室之后人人都是怨声载道。“你说这马主任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中年危机啊?”李柯没好气的说。

“老年痴呆,出门忘吃药了。妈的,老娘爱穿的花枝招展,她管得着么,还是她嫉妒啊。”一个年纪只比马主任小一两岁的女编辑忍不住骂道。她被马主任训话最多,说她四十多岁穿的像二十出头小姑娘似的,无心本职工作,没个编辑样子。

舒岩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叶夏在电脑屏幕里笑得灿烂,他看着她的照片出神,却不是在想她,而是在思考,马主任如此反常,是不是因为得知了报社要被卖的消息。她在报社二十多年,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

午餐时间,舒岩打电话给叶夏,叶夏却没有接,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才打电话告诉他,她和凌漠阳去了滨江花园的售楼处。舒岩听到凌漠阳的名字,心中一沉。

下午一上班,马主任就被叫进了社长室,回来后一头扎进办公室,直到下班也没出来。众人依稀听到她的办公室传来哭声,都有些好奇,可想起不愉快的早会,就没人愿意靠近火药桶了。下班之后,各自走人。

电梯里,舒岩、李柯和副主编三人站在一处。副主编忽然道:“你们不要怪马主任,她这两天心情很不好。除了她家里出了一点事,主要还是因为咱们报社很可能要发生大变动,消息这几天就会出来。”

副主编这么一说,李柯和舒岩都有点明白,李柯问:“什么变动,是不是人事上的?听说总编有意把几个部门重组,重新划分。”副主编摇了摇头:“具体不是很清楚,但绝对比这个大。”李柯和舒岩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好奇。

三人约好了一起去吃饭,喝到酒酣耳热,副主编才把他知道的情况告诉舒岩和李柯。副主编道:“南方报业想买了咱们报社挥师北上,可咱们欧社长已经到了退休年龄,无心恋战。”李柯道:“集团同意卖咱们报社?”

“只要价钱合适,有什么不可以?本地发行量和咱们差不多的报纸有好多种,咱们集团旗下就有三四份晚报、早报。你俩还年轻,还可以跳槽,我和马主任这样奔五的人,才是最棘手的。”副主编不无伤感的说。舒岩叹息了一声。三人心情都很沉重。

这一晚,他们喝的都有点多。舒岩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

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叶夏竖着耳朵去听,感觉像是舒岩回来了。果然不出十秒钟,就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怎么回来这么晚?”叶夏关上门,不满的抱怨。舒岩没想到她晚上会来,没有说话,换了鞋之后,往沙发的方向走,躺倒在沙发上。

他喝酒了,还喝的不少。怎么搞的,不是早就跟他说过,遇到饭局少喝酒多吃菜,他就是不听,一定是遇到会派酒的主儿了。抱怨归抱怨,叶夏还是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果醋来,给舒岩喝下去解酒。

她把果醋递到他面前,他伸手挡了,没有接的意思。她只得把果醋放到茶几上,走到他身边坐下。“你不是对酒精过敏吗,怎么喝这么多酒啊?”他身上的酒气熏的她直想往后躲,可是又怕他忽然吐在沙发上,只得看着他。

“你别问了,我心里烦。”舒岩摆出一副大男人不爱和小女人啰嗦的架势。叶夏没理他,理一个醉鬼,岂不是自讨苦吃?她才不傻呢。拾起他随手扔在地板上的外套,也是一股酒气,拍了拍灰尘,叠起来放好,改天拿到干洗店去。

“你过来!”舒岩倚在沙发上,向叶夏发号施令。叶夏刚收拾好他的衣服,仍是没有理他。平时斯斯文文,喝了酒,倒摆出爷们的款了,北京男人喝醉了都这德行?叶夏没好气的啐他。

“爷叫你过来,你丫听到没有?”他提高声音。“你嗓门大,我就怕你啊,老实点,少废话!去浴室洗完澡再出来!”叶夏叉着腰,踢了舒岩一脚,母夜叉派头十足。

舒岩忽然一笑,向她招手:“妞儿,过来过来,让哥哥抱抱。”好家伙,这不北京城南的小痞子吗?人模狗样的,学什么不好,学痞子。叶夏柳眉倒竖,扑过去揪舒岩的耳朵,一脚踩空,跌在他怀里。

她的额头磕在他下巴上,两人都有点疼,同时哎呦着嚷嚷了一声。他一身的酒气,还想吻她,根本不可能。叶夏是有洁癖的人,哪里允许他这样放肆。可是被他抱在怀里,放倒在沙发上,她挣扎无力,只得任他非礼。

脑海里浮现出作家陈村的那句话:男人对女人的认识也许深刻,但行为永远浅薄。作家说的话,就是字字珠玑,包含哲理。

好在他喝多了,不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叶夏想推开他,他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磐石一般。她没好气的用力捶了他的背几下。“别闹!”他嘟囔一句,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在闹?叶夏用力一推,舒岩翻了个身,滚到沙发下去了。

叶夏坐起来整整睡衣和被他抓乱的头发,想叫醒他去床上睡。怎么拍他的脸都拍不醒他,叶夏气得要命,只得把心一横,决定拖也要把他拖到卧室去。可怜她的小身板儿,哪里拽得动这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他拖到床上去,叶夏自己满头大汗,他倒没事人似的躺下就睡。

想就此不理他,又狠不下心,怎么着也得让他睡得舒服一点,叶夏忍住气替舒岩脱衣服,费力白咧的替他脱了裤子,再替他脱衬衣,没想到脱衣服比脱裤子还难,这家伙懒猪一样不配合,试了几次无效之后,叶夏不再勉强,就让他这么和衣而睡好了,大坏蛋!

她去洗手间绞湿一条热毛巾,拿到卧室替舒岩擦脸。“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省心,真是被你气死了。”叶夏边擦边心里抱怨,捏了捏舒岩的脸,一点反应没有,估计外面就是打雷了,他也不会知道。好不容易把他的脸和脖子都擦了一遍,她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伺候人还真是个力气活儿。

替舒岩盖好被子,叶夏刚想从床上爬下去到浴室洗澡,舒岩翻了个身,扑在她身上,头枕在她胸前,紧紧的抱着她,一副依恋的样子。

从未见过男人喝醉了是这副德行,早知道他这样,就不该让他进门,一脚把他踹到外太空去最好。






第40章 每个爱情都危险
这一夜倒有大半夜叶夏没睡好,感觉自己就像个僵尸似的直挺挺的躺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姿势也没变过,一直像抱个玩具熊似的抱着她,脸埋在她怀里,呼吸由最初的呼呼声渐渐变得均匀,显然是睡熟了。

叶夏看他睡得熟,自己却被他搞的怎么睡都睡不着,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想学黄世仁他妈对付喜儿那样,找个簪子狠狠戳他,把他戳醒。戳哪里是好呢,最好一簪子下去,就让他疼的跳脚。

她在心里邪恶的想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付诸行动。这毕竟是她心爱的男人,她可舍不得真对他下狠手。

“小夏……小夏……”他睡得像个孩子,嘴里不知道又在呓语些什么,她心中柔情渐生,饶有兴趣的凑过去听他说什么梦话,他除了叫她的名字,含糊的叫着不知道是“宝贝”还是“抱抱”。

“坏家伙,明天再收拾你,哼!”叶夏哧的一笑,温柔的亲吻他额头,抚着他的背,看着他的睡姿,心中忽然一动,有个心理学家说过,蜷缩的睡姿是人类本能的自卫心理,他一定是有心事,才会喝成这样。

凭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个有分寸的人,若非有隐情,他是不会在她面前失态的。明天等他酒醒了,一定要问个清楚。有些话不说清楚,烂在心里会把爱情腐蚀的千疮百孔,爱情本就是人世间最脆弱的情感。

叶夏胡思乱想,又累又困,渐渐失去了意识。等她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睁开眼一看,她像只贪睡的小猫一样依偎在舒岩怀里。昨天晚上明明是他赖在她怀里,她抱着他入睡,怎么变了?

叶夏醒了,舒岩也睁开眼,头已经不那么痛了,他昨晚睡得不错,侧目看了怀里的美人儿一眼,她撅着小嘴,显然是对自己很不满。“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他决定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叶夏还没消气,搬出道明寺的经典台词,要数落一下这酒后失态的家伙。

“囡囡,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行不?”他求饶的问,英俊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有点死皮赖脸的架势。

这家伙学会使美男计了,叶夏把脸一偏,气道:“你再敢喝醉了试试,我要是不用绣花针把你戳醒,我就不姓叶。”“你太残忍了吧,跟容嬷嬷一样,滥用私刑,戳的我满身透明窟窿,你想拿我当莲蓬头花洒呀。”舒岩一脸委屈。

叶夏拍了他脑袋一下,忍住笑道:“你小子是彻底的学坏了,借醉装疯、耍贫嘴,酒后失态的样子我真该给你录下来,活像北京城南的小痞子。借着酒劲儿跟我大呼小叫的,‘你丫的没听见爷叫你啊,过来给哥哥抱抱’,你这一会儿爷一会儿哥哥的,这些醉话可都是你说的。”

“没有酒后乱性就好。”舒岩赔着笑。“你倒是想乱啊,没得逞嘛。害得人家半宿没睡着,困得要死,你倒呼呼大睡跟猪八戒似的。”叶夏决心把昨晚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倒出来。“我乱了吗?我又没有抓咪咪、吃咪咪。”他坏笑的调侃她。

“怎么没有,你忘了你昨晚那德行了,把人家压在沙发上,啃啊啃啊,还隔着衣服呢,弄得人家衣服上都是口水。我又不是猪蹄儿,你啃什么呀!我当时真想像胡屠户扇范进那样扇你俩大耳刮子,你丫的就老实了。”叶夏气得在舒岩太阳穴一戳。和他在一起久了,别的没学会,倒是把京骂学会了。

舒岩嘿嘿直笑,道:“你真够狠,那次你自己喝多了十二点回家,赖在沙发上不肯去洗澡,像个女色狼一样啪啪在我脸上亲了两口,我那时可没想过要对你下狠手。”

叶夏掀开被子坐起来,扯了扯揉皱的睡衣,吼道:“你那是享艳福好不好,美女的醉态被你尽收眼底,还主动跟你亲热,你小子美滋滋的温香软玉抱满怀,你还恶人先告状。好,下次我喝醉了,我亲别人。”

“你敢!”舒岩也从床上下来,指着她。
“我就敢。”叶夏倔强的说。
“你敢我就把你扔到楼下去。”他威胁她。

“是你自己说我酒后女色狼一样非礼你的。得,我不非礼你 ,我非礼别人去。”叶夏不理他的威胁,抓起枕头向他扔过去。一个嫌不够,她又扔第二个,终于砸到他。

他也不甘示弱,把枕头反扔向她:“你这丫头欠揍是吧。我今儿要不收拾你,你的尾巴要翘上天了。”

叶夏气坏了,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什么瓶子就往舒岩脑袋上砸。看到他像是要扑过来,她飞快的往客厅里跑。随手抓起纸巾盒,往他脸上扔。两人以沙发为界,僵持着,活像两个争地盘的山大王,各自威风凛凛。

“你过来!给爷捶捶背。”他向她勾勾手指。“你先来,给姑奶奶揉揉胳膊。”她叉着腰发狠。

“你别动……你别动!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指着她,向她快步走过去,她只得逃窜,穿着拖鞋一不留神踩到自己的脚,摔了一跤。眼看着他要走过来了,她顾不上疼,赶忙站起来往前跑,却不小心碰到了茶几,把膝盖碰的好疼,终于支持不住,坐在地上揉。

“脚下没根一样,总是摔倒。”见叶夏像是站不起来,舒岩走过去扶她。“好疼!都怪你追我。”叶夏捂着膝盖,委屈的看舒岩。

“谁叫你自己不小心,我看看!”舒岩拿开叶夏的手,看到她膝盖上青紫了一大块,戳了她脑袋一下,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替她揉着腿。

她心安理得的坐着,问他:“你昨天是不是有心事啊,借酒浇愁?”“没有。”他否认。“没有心事为什么要喝酒,还喝醉了。而且,你昨晚说,你心情不好。”叶夏要逼他说实话。

“是不是没评上副高职称?”她记得他前些日子提过,按他的学历,是可以评副高的。他们报社有他这样学历的人不多,他又年轻能干。

“评不评上无所谓啦,现在都是考评结合,再说我们主编也才副高职称。”舒岩随口说了一句。看来工作上的事并不是他喝醉了的原因,那他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呢。

“小夏,你搬回来住吧。你不在家,我想你。”舒岩望着叶夏。叶夏也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们不是说好了,结婚前我先住在凌家,况且卫熙华还没有被整垮,我怎么甘心。”舒岩不说话,沉默着。

“你目前做的事,你觉得有意义吗?生活在仇恨里,会让你失了本真。”舒岩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我觉得很有意义,且不说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把我和小蓝逼成什么样儿了,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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