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胭脂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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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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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瞧见,就想给她几巴掌才解恨呢!”
    姜子君被定昭仪这般火爆的性子逗得忍笑不止,叹道:“要我说,你大可不必。莲贵嫔即便真使了什么手段又有什么用,七皇子不还是送去了漪澜殿!”
    定昭仪仍旧冷着一张脸,怎么都想不开,闷声道:“如今皇上在宫里,便也只能放着她得意一阵儿。等皇上出了宫,她最好烧香拜佛,求着别犯在我手里!”
    姜子君见她神情狠厉,倒是也没再深劝。她也不甚喜欢莲贵嫔,便也懒得替莲贵嫔多言语什么。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瞧着云千雪颇为倦怠,便也都各自退了下去。
    定昭仪这番话,事后云千雪曾让宫人仔细留意着,可各处也没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直到霍延泓离宫以前,启曌城里都是格外的宁静祥和。
    到了三月末,霍延泓每日虽然不宿在合欢殿,可日日总要来云千雪这坐上一会儿,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事无巨细,凡是他能想到的,都一一叮嘱了一遍。如此,临行之前还不放心,又叮嘱了云千雪,要日日写了书信让人送去木兰。云千雪笑他啰嗦,可心里却仍旧甜的似蜜一样。
    圣驾启程之后不久,四月初的一日,刚刚嫁入苏府被皇帝赐封为淮安县君的林如媚入了宫。在颐宁宫向太后请过安之后,便随着云千雪、姜子君去了合欢殿。
    宫人备下茶点,云千雪便打发了殿内人,独留了三人在内殿外面的碧纱橱里坐着说话。
    “苏夫人与忠勇伯还是新婚燕尔,皇上实在不近人情,此去木兰偏偏带着忠勇伯同行。”姜子君斜靠在秋香色金钱蟒的靠背上,含笑温然嗔道。
    林如媚很是柔婉恭顺的垂首,依依道:“大人此次能伴驾去木兰也是皇上的恩典,往后日子还长,不在乎眼下的那几日。”
    云千雪亦是淡淡含笑,瞧着林如媚婉约又得体的当家夫人姿态,很是替苏卓逸高兴。“府上还安稳?”
    林如媚缓缓一笑,“也还好,那一位是不消停,可也不至于鸡飞狗跳。”林如媚清淡的一语带过,可眉目间,到底流露出一丝鄙薄厌恶。她不深说,而是转了话头道:“前些日子娘娘让大人去查浮翠的身世,已经有信儿了。”

第27章 思量猜测

云千雪扬了扬眉,淡淡笑道:“浮翠家中可有什么不妥?”
    林如媚摇一摇头道:“并没有,只是……”她语顿,放低了声音,温和的笑容下眉目敛然,“只是这浮翠家里与曹家沾着点儿关系。”
    姜子君倒是颇为惊诧的转眸,“是皇商曹家?”
    林如媚颔首,“是,每年宫女入宫采选,都是由各地挑出商家或是寻常人家平头正脸的女儿入宫。这浮翠,便是皇商曹家帮着择选入宫的人。”
    云千雪心中疑惑更深,凝了姜子君一眼,叹道:“又是曹家!”
    林如媚晓得这牵涉到宫中的争斗,只把听见的话说出来,旁的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又陪着二人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说了一些京中贵妇时兴的首饰样子、衣服样子一类的话,便是极有眼色的起身告退。
    姜子君浅淡一笑,“这曹家的手伸的可真是够宽的。”
    云千雪倒是想明白一件事儿,幽幽与姜子君道:“只怕嘉妃是做了替死鬼了,嘉妃背后,或者说燕云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嘉妃、燕云、僖贵嫔、浮翠,只怕都是替她死的。”
    姜子君面色微微有些沉肃,“还是找不到燕云一家吗?”
    云千雪摇头,“仍旧没什么消息,一家子人都没了,无影无踪的。”
    姜子君有许多疑问都想不通,“你说何氏与那个背后的人有关,出了蜈蚣那事儿的时候,何氏与贵妃同去的颐宁宫。贵妃背地里撺掇过何氏去害莲贵嫔,如今何氏死了,顾临怡便又想方设法的让定昭仪去对上莲贵嫔。你且想想,七皇子的事儿,若非漪澜殿露出来的消息,又怎么会这样轻易的传进定昭仪的耳中。我如今越想,越觉得七皇子的事儿是顾临怡给定昭仪、莲贵嫔下了一个套儿呢!”姜子君说着,是亦发的笃定,“那背后害人的黑手,是贵妃?”
    云千雪的眼中似是被蒙着一层迷雾,半点儿主意也没有,“我心里也乱的很,觉着她是,却又似乎不是!”
    姜子君眯目,道:“这宫中诸人,也就剩下她了。”
    云千雪偏头深看了姜子君一眼,缓声说道:“可当初燕云说嘉妃背后没有指使的人,又说贵妃、贤妃都害过我,她还说,敦肃夫人虽然并非出于本意,也做过。如今想来,燕云背后若是有人指使,与我说的未必都是实话。”
    姜子君不由插言,问道:“燕云若是有人指使,必定不会将指使那人说出来。岂不是除了贵妃、嘉妃、贤妃,敦肃夫人之外?那这些人里,除了我,便是纯妃与诚妃了。”
    云千雪心间的那根弦似是被姜子君拨动,她琢磨着低低道:“纯妃、诚妃?”
    一阵静默,两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半晌,云千雪终于审慎的摇头,道:“那人打着的主意,自然是希望我与顾临怡、贤妃挣得头破血流,她便可从中渔翁得利。可我未必信了她的,何况燕云归家之后一切如常,忽然消失,我只怕她早就猜到我会派人跟着她。我想,那背后之人心思缜密,最善谋算人心。不是绝对的是,也不是绝对的不是。便是介于其中。燕云与我说过,敦肃夫人不曾主动害过我,是她的母家牵涉其中。”
    姜子君犹豫不定的接口道:“是敦肃夫人?燕云何必帮敦肃夫人撇干净呢?”云千雪不言,姜子君仍旧有些将信将疑,问道:“这样的话,婉转的帮着敦肃夫人撇清了关系。若是你信了她的话,便会定在贵妃与贤妃的身上。若是你不信她的话,便会转头去疑心纯妃与诚妃。”
    云千雪似是想通了,可仍旧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说不出的憋闷,“仿佛许多事儿,暗中都与郑家有着似有似无的牵连,无论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
    姜子君不是那种喜欢对着想不通的事儿一直琢磨下去的人,当即道:“先不必想的这样多,左右咱们平时多留意提防着敦肃夫人便是了。我想着,再让人去查查曹家到底送了多少宫女入宫,这好歹也是个法子。”
    云千雪深以为然,“如此查下去,总能得些线索吧?”
    姜子君轻缓的颔首,转眉再不提这个,笑呵呵的念了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口,道:“你如今还未足三个月,不要思虑太多。依着皇上的叮嘱,多吃多睡,旁的事儿不许问、不许管!”
    云千雪怔了怔,略略不好意思,“都与你说了?”
    姜子君轻嗤的一笑,道:“怎么嘱咐你的,便是怎么嘱咐我的。太后那里,似乎也嘱托过。”
    云千雪闻言,自是哭笑不得。
    姜子君却无不羡慕的感叹,“我瞧着,恨不能时时刻刻把你放在眼前,他才能安心。”
    云千雪生怕姜子君心里不好受,立时解释道:“到底是我太笨,不及你一半儿的省心。关雎宫也不似长乐宫,三天两头的出事儿!”云千雪说着,只是小心的侧首打量着姜子君的神情。
    “自然!”姜子君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明朗道:“我也是乐得长乐宫架在关雎宫前面,给我做了挡箭牌呢!否则单说焕儿与灿儿两个皇子,要招来多少的嫉恨!”
    云千雪随着一笑,心里不免感叹她的无欲无求,随遇而安,心里不免对姜子君又生出了几分敬佩。
    皇上不再宫中,后宫诸妃却是四角齐全。得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有人不安分起来。定昭仪此前听说的风言风语,在霍延泓离开没几日之后便是甚嚣尘上。嘉妃、僖贵嫔、两个宫女之外,并着守冷宫的两个侍卫竟然也忽然横死。
    冤魂索命这样的话亦发没了顾忌,甚至有人言之凿凿的说曾听见过棠梨宫里有哭声。永巷里当值的宫人也说,每晚到了三更子时,永巷里便会响起嘉妃被押去火刑时凄厉的叫喊。
    起先不过都是听说,可这样的听说维持了四五日之后,很快就演变成了有人曾看见过嘉妃在永巷与棠梨宫附近徘徊。身上穿着火刑时穿着的那套明红衣裙,上面绣着月白色的花纹,在月光的映照下很是可怖。这样的话,被这宫人说的煞有介事。每晚一过二更天,各宫宫门紧闭,再没人敢在宫外走动,更别提永巷。
    这样的话,却是没人敢往长乐宫传。一是,霍延泓临行前叮嘱过长乐宫的宫人,又有姜子君小心提防;二是,寻常的宫妃平日里鲜少有机会能迈进长乐宫的宫门。自从云千雪有孕之后,她懒怠去见旁人,多数来请安的宫妃,除去定昭仪、恪贵嫔、沈容华、梁容华意外,如数都被挡了回去。便是恪贵嫔、沈容华、梁容华等人,也是三次只见那么一次。
    可风言风语传不进长乐宫,总难免云千雪偶尔要出去走一走。这一日太后邀了六宫妃嫔在御苑的沁芳园赏玩牡丹,这些牡丹都是去岁太后生辰之时,各处送来的名品,今年开春太后让人从暖房移栽了一些到沁芳园。如今沁芳园里各色牡丹争相开放,芬芳明艳。
    云千雪有好几日都未曾出去长乐宫,这一日倒是早早与姜子君到了御苑,从杏花坞一路往沁芳园走。
    太后的仪驾还没到,沁芳园里已经到了大半的宫妃。此刻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
    见姜子君与云千雪来了,大多齐齐的缄默下来,不敢再多言语的样子。倒是舒妃、谨贵嫔、罗嫔、柏贵人没瞧见。旁人没了声响,她们那一处的声音,倒是明显大了许多。
    “你是住在撷芳殿的,到底瞧没瞧见她?”舒妃颇有兴致,笑呵呵的问道。
    谨贵嫔倒似乎分外紧张,连连摆手道:“娘娘可别问,怪吓人的!臣妾如今每天晚上,都会在殿里四面摆着佛牌。夜里也不敢出去,便是她……真是……想来也不敢进来。臣妾又上哪儿去瞧她?”
    “德妃娘娘安康,元妃娘娘安康!”恪贵嫔清凌凌的开口问安,倒是给谨贵嫔吓得一个机灵,立时回身跪地,颤颤的说道:“元妃娘娘安康,德妃娘娘安康。”
    舒妃也不起身,撑着肚子坐在原地,瞧见德妃目光不善的看过来,她便是轻飘飘的一笑,道:“德妃娘娘安康。臣妾有孕,太后说过不必行礼的!”
    姜子君冷然哼了一声,也不往舒妃的身边儿去,倒是拉着云千雪就近坐在一边儿的交椅上。
    没人叫谨贵嫔起身,她便是心惊胆战,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舒妃低缓的一笑,眼梢撇着一边儿的云千雪,眯目与谨贵嫔笑道:“谨贵嫔还跪着做什么?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实在不必这样惶恐不安,又不是说了不当说的话。”
    谨贵嫔方才是想着德妃与元妃行礼,德妃没叫起,舒妃这一句自然白说。谨贵嫔垂首,不敢搭舒妃的话。
    舒妃转首,幽幽一笑,问姜子君道:“德妃娘娘不叫谨贵嫔起身吗?”

第28章 牡丹花会

姜子君拢着袖摆,抬眼慢悠悠的扫看向谨贵嫔。面上含着疏淡的笑意,轻声细语的对谨贵嫔说道:“本宫瞧着谨贵嫔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谨贵嫔连连应声道:“是,臣妾应该谨言慎行。”
    姜子君颔首,笑盈盈的加重了语气,“可不是!你与慎贵嫔的封号,便是皇上亲自从这四个字里面选出来的。可别白费了皇上的一番苦心!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当着这些年轻妹妹的面儿,务必三思,想好了再说也不迟!”姜子君尽管笑的和颜悦色,可那气势却是凛冽逼人。
    谨贵嫔不自觉的颤着身子,忙应声道:“是,臣妾谨遵德妃娘娘教诲。”
    舒妃却是不以为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慢悠悠的问姜子君道:“谨贵嫔也不过是把自己所见所闻说出来而已,实在没什么说错的,做错的。”舒妃说着,挑了挑眉,眼波飘向坐在姜子君身边的云千雪,面含讽刺,“难不成,有些人心中有鬼,听不得这样的话?”
    宫中的传闻虽然不曾传进过长乐宫,可云千雪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无非是这些人将嘉妃之死旧事重提罢了。她轻细的黛眉扬了一扬,并不想顺着舒妃这话说下去。便是清清淡淡的替姜子君说道:“谨贵嫔,你起来吧!愿不愿意谨言慎行,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儿,与旁人没有关系。来日出了差池,也与德妃无关。”
    舒妃瞧云千雪未追究下去,只当她是心虚,便是越发得寸进尺起来,“撷芳殿的凌霄花开是真的,哭声与嘉妃被送去火刑时的喊声也是真的呢!撷芳殿是嘉妃的寝宫,这凌霄花的花期原本该是在入夏的时候。眼下,初春就开了,实在是妖异之象。只怕,嘉妃心里冤枉呢!”舒妃笑呵呵的开口,如数说出来后,才忽然后知后觉的向着元妃笑了笑,“哦,想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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